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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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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汪小楚的事情后没多久,陈玉华便来到了藏经洞,将处置结果告诉了颜子渊。颜子渊没想到陈玉华这么干脆,直接将汪小楚收为义女,这下颜子渊也是彻底的放心了。在这东观,陈玉华就是帝王般的存在,他的义女自然不会再有人敢打主意。最让颜子渊意想不到的是,连玉双竟然在公众之下提出接回汪家族人,也不知道这是她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准备,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汪家寨的人再也不用冒险出去打猎度日,也解决了颜子渊的一桩心事。
  在两大轮回境高手的携手照料下,汪小楚的伤势短短十数日便完全恢复。在颜子渊等人的见证下,陈玉华举办了简单的收女仪式,这很快成为东观之中最热门的话题。不过对于颜子渊和陈玉华来说,这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汪小楚已经和连玉双解除师徒关系,而且已经完成出师试炼,拜了陈玉华为义父之后很快便搬出了离火宫,在归云峰开辟了自己的洞府。此时,汪家寨的老少也已搬到了归云峰,在小楚开辟洞府那日,颜子渊还特意去探望了汪全真等人。
  此后,颜子渊与陈玉华两人又沉浸到了修行之中,整日里很少走出藏经洞。连玉双也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两位轮回境强者的指导下很快便突破瓶颈,进入不惑境巅峰,假以时日,进入天命境也不在话下。
  东观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不到半年,这种平静再次被打破。
  青云峰汪兆麟突破至不惑境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东观,他也成为汪家被驱逐出观后第一位突破至不惑境界的人,消息一出,便成为东观弟子热议的话题,不过这个话题仅仅持续了半日不到,就被另外一个消息给掩盖了。
  汪兆麟约战凌云峰于胜龙,不死不休!消息传出,很快引爆整个东观。
  东观之中没有人相信汪兆麟能够战胜于胜龙,包括他的师父洪天阳和妹妹汪小楚,这纯粹就是在找死。于胜龙已经在不惑境初期停留了将近三年,而且有传言说于胜龙在半年前就已经突破至不惑中期,在他这一辈的弟子中除了李红娇等少数几人之外,很难找到对手。
  汪兆麟是东观内的炼丹天才,短短二十多年便成为了东观第二号药师,仅次于他的师父洪天阳。可是,汪兆麟并不擅长战斗,这基本上是药师的通病,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药理和炼丹之上,哪还有时间来研究战斗技巧。不过,看好他的人虽然不多,但愿意替他与于胜龙一战的并不少,不过都被汪兆麟拒绝了。
  于胜龙很爽快地答应了汪兆麟的约战,在他看来,汪兆麟简直就是活腻了,这对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杀死汪兆麟。不过,在他接受挑战的当日,于德崖就严厉警告他,不得杀死汪兆麟,不是因为他的妹妹汪小楚是祖师的义女,而是因为他药师的身份,于德崖为此已收到几位太上长老的警告。当然,也仅仅是不杀死而已。
  三日后,东观外堂比斗场。
  场外人山人海,就连陈玉华和颜子渊也来到了现场。颜子渊有些担心,他也不看好汪兆麟,还让汪小楚多次劝导他,只是汪兆麟决心已定,汪小楚也无法劝阻。这种比斗只要双方画押同意,就算是陈玉华也无法干涉。陈玉华跟着来则是因为没了颜子渊,他在藏经洞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他早已学会了道文,但是藏经洞内大道朝的武库藏书太过玄奥,仅凭他一人很难取得突破。
  终于,汪兆麟、于胜龙二人在呼喊声最高时出同时现在了比斗场的入口。双方画押后直接走进比斗场,没有裁判、没有限制,只有其中一人倒下才会结束战斗。
  颜子渊还是第一次见到汪兆麟,长得很像汪老大,尤其是身材,跟汪老大一样魁梧,不过对于修行者来说魁梧并不代表力量。
  “开始!”
