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帮派混战

　　第一章帮派混战
　　自从运河开通瑞城到通州段后，每天瑞城码头都很热闹。
　　热闹代表人气、繁华，也代表对大唐税收贡献值的提升。
　　为此，朝廷改瑞城为瑞州。
　　热闹是人来人往吆喝、卸货、装货的喧嚣，所以相对平时，今天的气氛有点特别。
　　今天有些寂静。
　　码头边，船只停在岸边没有人卸货，船上有很多人指指点点的朝岸上看着。诺大的码头上，只有两帮人壁垒鲜明的在对峙。
　　有些压抑的寂静。
　　靠岸边方向人数较少一方一个摇着折扇、身穿明绿丝绣绸布衫的公子哥在两个孔武有力护卫保护下站出来几步。公子哥猛摇了几下扇子驱散了些这密集人群中的热气、浊气然后纸扇一合，指着对面人群中也是一个摇着折扇身穿青色锦绣的公子哥模样的骂道：“张子川，你这欠债不还的王八蛋，上次我们赌蟋蟀，你欠我五千两白银，到现在也没有归还。这也就罢了，还想抢我的地盘。别以为你们鳄鱼帮仗着人多就敢来欺负我们，告诉你，强龙还不压低头蛇呢，我们兴瑞帮可不怕你。”
　　对面叫张子川的公子哥也摇着一把绫绢扇走出一步，指着这人回骂道：“我呸，沈天祥你这个贱人，斗蟋蟀作弊你还有脸说。别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后来我问过高人，他说你是给蟋蟀喂药了，才表现那么厉害。要不凭你那只半死半活的小虫哪是我大力士的对手。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要么这码头给我一半经营权，要么我把你们通通扔到水里喂鱼，这码头还是我的，哈哈哈哈。”
　　这叫沈天祥的公子哥也朝对方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道：“愿赌服输，想赖账就直说。说我舞弊，当时你怎么不说，事后翻旧账算个毛。你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抢我的码头罢了，得问我兄弟们同不同意，对吧，兄弟们？”
　　沈天祥边说边望后一指，后面几十个汉子大声回应：“不同意！”
　　人群中一个精赤着上身，肌肉鼓起，须发如针根根伫立的汉子站出一步，瓮声瓮气的道：“谁敢来抢沈公子的码头，就是和我铁牛过不去，和我铁牛过不去，俺铁牛会揍得他连老妈都认不出来的。”
　　铁牛举起拳头，朝对方挥舞着。
　　张子川嗤笑一声，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凭这么点力气就想阻挡我鳄鱼帮真是不自量力。沈天祥，你难道以为就这么几号人就能阻挡我鳄鱼帮吗”？
　　沈天祥冷笑道：“能不能挡的住，要打过才能知道，倒是你这个死兔子经不经的起揍，别挨几拳就嗝屁了，我可不想替你偿命。”
　　张子川大怒道：“你这个八岁就偷窥女人洗澡，十岁就逛窑子的贱人，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你这身瘦的和猴子一样，我一拳打倒你这种人十个。”
　　沈天祥双眼一翻，道：“打我十个？你倒是来啊，你这死这兔子我单手都能捏死。诶，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据说上次有个仙人路过通州，这个死兔子想拜入仙门，还自己描眉抹粉的想上仙人床哪，哈哈哈，好笑死了，据说被那位仙人弟子一脚踹房顶上去了。哈哈哈.......”
　　张子川一脸涨红，道：“你这王八蛋，要不是你坑我，我哪会出那丑？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兄弟们，给我打。”张子川用扇子指着沈天祥道：“给我把这家伙打残打得连他老爹都认不出来，爷重重有赏，赏他一百两白银。”
　　听说有重赏，鳄鱼帮徒众挥舞棍棒嗷嗷叫着就朝沈天祥一边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叫道：
　　“占领瑞州码头”
　　“消灭兴瑞帮这边兔崽子。”
　　“为张公子报仇。”
　　“把沈贱人打残，让他爹都认不出来。”
　　......
　　沈天祥一看对方动手，连忙在两护卫保护下往人群后方躲去，边大喊道：“张子川你这死兔子，有种单挑。兄弟们跟我上，保卫瑞州码头，保卫我们的饭碗，打赢有赏。”
　　张子川冷笑道：“什么年代了，还单挑？到时我一群人挑你一个，打得你吃屎去。”
　　
　　几句话功夫，双方已经互骂着各自拿起棍棒厮打在一起，一时棍棒撞击声、众人互骂声夹杂着惨呼声不绝于耳。
　　鳄鱼帮是通州大派，这次有备而来，有将近一百多人，而沈天祥的所谓兴瑞帮才不过五十人，双方人数悬殊太大，战斗力也不是一个级别。
　　鳄鱼帮这次张子川带来了金华、银光、铜绿、铁锈四大护法，其中金华和银光两大高手保护张子川，铜绿和铁锈负责厮杀。而兴瑞帮只有沈明、吴双两位双花红棍，都在保卫沈天祥。还好有个铁牛凭赤手空拳拦住了铜绿的一根铜棍。而铁锈因为没有相应高手拦截，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凡是阻挡在前的都几下就被一棍子撂倒，战局对沈天祥很不利。
　　沈天祥用力摇着纸扇，一边焦急道：“怎么那位爷还不来，你们确认信是亲手送到了吗？”
　　旁边一位胸前绣这一朵金花的年青男子回答道：“公子，我确认是送到那位爷手里的，那位爷说了，一定尽快赶到。”
　　沈天祥道：“沈明，你送信时，那位爷正在做什么呢？开始问你怎么不回答我？按他的性子，收到信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沈明支吾道：“那位爷，呃......”
