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全是生命线

　　第七章安全是生命线
　　经过我开来的汽车，我到车里拿了一根钢管给傅玲。正想走路过去，看看前面有不少丧尸也是往工程部走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招呼她上车。过来前我让丁丰正留下，让他先跟着妇连这边干活。
　　傅玲坐在副驾驶位，还是不说话。湖滨村通向工程部的路，也是机耕路，比一辆汽车宽不了多少。我小心翼翼的开着，有丧尸就直接压过去；路边有不少水塘，里面扑通扑通的是丧尸，估计吸引出来的丧尸不知道拐弯掉进水塘里。一路无语。
　　到了雅溪边，这一段是天然河道。按计划应该是钢管打下去，然后铁皮夹在中间当围墙；可是我看到的好像不是那回事。七八个人，在外围拿着钢管，等着丧尸围拢过来，看姿势是想靠体力硬拼；姑丈开着叉车，用车叉往下压一根槽钢，槽钢被两个人扶着。我问边上一人倪文去哪了，他说倪文带人开车去运铁皮了。
　　我走到叉车边，姑丈看到我示意，就停车从车上下来。我委婉的说：“姑丈，这样子太危险了。”我指着田野，里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多少丧尸正向工程部这边聚拢。姑丈这下脸色变了，估计刚才开叉车没注意。他说：“我们先撤回去，趁这些丧尸还没有围过来。”这话，我自然非常赞同。
　　其实这时候撤退都已经稍晚了，回去的机耕路上至少有二三十个丧尸。我说：“你开叉车开路，我开车在后面跟着。”叉车调头，有几个人很熟练地跳上去，剩下的坐到我车里。叉车是柴油机，声音很大，当然力量很足，压几个丧尸完全没问题；当然剩余的丧尸也转向，朝着声音追过来。
　　到了村路上，我望着妇连的工地，邹起眉头。怎么办？难道全部撤回污水厂重新整队？我略有一丝后悔，倪文和姑丈，自己做事肯定没问题，但是把大家组织起来，看来是为难他们了。傅玲感觉到我的异常，她说：“要不干脆把丧尸引到石头堆那里？”我眼睛一亮。
　　这真是个机智的女孩。我对车里其他人说：“你们跟着傅玲去，带上钢管。”然后对傅玲说：“你去找光哥，就说是我说的：丧尸马上过来了，让他带着妇连上石头，准备战斗。”说完，我径直下车走向叉车。
　　我对姑丈说：“我让他们把丧尸引到那边，你开叉车把那几个集装箱运到那里，”我手指指向前陈村直通婺林公路的路口，“就那个桥头。然后留下那座桥，其他桥有时间的话可以先拆。”叉车上有五六个人，小刘也在。我让小刘和另两位下车，留下两位一左一右保护姑丈开车。
　　这时候武装部其他成员开车赶过来，从车上下来。我和他们讲了计划，告诉他们要发出大一点的响动，不能让丧尸追着叉车跑。叶飞说这好办，他马上拿过倪健的钢管敲打起来；我向他举个大拇指，其他人领会了纷纷找第二根钢管。我大声说：“工程部没有训练过，在中间敲击；武装部在外面结阵保护。”
　　哐啷哐啷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看人在地上敲，声音传不远；问小刘会不会爬树？能不能爬到那棵树上？小刘说没问题。我说你爬上去，把钢管挂在树上敲，这样声音传得远。那棵树很粗，而且最低的枝丫只有肩膀高，只要爬上两三个枝丫，丧尸就构不成威胁。此时最近的丧尸已经有几个越过那棵树限购我们呢走来，我让倪健麻头鬼保护小刘向大树走过去。倪健和麻头鬼配合灭了几个丧尸，小刘也麻利的扎烂一个，到了树下小刘把钢管往地上一扔，双手抱住枝丫，腰身一晃双腿勾住树枝，再一晃就到了树上。麻头鬼从地上捡起两根钢管，递给小刘，然后和倪健转身就跑回退伍。
　　武装部六个人成倒箭头状，我和叶飞在正前方相隔两米多，越往后越收缩，是三人品字阵形的扩大版。这时，石头堆那边也想起了嘈杂的敲击声，我们面对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多。一阵发动机轰鸣，姑丈叉着集装箱过来了，我们往路边让一让，集装箱对着成堆丧尸一路压过去。
　　一缕青烟后，面前丧尸为之一空。过一会，又是成堆丧尸踩着地上的被压扁的血肉向我们挤过来。距离很近了，我扭头说：“我说退，大家向后退二十步。”丧尸再进两步，我举起右手向后一甩，大喊：“撤。”
　　一阵慌乱的脚步后，我们停下来，其中工程部的一人继续跑了几十步，回头看看我们，继续向前跑。我们剩下的重整队伍，保护工程部的人继续敲击钢管；小刘很聪明，他看到丧尸往我们这边来了就继续敲，如果丧尸围着他站的树打转，就停下不敲，让石头堆这边的声音吸引丧尸。
　　我们又退了一次，终于退入石头堆。石头高低大小不等，有几位妇连的站的石头太低，我提醒她们换一块。我眼前的石头稍微有点高，我跳了一下没上去，这时一只手递给我，我没有思考直接抓住她一跃而上。上去才发现是傅玲，手软绵绵的，很滑；同时不知从哪里射过来一箭杀气，刺得我额头生疼。
　　原来萧琪正和倪昶站在同一块石头上，还好石面宽大高度也行；倪玖和倪康站在附近的大石头上，他看到我上了石头喊了我一声爸爸，我朝他挥挥手。站在高处才看清整个石头堆，场地占地有上万平米，巨石按条形排列，条形与条形之间有宽敞的通道，估计是留给运输的车辆进出的；小型的几百公斤的也很多，依靠着巨石也帮助巨石稳定身体。里面超大巨石就有三四十块吧，能站人适合战斗的也有二十多块。按道理是足够我们这些人站稳的，可是有些妇女凑热闹三五个人挤在一块石头上，有些宽大适合挥舞钢管的石头却空着，我朝那些拥挤的人挥手示意她们去另一块石头，可是面对拥挤的渐渐靠近的尸群，有人软了，居然软了，竟然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软了。萧琪还好，紧紧抱着倪昶的一只手，看得出全身发抖，嘴里尖叫着，如果没有倪昶拉着估计也会软倒了。
　　尸群涌进来，后面的村路上还有，源源不断从湖滨村方向涌来。我没时间怜悯她们，举起手中的钢管扎向底下的丧尸。边上的傅玲也有样学样，干净利落开始单方面的屠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屠杀的队伍，耳边响起嘴里发出的“呀，啊”的助力声，和钢管碰撞石头的当当声。萧琪的尖叫逐渐隐没在一片嘈杂中。
　　眼前到处是晃动的尸头，它们的身体已经拥挤的看不见，仿佛末世前的申城地铁。每个丧尸都高举着手，似乎美味就在头顶，嘴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音节；有些头皮耷拉着，一缕长发悬垂着，在拥挤中不知去向；有些头部完整，但是脖子少了一块，黑乎乎的结痂就像一个黑洞，吞噬生命的黑洞；还有些只有一只手，剩下的上臂也举着，挥舞着，似乎托着一条隐形的手。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腐烂的尸臭，被踩烂的丧尸的血腥味，混杂着陈年屎尿味，还有地上扬起的土尘味，每一种气味都令人窒息。
　　想逃离，但是无处可逃。手中的钢管刺出，收回，刺出，收回，伴随着一个动作循环，是不断响起的噗呲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但是眼前的丧尸似乎没有减少，难道辛苦一场，最终还得命丧此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