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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过巡，酒过味，这场就两盘菜的宴席，终是接近了尾声。
“放开老夫，老夫没醉！”
老云躺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秦缺边摇头，边收起桌上的碗筷：
“老云，姚师兄再加上老吴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喝酒怎么都不喜欢用真气化炼酒劲，修道之人如此醉态，真是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哈哈哈，笑死我了，秦缺你这个崽子在这里说这种话，害臊嘛。”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老云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我如此知书达理的人，说这种话这么了？”秦缺把碗筷收进桶里，挺起了胸膛，一股正气竟由然而生。
“好，好！”
老云拍起了巴掌：“就佩服你小子这点，真他老母的装什么都像。”
但随后他又摇起了头：
“可这一脸正气，知书达理终究都是假的，我明白，其实你真正的内心就一小流氓，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敢要。”
“狗屁，我什不敢要了，老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看破人心的大圣人了？”听见这贬意之言，秦缺自然很是不服，拍了一把桌子，跟他理论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老云停下了脑袋的晃动，眼睛微眯了起来。
“我想要什么？”
秦缺一脚踏在了椅子上，胸间仿佛有万丈豪情：“我要这老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没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知晓我意，手握星辰换日月，天下无我这般人，天上道则三千万，遇我也需尽低颜，世间诸多不公，唯我一声，贱来！”
“什么狗屁玩意？！”
听完这番话，老云带着些许怒气，抬头看向他，口水飞溅而出：“句子单独意义不错，你组在一起那就是狗屁不通！气势上倒是做足，但根本就不是你心里的话！东抄西抄，你果然就是一个小无赖，一个臭痞子！”
“哈哈哈哈。”秦缺被骂了一顿，却并不恼怒，大笑道：“老云你懂什么，我这心中的桀骜之气，这心中的不平之意，这心中的天...”
“哎哟。”
一个爆栗被打了出来。
老云坐回到了椅子之上，睥睨着正在揉搓脑门的秦缺，哼哼到：“还有什么气？还有什么意？你是不是还要吞天食地？”
“哈哈哈...”
秦缺这回是尬笑，被打一顿才反应过来自己装过头了，把脚放下，他擦也不擦就这样坐了下来：“错了错了，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我还没那个本事，离他们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那你现在心里想要的是什么？”老云的手指敲起了桌子，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我想要的呀。”秦缺也敲了桌子，一起一伏的简单旋律就这样互相交织着，十余息后他轻轻的念叨起来：“我想要进内门，想要别人也叫我一声师兄，想要跟漂亮师姐师姐妹结成道侣，想要没人可随意欺辱我，想要看尽天下风光，吃遍天下珍奇之物，甚至想到当一宗之主，想要无数子孙后辈叫我一声老祖，想要探寻道的终点，想要再....”
他看向老云：“我想要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老云脸色带着笑意，而笑意却莫名：“你其实就是想要变强。”
“变强，修炼。”秦缺像是再跟自己说话，也像是再跟老云说话：“确实，想要的很多，道路很多，但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方向，不断往上，才方可实现一切。”
“可你就是一个小流氓呀。”老云笑了起来：“想要那么多，但又都在那么远，你的的本事，够吗？”
“什么小流氓！”秦缺又拍了一把桌子：“我只是平时没正形，心态好而已，难道这也要被叫做小流氓嘛。”
“况且。”
他摩挲起了胸口的戒指，喃喃到：“我找到变强的方法了，无需多久，我就能晋升内门了。”
“进了内门之后呢？变强的方法还够用吗？”
“切。”秦缺蹭的站了起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都还没进内门呢，还内门之后。”
“那就是不够用咯。”老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老云，你今天怪怪的。”秦缺双手撑着桌面，凝视着他：“激的我说了一大通人生理想和心里话，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老云也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小子，呼吸有力的沉重着，可数息之后，他又坐了回去，声音有些暗淡：“要听一个故事吗？”
“等等！”秦缺眼睛亮了起来，喊道：“我就知道老云你藏着秘密！”
随后拿手挡在愕然抬起头的老云面前，他又喊道：
“你先别说，我猜猜！”
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秦缺再次挡下想那张想要说话的嘴巴，右手撑起下颌，讲起了自己的猜测：“老云你一直孤身一人，修为是聚气九层，第一眼看上去可能是个没天赋，没运气的老散修，但我也算是跟你待过一短时间，你的种种习性，在原来我还进宗门的时候上看不出来，但如今回想起来，那是就疑点重重。”
听他推理的井井有条，老云也来了些兴趣，把刚刚升起的情绪抛下，问道：“我能有什么疑点？”
“一。”秦缺竖起一根手指：“你于人作揖，拱手之时，手的高度，腰弯下的程度，头和眼神的角度，恰到好处，次次一样，只能用标准，考究来形容，我这个外门弟子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都是胡乱一气的，根本做不到次次一样标准，更不要提散修了，有人左手右手都会搭错，可老云你一定是被人教过的，而且是从小就教过，这些动作刻在你身体里，你的一举一行里，所以，你的出身起码就得以紫云内门这种级别往上了。”
“我就不能是那个散修中的例外吗？”老云反问到。
“但我还有第二点。”秦缺升出了两跟手指。
“每次那些巡街弟子来杂货铺的时候，老云你眼的都是鄙视，而且不是一般的鄙视，属于那种高高在上的鄙视，我还记得那次，一白袍真海的内门弟子亲自上门找茬要你交灵石，你的眼神依旧未变，依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之感，要不是我把秋姐叫来，你铺子都要被别人砸烂了，如此之举，不可是散修所为，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来历？”
“不错，察言观色的能能力很好。”老云轻拍了两下巴掌：“还有吗？”
“当然。”秦缺伸出了三根手指，最后一点：“你喜欢看书。”
“看书也有错？”
“虽然你看的书很杂，什么书都有涉及，但我还是发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
“噢？”
“有两个种的书你很喜欢看，千年之前的近古时代，你一本都不会放过，四五十年前至现在的名人游记，佚闻大事，亦也是如此，而且你在看这两种书的时候，你都会闭上上一段时间眼睛，沉思回想着什么，这是其他书上是绝对没有的。”
“所以。”
秦缺坐回了椅子上，做出了最后定论：“你一定是某个大势力的弟子，但这个势力在千年前？亦或者是在四五十年左右？出了问题，导致你流落到了这里。”
“不错，你很不错。”老云晕红的脸上浮出赞许之色，而后就怀里掏出了一本书：“这就是我的秘密。”
“一本书？日记？秘籍？功法？”瞟看一眼，秦缺不由猜测到。
“你先看看吧。”老云把书推到他面前。
“这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