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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师徒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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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一首《凉凉》以男女对唱的形式,用温柔的女声视角试图表达女子心声,对这一份命中注定又充满坎坷的惊世之爱从憧憬到心碎最后不悔,点滴变化均呈现在如烟声色演绎之中。
  而赵奕男声部分的演绎则填补了女声过于柔美空灵的观感,是让人有安全感的温柔包围,赵奕纯净细腻的声线与如烟空灵之声遥相呼应,形成默契的音乐气场!
  虽然这首歌曲与“美人”为题的主旨不相适应,倒与那“枉凝眉”遥相呼应,相得益彰,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后面这一首就更加了不得,“卷珠帘”本为宋代词牌,双片六十字,前后片各四仄韵,普通大众本就对这类音乐形式颇为熟悉。
  词中描述一个对丈夫痴情至深的女子边作画边表达期待丈夫归来的心情,借助大量的双关借喻手法和自然环境描写不断叠加这种思念,把一个绝世美人心中的思念和哀愁体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赵奕呆呆的望着众人,在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莺莺燕燕的哭泣之声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曲中之女子凄苦,这些青楼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花魁之争到最后还不是希望得遇良人,曲中的女子好歹有思念的对象,已经是如此的凄苦哀伤,自己的良人尚在何处都不知道,如遇那始乱终弃之人,岂不是比曲中的女子命运更加坎坷......
  沉浸在凄苦命运里的青楼女子先是低声抽泣,到后面越来越多的青楼女子加入进来,不过一会便哭声震天......
  王翠兰心道:“就知道这小子能骗女人的眼泪,一次性骗义山府几百号女人的眼泪,何其壮观......”
  “啪......啪......啪......”,县尉老爷虽然是个关系户,但能坐稳这县尉一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才学的,只见他半晌才从词曲的意境中走出来,带头鼓起掌来,顷刻之间,掌声雷动......
  县尉李跃心中暗忖:“这赵奕虽然年纪轻轻,却如此惊艳才绝,真不愧是那人之后......只怕这义山府乃至汴梁的青楼之中又要多了一位名流雅士了!”
  莫清风颤颤巍巍捡起地上跌落的毛笔,抬头的瞬间只看到香炉中的青烟已经消耗殆尽......
  “时间到!”中年文士见炉中的细香已经燃尽,当即宣布比赛结束,两名评判随即上前,将二人的手稿随即收了起来。
  莫清风之曲尚未谱完,零零散散的卷轴之上散落着些许墨迹,原本莫清风也是精通词曲之人,亦有能力在一炷香内谱出一首曲来,只是赵奕这惊世骇俗之曲早已打破了他的心境,穷尽心思想作出一首超越之曲,可越到最后,越是心念不通,意断词穷,竟是连一首都未曾做完!
  反观赵奕,卷轴之上龙飞凤舞,正是那“凉凉”和“卷珠帘”,词曲之下还歪歪扭扭打着些横杠.....
  几名精通音律的评判甚是不解,只得上前询问,“敢问赵大家,这词曲之下的横线是为之何意?”
  原来赵奕为防止自己和如烟配合不默契,特意将十六分音符和八分音符按照后世的记谱方法进行了标记,如烟得自己传授,已然是十分熟悉,但眼前这群土包子何曾见过此等曲谱,连询问都变得毕恭毕敬,毕竟能创出此等曲谱之人,称之大家,绝不为过。
  此时再也没有人怀疑“枉凝眉”是何人所作了,开玩笑,连“凉凉”和“卷珠帘”此等曲谱皆能信手拈来的人,怎么会去抄袭一首“枉凝眉”,世上所谓的天才,是不必经历某些事,一样可以创造出感人至深的曲子来。
  赵奕懒得向这群土包子解释什么,刚才还趾高气昂指责自己抄袭,现在又如同舔狗想学这谱曲之法,这帮人和莫清风等人一样还不是厚颜无耻,只是这脸皮的厚度各不相同而已......
  如烟见状,抬头看了看赵奕,知道他小孩子心性,又开始耍起脾气来了,只得接过评判手中的卷轴,向众人一一解释了起来,末尾还加了一句:“这节奏和音高一法皆是赵公子所授!”
  众人听闻一片哗然,原来赵大家精通音律已入化境,自创曲目本已是惊世骇俗,还能将如此妙法轻易传授一青楼女子,当真是风流倜傥,才高八斗!
