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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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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赵有贵讲完了便是唉声叹气的,那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这酒喝多了,话匣子也打开了,有的也说,没的也说,都扯到自己爹娘小时候的事去了。
  李得道嘴再快也别想接一句话茬儿,从祖宗十八代开始说,然后说爷奶,说完了爷奶开始说父母,说完父母这才说到自己。
  说那白蟒生前取这世间那么多宝,他赵有贵却一个都找不到,也没个具体方位,有心找到那本宝书吧,这世上的道观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也没说到底埋在哪个道观里。
  每天从坟里掏的东西都不够吃一次酒的,诉苦完了噼里啪啦的掉眼泪,那泪珠掉地上都能摔八瓣儿。
  李得道点头称是,连声应和,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暗道:照你这般掏坟挖土,猴年马月能找到?如若让你这土贼找到了那些珍宝,那世上岂不是没穷人了,再者,扒了人家的坟,你这阴德也是损了不少。
  李得道也不说话,就让赵有贵自顾自的在那儿说,主要他嘴里也是一直嚼东西,顾不上说话,反正没一句有用的,吃饱喝足了让他帮自己捉妖去。
  待酒足饭饱了,李得道打了一个嗝儿,用袖袍抹了抹嘴说:“方才仁兄口中白蟒取宝的故事贫道也略有耳闻,无奈一直不曾听闻过详细,你找寻数年无果,想必是与那宝物无缘,如今沦落此处以掏土为生,贫道于心不忍,卦中道你大富大贵的行运,可并非胡言,如若信得着,愿意指点一二。”
  赵有贵连敬了三杯,待饮酒下肚以后便小声敬道:“求道长指点迷津,如若让我得了那富贵,定不会忘了道长您,到时拿你当亲父般看待。”
  李得道一听心里也是挺高兴,想自己跑江湖摸骨算命这么多年,信得着自己的可不多,这冷不丁还来了信得过的不说,还想认自己为爹。
  正常来说出家人是不能有子嗣的,可李得道是个火居道,别说认子,就是成亲生子都可以,别的不说,真的让赵有贵得了那个宝贝,那这以后也不用靠算卦为生了。
  说来也奇怪,外面原本天气澄清,四季无尘,可是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儿,这天就变了,霎时间,黄风大作,黑云压顶,跟一座大山似的,眼瞅着就是憋了一场大雨。
  街上的人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天儿,现在正值晌午,可这黑的就和半夜似的,打更还以为睡过点了,连忙从炕上爬起来一看,哪有啊,这是阴天呢,这大雨随时会掉下来。
  只见摆摊的不摆了,吆喝的也闭嘴了,上街的也都纷纷扭头往家跑,眨眼的工夫街上就冷冷清清,没啥人了。
  李得道一看,恰到时机,再不动身除妖,怕是就迟了。
  便招手让赵有贵侧耳上前,告诉他想取那宝就要谨依贫道,只需要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事半功倍,说完了以后李得道又说:“事成之后,那宝贝长着两腿往你怀里钻。”
  赵有贵一听有些为难,半信不信,半疑不疑,半天不动地方,这招以前可从来没听过。
  李得道看出来他不信,附和道:“世间珍宝无数,你见哪个财主是靠取宝发家的?那蛟龙是何许人也,是阴间冥河下的龙神爷,吃着魂儿长大的,那是凡体?即便它还要靠天书中的指点才能取宝,反之亦然啊,旁人哪有慧眼识珠的本事儿,可贫道有着一双道眼,哪里有宝,一看便知,奈何我福薄命浅,无福消受,这才求卦寻那福大命大之人,成全了你,这也算功德一件。”
  赵有贵想了想,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两人未曾谋面,更谈不上有仇,人家一个摆摊算命的老道没理由骗我啊,而且我名里带个“有贵”,错不了,真得了宝也不用天天掏人家坟堆了不是?
  念及此处,也就不犹豫了,起身就要告辞,刚走到门口就被李得道薅了回来说:“怎么?两手空空便想走?”
