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才的严飞羽

　　身边的管家以及跟随的几人朝着陆长他们围拢过来，刚刚的战斗这几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这严飞羽可是实打实的武宗九境高手。这几个护卫看起来至少也不弱于自己和父亲，何况这边还带着胖子个零战力的家伙，逃也不是，战也不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办法。
　　“爹，这回看来咱们是没得逃了，都是我连累的你们。今日若有不幸，孩儿下辈子再来报答您和娘的恩情。”陆长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陆长老爹正欲劝说陆长，还没等开口，旁边的胖子一下子跳出上岩石，双手叉腰，对着来人一通乱骂。
　　“你们这些王……”
　　胖子怕是被吓傻了吧，陆长听得一愣神，只听那胖子骂了几句，面上得意洋洋，对着几人说道，“几个毛贼，也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给老子滚一边去。”说罢，用胖手对着众人一挥。
　　说来也怪，围过来的几人包括管家在内，顺着胖子的手势迎风被掀翻在地，胖子自己都没想到，效果这么理想，嘿嘿的傻笑，“咦？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给老子趴下！”胖子单手凌空向下一拍，东倒西歪在地上的几人还未等站起，就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被死死按在地上。“你小子还敢躲藏？”胖子玩的兴起，看着一人努力的爬到了旁边的树后，对着那人，做了个抓的动作，凌空来回摆动了几下。那人随着胖子的手势，就在地上反复摩擦了起来。
　　严飞羽靠在一旁正在暗自调息，此时也发现了状况不对。不待气血平稳，抬起左手，对着胖子一拳打去，肉眼可见的一团空气，被拳头带起，直奔胖子。
　　“胖子小心！”陆长在石头后面也正纳闷，胖子何时修炼的法术？眼睛一刻未停的盯着场中的变化，眼见严飞羽一拳打来，出声提醒。
　　“哼，小小蝼蚁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给我回去吧！”胖子反手回敬了一拳。严飞羽的拳劲还未近身，被迎面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而回，地面被双腿划出了一道长长痕迹，直至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住身形。
　　噗！严飞羽本就气血不稳，自己这一拳打出被反震而回，伤势叠加，一口鲜血又自喷出。胖子此刻倒背着双手，一幅高深做派，用下巴对着众人，学着说书里大侠的做派，“你们这些无知匪类，今日小爷我就替天行道，收了尔等！”对着众人又是连续几拳几掌。
　　刚刚领教了胖子的厉害，此刻又见胖子出手，众人急忙到处闪躲，虽然不见得有效果，总还是要试上一试。不过正在众人左搪右挡，东躲西藏之际，等了半天，也不见攻击落下来。
　　“什么情况？”
　　“这家伙法力用完了？”
　　“上，灭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伴随着猜测，小心试探着再次摸了过来。胖子自己也懵了，看看自己的手，再次摇晃了几下，“不灵了？不会吧，我说老神仙，你别玩我啊，咱说好的，你借我法力，我请你吃饭。”胖子眼看着众人围了过来，哭腔都出来了。
　　“等一下！”严飞羽听见了胖子的话，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叫住围拢的众人，一手扶着疼痛难忍的胸口，擦拭掉口边的鲜血，稍微整理下身上的衣衫。向前走了几步，对着空气深施一礼，“在下新唐镇国柱严家后辈严飞羽，不知前辈高人在此，如有打扰，还望见谅！”
　　此刻已经快要四更，山林中仍旧是一片寂静，除去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发出阵阵沙沙之声，连只虫鸣都没有。
　　严飞羽就这么一鞠到地，等了半天未见回音，又再次说了一遍，仍旧没有动静。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严飞羽心里也开始犯了嘀咕，正欲起身之际，就听胖子再次说道，“天要亮了，不陪你们玩了，本公子还要读书呢！”这句刚刚严飞羽对莫悲墨的话，被胖子现学现卖还了回来，胖手再次一扬手，在场众人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无形之力禁锢，被凌空带起，一个加速飞离了这片树林。等昏头转向的众人再次回过神儿来，看看四周，已经可以遥遥看见矩安城门。
　　“公子…”管家开口打算询问严飞羽。
　　“先不要多说，即刻回府！”严飞羽此刻心中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便是自家的老祖，也不可能像此人这般如此轻描淡写将一个武宗九境高手，像是挥飞苍蝇般赶走，何况还不止自己一人。
　　几人护送着严飞羽回到府中，屏退了众人，只留下管家一人。严飞羽面色有些难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古朴的经卷，早已残破不堪，封皮不在，不知是何名称，只剩下中间薄薄的十几页。