　　沈天祥折扇一合，拍在左手掌心，不悦道：“有屁就放，都什么时候了。”
　　沈明还是有点支吾道：“那位爷，在，在罚跪着呢。”
　　沈天祥脸上抽搐了几下，狠狠一拍脑袋，道：“哎，怎么又是这么个情况，那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啊。等会你们先下去顶顶，支撑一下，尽量拖到那位爷来吧，要不今天还真要喂鱼了。”
　　这时场上铁牛又“哎”了一声，不小心又被铜绿一棍子狠狠砸的手臂上，登时胳膊上就红肿了长长的一块。而他背上、胸前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揍的相当凄惨。其他人在铁锈的带队围殴下，也横七竖八躺下去一大片，仅有二十来人结成个小圈子还在坚持。
　　鳄鱼帮情况就好的多，只倒下去七八个人。
　　船上看热闹的群众很开心的朝这边指指点点，不时传来几句喝彩声。
　　“打的好”
　　“我说各位用点力好不好，怎么打了那么多棍还没倒，你是没吃饭吗？”
　　“要有点专业精神，不要偷懒啊。”
　　.......
　　“沈明、吴双你们上去给我顶着，死也要撑到那位爷来。”
　　沈明、吴双持棍抱拳答应一声，便冲入场中，沈明替下铁牛挡住铜绿，吴双拦住铁锈。
　　沈明比铜锈稍微厉害一点，但双方差距有限，一时你来我往打的比较热闹。吴双和铁锈也是半斤八两。
　　难得的是铁牛虽然满身红肿，但还没有丧失战斗力。没有铜绿的掣肘，铁牛冲进混战队伍中见到鳄鱼帮的就一拳砸了过去。这些普通帮众没有铜绿的力气，棍棒打在铁牛身上，除了打在旧伤上引发疼痛以为，别事没有。到时铁牛的拳头打到身上，众人登时就被放倒失去战斗力。
　　只是鳄鱼帮毕竟人多，这么几下功夫，兴瑞帮又被放倒几个，鳄鱼帮分了七八人围殴铁牛，棍棒碰到旧伤上，打的他嗷嗷直叫。不过局面总算是稳定下来，双方进入胶着状态。
　　张子川这边还有两位护法没有出手。
　　“哟呵，又派两个来找打的来了，沈天祥，你还是投降得了，要不别怪我到时把你揍成个大猪头。”张子川阴阳怪气的戏弄道。
　　“放你娘的屁，你这个欠钱不还的死兔子，有种单挑。”
　　“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要单挑是吧，好，成全你。金华，去给他个机会，和他单挑。”
　　“不敢单挑是吧？不敢就不敢，还放什么臭屁。啊，别过来......”
　　沈天祥嘴巴不饶人，但金华已经一边捏着拳头，转动着脖子慢慢朝他走来，脸上还露出凶狠的狞笑。
　　金华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左脸从眉到嘴角有条长长的刀疤，这更增加了他的凶狠。这时他像猫戏老鼠般，只是慢慢走近沈天祥。但这也把他吓的够呛，金华毕竟是鳄鱼帮的护法，而且还是双花红棍，一身武力属于江湖二流高手。被他揍几下可不是好玩的，这时沈明、吴双两位护法也脱身不开，沈天祥只得饶着战场游走，躲避金华的追击。
　　
　　金华的速度看似缓慢，但却很有章法，慢慢让沈天祥的活动圈子越来越小。最后实在避无可避，沈天祥一发狠，抽出一把尖刀，指着金华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再过来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金华停下脚步，戏弄的看着这把尖刀，然后右手伸出，向沈天祥勾了勾食指。
　　“真要我捅你一刀是吧，小心你那点报酬可不够医药费。这样吧，我给你十两，咱俩不打可好？”
　　“不好。”
　　“要不这样，我每月给你一百两，给我打工可好？”
　　“不好。”
　　“哥们，那兔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命，有话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呢？”
　　“你废话真多，从你坑我们公子时就应该想到今天。再不动手我可就要动手到，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别别，我动手。让我想下招式先总可以吧。”
　　.......
　　.......
　　“我是用招白虹贯日扎你脑袋还是仙人指路刺你胸口，或者用招黑虎掏心刺你胸口呢？或者还是来招老树盘根刺你大腿.......哎，招术太多，一下不知道怎么用了，你等等哈。”
　　“金华，不要和他那么多废话，给我揍他，揍成大猪头。”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张子川在远处不耐烦的喊起来。
　　“名堂真多，那我就不客气了。”
　　金华也有些不耐烦沈天祥的废话，靠近沈天祥，作势朝他当胸抓来。
　　沈天祥闪身一躲，横刀向金华手腕割去，不料金华横臂一弯，改朝他持刀手腕抓来，逼得沈天祥只得刺他抓来的手指。
　　金华顺势在刀刃上一弹，“嗡”的一声，沈天祥的短刀差点脱手。
　　沈天祥不算瘦，还很精壮有力，但武力比起双花红棍就差远了。
　　帮派中金牌打手称为红棍，红棍的魁首才是双花红棍。
　　没办法，在速度和力量上都不过金华，沈天祥只得采取游斗。好在金华似乎也不急着要打倒对手，所以双方看似热闹，其实都是金华在陪沈天祥练招。
　　这样的情况支持不了多久，场上的局势已经不理想，除了沈明、吴双还在苦苦支撑外，彪壮的铁牛也被打倒，躺在地上直哼哼。
　　沈天祥呢，已经挂彩，刚刚一个懒驴打滚狼狈躲过金华的一脚，在一旁呼呼喘了几口大气又被金华缠上。
　　不出意外的话，兴瑞帮今天这个跟头算是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