  既然没有人相信以赵奕的才能还要去抄袭曲谱,那自然便是刘明鸿和莫清风在说谎,场中诸人望着二人和晚娘,眼中均露出鄙夷、唾弃的目光。
  赵奕向众人一拱手,大声道:“我赵家原本是这义山府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家道中落日渐凋敝,然天无绝人之路,赵某有幸名师指点,习得这烟草制作一技,产出些烟草烟具委托寻芳阁售卖,前些时日,这刘家便巧施奸计妄图巧取豪夺,就在今日,这刘明鸿企图借花魁大赛打压寻芳阁,图谋赵家烟草秘方,还望诸位慧眼明察!”
  赵奕说完拔腿便走,如今这花魁大赛比试过半,胜负已然是不言而喻,留下来也没多大意思。
  刘明鸿看到众人的目光,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想要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赌坊人多嘴杂,刘家先前所做之事稍微盘查,便可水落石出,先前赵奕本是一个山野村夫、现在已然是望族士绅结交的对象,这其中的差别可想而知。
  尤其是那五十多岁的李县尉,看着刘明鸿的眼神显得格外的阴冷.....
  又过了半月,赵奕在“八臂神拳”刘一舟和“万毒真君”尹天绝的“悉心照顾”之下,武学一途逐渐步入正轨,首先是“九幽震天功”已练至三重之境,“逍遥游”和“惊魂枪”亦有小成,现在与“万毒妖女”师璎珞对战,亦能坚持数百回合才渐落下风,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于到了临别择师之日,赵奕感念两位师傅的悉心教导,将欲学两家之长的心思和盘托出。
  刘一舟和尹天绝相视一眼,毫无怒气之色,原来二人早已洞悉赵奕的小心思,碍于门派之争,这才有尹天绝传心法、刘一舟传步法和枪法一事,其实是二人早已分配完毕,心中已然默认赵奕是他们共同的徒弟,便将后续的功法要诀纷纷授予赵奕,一时之间感动得他痛哭流涕......
  想到老乞丐传授赵奕两门技法,尹天绝觉得自己吃亏了,中途又把赵奕带回万毒门,用九九八一味毒药“精炼”了一番,虽不敢说百毒不侵,但寻常之毒亦是奈何不得......
  临别之际,师徒三人还有大师姐师璎珞开怀畅饮,坦言要不醉不归,赵奕亦是酩酊大醉,最后,在师璎珞的一再要求之下,赵奕重唱了一遍“沧海一声笑”。
  席间,刘一舟拿起筷子打着节奏,附声哼唱,尹天绝抽出长笛,笛声婉转悠扬四散开去,师璎珞随着节奏,衣袖轻摆,翩翩起舞.....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赵奕嘴里唱着歌词,心中一暖,想到自己投身至此不过三、五月时日,便有了亲人,师傅、师姐,内心的感动之情油然而生,不觉眼眶泪花闪动,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转身拭过眼泪,正欲举杯畅饮,眼前哪里还有师傅、师姐的身影,唯见灯光在风中摇曳.....
  这一晚赵奕烂醉如泥,后面在李大嗓和赵昕德的搀扶之下才回到家......次日,赵奕将二位师傅的房间收整完毕,依然按照茅屋一天,竹屋一天的顺序修习功法,宛若师傅在时一样,他心中有个执念,终有一日,师傅和师姐会回到这里,再次同唱“沧海一声笑”......只是赵奕全然不知,待到重逢那一天早已是物是人非,阴阳两隔了!
  夕阳西下,义山府的官道之上,一队轻骑缓步前行,连日的奔波让这队人马显得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赵伯,我们现在就要去那寨子吗?”,一位名叫赵云的骑手驱马上前,向领头的老者问道。
  被称为赵伯的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家主临行之前交代,先到义山府县衙找到李县尉,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第二日清晨,便有一行人牵着马匹出了县衙,十余名护卫飞身上马,两名护卫架着马车,在都头张通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向清风寨飞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清风寨迎来了一批奇怪的客人,和上次的乞丐和奇装异服的怪人不同,县衙的衙役对这帮人毕恭毕敬,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赶了很多路,一看都不是寻常人家的护卫,不过这穷乡僻壤的清风寨,最近这些时日,怎么总是出入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寨主张琮闻得通禀,急忙在寨门前迎接都头张通一干人等。
  隔得老远便见张琮双手抱拳,略带歉意的说道:“都头大驾光临我清风寨,张某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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