　　“想当年，我严家先祖与林家林昆同为新唐国镇国柱，为国征战，平定四方，打下这一州的疆土。一南一北镇守边疆，百余年间无人再敢侵犯中州，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四海升平，被世人尊称为镇国双雄。就是为了这几页佛经，两位武宗九境巅峰大打出手，弄得朝局不稳，最后皇室还是选择支持我严家，林家这才失势。”说道此处，严飞羽眼神露出了些许的落寞。
　　“公子，何故提起这段陈年往事啊，宝物乃有德者居之，您便是天选之子，足可证明当日皇室的选择是对的。”管家也不明白公子的用意为何。
　　“哎~这经文残卷严家与皇室参详了多年，也未曾有何大的收获，明知道此卷上古经文极有可能记载着一种厉害的功法，却又偏偏残破至此，让人无法参详。集合了众人之力，也才勉强悟出了这段小轮回法。最可笑的是，当年打生打死抢了过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无人愿意修炼，被束之高阁。”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待管家插嘴，严飞羽又继续说道，“中州之地，千百年来战乱不断，直至我新唐立国，这才平息战乱。只是与其他八州之地相比，毕竟根基尚浅。八州八国几千年来的积累，实在不能小觑，不管是儒是道是佛，或是其他传承始终未曾间断。我中州新唐以武立国，民习武者众，璇玑阁虽然受皇室供奉，传出血契天书之法，可终究是外人，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
　　管家终于明白了，自家公子应该是刚刚在树林中被那不知名的人给刺激到了，心境上有些起伏。自家公子天资卓越、才华横溢，虽然生于富贵之家，却从未曾有过那些纨绔之风。三岁识万字，五岁便可倒背千篇圣贤文，深得严家老祖的喜爱。六岁起跟随老祖习武，一晃便是二十年，风雨兼程，从未间断。十岁跨过学徒三境，十五岁登上武师六境巅峰，之后更是连破噫气门，华严门、莲生门，二十二岁便已经是武宗九境，用世间罕见来形容绝不为过。
　　只是若想登上武宗巅峰，破开生死初关，真正进入武圣，谈何容易。这世间人大多认为，武宗九境已经极致，武宗巅峰之人更是被尊称为武圣，只是这种武圣，在真正的修道者眼中，也只不过是强壮点的蚂蚁罢了。武者对上同级别的修道者，大多都要落败，这也是世间的普世看法，放在修道人眼中，更是及其瞧不上武者，认为此为末途小道。
　　即便如此，武宗在大多数世人眼中既是高不可攀的一座大山，也是能够改变命运的一条捷径，无数人为之努力拼命。可有成就者寥寥无几，多数人停留在学徒三境内，少数有毅力，天赋尚可之人，勉强进入武师境界。真正能够达到武宗境界之人，屈指可数，而且大多在新唐军中效力，即便隐于民间，也多是一方豪杰。只是这武宗巅峰，想要达到，实在太过艰难，整个新唐国也不过寥寥数人，皆为一方大元，为国镇守边疆。
　　破开生死初关，便是真正的武圣，只是千百年来多少人前赴后继，皆落得个形神俱灭。新唐国立国几百年真正的武圣人也不过二人，现如今只剩下严家老祖一人，作为镇国支柱，以防他国窥视。
　　自家公子，自打进入武宗九境后，武道修为终于慢了下来，迟迟不曾到达巅峰，这才不断学习他法，以求触类旁通，有所突破，这书画、音律、佛经、儒学各方面造诣皆是颇高，随便一样放在坊间，早已是一方名仕。
　　因为自己在严家侍奉多年，深得老祖信任，这小轮回法，自然也是早就听过的，只是此法虽说别列为绝密，但始终束之高阁，一直未曾有人修炼过。小轮回法本就是佛经残卷上参悟而出，武道修炼至九境后，散去功法，从一境开始重修，如此反复三次，只为夯实基础，力求一鼓作气，破境入圣。只是又有几人愿意将辛辛苦苦修的境界丢弃，去换个生死未卜的破镜之路。
　　“公子，您的小轮回法眼看三次即将圆满，为何今日如此着急，怕是会带来隐患啊！”管家对自家公子的强行破法冲境非常不解。
　　“尹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一直在我身边，说来比我父母老祖陪伴时间都要多，我也早已拿你当亲人般看待。”严飞羽眼神有些落寞，这些年外人都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严家后辈中最有天赋之人，又有谁真正知道自己的心思。
　　“公子折煞老奴了，老奴能够陪伴公子左右，是我的福分。”老管家诚惶诚恐，从未见过公子如此这般情绪流露。
　　“有时候真的想放下一切，安安静静做个读书郎，学那些古代大家，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做那经论天下，济世之才，匆匆百年，不为留名。只是生在严家，非我所愿，彼出于是，是亦因非。”
　　“老奴愚钝！”这几句话听得管家一头雾水。
　　“哎~愿也罢，不愿也罢，此时都已不再重要。只是这世间修习武道者，千千万万，而成圣之路，却又难如登天。”
　　“公子，您乃天选之人，不可妄自菲薄，老奴坚信公子定能破镜而出，武圣指日可待。”管家眼神坚定的说道。
　　“尹叔，你可是觉得我对登顶武道没有信心？呵呵~我对自己的武道之路从未有过担忧，只等水到渠成便可，只是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言语间，真的好似有无数座大山压在严飞羽身上，这种感觉很难受，让人透不过气。
　　“公子如今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九境，当年老祖也不过是古稀之年才破开生死初关，怎能说时间不多......”管家话说道一半，猛地醒悟，“难道是？”
　　“你知道就可，这便是我为何急着破镜的原因，本想借着与莫悲墨一战，能够有所感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