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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半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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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墨尚一听到“新世界”这三个字就头疼,之前刚从野兽嘴里死里逃生不说,到了学院,什么都还没敢干,就被人痛扁了一顿,搁谁谁受得了。
  “怎么不去?”左影看到墨尚迟疑的脚步,疑惑问道。
  “额,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有好事等着我啊,会不会有什么惊天阴谋?”墨尚实在有些担心,搞不好这家伙只是为了完成与徐娘的约定,胡乱就把自己扔到了一个偏僻森林进行荒野求生,美其名曰“磨炼意志”。
  “没那么无聊,你来就是了。”左影不知道墨尚心里想什么,双手抱着后脑勺,转身就走。
  墨尚心里还是很忐忑,但想着要是不去,终归对不起徐娘的一片好心,所以不得不去。他紧紧跟在那个男子身后,一双眼在他身上上下打探,恨不能双眼在他身上剐下两片肉来。
  左影身材修长,容貌俊秀,是天外天出了名的美男子。但他的俊美又不是那种简单的阴柔之美,而是一种自然有力的美,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战力强悍的女子倾心于他。
  就在今天,那位本来打算与天外天学院“好好讲道理”的剑道女老师在左影还没出现前,就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谁都不鸟的嚣张表情。但院长派出左影之后,一刻不到,三句话未完。那位女老师竟然安静得像一只小白兔,模样可爱,且一脸的娇羞。
  当时看到她那个表情,一旁费了几缸子口水的那位天外天学员谈“歌”色变的刑律老师眼睛都瞪大了,同时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瞧谁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左影在众多老师中,的确不太一样,不仅因为他的容貌气质,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实力以及过往。
  “左……左老师?”墨尚轻声喊了一声,“额,那个之前徐娘和我说有什么御子御脉之类的东西,您能给我说说吗?”
  “不急,到了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讲解的,这些都简单,说一遍就行了。”左影还是自顾自地走路,偶尔碰到一个人,微微一笑就过去了,没有任何寒暄客套的话。
  天外天学院风景秀丽,建筑奇伟,这一路上,墨尚见到不少亭台楼阁和一些设计精美的花圃园林,其中沿着月湖那一段路,风景最是迤逦。
  杨柳芊芊一岸排,桃花朵朵满园开。
  最是一年春好景,燕子啾啾从云来。
  月湖是天外天游人最多的地方,每天都有不少的学员来这里玩耍、散步、聊天。墨尚觉得有趣,他心想要是自己不来这边,还是在原来的世界,上了大学,估计也是这个样子。
  每天上完课之后,就约上三两个好友,荷塘游光,把“饮料”言欢。
  只是……现在在这里啊。
  墨尚一边哀伤一边赶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转头看去,一条“落九天”“银河”挂在了山崖上。
  左影停下脚步说道:“今后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这儿算是一个不错的修行地。”
  “这么个好地方没有其他人来吗?”墨尚心想这样的修行好地方一定有很多人争着来抢,自己要是总在这里,只怕有很多人都会来找麻烦。
  “应该没有吧,毕竟学院修行好的地方很多,没人会来这里看风景的。”
  “额,原来还有更多好的地方。”墨尚总算明白了这里风景不错,但人很少的原因了。而且左影也说了,没人来这里看风景,说明这里最多就是一个看风景的地方,至于修行,估计用处不大。
  想到这里,墨尚忽然觉得这个看上去懒洋洋的家伙,是真的很敷衍,竟然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修行。
  “好了,你也看到就是这么个状况,我们来干点正事吧。”左影伸了伸懒腰,“嗯,首先你御脉闭塞,不能练武;其次你体质很差,属于挨到就伤,碰到就死,这个很麻烦;最后你对我们的基本常识似乎都不太了解,好像完全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本来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啊。”墨尚心说。
  “嗯,有些麻烦,不过不要紧,我们一个一个来。先给你解决御脉的事。”
  “御脉是什么?”墨尚又问了一次。
  “御脉啊,嗯~怎么说呢,我也不太会讲解,这里有一本书你自己看吧,上面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应该对你很有用处。”左影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看样子还很新。
  墨尚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孩童武启示”几个字,“这不会是你在街上随手买的吧?怎么还是孩童的?”
  “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它上面写的基本没啥毛病,对你而言再合适不过了。”左影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合适你大爷!什么叫基本没毛病,要是有毛病,我把自己练废了怎么办?你他妈负责啊。”墨尚那叫一个气啊,但面上还是忍住道:“这个谁写的啊,到底能不能行?”
  “我怎么知道谁写的,这是今年刚发的,以往都没有呢,我看着不错,就顺手拿了一本。你先看看,万一有错的,再改就是。”
  “???”这得多敷衍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啊,别人求你办事,你就这态度?这水准?
  墨尚缓出一口气,把书放在一旁,等心平气和后才又问道:“那御脉怎么开?总不会要我自己看这个书自己试吧?”
  “不会。虽然开御脉比较简单,就是将一个人的御子导入另一个人体内,让御子激活御脉,但在开御脉过程中还有很多的分寸要讲。导入多少,从哪导入,怎么导入都有讲究。”左影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这个给你的那本书里应该有记载,你自己回去看一下就行,现在我来给你开御脉,坐在前面的石头上,露出后背。”
  “???”不管怎样,墨尚都觉得有些奇怪,露背是个什么操作?
  “别多想,快点。”左影催促了一声,同时伸出左手食指,放进嘴里咬破,“背对着我,快点。”
  墨尚虽然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怪异,但还是依言而行,把衣服脱了,露出后背。
  左影右手掐诀,左手食指大力点在墨尚后背上,随后纵七横八,写写画画,竟是用血抹出了一个符咒出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些上古术语,“……万象万生,阴阳左和,天地术法,周循不怠,御脉开合,山海贯通,奇经八脉,自然无常。御脉,开!”