  令狐楠才喊出开始,于胜龙便率先出招,一剑刺向汪兆麟。
  汪兆麟用的兵器是一根长棍,这与他药师的身份倒是很相符。场上并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一边倒的局面。
  “当~”
  剑棍相交,竟发出了刺耳的金属声,汪兆麟手中长棍也不知是何物打造而成,外表看似木棍,却坚硬无比。于胜龙所用的长剑乃是用南海深处采集而来的万年寒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却只是在长棍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看来那汪兆麟也是有备而来,也不知去哪寻得的这凤凰木,配合这天龙棍倒也不容小觑,胜龙想要轻松赢得这场比赛恐怕很难。”
  坐在于德崖身旁的中年男子眼带忧色说道。于德崖看着场上的二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也没有听到刚才话,直到于胜龙连续挥出十三剑,勉强抢到了上风,才回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若是仅凭这剑法,想要赢得比斗确实有些困难。汪兆麟这小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这些年连观门都没出过,就连出师试炼也是选择了最难的丹药炼制。他虽然以炼丹成名,若有谁小看了他的实力,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看来师兄已经交代过胜龙了,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手段,虽然没出过观门,却没少找同门比斗,战斗经验丰富,只希望胜龙莫要轻敌,只需稳扎稳打,便能赢得比斗。”
  于胜龙好像也在印证丰步伦的话,抢占上风之后,并没有急着求胜,而是在继续扩大战果,将汪兆麟压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场边汪小楚看得胆战心惊,眼见汪兆麟好几次差点被长剑刺中,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只差没有叫出声来。汪小楚回头看向高处的颜子渊与陈玉华,却见两人水波不惊,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汪兆麟的处境。
  “哐当~”
  守久必失,汪兆麟在于胜龙的连续压制下,长棍之势疲软,终于露出了破绽。于胜龙哪会放弃这种机会,长剑一刺一削,汪兆麟迫不得已弃棍挥掌迎上长剑。
  于胜龙眼见长剑即将刺破手掌,心中暗喜,不料对方掌势变幻,瞬间化而为指,贴着长剑指向他胸前。于胜龙欲转刺为削,不料对方长袖甩动,竟将长剑裹住,也不知那衣袖是何物织就,于胜龙将体内元力运至极致,却没能将其割裂,反而被衣袖向前牵扯。眼看指尖即将触碰到衣裳,于胜龙暗叹一声,弃剑连退数步,堪堪躲过汪兆麟刺来的一指。
  汪兆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停下来,将于胜龙的长剑从衣袖里甩了出来。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汪兆麟一手拿住剑柄,一手握住剑尖,双手散发出强大的元力波动,“啵”的一声,长剑应声断作数截。
  汪兆麟将剑柄扔向场外,脱掉宽大的药师袍,一身饱胀的肌肉展露无遗。
  “力修!?”
  无数人叫了出来,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汪兆麟竟然还是一名力修,就连台上的陈玉华也有些动容。这力修之道极为艰难,相传乃是羽朝太祖所创的修行法门,世人能禀受天地元气入天选者万不出一,所以才称之为天选之境。上天不选,则为凡人,当年羽朝太祖以凡人之躯披荆斩棘,由力入道,最终领悟轮回真谛,为世人开创了另一条道路。东观之内也不是没有人走这条路,只是能够达到汪兆麟这个境界的也就寥寥数人,而且这些人都是专修。
  这下于胜龙有危险了。于胜龙一身修为都在剑上,此刻长剑却被汪兆麟设计毁去,气势顿时弱了不少。
  汪兆麟暴喝一声,身上气势节节攀升。此消彼长之下,两人在气势上已难分伯仲。汪兆麟向前一跃,一脚闪电般踢向于胜龙,于胜龙不甘示弱,双拳击出,迎向汪兆麟。
  “嘭~”
  于胜龙还是低估了汪兆麟的力量,拳脚相交之下,只觉身体一轻,向后飞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比斗场的禁制之上。汪兆麟没有丝毫犹豫,见于胜龙被一脚踢飞,瞬间便追了上去,双拳犹如狂风暴风雨般一阵乱打,于胜龙仓促之下,只得运起体内元力灌注双臂,以拳对拳。一开始还能勉强承受住汪兆麟的拳力,不过仅仅十多拳,于胜龙便再次被击飞。
  于胜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臂无力的垂着,就在刚才被击飞的瞬间,他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汪兆麟最后两拳废掉了他的双臂。
  “停,我们认输。”
  于德崖在场外哪还有当初风轻云淡的模样,见儿子双臂被废掉,这场比斗已经毫无悬念。可他的喊声瞬间便被场外的惊呼声所掩盖,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理睬。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汪兆麟再次走向于胜龙。
  于胜龙看着渐渐走进的汪兆麟,脸上没有丝毫恐惧,相反还挂着淡淡的讽刺。
  “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杀了我吗?你来啊,你们汪家的人我杀了不少,跟你一起进来的那几人也是我杀的,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观里不敢出来。哈哈哈哈,我于胜龙就是要将你汪家之人斩尽杀绝,看你能奈我如何。”
  汪兆麟眼中怒气愈盛,眼前之人毫无顾忌地杀害他的同伴,这么多年的苦修,为的就是今日能够名正言顺的为当年的同伴复仇,即使没有汪小楚之事,于胜龙也是他必杀之人。眼下,于胜龙就躺在他的前面,他只需一脚就能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呸!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在万众瞩目之下,汪兆麟没有杀死于胜龙,而是转身朝着出口走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于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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