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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顾 / 第十六章 纸

第十六章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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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清羽家中。
  其父有事不在家中,母亲王娟儿自入夜至今,因清羽久久不归,而不曾眠。神情憔悴,目光发呆。呆呆凝视桌上跳动的小小火苗,火苗轻轻摆动,母亲王娟儿的眼睛里也在左右摇摆着。
  坐于桌前,茶已经凉了。灯灭了又点。时间在母亲王娟儿的感觉里,时而很快,时而很慢。心情时而侥幸,时而期盼。在变化里惆怅,像一个演员,只是不那么可笑。让人看了只觉得肃穆,只觉得感动。
  长夜何曾如此,让一个思念的人肠断。夜色笼罩下,一盏灯火,几许莹然。
  月亮发出淡淡的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屋里。屋里多了几分的白,如霜一般铺在地上。屋子里桌椅的倒影,倾斜着。母亲王娟儿方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自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这取决于清羽是否从外面回来。
  月光照着她的身影,紧张的,不安的,静止的。一动不动。
  事情不好,她的心跳动的愈发厉害。往坏处想,脸色也因担心不安而变得涨红。要是清羽有个三长两短,想,戛然而止。她不敢往下想了。那是身为母亲的责任了。一刹那她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的,一往无前的,不再迷茫。
  母亲王娟儿从桌边豁然起身,打开房门,走出待了大半晚上的房间,月色还是那么明亮,只不过没有了清羽的月色,是那么的昏暗。来不及感慨,母亲王娟儿已经来到了书房。这里或许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书房,清羽以前经常来的地方。普通和别的没什么两样。一副不懂的,高深莫测的画曾引起清羽的好奇。只不过清羽自己所知还是有限的。
  母亲王娟儿来到画前,短暂的凝视。伸出纤细的双手,在高深莫测的画前轻轻晃动。似拂着自己的秀发。细微的白光从手掌发出。不曾点灯的房间,突然多了一盏灯。母亲王娟儿的身影在光中的身影影影绰绰。像风中跳动的小小火苗,左右飘摇。
  等到足够多的白光出现,高深莫测的画上面原本复杂的字慢慢消失了。随着白光的出现,一点一点慢慢抹去。就像从一个物体上的抽离。最后变成了一张白纸。白纸晶莹透亮,一尘不染。像窗外的月色一样。
  母亲王娟儿见到上面的字迹已去,终于变成一张白纸,遂慢慢收起手掌。白光也慢慢的消失,屋里又仅剩淡淡月色。
  她的身体因过度消耗,而虚弱的倒在白纸前。额上沁出了汗,手脚也跟着颤抖。她就那样倒着,不能动弹。
  此画名叫心照不宣。能达成一个人之所想,有点玄妙。原归一个大势力所有,后来不知所踪。竟流落在清羽家的书房里。若被人发现,不知是喜是忧。母亲王娟儿却不愿多想了。时间不会倒退,犹豫就会后悔。
  得到此画,没有足够的法力,已然不行。母亲王娟儿倾力所为,亦是如此。心愿之路,可见前后都得有所觉悟。非逞一时之能。
  须臾,母亲王娟儿恢复几分,有了行动能力。再次来到白纸前。白纸照着她的脸,憔悴的脸更加憔悴,因这白,融入了薄薄的雾。不见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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