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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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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纪元元年十一月。
  直升机带着我们在几百米的高空飞了很久,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它在缓缓地下降,最后终于接触到坚硬的土地。机身轻轻地轰鸣了一声,停了下来。
  这是联合政府为原子微缩实验而建造的一个秘密基地。它建造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沙漠里,物资基本都是靠直升机或运输车才能运送过来的。这些物资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实验所需的器材,补给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就是在这种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人们建起了一座核聚变反应堆,一条粒子加速器,还聚集起大量的科学工作者。这个计划代号“微眼”,旨在将已有的原子放缩理论变成现实,从而消灭地球上现存的丧尸。整个基地估计有上万来人。
  微眼计划启动后,基地需要一批防卫士兵。照理说,这批士兵的选择应该是极其严格的,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了我。但我并没有多高兴,相反,此时此刻我的内心被一种悲伤笼罩着。
  就在两天前,有可靠情报称,当时市中心的一栋楼房里发现有两名幸存者,但可怕的是,她们周围至少有30个丧尸。为了解除这个隐患,我们一行八个人出发前去执行搜救和消灭丧尸的任务。
  楼房内的救援往往是最危险的。在开阔的城市外围战斗中,我们连队一共消灭了一万余名丧尸,损失了七名战友;战斗转入街道后,我们以19人牺牲的代价击毙了九百多的丧尸;而战斗开始逐屋进行后,平均每消灭10个丧尸,我们就会失去一名战友。
  有人曾提出,为了降低巷战中士兵的伤亡,应该对房屋实行覆盖式轰炸。但这其实是“何不食肉糜”的荒诞言论。在丧尸的冲击下,全球的军工产能大大滑坡,剩下的那些军工厂也基本上都是在生产太空军用的武器,所以地面部队炮弹的供应其实很紧张。在危机爆发前的各国重武器的储备,也基本上都拿去供应面对密密麻麻的丧尸群的部队了,在这样的战斗中实行重火力压制是基本不可能的。所以在丧尸群和零星的丧尸之间存在的这个漏洞,就只能拿命去赌了。
  两名幸存者都是在这栋楼的六层楼高度被困的。我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可以在这里坚持将近七个月。这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作战小队沿着楼梯盘旋而上,一路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丧尸听见我们的动静从走廊里冲了出来,突击手冲上去一枪结果了它。
  我们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丧尸的听觉是敏感的,很快,走廊里又出来了一波丧尸,有五六个的样子,也都被我们先后解决了。
  指挥部下达了指令:“除了救出两名幸存者,还要逐屋消灭每一个丧尸。”
  在经过一个房间时,我听见里面有动静,于是就端起枪破门而入。里面果然有三个丧尸,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一家三口。最先扑上来的是那个男丧尸,头上还带着一个金丝框边的眼镜,不过都已经歪到一边了。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拔枪将它一枪爆头了。接着,那个女丧尸也被爆头了。那个变成丧尸的小孩子是我们在卧室里找到的,当时他被牢牢绑在床上,看上去至少被绑了好几个月了。它周围还有一堆发霉发白的骨头。这家人的桌子上有几个盘子和碗筷,里面长满了一大团霉菌。整间房子里充斥着尸臭味和凝结的黑色血块。我几乎可以脑补灾难降临在这个小家庭时的这些画面:
  跟危机爆发前一样,这原本也是个平凡而又快乐的家庭。但在丧尸席卷全球下,这一家三口也没能避免。
  最先是这个小孩子被感染了,出于一种可怕的执著,他的父母趁他还有意识的那十分钟内把他抱回来,绑在卧室的床上。由于丧尸对生肉有可怕的嗜好,于是他的父母便每天出去寻找食物,大到市场上一块腐烂的肉,小到一只捕获的老鼠,都有可能被他们拿来喂养这个小丧尸,即使丧尸不需要进食。
  但很快,这个男人也被感染了。他很有可能是被这个小丧尸咬伤感染的。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便将自己锁在屋外,但女人又将他放了进来,并关上了门。她淡定地坐在餐桌前,喊道:“老公,儿子,开饭了!”直到她的丈夫咬住她的脖子,她仍然一声不吭。
  当我后来把这个故事讲给我的战友们听时,战友说:“末日不相信眼泪。”而我却泪流满面。
  任务还在继续。我们的一名队员在上楼时被丧尸偷袭了后背,于是便拔枪自杀了。在消灭另一间屋子里的两个丧尸时,我们又损失了一名队友。
  剩下的六个人来到了幸存者的房间前面。在一番摸索之后,我们成功救下那两名幸存者。
  这两个幸存者都是女性,当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的时候,我认出了她:
  “妈!”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声音颤抖地说:“儿子。”
  “妈,真的是你!这几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她。“哎,别弄别弄,我都几个月没洗了。你怎么穿上军装了,真是想死我了...”
