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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凰盯着他许久，淡淡说道：“可惜我已非完璧，你还执念如此么？”
他愣了许久，传说中她一直独身且对男人极之憎恶，怎么会不是处子？他心念电转，迅速联想到，她被人强暴以致于有心理阴影。
“是谁，我去杀了他。”
“你这无知小贼，只知意气用事。”她摇头轻叹，说道：“我的事何须你来插手，我恨所有男人，却唯独对你不起杀心，因为只将你当做弟弟，此事也仅告诉你一人，一个女人有什么会比名节更重要，那人我已亲手了结，但并非如你所想，是我自己犯贱，受他甜言蜜语哄骗，我知你自命不凡与众不同，此时信誓旦旦，若我不将实情相告，日后总会得知，不如早日叫你死心，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哈哈，死了。”他笑道：“我承认刚听到时心里颇不愉快，无论是他欺负你或是你抛弃他，我只想杀了他，既然他死了世上无人再与我争，还有什么好忌讳，我要的是你，凤娘你变了，你对我动心了，我更舍不得你了。”
“你要我么？”黑凤凰忽然解开衣衫，问道：“只要我给你，可以不再烦我么？”
“凤娘……”
他神情疑惑，转过身去，说道：“我要的不止是人，还要心，我要你死心塌地嫁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孩童，赏一颗糖果便打发。”
“你不要，那别后悔。”
“嗯，我汪洋做事，绝不后悔。”他忽然又微笑道：“若凤娘不赶我走，不把这件事当做买卖谈判条件，我可以要……”
“不要脸的小贼！”黑凤凰轻轻骂了一句，说道：“你…过来，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他依言转身闭眼，凭着直觉慢慢走近，被她一把揽入怀里，他急道：“凤娘，反了，我是大男人，应该由我抱着你，你抱我像…给小孩喂奶一般……”
“不要脸的小贼！”她嗔了一句，说道：“说话如此不规矩，以后真找不着媳妇儿，不如我与你做媒，我有个徒弟白瑶与你年纪相仿……”
“不要，我只要你。”
“嗯…”她似乎做了相当大的决定，细若蚊呐低声道：“我给你…不…不赶…你走。”
他欣喜若狂，猛然把她推倒在床，俯下身来看着她那嫣红脸庞，此刻世界寂静。
唯能听到两颗心脏的跳动。
他念了一首诗，让她芳心暗动不胜娇羞。
然而之后，归于宁静。
等待了许久他并没有动作。
她睁开了眼，他说道：“我赢了。”
“然则如何？”她淡淡问道：“便此而已？”
“嗯。”他说道：“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喜欢你，因此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占有，我想等到我确定之后，拜完天地，洞房花烛之时……”
“滚！”
她迅速起身披好衣衫，
他微笑：“如今我能确定的是，凤娘心里有我。”
“羞辱得还不够么？”她苦涩一笑，说道：“我姬巧凤天生作贱，死不悔改。”
“凤娘不许误会，我绝不是嫌弃，等我确定果真喜欢你，下次再见面时，我们便是真正两情相悦，天生一对。”
她冷冷说道：“下次再见到你，便是你丧命之时。”
她提剑跃出窗外，疾速远去。
他得意而笑，女人，便要欲擒故纵，若不经风雨怎见彩虹，下一次连你的人你的心，一起擒获，要你感动得撕心裂肺……
九个月后，他再次见到了她，可是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好脸色，装逼也没有装完，他吟道：“吾乃平生浪荡人，仗剑千里江湖行，谈……”
“找死！”
她的剑突如其来，他捂着伤口踉踉跄跄跌倒，手里的包裹散开，钗钿礼衣凤冠霞帔散了满地，被鲜血侵染红得夺目，她愕然。
“唉。”他苦笑道：“谋杀亲夫……”
她面色苍白，看着泊泊鲜血喷涌着，流淌过地面，汇集于那新郎新娘的大红衣裳底下。
她喃喃念道：“小贼，你真的不要脸，我何时答应要嫁你，我说过你若再不正紧些，迟早会死在自己这张嘴上，如今你满意了。”
他艰难地堆起微笑，说道：“叫声相公，我原谅你。”
她沉默，无语，失神。
“要么叫声死鬼？”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道：“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们便是天生一对，我死到临头你还不认账，叫我死不瞑目么？”
他笑道：“快叫一声相公，不然我做了鬼，也要缠着你…唔……快些…我怕等不及……”
“相公！”
她忽然失声痛嚎，他一声不吭，他死了。
她涕泪交织，飞奔而去。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值得相信，无论他是真心，或是虚情假意，满口俱是谎话。
她注定只能孤独终身。
她以为他死了，一切烟消云散，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冤魂不散，仍然死不要脸。
不要脸的小贼，偷走了她的心。
现在一如当初跟在身后纠缠不清，又和当初不同的是，不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堆晚辈伴随，而他依旧毫不知耻的“调戏。”
他甚至问：“娘子，能不能纳妾？”
她知道如果回答那就中了他的计，因为无论是“能”或者“不能”，都默认了娘子这个称呼，可是当初的的确确叫了他一声相公。
那么是认还是不认？
他厚着脸皮嘻嘻笑，向弟子夜莺们大言不惭说要重建飞凤堡，甚至要改名为龙凤堡，夜莺们敢怒不敢言，因为自己这个堡主没有表态。
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一口一个娘子叫得脆响，而自己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似乎……等于默认？
她承认在认出他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丝欣喜，以及夹杂着许多说不清的情愫，如果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或许她会露出笑容。
当时尚属年轻，十来岁的差距勉强能够接受，而现在身份与年龄都大了许多，他仍然一幅玩世不恭模样，当着晚辈的面胡闹怎能接受。
“白瑶！”她忽地站定，一指那黑皮黑脸的货，严肃说道：“你可愿意代我嫁给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