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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芸姐猛一回头，还以为邹阳站在后面想吓自己一跳。
“它。”余轻寒指指小黑。
“谁？”
“它。”
芸姐的眼神无奈了起来。
“余轻寒，邹阳如果实在不想见我，老师可以以后慢慢和他做心理疏导，但你非要指着一只猫说是邹阳…这种没有意义的谎话大可不必。”
“老师，是真的啊！”余轻寒啼笑皆非。
“不信，它可以说话的。”余轻寒赶忙从包里找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问小黑：“这个字读什么？”
“喵——”
“你看，老师，它真的会说话。”
芸姐看着纸上的“喵”字陷入了沉思。
“我有正当的理由怀疑你把我当傻子，余轻寒同学。”
余轻寒叹了一口气。
“老师稍等。”就进了厨房，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回来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一下扔在小黑身上，小黑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余轻寒我靠！快点拿开啊啊啊啊！”
“看到了吧，老师。”余轻寒耸耸肩，“邹阳怕老鼠的。”
他转过头，却发现芸姐已经挂机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呆滞，显然一只怕老鼠的猫并不能带给她如此大的冲击力，但一只怕老鼠还能张嘴怼人的猫，她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
“它…他…”芸姐开口，俨然快成了个结巴。“他会说话？”
“小黑是一只妖怪，某天被我捡到，现在寄宿在我家，为了和人类相处，它变成人并使用了邹阳的身份。”余轻寒解释。
“原来真的有妖怪啊。”芸姐擦擦头上的汗，终于回过神来。
“小黑，老师来家访了，守点规矩。”余轻寒戳戳小黑的脑袋。
小黑翻了个白眼，“砰”地一声极具动漫色彩的变身音效，周身腾起一股轻烟，散去后，邹阳凭空出现在芸姐面前。
“md余轻寒！”邹阳一出来，立刻将余轻寒一推，双手紧紧地扣住余轻寒的左右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到沙发上，杀气腾腾的双眼凑近余轻寒的脸，瞳孔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俨然一双绿油油的猫瞳，尾巴缓慢而不安分地摇动。
“老…老师在看呢。”余轻寒的手腕被压住，只能勉强抬起手指，指指老师，尬笑着说。
“哼。”邹阳这才站起来，坐回一旁的凳子。
芸姐满脸通红地关掉相机，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
“老师。”邹阳的眼神有些寒意，“这件事情还希望不要说出去。如果…”
“没事没事没事。”芸姐连忙摆摆手，“我尊重你和余轻寒同学的关系，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性别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我是说我不是人这件事！”邹阳掀桌。
“噗嗤。”余轻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邹阳瞪眼。
“我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事？”
“你不是人。”余轻寒忍笑。
“噗嗤。”芸姐捂着嘴笑，脸上的红晕现在都还没消下去，看起来竟然多了两分赧然羞怯。
“你又笑什么？”邹阳再瞪眼。
“不好意思邹阳同学。”芸姐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受过专业的训练，家访这样严肃的事，我确实不应该如此轻浮。”
“对于你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而且是绝对不会外传的。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的学生所有隐私和安全。但正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所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将对你严格要求，这同样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芸姐重新戴上了眼镜，余轻寒和邹阳一瞬间就有了笑不出来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班主任的威压，恐怖如斯。
但余轻寒还是诧异芸姐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邹阳的身份。
芸姐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
当例行公事对两个孩子说教完以后，芸姐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犹犹豫豫地看向邹阳，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轻寒发现她的迟疑，便问：“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邹阳同学…”芸姐慢慢开口，“既然你是妖，那是不是也代表，妖魔鬼怪，都有原迹可寻？”
邹阳没有想到芸姐开口问的却是个和学习完全无关的话题，于是说：“确实如此。妖魔其实是同一种生物，只是地域之分。东方谓妖，西方谓魔。怪则是对自然界中人类尚未发现的一些奇珍异兽之称，雪怪，水怪，都属此列。而鬼…”
他想了想。
“鬼是妖魔鬼怪中最神秘而不受控不可知的一个群体。它依附人界而成鬼界，仿佛人界倒影。若有一镜，其上为人界，再上为神界，那么其下则为鬼界，再下为冥界。”
“所以鬼同样是真实存在的，对吗？”她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邹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邹阳同学，你是什么类型的妖啊？很厉害吗？”
“他是…”
“我就是个小妖，算有一点能力吧，只不过现在灵力不是很足，要是老师想让我变一栋房子之类的，那我可办不到了。”邹阳半开玩笑地说。
“那你怕鬼吗？”芸姐急切地问。
“我？不怕啊。”邹阳一愣，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过于小瞧他了。
“但是你连老鼠都…”余轻寒贱贱地插嘴。
“闭嘴。”
“那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吗？”芸姐慢慢开口道。
“老师请讲。”余轻寒忙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忙。”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们都可以的。老师，你要我们帮忙做什么啊？”余轻寒问。
“这周六晚上十一点，你们能来市中心医院的门口等我吗？”
“好。”邹阳眼睛都没眨地答应了。
“谢谢。”芸姐再次道谢。余轻寒察觉到她一瞬间似乎眼睛红了。
他放弃了追问，送芸姐出门以后，他转头一脸问号地看向小黑。
“去医院干嘛啊？和两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年同时在医院约会？”
“我是，你不是。”小黑懒懒地趴在沙发上。“你觉得谁会没事做约人去医院约会？我觉得你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余轻寒，完全不够根正苗红五讲四美。”
“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那个医院，一定和我们刚刚谈论的那东西有关。”
“约会？”
“你脑子里可好歹也装点豆腐渣吧。我是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