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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赵汉卿入了老温家,身体状况渐渐有了好转。
刚过九月一,他便已能下地走路,只是步伐还不是特别稳健。但他身体表面的一些伤疤已经渐渐恢复,面色也渐渐红润,看上去更是比以前俊秀了许多,只是眼神中的忧郁一成不变。老温让他留在了这个家里,本来属于老温的木棍儿,现在却是成了他的拐杖。
“大哥哥大哥哥,阿香是谁呀?”
“大哥哥大哥哥,你是哪里人啊?”
“大哥哥大哥哥,你知道吗?你吃的菊花都是我采的哟!你平时用的药都是我磨的哟!”
赵汉卿拄着木棍,穿着老温头的破旧衣裳,满目无光地坐在院门口的大青石上,仔细把玩着木棍儿。原来这所谓的木棍并不是真的木头,而是一根比较粗壮的甘草棍,苏三在旁边,一边用药碾子磨着药材,一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赵汉卿并不喜欢多话,但陌生和冰冷终究抗不过日久生情。
小姑娘生的很不错,上国色天香,温柔可人,清纯和体香,不断地在自己心里挠啊挠。赵汉卿就算是个和尚,也该动了凡心。
只是现在自己的内心更多的是焦躁和茫然。是啊,自己到从哪里来?有没有家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漂到河里?为什么会受伤?最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
小姑娘此时仿佛已经读懂了赵汉卿内心的情绪,乖乖的去屋里端了一杯菊花茶出来。
“大哥哥,那啥,有没有想起来一点你叫啥呀?”
“没有。”
“哦,这样啊!”
“那我也不能总是叫你大哥哥呀,你总是会有名字的呀!”
“随你便吧,我现在这样,名字,倒像是一种奢求。”
“可......”
“也许我还真的是个坏人呢,要不然怎么会受了伤,差点儿死掉,你不怕嘛?”
“不可能,大哥哥你是个好人,要不我就先叫你三哥?”
“哦?”此时赵汉卿来了兴趣,“为什么是三哥呢?”
小姑娘挺起小胸脯嘿嘿一笑,说:“嘿嘿!因为我有好几个哥哥,估算年龄,你应该是我三哥。”
“好几个?”
“是啊!我的大哥叫马明义,二哥叫曹达华,三哥,不对现在是四哥叫周星星,五哥六哥叫北风和北方,我现在才排小七呢!”
“哦?你们姓氏各不相同,你的爷爷姓温,你姓苏呢?”
小姑娘苦着脸一笑,说道:“爷爷没有娶妻生子,我们也都是孤儿。他们是爷爷战友的后代,他们的爷爷奶奶都被小鬼子杀死了,他们的爸爸妈妈搭伙去川蜀省做生意,都在十年前地震中去世了,然后他们就被爷爷收养了。至于我自己......”小丫头顿时眼眶一红,“至于我自己,我也是十几年前爷爷从沙河边儿上捡的,捡到我的时候,脖子上的吊坠写着两个字,苏三,所以我......”
小姑娘偷偷抹了把眼泪,拿出自己黄玉吊坠嘿嘿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没事,都过去啦,现在也蛮开心的!”
此时赵汉卿的心里却是惊讶多余歉意,好一段惨痛的过去,好一个坚强的姑娘。
“对不起”赵汉卿说,“我不知道你......”
“没关系,很多人都问过,我早就习惯了。”小姑娘又是嘿嘿一笑,抬起头,害羞却温柔的看着赵汉卿的眼睛。
此时的赵汉卿微微一愣,心脏怦怦直跳,却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苏三的头发。他知道,自己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互相看着对方,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忧郁温存,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个人越靠越近,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加快......
“对啦!”苏三打破尴尬,两人迅速分开,小姑娘面颊潮红咬了咬嘴唇,“再过两天药交会,哥哥们可能今天都回来哦!”
“他,他们都是卖药材的吗?赵汉卿不知所措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不是不是,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倒腾药材啊?”小丫头故作轻松到,“我大哥是走江湖卖杂耍的,四哥是个串场子的,五哥六哥都是捡破烂儿的。他们都要去赶场子,顺便好好的赚上一笔,运气好的话一天能赚100块钱呢!还有我二哥曹达华,是个临时巡查员,到时候应该也会去药交会维持治安。”
“到时候你和老爷子去不去?”
“去啊,最近我们存了好多药材,估计能卖一千多块呢!你呢,三哥,你去不去?”
“我......”
“你也去吧,见见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只见胡同拐角走来一个黑面大汉。来人是个一米九左右的粗衣汉子,这个汉子,面相忠厚,青须短发,肌肉匀称,步伐稳健,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呀!大哥你回来了!”此时的苏三又化作了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朝着来人跑去,一下子就扑到这个壮汉的怀里。
“你好,喃叫马明义,是这个家里的大哥。”马明义的声音洪亮却是朴实友善,他把小丫头放下,“喃听老爷子说咧,从沙河堤上捡滴你......既然现在你入老这个家,那么你现在揍是这个家里滴老三了昂。”马明义喝了瓢凉水,随手拿了个马扎坐下。
“大哥!”
“嗯,行老昂,小伙子不赖昂。喃虽然揍是个走江湖卖把式的糙汉子,但是久病成良医,看得出来你现在恢复滴还不赖,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药交会上走走,顺便儿也赚点儿零花,补贴家用。”
赵汉卿心里一暖,感受到了家庭的认同感,他放下木棍,从青石头上跳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说“好,大哥,没问题!”
......
晚饭吃的是小五小六从县城里带回来的祁州特产马蹄烧饼,一面芝麻薄脆,一面五香烤饼,中间加的是定城的焖子和集市上买的蒜香肠。猛地一口咬下去,满口留香,酥软相交,再配上一口馄饨或者鸡蛋汤,啧啧啧......
小五小六还在上学,个子不矬却很是瘦弱,中专管得不严,算是半工半读,温老爷子每年给交个学费,每个季度一人500块钱零花,其他花销全靠哥俩课余时间捡垃圾。
正吃着饭,门外传来骂骂咧咧声音,苏三朝着赵汉卿尴尬一笑,起身撩开门帘。
只见门外走来一胖一瘦两人,胖的穿灰白色花格毛衣,小平头,胡子拉碴,一脸衰样,瘦的穿一身橘黄色西装,高筒袜白皮鞋,还戴了个怀表,看起来还算年轻,但是嬉皮笑脸,一脸欠揍。
“二哥四哥,你们回来啦!”
“哇,阿珍你又漂亮了唉,来,让叔叔抱抱先。”
“什么阿珍,我是苏三啊四哥哥,你咋啦?”
“嗯?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姐,记得call我啊!”说完老四往里屋走去。
“嗷,苏三啊,小美眉好久不见啊哈!来得急没带礼物,鼻毛刀拿去随便用啊!”
“喂,你在说什么啊二哥,你上个月一号才走诶!”
“啊?是吗,我不记得啊,喂,阿星,你到底跟麦当娜娜说没说我在征婚嘛?!”
说完老二也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