  “叶子(指我),石头,你俩先送她们去安全区吧。其他人跟我一起消灭剩下的那些怪物!”队长命令到。“是!”他又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参谋长,两名幸存者已救下现正派两名队员送去安全区,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消灭这里剩下的丧尸。”
  母亲一路上一直在找机会跟我说话,但我明白现在还在执行任务,便只能敷衍地回答上两句。我心里何尝不想和母亲好好说说话?很快,我就尝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
  我们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间听见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是队长!他被丧尸咬伤了,左臂也摔断了,但还有意识。他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快...快走,别管...带上她...走,有妈妈...真好...”接着,他举起剩下的那只手臂,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于是我疯了似的要往楼上冲:“他们肯定还活着!我得回去救他们!”石头拦住了我喊道:“快走,不要去送死,没有意义的!这是命令!”在争执,又有四五个丧尸掉了下来,几乎没有给我们思考的时间,它们就扑了上来。母亲大喊一声:“小心!”接着就挡在我面前,几个丧尸立刻把她扑倒了,接着,另一个女人也被扑倒了。石头和我开枪一阵扫射,打倒了那几个丧尸,接着他又眼疾手快地将那个被感染的女人一枪爆头了。轮到我母亲时,他犹豫了,停下来对我说:“你看看...自己决定吧。最多只有十分钟。”
  母亲嘴大张着,好像在说着什么。我爬到她跟前:“妈,我听着呢,我在听着呢,你说,你说吧。”
  她塞给我一样东西,外形像一支笔:“好好保管它,不要丢了...,去...找到你爸,或者交给军方...”
  被咬的地方冒出一串串血泡,我一个劲地说:“妈,你不会有事的,我给你捂着,捂着就不疼了...”
  她渐渐失去意识了,石头始终拿枪对着她,紧张地说:“快没时间了!”我把母亲抱住,失声痛哭起来。但我还是明白眼前的处境,于是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了他,扣下扳机。
  只剩下四个人回到基地了。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
  母亲给我的那支笔看上去不同寻常,再加上母亲嘱咐过我的话,于是我不敢马虎,把它上交给了参谋长。直到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支笔是干什么用的。
  两天后,我就被上级调到这里。当时参谋长征求我的意见:“冯于烨,上级会把你送到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地方,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是在漫天黄沙的大沙漠里的。而且你一旦去了那里,就不一定能回来了。现在我给你选择的余地,你愿意去吗?”
  “就我一个人吗?”
  “是的。”
  “我去!”
  我曾想过这次调动可能和那支笔有关。但沉浸在丧亲之痛中的我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是以士兵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原本应该是我来保护别人的,但在这里,我却成了被人保护的那一个。他们把我安排在指令室当一名勤务兵,主要职责就是抄一些需要动笔的文件。指令室的安保级别很高,这让我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认为丧尸已经进化出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但真相显然不是这样!
  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低低的交谈声,于是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个实验室模样的地方,而我正赤裸地泡在其中的一个盛满不明液体的大容器内。几个级别很高的军官和博士都围在我旁边,那些声音正是他们发出的。我内心极度慌乱,想喊却喊不出来。接着,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身体,于是我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那张床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我努力回想昨晚看到的那些情形,场景是那么真实。虽然我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一个噩梦,但内心更深处的一个声音却说:这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我弄过去的?为什么我会察觉不到他们进来呢?营区和最近的一个实验室也有几十米远,不管他们动作多么轻微,我也不可能没有感觉,毕竟作为一名军人,这点起码的警惕性我还是有的。接着,我又联想起这周围的一切:难怪其他士兵是住集体宿舍的,而他们却给我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子,这不就是为了方便更好地把我弄走吗?我越想越感到不解,这个基地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如果我有什么研究价值的话,那直接命令我就行了,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更关键的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是第一次把我带过去研究的吗?
  我感觉自己仿佛活在梦里,根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带着这些疑问,我整天都晕乎乎的,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淹没在水里,难受地无法呼吸,但惊醒后发现原来只是个梦。而且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这样。
  于是我决定一探究竟。
  如果要想让我察觉不到他们进来,那就必须在让我进入深度睡眠。如果我自身够警觉的话,那他们必须通过外部手段动一些手脚。于是我首先就怀疑我每天吃的饭菜,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于是从当天晚上,我就偷偷地把晚饭倒掉,尽管我觉得在这个补给极其困难的地方这么做很有罪恶感。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很多种他们可能用到的催眠方法,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
  果然,那天晚上我就没有睡着。我整晚都在听外面的动静,但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异常。我不死心,第二天晚上继续这么做,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六天晚上我都精神高度紧张,但依旧是什么事都没有。
  我彻底熬不住了。一连几天我都在疑神疑鬼,又因为我不敢把这个告诉别人,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胡思乱想。这导致我看所有人的时候,都像见了鬼一样。
  我再也受不了了!这种精神上的自我折磨简直比杀了我还可怕!
  第七天晚上,我决定不再理会这种事,打算好好睡一觉。但就在那个晚上,我又做了相似的噩梦。
  我感觉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第八天,我在整理指令长的桌子时,无意中注意到了摆在桌面的信号发生塔模型。这原本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摆设,我平常对它也是视而不见的。但我此时突然将它和一样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电波枪!
  这种东西我以前曾在电视的反恐演习中看到过。人类大脑的信息传递的实质就是电信号传递。如果他们对我发射一定频率的电波,对我大脑信号进行干扰,那只需两三秒,就可以让我进入深度睡眠中。而这种类似电波枪的东西在基地里也比比皆是,他们可以用那些小型的发射塔进行定点电波发射。
  知道问题的所在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做准备了。房间旁边的厕所就是一座简单的铁皮屋,关上门便可以屏蔽掉一部分的电磁波。虽然我知道他们发射的电磁波肯定可以穿透金属墙,但我坚信他们会把电磁波强度控制在一个临界值的,毕竟他们就算是有什么需要,也绝不会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当天夜里,我掐好时机,算准每次做噩梦的前二十分钟躲到铁皮屋里面去,估摸着电波发射完了,又悄悄溜回床上,屏住呼吸,紧张地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果然,半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我紧张地心脏狂跳,但却假装睡得很沉。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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