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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碎月如割 / 第一章 起始

第一章 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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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名旅行作家,一边旅行,一边用自己的笔记录沿途见闻。
  因为喜好到处旅行,我与一名叫胡三的人相遇。那是在中缅泰三国交界处的金三角。
  那日不明所以的我随手拍了些黑市上贩卖野生动物的照片,险些惹火上身,被恰巧路过的胡三所救,我与胡三逐渐成为了朋友,与我想象的江湖草莽所不同。胡三早年游遍山海,会弹吉他,画画,喜欢写诗,喜欢看一些当下流行的小说。最后来到金三角闯荡。
  胡三是个东北人,从白山黑水黑龙江流域,只身来到东南亚三国边境线上的罪恶都市来闯荡,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我问起胡三,并开始随笔记录下来。那日是全世界汉族人的传统节日“除夕。”
  胡三与我说,这已经是他记不清是一个人在外面过的第多少个春节。
  胡三与我坐在夜晚的村寨屋顶,喝着啤酒,看着远处的山林,在大于微醺小于醉的状态下,最适合讲起往事。
  接下来的故事,由胡三口述的回忆开始展开。
  
  故事要从何处开始讲起呢?
  在我年少时,就已经对家没有了什么概念,只想快些长大自立谋生。不再受人排挤冷眼。当过去的时光渐渐流逝,那些曾经历的让人流泪让人愤恨让人欢笑的往事终究会成为故事那些曾经的悲痛,屈辱,仇恨,与尚在延续的彷徨终将会成为过去。
  是谁在黑龙江零下三十多度的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街上游荡。
  是谁孤身去河南练武,年少意气连自身都难保却要为他人鸣不平。
  是谁在刚换完乳牙的年纪,躺在满是狗尿的床上轻声哭泣,思念母亲。
  又是谁只身来到城市里找不到工作在街上迷茫无助的游荡。
  又是谁在天桥上拖着干了十三四个小时工作的身体迷茫的看着远方。。。
  
  那些不堪回首的,让人欢笑,让人流泪的往事,已经变成了岁月里一件又一件的往事,时间太残酷,已经很好了,已经不必再让人哭了。
  我本不是孤儿,可我的出生就像是老天与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是一个小三所生,母亲不管,父亲嫌弃。在各种白眼与冷嘲热讽中长大。没有亲情,也没有爱。
  打我一出生,我便是那多出的鱼,所以想飞,飞到很远很远的远方,那里南山悠然,竹醉清风。有她在那温水煮茶,在我耳边呢喃,与我余生共白发。
  其实这一切的决定都是那一年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引起,虽说是小事,但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年我回到了位于大庆的老家,在一个小区内暂租了一间房子。
  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正在楼道里正在看手机,楼上下走来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她家狗冲着我叫着就要过来,我正看手机看的入神,完全没注意到一条狗冲过来,冷不防的一声犬叫,我当时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就给了那狗一脚。
  那个女的下来后完全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口气特别冲的开始质问我“你有没有点素质?你敢踢我家狗?”
  我说它吓到我了,你有素质?自己的狗都看不住吗?那女人就恼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她家男人闻声出来后并没有对他家狗以及他老婆的行为感到不妥。反而问我你敢动他家的狗试试?他说完气的我便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那男的看我踢他家的狗冲过来打我,让我反过来推到墙上抓住他的头发往墙上一顿猛砸。那女人在我背后直接咬我肩膀。我转身甩了她一巴掌,我的肩膀上被咬的全是血印,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甩了那女人一巴掌后,我顺手放开那男的,抄起楼道里的垃圾桶就往那男的身上砸,那女人还起身用用身子挡在那男的前面,结果我就俩人一起砸,直到垃圾桶的铁皮凹进去了为止。。
  楼道里的邻居闻声出来拉架,那男的说让我等着,就回屋了。我以为他是去抄家伙去了,我下楼去五金店买了一个趁手的镐把,等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辆面包车下来了一车的人。
  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刚好下车,我在远处看着他们,我犹豫了一下,没敢回去,扔掉了镐把,走到了网吧门口,想了一下进去上网。
  到网吧后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越想越觉得窝囊,我为自己的临阵脱逃而感到羞耻,我质问自己是在害怕吗,我想与他,与那群人搏命,我本就多余,如浮萍般四处飘荡,了无牵挂,我有什么好怕,一死百了而已。也算是解脱了这一生。
  我不相信有因果,也不希望有轮回,就希望我死后那样永远埋于黄土,归于虚无。
  网吧里的烟呛的我流眼泪,手上还在流血,许是刚才拳头打到哪里刮到了,本想柔眼睛,却搞得满脸都是血。我不想逃避这个事情,我走出网吧,拿起那个镐把,往小区里面走。我进到小区的时候,那伙人正在往外面走,看着我拿着镐把大声喝骂着,我一个字也没有说,拎着镐把就冲了过去,虽千万人吾往矣。
  有个家境还不错的女性朋友曾对我说“你太消极了,生活其实挺美好的。”我说“人与人之间就像云和泥的区别,我看不到你云上的光景,你也无法体会身处淤泥中的艰辛”
  和友聊起那晚的事,朋友都劝我看开些,有些事没必要的。
  但其实,我只是讨厌逃避的自己。
  当你决定作出你特别讨厌的事,你的内心会特别难受,就像那年在天通苑,被打的半死,却没有回去复仇,就像那年在马队,也是屈服在黑老大的权势之下,我在怕什么?怕他们背后的权势,怕他们的背景,我一直很崇尚单挑,也喜欢演义小说里面单刀赴会的桥段。这些年也是经常如此。
  那时在天通苑,那晚包扎好伤口我本该立刻去复仇,我在怕什么呢?看着那男人找来的一车的人,大声的骂着我,我一瞬间被激起了血腥,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我那样想着。我提着镐把抡入人群中,大开大合的抡起,想起当年在武校时的勤学苦练。找回了一个武者该有的胆量,我要做狼,不是为了吃肉,而是不愿低头。
  我出生在大兴安岭山脚下的一个平原小城,那会小城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林子多,荒地多,县城中央的一条大街,上个厕所的功夫也就逛完了。打小我像是一个幽灵就在这条街上四处游荡,看老大爷下棋,看商贩叫卖,看红绿灯,看落在地上的雪。不到天黑不回家,当然,回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因为两元钱的水费我辍学后在一家餐馆打工当学徒,那时我勉强比灶台高出两头,什么也不会做,切菜时常切到自己的手,经常被骂,可瘦弱的我为自己能够自食其力而洋洋自得,其实那会如果没有餐馆老板的怜悯,很容易冻死在腊月的街头。
  在我打工的餐馆附近有一家书店,我时常到那边去租书,每个月微薄的薪水有一小半都花到了这里,曾听人说书中未必会有黄金屋,但一定能虞姬更好的自己,更多的选择。我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因为时代的改变,电子图书的出现。像这样的小书店好多都面临着倒闭,这家也是一样,很多书都是折价处理按斤卖,我那段时间趁着书店打折买了很多的书,每当忙完手中的活计便扎身在那些书里,在那灰暗单调求活的那段时光,那些书籍总能给我暂居的地方,让我在其中看见一个又一个新的世界,体会一段又一段的人生。也让我的内心逐渐的对未来充满了渴望。我开始思考我是谁,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要到哪里去。
  胡三的故事渐渐展开,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类似的,听起来五味杂陈的往事。就像:
  你我虽不同路,
  但都有故事。
  早已在历经的风雨中,
  写下自己心里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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