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复仇

　　第二章
　　复仇
　　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与外面的暖意融融完全不同，这里的世界是冰冷的，因为冰冷，所以如游戏中一般，能够延迟时间前进的脚步。
　　“就是这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冰毫无感情的拉开了无数抽屉中的一个，华镇北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愤怒，此时他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当冰柜抽屉打开的时候，他彻底安静了。
　　叶小晴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再也没有华镇北记忆中那般的笑颜，说过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只是，漂亮的脸蛋上再也没有了生气……似乎是因为受到了比较强烈的打击，华镇北此时身体有些摇晃，随即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一翻便要倒下去，旁边的辰光，一声惊呼，确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一双手却扶住了他。
　　“帮我扶他坐好”牧鹰没看任何人，辰光才醒过神来，赶忙帮着牧鹰扶华镇北坐下，停尸间的气温有些低，华镇北的手此时也很是冰凉，牧鹰和李林帅扶着华镇北盘膝而坐，然后牧鹰盘膝坐在华镇北面前伸出双手，牧鹰握着华镇北的双手，一股温暖的气息开始在华镇北的身体里面游走。
　　十几分钟过后，华镇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牧鹰温和的笑容以及辰光关切的目光。
　　“我怎么了？”华镇北迷迷糊糊的问。
　　“教官你醒了！”辰光紧张的关切着他，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看愣了，以前只在武侠小说上才看过，武林高手用内功给人疗伤，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你是这些日子休息有些差，没什么大碍”牧鹰淡淡的说了一句。
　　“小光，这是我兄弟，你就叫他牧哥吧”
　　“牧哥”辰光有些羞涩和敬畏的叫了牧鹰一声，牧鹰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葬礼过后，华镇北和牧鹰一言不发的坐在叶小晴的墓碑前，偶尔华镇北会向面前的铜盆里面放入几张纸钱，火燃烧了一会儿，缓缓的快要灭掉的时候，华镇北会用根木棒拨弄几下，待火苗窜出的时候，再往里面放一些。
　　“打算怎么办？”牧鹰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
　　“怎么办，杀人偿命！”华镇北一字一顿的说
　　“凶手不都已经抓起来了吗？”牧鹰也往盆里递了几张纸钱，拨弄了几下。
　　“老牧，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公平和正义可言吗？还是你认为，禽兽会为他所犯下的错误自动的去赎罪。”
　　“不然呢？”牧鹰有些无奈。
　　“等等看吧。”望着天华镇北叹了口气。
　　过了一些日子，案件终于还是开庭审理了，由于这个案子社会舆论影响实在是过于强大，所以法院不得不提前开始审理，刚刚开庭，下面就有哭作一团的家属，情绪十分激动，叶小晴的奶奶甚至抄起拐杖要去打被告席上的罪犯，经过指认现场，和DNA残留比对，已经确认，罪犯就是这个姓钟的，故而大家心中，这个杂种已经不用再被叫做犯罪嫌疑人，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凶手，据罪犯的供词，是因为觉得生活不如意，故而想找个漂亮姑娘陪葬。无论如何，这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经过无良律师的极力辩护，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开出来的精神病的证明，这个无耻的人渣杀人犯只是被判了个死缓，谁都知道，所谓死缓，一般都死不了。华镇北和牧鹰心里都是很气愤，但是也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一天他们去参加了叶小晴班里的聚会，聚会被安排在了一家很普通的饭店里面，不过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人因为聚会的规格而纠结，华镇北和牧鹰似乎在聚会当中也不算太突出的人物，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面。
　　“感谢大家为了小晴的事……为了小晴的事大家辛苦了。”叶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在座的叶小晴的朋友们，此时也都无精打采，有的在回忆，有的在自责，因为叶小晴是这次为了参加好闺蜜赵亦然的生日派对，所以这姑娘一直在下面不说话，时不时的还小声啜泣，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都是我的错”，而身旁的其他女生则不停的安慰她，但似乎没什么效果，作为叶小晴的男朋友辰光则是一言不发，但是从表情上看，他的心里确是十分痛苦的。
　　因为女儿的死，叶凡一家人在匆匆谢过叶小晴的朋友过后，悄悄的到门口结了账离开了饭店，留下一群魂不守舍的人在饭店里面。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们的错”华镇北深呼吸了一口，对着在场剩下的朋友们说了一句。
　　“教官，可是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啊”赵奕然哭得歇斯底里，而辰光却突然间好似风平浪静的站了起来；
　　“好了难得大家相聚，虽然是这种方式，咱们一起来谢谢教官和牧哥吧吧，这次他们帮了很多忙的。”
　　“我也没做什么，你们谢谢镇北就好了……”牧鹰此时目光停留在辰光的手上，他看到了那因为用力过猛青筋暴起的手，牧鹰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来说只有他是真正的局外人，这次他主要是不放心华镇北，所以才跟来的。
