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墨攻

　　第十章墨攻
　　又是明媚的一天。门外居然又出现了几个丧尸，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或许被昨天动静吸引过来，又或许被夜间的灯光喧闹吸引过来。还好数量不多，不至于形成昨天一开始的围攻态势。
　　姑姑她们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我叫过叶飞和光哥，对他们说：“昨天跟着工程部的那些男的，战斗力太差，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我想今天你们就带着他们好好训练，到下午开始清缴村里的丧尸。”叶飞哭丧着脸，说：“表哥，今天还搞啊？”我笑着说：“叶飞，早点清理掉你和你老婆就不用憋着了。”光哥在一旁直笑。我说：“二十几个人，像妇连那样分成三个排，武装部的人带着他们，就按照摸爬滚打的标准练一练，昨天他们很丢脸，还不如训练的妇女。”
　　“对了，光哥你和妇连那边说一下继续砌围墙，还是让倪玖他们三个去协助保卫。”这时，傅玲在树下望着我，想过来又不好意思，看来她也知道“我看上她”的流言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来就看上她的能力啊。我招了招手，没等她过来，就走向倪文，倪文刚好和姑丈在一起。
　　“姑丈，大哥，昨天傅玲的设计很不错，现在我们几个一起再去雅溪走一圈吧。”姑丈和倪文虽然立下大功，但也明白建设任务完成的不理想，于是我们三男一女结伴走向雅溪。
　　一路上，傅玲向我们解释了她的设计思路。她说：“我们要明确我们的防御目标是什么，有些地方只需要考虑活人，我们就针对活人设计；有些地方只需要考虑丧尸，就针对丧尸设计。”到了雅溪入江口，七八米宽，溪水有点急，普通人站不住脚。傅玲指着江水说：“防君子不防小人，防个别人不防大队人马。如果溪水一直这么湍急，我不建议这里修防御，江水足够阻挡丧尸和大队人马；至少现在不急，等溪水少了我们再来补修。”
　　这一路往上游走，直到第一座桥，傅玲都不说话，意思是这一路都不用修防御。确实这一段溪面宽水流急，可以暂时不用考虑。走到正对前陈村的小桥，傅玲说：“我建议这座桥改造一下，其他桥可以全部拆除，在这里修建车辆进出检查站，”我们三个大男人静静地听着，就像听课的小学生，“我解释一下，这里仅限车辆和批准外出的成员进出，”傅玲看着我，似乎很希望得到我的支持，我说：“那其他人进出呢？”
　　傅玲说：“我们以后会有新人进来吧？”我们三个人点点头。“如果新人被咬了之后混进来怎么办？”傅玲很严肃望了我们一眼，“所以必须经过观察期确认身体健康才能进来。”她朝向雅湖方向，“我观察过那边，湖滨对面是湖阳村，新进来的人可以先在湖阳村观察24小时，没问题再坐船进来。”我开玩笑：“那不是和坐船进梁山泊差不多了。”
　　傅玲嗔怪的看了我眼，继续说：“湖滨湖阳那边的再说。这里，”她踩了踩脚底下，“这座桥，我认为推拉桥的展开速度不够快，如果外面回来的人遇袭赶时间回来，那时候就越快越好了。我认为还是吊桥，不过要改一下，普通吊桥是从上往下放，我们可以从下往上提。”傅玲又停下不说，似乎等我们消化，接着她指着集装箱说：“最关键的是检查站，我们可以借鉴古代瓮城设计，用集装箱围城口字形，这样即使敌人从桥上攻入，他们也会面临我们的的第二次打击。”
　　傅玲怕我们听不明白，在地上画了个模型，演示进攻与防守。这下，姑丈和倪文连连点头，傅玲得到认可说的更起劲：“这个地方，包括雅溪周边的关键防守位置，应该是军事禁区，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
　　说完，征求我们意见：“我们继续往那边走吧？”
　　走到人工河道，我们站在堤坝上往下看，确实有点高，站在水里不太可能爬上来。傅玲说：“这个地方的防御，主要针对活人，我认为丧尸不具备跳跃能力，它们只能下水之后再往上爬，但这样的高度已经不可能爬上来了；而活人，我们要防止他们从对面跳过来。”