  赵有贵一愣,随即笑道:“道爷且放宽心,我并非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只是付了酒钱,现在身无分文,等取了那宝再孝敬您也不迟,我信道爷,也请道爷信得过我。”
  李得道一听,当时气乐了,这是哪跟哪儿啊,你一个掏土的现在能有多少银子给我,再说给我我也不能要啊。
  不过他也没时间犹豫,当下从他那道袍里取出了一枚眼珠子大小的椭圆球,通体呈灰,还带点绿,盘的又光又亮,都能映出来人脸来。
  赵有贵接了过来,不明所以,问他这是何物,李得道告诉他,此乃蟒心,今夜自然会用的上,说完还不放心,连声续道万万不能图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先不说李得道,就说赵有贵连谢再三,将那个灰球揣进囊中,顶着大风就往城外跑,城外地旷人稀,现在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
  没走一会儿这大雨哗一下子就下上了,眨眼的工夫就把他浇的和落汤鸡似的。
  那雷声来的更是猛烈,仿佛能把天给炸了,别说李得道有道眼能看出来,即便是这赵有贵这肉体凡胎都能瞧出来这雷雨来的不善,再不取那宝,可真怕取不上了。
  他依李得道所言,果真在城外几里地看见一个荒废的破庙,打远一看,那庙是真破,门都没了,四面灌风,就怕风再大点能把屋顶掀开。
  这四下无人,荒郊野外的破庙,看着还挺瘆人,再加上这雷雨交加,别人怕正常,可赵有贵不怕,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
  在野坟营子打过盹儿,在棺材里睡过觉,牛鬼蛇神来掐他脖子他都不咳嗽一声。
  就一心想把白蟒生前埋的宝贝挖出来,财迷心窍,那股劲儿上来了即便十八罗汉都拉不住他。
  久而久之,他这个胆子自然就大了。
  赵有贵啥也没想,一脚踏进那庙门,顿觉尘土扑鼻,庙堂里一个人没有,尘埃落定,他点上油灯往里面走,果真看见一架棺材,棺材两头下面都有凳子支撑。
  这么多年看见的棺材没有一千总有八百,可这庙里却放着棺材,也不知是谁的,打开了棺材盖,一股恶臭袭来,直窜鼻腔。
  赵有贵连忙捂着口鼻,定睛一看,里面躺着个女尸,华衣凤绣,穿金戴银,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女尸身上都已经腐烂了。
  赵有贵常年扒土取陪葬品都成了习惯,如今看着白花的银子,金灿的金子,绿油的玉镯,这手是真的痒痒,可是一个也不能动,怎么呢,那李得道可吩咐过,你动了一个那下面的大宝可就没了。
  到时候别说那大宝贝,就是你这土贼的小命都没了。
  要说这赵有贵是真的财迷,甭管刚才怎么承诺的,这会都忘了,也不是说忘了,是这眼前的东西太诱人,不拿一个可对不起这一遭。
  可他也怕耽误大事,没多拿,就从女尸手腕上扒下来个玉镯子收了起来。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赵有贵一惊,合上棺材连忙纵身躲到一根大柱后面。
  从门外进来一个红衣女子,盘着头发,身材倩细,可是耷拉着脑袋看不清什么模样。
  赵有贵心想,这外面雨这么大,还是荒郊野岭的,这女子从哪儿来的,不害怕?
  待她走得近一些,赵有贵才发现,那女子浑身上下都是干的,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湿,这可奇了怪了。
  这会也知道了,这红衣女子非鬼即神,可万万不能让她发现了。
  只见那女子进庙以后,哪都没去,径直往棺材这边走,走到棺材头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掩面轻声啜泣,梨花带雨的,那哭声是真不好听,就跟耗子叮东西似的,还刺耳朵。
  等哭够了,女子突然站了起来,解衣宽带,眼看着就把衣服脱了个溜光。
  赵有贵也没多想,他在色字面前并不吃紧,只是一心向财,如今看到这场面也没有过多举动,只是越来越好奇。
  女子打开了棺材盖,爬了进去,然后从里面合上了棺材盖,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外面也和没人进去过一样。
  外面风雨交加,雷鸣电闪,这庙里四处漏风,屋顶还漏雨,赵有贵见外面已经黑透了,想必也到了掌灯时分。
  那女子半天都不出来,赵有贵等了大半夜,是脚酸腿麻,后背都跟着抽筋。
  他一寻思,这也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可就天亮了,于是壮着胆子走到棺材旁。
  可就算他胆子再大,如今心里也直犯嘀咕。
  他刚想把棺材盖打开,就听躺在里面的女子说话了:“官人让奴家等得好苦~”
  那声音柔中带细,麻酥酥的,听的让人心痒痒。
  赵有贵心下一沉,咽了口唾沫,手也从棺材盖上拿了下来,有心想往庙外跑。
  “奴家不见了个镯子,可是在官人那里,这就来取。”
  也不等赵有贵说话,那棺材盖就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个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躺在棺材里的那位。
  赵有贵一看,她的脸也不是刚才那般腐样儿,如今变得面色红润,眉清目秀,只是眼珠子特别多,满脸都是,不见鼻子也不见嘴。
  赵有贵这么多年扒开无数坟包子,一个鬼都没见过,否则不敢再干这行,如今碰上这么个人,吓得是魂不附体,只听他妈呀一声,坐在地上。
  那女子走上前来说:“官人莫要惊慌,奴家只是来取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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