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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迷幻的蓝色,在余深的眼帘之中铺满…
如同一只淡墨的画笔在卷轴上书画出一片蓝色,随着他缓慢睁开眼睛,绘满了整张。
不过…这画卷离的也太近了些。
“咕噜~噜咕~噜噜~”
?
什么声音?
这是…什么?
余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呆愣着看着面前似乎是从下方涌上来的气泡,过了一会才伸出手,与它触碰。
“啪~”
气泡绽开…留下零星的微小气泡向周围散去。
……
余深后知后觉地打量起四周。
一片蓝色,空无它物。
看向不远处,一片深蓝,抬头向下却是越发地深黑…如同…无底的深渊一般。
我…是在天空中飘?
不对!
这明显…是在海底。
额…
海底?怎么可能…我到底…在瞎想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细想着,余深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
突如其来的一阵阵眩晕似乎在阻碍着他继续想下去。
“余深,你有感觉过自己的心态有些不正常么?”
由远及近、又像是从四面八方涌向来的声音。
“你…太过冷静、太过超然地对待周围的事和人了。”
这声音带着些说不出的异样,像是勾人的魅惑,又像是无数人叨唠的絮语。
!
下意识地不去细听,只大概的了解问话的意思。
只是…我不正常?什么意思?
“你可以评价一下自己。”
那飘渺无踪的声音再次说道。
“温文尔雅,儒雅随和,诚以待人…”
……少顷
那声音似乎顿了顿,这才传出来,
“是吗?”
是女声?
这一次的回话…似乎没有做掩饰,声音的主人是个女性?
并且…我感觉有点熟悉……
!
仿佛无穷无尽的烦躁又阻止了他继续想下去。
“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
“寻找…真正的世界。”
等一下…我…我为什么要回答她的话?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在随波逐流…没有目标,没有方向,顺着事态行动,整天都得过且过…”
这是……我?
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为了未来、为了性命,这都是为了能够探寻到真正的世界。
刚想到这里,
突然,
脑海里闪过一道画面,不,不是画面,是单纯的一段对话。
“余深,你愿意接受催眠么?”
“……”
“那我就算你答应了……”
我这是……被催眠了?
等等,她怎么知道我叫余深?
但当余深刚意识到这点,
下一刻,
就像是头脑被重击一般,晕眩感再次袭来!
……
从烦躁、难受中平复下来,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
“呜呜呜……”
水?!
突如其来的水涌动着冲向余深的口腔内,他原本是下意识地张开嘴巴,这时一下子被呛住。
不!不仅仅是嘴!衣服、头、皮肤…不!是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就如同整个人…被海水淹没一般!
齁咸齁咸的…
嗯?淹没…
这是海水?
我真的溺水了?我真的在海底?
不对……有哪里不对……
不对!
……
明亮的房间内,笼着面纱的绿发女子两手交叉着靠在办公桌上,她歪着头,看着对面躺在椅子上的余深,深邃的蓝色眼眸闪烁着光芒。
“那么,你一路以来的经历是怎么样的?。”
“我…我…我…
穿越墟市,首先来到的…是小屋外面。
我……意识到这里仍旧是一个囚笼,想到需要获得资讯,便跟上了……因吹斯汀,
…又在机缘巧合下碰上青年队,
虽然…我并不想过多地参与他们的行动。
但……我有…一点动容……
在这之后碰上了曹斯鸠。如果…没有碰上他,我估计会找一个借口离开,然后一人在这个世界继续探寻消息。”
躺椅上,余深紧闭着双眼,张动着嘴叙述着他的想法。
“然后呢?”
“用……离开这里。”
“如何离开?”
“……我…额…怀表”
躺椅上,余深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了他放在贴身口袋里的怀表。
“~”
绿发女子…伸出手向着余深靠近,
但这时!
一根树枝突然从余深兜里跳出,霎那间燃烧…由灰烬化作面点鸦,
拦在她的面前,它振翅飞着,作势就要啄她伸过来的手。
它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
一人一鸦就这么对视着。
良久,
女子饶有意味地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
~~~
面点鸦啄着怀表的链子,把它套在了自己的胸口。
女子看着余深皱着眉头不停喘息的样子,继续问道,
“然后?”
“…准备与他们分开,继续一人的旅途。现在…只差一点…我就能…如愿地离开这里。”
“你表面温和体贴,但实际上却不接纳任何人,冷漠地对待所有人。
与万物之理的频繁接触,已经让你距离迷失只有寸步之遥,再加上…近来多次运用了概念之力,你已经…单脚立在悬崖的边上。
如果说庞大的、包容一切的万物之理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洋,那么…人的信念就是他不在大海中迷失的道标、船锚。
而你余深…
你现在还有真正的可以支撑的信念么?
除了…那不切实际、迷茫无踪的…去真实世界…”
“我…我有…我有!”
“是嘛?那你…说说看。”
“……”
“不愿意相信别人,始终一个人孤独的在深渊旁边行走,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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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蔓的眼中,莱世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有些孤僻、还容易害羞的青年。
这里是发现余深一睡不醒后,曹斯鸠将他转移过来地方,自贸区的官方招待所。
窗外的风景很美,只是她现在无暇去看。
“心理问题,需要催眠治疗。”
胡蔓又想起克姐的话。
长椅上,她的身旁,choose在一旁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毛茸茸、卷曲的金色头发下眉头微皱着。
走道内只有他们两人,梦市的招待所一向人烟稀少。
除了他们外的其他青年,都跟着阿南刻前去核心区交涉。
只留下他们两个因为某种原因逗留在这里。
“咿~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脸面纱的绿发女子探出头向着他们俩招了招手。
两人跟进去。
便看见,
办公室内的躺椅上,余深紧皱着眉头躺在那里,两手抓着扶手,嘴巴不停地微张、闭合,就好像…溺水的人?
“情况怎么样?”胡蔓看了看余深,有些担心地问道。
“心里压力再加上这几天睡眠不好罢了,没多大问题的,安心吧。”
“心里压力…”望着余深的脸庞,嘴里嘀咕了一声,choose紧接着问道,“克丽丝姐姐,他…他什么时候能醒?”
“最迟也就是明天正午,你们安心吧。对了,正好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们哦。”
克丽丝从办公桌中的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递了过去。
“去吧去吧~记得小心欧。”
……
“什么事情?”
“这…是真的么?”
胡蔓温婉的面容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讶异。
choose连忙接过文件,他扫视了一遍,顿时愤怒出声道,“那群家伙?…不,怎么可能!”
“那还不快去?”克丽丝转了圈椅子,“我可不会欺骗我家胡蔓~”
“走吧。”胡蔓看了一眼克丽丝,最后拉着一脸沮丧、愤怒交杂的choose向外走去。
关门前不知为什么又看了一眼余深。
这时候,为什么…会觉得他有点眼熟呢……
大概是错觉吧。
……
门关上,
克丽丝交叉着长腿翘着,转动着椅子与刚刚装作雕塑一动不动的面点鸦对视了一眼。
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