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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握住手之后，她伤痛未愈没有反抗余地，急道：“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他说道：“不做什么，瞧你气急败坏，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不能动真火，否则煞风景……”
“你……”
可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又道：“姑娘真的不喜欢男人？有那什么…镜之癖？”
“汪公子……”她轻叹一声，说道：“放开，让我走，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一个字，你救了我，我不杀你，此后各不相干。”
“那不行，若你不是喜欢女人，我还得继续争取。”他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至少一年为期，若你真对我不动心我便放弃。”
“你这小贼果真不要脸。”她皱眉道：“一面之缘如此痴缠，无非见色起意，与登徒子之流何异？我姬巧凤绝无可能对你动心。”
“说的哪里话，我也没说喜欢姑娘你。”他笑道：“只不过姑娘貌美，足以作为我的动力，这点无可挑剔，等待你回应的同时，我也要观察，看看姑娘究竟是否配得上我……”
她不怒，反而平静道：“汪公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世间少有奇男子？”
“对，姑娘不服气么？那姑娘自认配不配得上我？”
“自然配…”她忽地臊红了脸，叱道：“不…不配！……我…我呸！不要脸的小贼！”
“嗯。”他得意点头，背负双手道：“配得上便好，果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滚！”她羞怒交加，说道：“小贼休逞口舌之利，我比你大十多岁，能否尊重一些？”
他愣了一下，随后不以为意道：“这么快自报生辰八字，姑娘比我还心急，年龄差些又何妨，陈规陋习迂腐之极，友情有谓忘年之交，两情相悦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如此。”她嗤之以鼻，淡淡道：“你这小贼如今可死了心，别再要面子硬撑，念你年轻毛躁不计较你无礼，以后好自为之。”
“我迟疑只是意想不到，凤娘仍如十八岁一般，比我年长些，更懂世间事，更叫我欢喜。”
“凤娘…”她随即明白过来，怒道：“谁许你如此称呼？”
“显得亲昵，若不然叫巧凤？”
“无礼小贼！”
“凤娘伤还没好别动怒，回屋歇着去。”他无视叱骂，说道：“我刚把这群小鸡崽的母亲宰了，在锅里炖着，一会儿喝些汤补补…”
她无语，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所谓人畜无害？杀了母鸡又来逗这些小鸡，你这小贼果真不要脸，这里是什么地方？”
“哈哈！”他愉悦而笑，说道：“这才是正常聊天，骂几句无妨别总喊杀杀杀，这里是我老家，你说巧不巧？刚见面就随我回家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鄙夷道：“听你说原属墨香派，公羊先生教出来的全是正人君子，怎会有你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弟子？”
“正是如此，公羊毅那老顽固容不得我，便扫地出门了，一本正经有什么好，像我这般自在由心无拘无束，嬉笑怒骂皆可做文章。”他朗声吟道：“吾乃平生浪荡人，仗剑千里江湖行，谈笑世间……”
“闭嘴！由你这油嘴滑舌念出诗词有辱斯文。”她转身行入屋内，并补充道：“斯文败类！”
她躲入屋内心中不知究竟何种滋味，其实怒气已然不存，这男人…这小贼言语轻狂，但适可而止，没有暗藏歹意，他是明着使坏…
虽然她从来不给男人使过好脸色，但美色当前，献殷勤者向来不缺，有粗鄙狂徒也有谦谦君子，集两者于一身的却较为少见。
屋外那小贼一脸不正经的笑容，说话毫不避讳，不该说的说了，坏蛋该做的事他也做了，这些原本都是自己最禁忌最看不顺眼的。
可是竟然没有觉得他怀着邪念，他救过自己，也不欺暗室，至少这两样，可以饶他活着。
暗叹道，只当他年少轻狂罢了。
只需养好伤，与他再不纠缠。
接下来两三天里，他的确除了口头不正经，时而冒出令人“羞恼”的词语，行为上并不出格，换言之，他不下流，只是不要脸。
临走之前，她破天荒地用了平和语气，说道：“小贼，姐姐劝你以后别口无遮拦，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自己这张嘴上。”
“咦？凤娘开始对我略有动心了？”他笑道：“虽是变化幅度小了些，却也说明没有白费工夫，那老母鸡杀得不可惜。”
她不再和他计较，淡淡说了声再见，他亦步亦趋跟着问道：“赶着回娘家么？飞凤堡真不让男人进么？若是如此，以后接亲怎么办？”
“别烦我成不成？”她边走边说道：“若是再缠着，我不杀你，也要割你舌头出来。”
“既然你对我不像其他男人一般。”他拦在前方，说道：“给我笑一个，我放你走。”
她呆住，笑？
上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了，记得最清的是哭泣，因为那个男人而哭泣。
她脸色变得冰冷，说道：“滚开。”
“说翻脸就翻脸……”
“滚开！”
她拔剑出鞘，舞开一片剑影，趁他惊愕时飞速远离，他怔在原地，心想到底哪里又说错了话，看着她背影逐渐消隐怅然若失。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他大声叫着：“凤娘，我会找到你的，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而他的确也后来找到了她，继续他那无休止、无羞耻的纠缠，每一次都以她的发怒而暂告中止，她不杀他，给了他持之以恒的动力。
终于有一次，她不厌其烦说道：“世间女子如此之多，你这小贼为什么偏偏要纠缠我？任凭如何骂你也装作不知，天生骨头贱么？”
“我这叫专情，我说过一年之内，若仍不得凤娘欢心，便知难而退，如今还早……”
她冷道：“你并未真心喜欢我，只不过是想要满足好胜心，我岂有闲心陪你玩幼稚游戏。”
他笑道：“不试又怎么知道？不给机会又怎么试？凤娘把对男人的成见抛开，我们从私会开始，说不定能成为欢喜冤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