  那个“开”字一出,他的手指指端立刻射出一道红色激光,打入墨尚的体内。
  墨尚一瞬间感受到体内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身体又变得忽冷忽热,而且骨骼总感觉要裂开一般,血液要沸腾一样。
  这滋味简直了!
  墨尚咬着牙,嘴里还是溢出了血。他的脸色忽青忽赤,头顶还有不少白气冒出,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大蒸笼。
  左影知道这是开御脉时的正常情况,虽然每个人的都有所不同,但大体都一个样式。先是身体的御脉缓慢开启,然后御子流动,影响身体结构,也就是墨尚现在的这个阶段,也是最痛苦的阶段,一般而言,开御脉要趁早,因为身体的可塑性更强,能够改变的东西更多也更容易,所以小孩一般开御脉就没这么疼。但墨尚不同,他已经十七了,身体大体上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发展得差不多了,很难再有空间改变。所以他开御脉,就要忍受住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说碎骨抽筋也不为过。
  在身体改造之后,最后就是御脉循环系统组建,这个过程就好比在人体内搭建一个新的血液循环系统,一旦完成,就意味着御脉开启成功。
  左影收回手指,轻轻一握拳,再松开,那个被咬破的手指就恢复如初了,没有任何伤痕。
  墨尚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当疼痛慢慢减弱时,他就知道差不多可以了。最开始脸色恢复如常,然后白气也变淡了很多,最后体内那种被蚂蚁撕咬的感觉也跟着消失,整个身体焕然一新,四肢百骸都变得通畅。
  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成功了。”左影淡淡道,“现在御脉开启,接下来就是适应御脉和了解御子了,关于御子……”
  墨尚睁开眼,一脸期待地望着左影,以为他要开始认真讲解这些东西了。谁知左影回了他一个一脸懵的表情,“你这么期待看着我干嘛?不应该去看书吗?”
  “???”墨尚真是觉得无语,果然徐娘和他的交易并不牢靠,这个人只是简单地完成任务,并不会真正上心。如果是这样,墨尚就有些担心了。一个起步很晚的徒弟,一个一点都不上心的半个师父,这俩加在一起,能开出什么花来?
  墨尚对自己前途堪忧啊,这样下去,别说报仇,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左影忽然说道:“你今天先适应一下御脉,了解一下御子,等明天,你再来这里找我,我会教你一些基本的武功。”
  “这样才对嘛。”墨尚一拍手掌,“总得来点实际的好交差不是。”墨尚喜笑颜开,想象着自己明天练了武功之后,牛逼轰轰的样子。
  走路手插兜,看人眼斜瞥,鼻孔对着天,下巴戳死人,反正怎么嚣张怎么来。
  “别多想,就是一些基本的身法,没有任何实战作用。”左影一盆水把墨尚从想象中浇了回来,没有任何实战作用,那不就是花架子吗?
  墨尚想到电视里的那些偶像武打电影,出拳软绵绵的,招式反复就是那么几样,没有一点鸟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练那?有屁用。”
  不过碍于左影在这,只是软绵绵道:“哦,那好吧。”
  左影又不轻不重地交代了几句,然后极不负责地溜了,只留下墨尚一个人在原地待了半晌。他盘膝坐在石头上,拿出左影给他的那本书,开始看了起来。
  这本书的确记了许多的基本武学常识,其中最关键的几样就是对御子、御室、御脉的介绍。
  先是御子,上面介绍说御子是一种微小可控的能量子,一般自然状态处于无色无味的形态,但一旦与人接触后,就会与人产生反应,生成一定的颜色。通常来说,御子的颜色与人的力量属性有关,好比火属性御子一般是红色,水属性就是青色,雷属性就是白色,还有大力性就是黄色……
  但也有例外,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的御子颜色就会发生改变,或者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好几种。因此在实战中,御子的颜色一般很少有人注意和参考。
  墨尚看了过去,想起之前璇琳儿和朝雪为自己疗伤好像都是绿色,“难道绿色就代表疗伤恢复?和自然一个颜色?”
  他又翻开另一页,发现是介绍御脉的。御脉就是御子的输送通道,和血管与血的关系一样,而且最为奇特的是,御脉就是依附血管建立起来的,因此有血管的地方,就有御脉。
  而同样的,作为血液的动力源——心脏,御子的动力源也在那里——御室。
  御室储存、分配、产生着御子,是人体内最为关键的所在,所以一般在刺杀格斗中,大多都会选择直击心脏。
  墨尚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平静且规律,只是在里面,原本的心脏处,那里多了一个窍穴,里面充盈着淡薄轻盈的红色气体。这就是墨尚现在的御室和里面储存的几乎不可见的御子。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御室存储量都是有限的,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一般而言,御室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变大,同样御子也会变多。这也是为何,明明很多老人半截身子都已经入了土,可偏偏内力深厚得吓人,往往一掌就能要了那些天之骄子的性命。
  墨尚看到这里,想起了当年金庸先生在他小说里写的那些人物,什么张三丰、扫地僧,这些厉害人物都是年龄很大,本事更大,想必也是与内力深厚有关吧。
  他继续看书,又翻了好几页,接下来就是介绍一些御子的产生与平衡,还有御子的使用与调节……
  其中繁琐,看得墨尚两眼都有些发晕。他到现在才知道左影为什么不亲自给自己讲,而是要买一本书了。
  这谁讲得动啊,这么多,如果放在学校,这些理论,只怕要讲一个星期的课。而现在,墨尚却打算要一个下午就看完。
  这就有点蛇吞象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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