　　告别了一众学生，牧鹰和华镇北茫然若失的走在街上，牧鹰先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辰光好像有事瞒着所有人”
　　“你是指的什么？”华镇北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神情有些恍惚
　　“我是说，这孩子看起来风轻云淡，内心波涛汹涌”
　　“你觉得他还能做什么”华镇北有些漫不经心
　　“我觉得他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们似乎可以帮帮他，虽然这样看起来我们是在多管闲事。”牧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老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恋人被杀凶手还活着”
　　“这个世界无论怎么粉饰人人平等，生命值得尊重，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不，甚至是很多人渣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然而……”
　　牧鹰顿了一顿：“总要有人替受害的人讨一个公道，虽然死者已矣，但是为活着的更多人做些什么总是应该的。”
　　华镇北停住了脚步，牧鹰也停了下来，然后牧鹰看到了华镇北之前茫然若失的眼神此时应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眼神，和浑身上下充斥逸散的杀气。
　　“那孩子是个IT高手，有他帮忙的话，会容易一些，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单独行动。”
　　牧鹰微微一笑：“那我们就要拦住他，否则他不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了嘛。”
　　……
　　此时此刻，辰光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对着叶小晴和自己合照的照片傻愣愣的发呆，那是去年军训的时候，他们两个让华镇北单独给他们拍的，照片上他们都笑的很甜，可是此时一个已经不在了。
　　“晴啊，那时候我要是去接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辰光在那里喃喃的，似乎是叶小晴还在那里；
　　“咱们从小就在一块，现在你还是丢下我了，记得高考前咱们俩一个文科，一个理科，你还说咱们互补呢，现在我缺的那块怕是没人给我补齐了吧……”说着说着辰光不觉有一些哽咽；
　　“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都要记得的，她为你补齐的，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辰光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却发现一个人影此时正在自己卧室阳台犹如幽灵一般站在那里，而那句话就是从那飘过来的。
　　从惊骇中回了回神，辰光缓缓地走到那个人影面前，刚要张口，却见那人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
　　“想报仇吗？”四个字幽幽的飘进了辰光的耳朵里面。
　　报仇！此时这两个字猛烈的回荡在辰光的脑海里面，是啊，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友，被一个杂种强暴了，不止如此，甚至还被夺取了生命，理由仅仅是可笑的对生活失去信心，就让自己永失所爱，辰光的心里，简直是对这样的人渣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当然了他就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国法此时却告诉他，这个人犯了法，但是却有权利有律师为他辩护，这是为了保障这个杂种杀人犯的权力，扯淡！任意剥夺别人的生命那时怎么没有人保证他爱人的权力？那个时候他们去了哪里?叶小晴死前那无助绝望的呐喊，又有谁能听的到？法庭上，无良律师居然极力的为这无耻的杂种杀人犯辩护，那个时候，想的恐怕不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公平与正义吧……
　　辰光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已经决定了，这个案子第二次开庭的时候，就要亲自为自己的女友报仇，哪怕自己会身陷囹圄，万劫不复！
　　“你想怎么做？”牧鹰轻轻的问道。
　　“等下次开庭，我准备好了刀，只要那人渣一出现，我就当场了结他。”辰光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回答他。
　　“哦，呵呵，那之后呢？你的父母怎么办？你其他家人怎么办？”牧鹰用戏谑的口气问他。
　　“不知道，可是不这样做，我心里这关过不去！”辰光目眦欲裂，像牧鹰低吼着，这一吼惊动了就在正厅只有一门之隔的辰光的父母，辰光妈妈急忙敲门，问他怎么样了，牧鹰赶紧捂住辰光的嘴，轻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用学了八分像的辰光的声音回了话：
　　“没事妈，我在背台词，最近我们社团正在排节目，我正在对词，先别打扰我啦！”
　　松开辰光的嘴，牧鹰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辰光的肩膀。
　　“冷静些，下次开庭还有段时间，我们需要准备周全一些，等镇北联络你”说完就翻出窗户和夜色融为一体，留下惊讶的辰光一个人在房间里。
　　楼下华镇北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时不时四处看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这里的情，直到牧鹰跳了下来。
　　“走吧，完事了！”牧鹰鬼魅般落了地朝背对他的华镇北打了招呼。
　　“我说你啊，直接我把他叫出来不好吗?非用这招偷鸡摸狗的办法”华镇北没好气的站了起来两个人看了看周围，掏出烟来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才二楼，又不是很高，这不是试试身手嘛，马上可能就用得上了。”牧鹰流里流气的答道。
　　华镇北他起头来正好与向下张望的辰光四目相对，随即扬了扬手里的烟和牧鹰勾肩搭背的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