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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平牧弓刀 / 第十四节

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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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坳寂静无声,像是陷入沉睡。
  石定轸一路疾驰,三步并做两步冲回自家院落,瞅着石国海房中灯火依然亮着,推开房门冲进屋内。“爹爹,你怎么了?二叔,你醒醒---”
  屋内一张竹榻,边上松木桌子,旁边摆着两把竹凳。石国海趴在桌上,周善应瘫倒在地上。石定轸摇了摇石国海,半天也叫不答应。匆忙将周善应扶到床上,也依然如故,任他如何呼唤,二人只是呼呼大睡,不得醒转。看二人虽然对外物无感,却面色如常,不曾被害了性命,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一线,“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不必惊慌,咳咳---咳咳咳。”石定轸正自束手无策,身后德云道士的声音响起。老道不知从哪拾了竹杆当做手拐来用,佝偻着身子,站在房门口。说着,老道颓着步走进屋内,围着昏睡的二人看了看,一歪身坐在石国海边上。
  “仙长救命!我再也不在心里骂你了。只求老神仙救救我爹爹和二叔,呜呜---”石定轸毕竟年岁尚小,此时遭逢大变,初时尚能忍耐,此刻见了德云却是再也支持不住,说到后来竟然悲咽,带起哭腔。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德云面前。
  德云胡须抖动,也不知是想笑还是被气到。手拐作势欲打,却引动体内伤势,只疼得老道脸若苦菊,皱作一团。“你这混账小子,枉自得了我的好处,却还排贬于我,该当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德云右手点指着石定轸,佯怒道。看着石定轸跪倒磕头,德云心里却暗自思忖。
  今日之事确是离奇,乾鱼观本与凤栖谷泾渭分明,多年虽共处武夷山之中,一直也无甚么来往。虽然说人妖势不两立,那也只是口中说说罢了。只要不出山祸害人间,搅乱人伦,轻易的,道门也不会出手擒拿。须知万物生长,一饮一啄自有天机。况且这三山五岳,四海宇内,不知隐藏多少鬼物妖魔,又岂是抓的过来的?天天降怪除妖,那是书生口中的癔症,说笑罢了。
  凤栖谷往日里并无恶行,虽然时常会有山民猎人闯将进去,却也多自平安回转。天长日久之下,本地乡民也知那虹笙林有一处神秘所在,十分凶险多会使人迷路,之后去的人也就少了。累年下来,乾鱼观与凤栖谷相处一直平安无事。
  此番接连发生诸多变故,先由误伤金蝶而起,至金绡突然晋级,虽说未曾经历三九化圣雷劫尚不圆满,却也势力大增,往后却要小心了。金绡夺走了‘应元道甲’,又将自己打成重伤,非得花费心思方能痊愈,按说两派应该结成大仇。可是务论怎么看,金绡对‘应元道甲’都不是存了贪婪之心,其中必有隐情。如果自己贸然打将上门,且不说是否是其对手,只是待此事张扬出去,就要先落了乾鱼观的面皮。如今天下风云涤荡,看似平静无波,暗中却危机四伏,此时寻仇是否会为乾鱼观埋下祸根尚不可知,却要小心应对。
  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身死道消,甚至心有所感触动玄妙灵机。诵读经文那刻,德云仿若望到自己的灵牌被请入‘奉先殿’,享受香火供奉,自此归于天地之间。按说这种感觉应该不差,经书古撰中也多有提及,即便是凡夫俗子也多有通灵一念,可以预置未来种种安排,更遑论习道之人。可偏偏在那最后一刻,自己福由心至,见那金绡对‘应元内甲’如此在意,鬼使神差般竟然脑中泛起那阙诗联。一语中的,逃过一命,也是侥幸。
  细一盘算,除了赵全泰不知所踪,陈全祖借此生死之际步入宗师,只待身体痊愈、筑基百日之后,乾鱼观自此又多一展望仙道的高手。最可喜的是眼前这小小孩童,竟然收获‘道种’。
  自古以来,修道之学有‘内’‘外’之分。外丹’之法多有瑕疵,且所耗天材地宝甚巨。只是如此投机取巧,心志难免不坚,问道天心更是难上加难,故此多已失传,只留下荒闻野秩为人乐道。有那假托仙道者,于宫廷殿宇间鼓动唇舌,借帝王长生之说倒行逆施,往往不得善终,真正习道者也不去管他,自有天罚。
  ‘内丹’之法虽也流派众多,却可大致分为‘身’‘意’两派。‘身’者,由武入道,视血肉之躯为炉,潜修至极处,自可体察天地,突破后天障碍而返先天之境。自此迥异于常人,不可为外人道。‘意’者,以念为先,白昼莫入泥丸,将养神息,夜半出神遨游,待得阴神化阳,自此又是一番繁妙景象。
  所谓‘道种’,历代仙家典籍记述也多不明。只知此种非特殊状况不可得,无论‘身’‘意’两派,能得此跨入先天,前途均不可限量。但是得此青睐,道途也必然坎坷,稍有不慎既被外敌所忌死于非命。由此,仙家各门对此三缄其口,愈发显得神秘。
  “仙长,你倒是说话啊!”德云出神的久了,忽然感觉到胡子一痛。石定轸看他愣神不语,也是急了,拽着他的白须使劲向下一拉,登时便扯下三根。老道肉痛回神,方才醒转。
  德云执掌教派多年,历来言出法随,威严甚巨,几时遭过如此恶行。眼眉一凛,说道:“你这混账小子!该当罚你去菜园挑粪十年。哎呦呦---莫要再扯---哎呦---”石定轸揪住德云白须只是不松手,连连摇晃,口中嚷道:“十年就十年,救我爹爹醒来就随你去。”
  石定轸可不管德云疼是不疼,此时莫说是老道的胡须,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照扯不误。自小长于山林,虽说‘天地君亲师’的论调也是听过,可是值当此时,早早就抛过脑后。
  德云怒极,一手提着白须,右掌伸出就要动手。前番与金绡斗法真元干涸,待得此时药力行开,便恢复了一两成的力气,石定轸哪里是他一掌之敌。可是右掌作势欲出,一瞅眼前孩童泪迹未干的面孔,不由得心头一软,右掌的劲道登时泄了。
  “你且放开,起身说话。”德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石定轸大急,唯恐这老道变卦。眼前这老道可是救命稻草,抓住哪能就放?手中加力就是两摇。
  “诶---诶---”德云唯恐美髯遭遇灭顶之灾,随之前后摇摆,正要先出手制住石定轸,眼角扫过案几,眼神忽然一亮。口中急忙说道:“你爹爹留有书信,可是有事嘱托于你?”
  石定轸闻言登时就是一愣,顺着德云的眼神梗着脑袋一看,只见石国海肘下果然有一截黄纸露在外面。方才只顾着救人,竟然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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