　　傅玲对我说：“老大，你能不能去对面试着跳一下？”我点点头，立定跳远跳过雅溪。两边高度差将近一米，宽度两米多，我还是轻松跳到对岸；但是我回头想跳回去，可不太容易了。我说如果徒手，要在内侧堤坝拽点东西；不过假如有工具，比如撑杆之类的，还是可以轻松跨越。
　　倪文呆呆地听着，他估计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名堂。傅玲反驳我：“我们说的普通防御，我说了防君子不防小人。如果敌人有心入侵，即使在这里放100人，还是有漏洞的。所以我认为没必要针对撑杆跳加强防御。”好吧，我在对岸表示赞同，示意她继续。她说：“你要跳过来是不是必须踩在那里？然后抓住这里？”她指着堤岸两侧说：“我们只要在这两处种植草皮，草皮下面扎铁钉玻璃之类的，让他脚底受伤、手掌受伤，即使过来了也会丧失战斗力。”
　　我们三个点点头，果然这样既省工又有效。人工河道过去就是很长一段天然河道，我们一直走到昨天姑丈在打桩的地方。傅玲对姑丈说：“姑丈，我就直说了，您别见外。”姑丈连说没关系没关系，你有话直说。傅玲说在河道里打桩很容易倒塌，时间长了可能自己就会倒了。这时姑丈说确实这样的，昨天这根我打进去三米多才放心，但是很费时。
　　傅玲四周看了看，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再走到岸边说：“这树枝是铁板，假如我是个架子，那么铁板就可以挂在架子上。”这时候倪文来了一句：“我们做两个架子，中间用钢管搭桥，铁板就可以挂在钢管上了。”傅玲随即附和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她又拿起树枝，捏着中间的位置，说：“还可以在这里打一个孔，用钢筋穿孔打进岸边的土里面，那么下面也牢固了。”末了加一句：“对了，钢筋可以留外面长一点，这样如果丧尸靠近了就会被钢筋挂住。”
　　厉害，这女人太厉害了。涉及的方案不但考虑很仔细，而且工程量很小，按照这个方案，估计一两天就能完工了。铁板、钢筋、钢管都已经大批量的运过来，现在只需量好尺寸统一切割，统一安装就行，比之前姑丈一根根打桩要迅速，而且美观可靠。
　　我看了看姑丈和倪文，笑着说：“怎么样？我让她到工程部这边，给你们省了很多力气了吧？”姑丈表态了，他说傅玲安排我们怎么做，我们负责出力就行。傅玲不好意思的转头望向远方。
　　倪文说我们继续走过去吧。到了雅溪和雅湖的交界处，这里有一座桥连接湖滨湖阳两个村，不用说这桥可以寿终正寝了。我们四人站在桥上，这时湖阳方向走过来一个丧尸，我当仁不让的迎上去，过了桥，等它近了，丧尸举起双手快抓到我的时候，我跨步上右前方避过，然后一管子扎进它脑袋。我回头的时候，看到傅玲眼睛的有小星星再闪。我不敢看她，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怎么设计？”
　　傅玲似乎叹了口气，接着说：“新人进入我们基地，要经过两重考察。”她指着对岸的湖阳村，说：“在那里设置第一重考察，为期24小时，观察新人是否已经被感染。”然后指向湖滨村，说：“如果过了24小时还正常，那么坐船进入湖滨村，开始三个月试用考察。”她似乎在斟酌用词，多了一会说：“里面都是妇女儿童，我们不能放有恶意的人进来。”
　　姑丈表示赞同，他家的小孩最多，老年人也最多，自保能力是最弱的一家。这时傅玲主动说我们去围墙那里吧。我还以为她说完了，还准备回污水厂吃午饭呢。在昨天立钢丝网的地方，妇连已经把一包包泥包放在路边，看样子下午开始叠的话，今天就可以叠好了。
　　姑丈说我吃了饭就把外面的集装箱拉进来，我说横阳江大桥的那一头好像还有不少集装箱，我们也可以去拉回来。我看到朱晓楠，问她丁丰正的大车有没有开出去，王晓楠说已经通知他了，下午来开。计划修进出口的那座小桥可没法通行大车。
　　傅玲指着外面对我们说：“老大，这个地方其实是为会客准备的。”她看着我们不解的眼睛，解释说：“我们可以在这里设置接待处，如果来客有敌意他们逃不过钟摆攻击，如果没有敌意可以引导他们去湖阳村坐船进出。”
　　今天我是大开眼界，姑丈和倪文也是一言不发，这下他们应该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