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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宅子是个看起来非常老旧的二层小楼,有些墙面已经塌了,断壁残垣如同废墟,但大体还在,客房,二楼卧室等等都还完好。
他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这房子似乎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失策了,来之前应该查查这个宅子以前是干什么的。拿出手机,他却发现只有2G网。
“*脏话*!”邹阳骂了一声。
他心里觉得这宅子异常不小,但还是推门进去了。
一踏进门,他就险些摔倒,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他才发现,地上竟然铺满了血痂。
“这...”邹阳一时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们真的打算在如此凶宅里玩恐怖游戏?不怕真的出人命吗?
月光透过大门照在半边客厅中,看着这一地血迹,邹阳不禁想到在宅子刚刚出事时,那仿佛血池一般的客厅会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惨状。
他接着往里走了一步,客厅东南角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烛火。
邹阳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但过了半晌,那烛火仍然透过已经枯朽倒塌的窗棂间幽幽地亮着。
没有任何其他异常出现,邹阳慢慢地靠近那个房间。
房间不大,是一间客房,一张已经塌掉一半的床,一个垮掉一边门的衣柜,和一个小小的梳妆桌。
此时,那梳妆桌上,正点着一根蜡烛,放在镜子的对面,火苗微微窜动着,同镜子里的烛火一起轻轻摇晃,呈现出模糊而诡异的光影。
邹阳盯着那一点烛光,竟然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中。等到清醒过来,他的冷汗立刻从额边滑落。
此时,他正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木梳,轻轻地梳着肩边的长发。但他并没有那样长的头发,所以看上去像是在梳着空气。
但他盯着镜子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镜子里是一个红衣的女人,正在用一把小木梳梳着自己的头发,动作和邹阳如出一辙。末了,镜中人突然抬起头,将食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竟然从关节处将一半手指都咬了下来,接着,借喷涌而出的血液,缓慢地涂抹在嘴唇上。
她展颜一笑,唇边的鲜血在烛火照映下愈发恐怖,邹阳觉得耳边蓦地传来一阵细小而尖利的笑声。
他心下大震,立刻从凳子上腾地窜起来,将凳子都带倒,噗地一声倒在地上。
邹阳立刻反应过来,凳子倒地的声音似乎不大对。它倒下去,溅起了一片粘稠的东西到自己的腿上。
这时他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不用想都知道地上突然出现的那些液体到底是什么。
他立刻逃出了房间。
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很难缠的厉鬼。
站在客厅里,邹阳神魂未定。而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笑声和跑动声。
鬼笑莫如听鬼哭!
邹阳当然知道这句话。如果只是听到那东西哭,那绕着它走问题还不大;如果是听见那东西笑了,那麻烦就大了,就特别大了。
他一时之间陷入了犹豫。他已经听见了女鬼笑声,还听见二楼有鬼婴的笑声,这宅子的凶险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一想到余轻寒和他的那些作死朋友周末就要来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就要朝二楼走去。
“叮”,手机突然发出一声极其不和谐的提示音,邹阳眉头一皱,将手机翻过来一看:“您的手机电量不足,即将于30秒后关机。”
这一声电子音很突兀,二楼的小孩笑声戛然而止。整个房子里顿时陷入了空旷的安静。
“靠。”邹阳低声骂了一句。
本来平时手机都是晚上充电的,结果今晚出来搞事,手机自然就没电了。
没办法,关掉手机,邹阳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他又慢慢地走回了那个房间。站在镜子前,他双手合十,小声地说了一句:“大姐,借个火嗷。”
伸手端走蜡烛,他又赶忙退出房间。
蜡烛的火焰很小,照出的范围也不大,他只能慢慢地摸索,凭感觉走到楼梯的附近。
刚想踏上楼梯,邹阳却突然感觉握着蜡烛的手一凉,仿佛有一阵风从手边掠过,蜡烛突然间熄灭了。
他抬起的腿僵住了。
鬼吹灯,是逐客令啊。
“很烦,很不尊重人,你知道吗?”他对着空气啐了一句。
扔掉蜡烛,他直接踏上了楼梯。
二楼的某处,似乎传来了一声悠远的尖啸。身后的大门砰地合拢,抖落一身的灰尘。
邹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楼梯间也满是厚厚的灰尘,充斥着发霉的味道,随着邹阳一步步登上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痛苦叫声。
二楼并没有多大空间,只有一个短短的小走廊,旁边是两个房间,走廊尽头还有一个陡峭的爬梯,应该是上到二楼顶上的小阁楼。
此时,走廊左边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邹阳走过去,借着走廊尽头灰白的月光,看到了地面上门开过的痕迹。
很新,和周围厚厚的尘土相比,明显是刚开不久。
邹阳很想说自己是个新时代根正苗红好青年,不随便和陌生的女人开房间,但眼下鸭子已经在架上,不用赶都知道,他只有进去这一条路。
他悄悄地迈步进去,却发现又是个小小的房间,陈设和楼下的客房如出一辙。
“梳妆台?又来?”他想起刚刚镜子里那个用血来抹口红的恶趣味女鬼,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走进房间,但他的手还是很谨慎地搭在门把上,防止又出现自己一进来门就被关上的俗套把戏。
他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摸,竟是一团团毛线一般的东西。
邹阳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苍白的人脸。
那张脸他已经见过两次了,一次是在树上躲避阴兵借道时,自己身后的那个东西;一次是楼下客房里,那个镜子里的女人。
他立刻双手往上一伸,先发制人,直接将那倒悬着的女鬼从墙上扒拉下来,一把扔到床上。接着,他砰地一声将门关上,里面的东西随即也砰地撞上了门。
里面的那玩意儿简直力大无比,虽然邹阳在外面抵住,但他感觉整个门框都快被那东西给撞垮了。
见撞不开门,里面的东西越发狂躁,尖叫着一下一下锤那本就脆弱不堪的门。
突然,它停了下来,叽叽咕咕像在说着什么,声音越发高亢,似乎是在和什么东西交流。
邹阳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地开了。
邹阳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自己背后的房间里,竟走出了两个面色苍白的小孩。
其中一个小孩咧开嘴,朝着邹阳笑了一下,露出了口中细细密密的锋利小牙,粘稠的口水从嘴角边滑落。
而被关在房间里面的那东西也重新又开始撞门,本就不结实的门上渐渐出现了裂缝,女鬼马上就会破门而出。身后两个留着口水的饥饿小鬼虎视眈眈,向堵着门的邹阳逼来。
邹阳放下抵住门的手,仰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开始就说过了。你们很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他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灰色的光。
门终于被怦然撞开,女鬼因为太过用力,直接撞到了墙上。
四处飞溅的木屑和碎片中,女鬼抬起头,望向邹阳,饶是厉鬼如她,竟然都愣了。
走廊的窗棂,灰白的月光打下来,他逆光而立,背后伸展出巨大的灰色羽翼,挡住了月光,在身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
翅膀的两边,锋利的骨刺之上,各穿着一个小鬼的头颅。
他看向突然陷入茫然和恐惧的女鬼,灰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
“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