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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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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平顿时一惊,接着说道:“我看你皮肤细腻,不像是常年劳作的样子。举止又与村民不同,你应该不是渔村中人吧。”
  “我来自巴蜀。”林夕没有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是说出了这个令刘平陌生的地名。
  这让刘平陷入了沉思,在他的眼中,林夕也应该来自一个富庶的地方。巴蜀这个名字从未听说过,难道是来自西方?
  “刘公子,我们几个人在此也讨论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处理这蝶尸,不知道刘公子可有什么主意?”一位垂垂老矣的老翁打断了刘平的思考。
  斑白的头发铺在脑壳上显得异常凌乱,满脸的褶皱堆起来把眼睛都盖了起来,他注意到这边的窃窃私语,也注意到了一旁的林夕。
  奇怪,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刘平闻声后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把常见的笑面挂了起来,转身回道:“原本蝴蝶能生的如此巨大已是奇异,且巨大的体型竟丝毫不影响它的美观,其纹路错综复杂左看右看近看远看皆不一样,似有百种变化。
  而此等异兽能在南海之中恣意遨游,更能鼓动风浪,施展幻术,刘某生平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不如称其为百幻蝶,日后刘某回神朝也可给好友讲述一下此地的奇闻异事。”
  “百幻蝶之名甚好,但今日该如何处置这具蝶尸?依我看,不如将其送归南海,也算平了今日这南海的怒火,不知刘公子意下如何?”老者接着说道。
  刘平接着答道:“既然异兽已死,送归南海岂不可惜。不如去其翅足,邀村中众人品尝一番,刘某虽家中殷实,但此等异兽实在罕见,如不尝一尝其中的滋味,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诸位意下如何?”
  以异兽为食,众人听来也是新奇,连声称好。
  村长见长老们都没有异议,便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此事就算定下来了,此时天色一晚,不如让人升起篝火,准备酒食,设百家宴请全村来尝一尝这百幻蝶,今夜也算为刘公子接风洗尘了。”
  随后对刘平说道:“若公子不嫌弃,今夜就在寒舍下榻,客房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此时距晚宴还有些时候,公子大可在寒舍等候,鄙人还有些小事缠身,就先行告退了。”
  “村长不必客气,既然村长已安排妥当,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村长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抬着蝶尸离开了。
  之前满头斑白的老翁凑了上来:“刘公子,小老儿杨毛,我曾听说神朝之人好口腹之欲,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刘平听罢不禁笑道:“如今我神朝正处太平盛世,外物外患,内无天灾,世间富庶,百姓安居乐业,自是好吃之风盛行,这不正是盛世的写照。”
  杨毛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此神朝,可真是令人艳羡啊,可惜我等入而不得。”
  “入而不得?我神朝有好客之道,我等皆是中土之民,神朝自会接纳诸位,何来入而不得之说。”刘平泛起一阵疑惑:“杨老此话何解?”
  面对刘平的提问,杨毛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挪动腿脚离开。
  听到刘平的诉说,在林夕心中,神朝一下子高大起来,既然能在这种世界创造出太平盛世,那神朝自然不会弱到哪去,那渔村祭拜的南海海神之流是不是能轻易抗衡。
  既然如此,那渔村众人为何不去往北寻求神朝的庇护。正如刘平所说,渔村众人都是中土之民,与神朝民众归属一源,定会接纳。对于将与广大的神朝来说,同源族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渔村这么多人,全都挤在这偏僻的角落,任由海神肆虐,却无一人北上寻找出路,仿佛就是毫无退路,只能困守此地。
  今天白天在海中捕捞的时候,李老头未提北方,更未提神朝之事。林夕还以为北方是一处禁地,存在着比海神更加恐怖的凶兽。直到见到刘平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这让林夕有些费解。
  在林夕还在沉思的时候,刘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位小哥,还没有问你的姓名,可否告知在下。你与那位杀死蝴蝶的老人一同出海,难道早已长居此地?”
  “算是吧...”面对这个问题,林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给一个模糊的答案“我叫林夕。”
  “刘...公子是想要在这里转一转?”林夕不太习惯公子这个叫法,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手出来,总感觉有一些别扭。
  刘平显然听的出来,笑道:“林兄不必客气,你我皆是同辈,叫我刘平即可。正如你所说,此次出门,我本就是想听一听世间的奇闻异事,领略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如果有小兄弟领路那是再好不过。”刘平瞟了一眼注意力还在这边的几位村中长老,便佯做一脸兴奋与期待的样子,扯着刘平的胳膊便要离开。
  几位长老看到此番情景,这才注意到林夕的存在,在一丝停滞后,便接受了林夕存在的事实,等到两个人离去后叹道:“终是少年人心性。”
  林夕不知道几个长老为什么没有阻拦,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还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外乡人?
  作为一个只有百户人口的渔村,村里人之间都十分熟识,在村长家讨论的结果很快就散布了出去,满村的火把照的村子火光通天,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林夕带着刘平去了渔村南边的码头,这里离渔村并不是很近,夜间基本没有人来。只有一个之前碰到的三石留在这边,他是负责看守码头的,平时住在栈桥旁边的一座歪歪斜斜的小屋子里。李老头提起过,这个人每次祭祀海神的时候都会跟着船只一起出海。
  三石是村子里的守村人,几天开始每天都守在这里,实际上他守的不只是这个村子,更是守着南海海神,因为海神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是离海神最近的人。
  林夕走到屋前敲了敲门,随着一阵难听的嘎吱响起,三石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他有些奇怪的望着屋外的两个人:“有事?”
  小屋很简陋,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即便是点着油灯,屋子里依然昏暗。看来村里的人并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人来通知三石去参加什么百家宴。
  “村长说要开百家宴,请村里的人去尝一尝今天带回来的蝴蝶。”林夕想办法把三石支开。
  “那只蝴蝶?话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长这么大的蝴蝶,没想到竟然还能吃。不过怎么是你们来通知我,东子呢?”三石嘴里说的很惊奇,但是脸上很平静。
  林夕不知道三石口中的东子是谁,只能说道:“东子去通知其他人了,拜托我们过来跟你说一下。”
  三石并没有多想,熄灭了桌子上的油灯,便要离开。刚走没几步又转过头来,对着林夕和刘平说道:“你们不一起去吗?”
  还在想着该如何推辞的林夕,听到刘平插话说要和他一起看一下南海,也就跟着应和。听到这个三石也没有怀疑,嘴里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看到三石远去,刘平原先挂着的笑容的脸面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林兄可否跟我详细说说海神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海神,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座渔村每次有外人造访都会把他们沉入南海祭祀海神...”林夕把李老头说的事都详细的告诉了刘平。
  听着林夕话中的故事,刘平看向林夕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对劲:“林兄应该不是村里的人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为什么你能长居在这里?”
  “其实我也没有在这座村子住了很长时间”林夕思量着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还觉醒了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通灵能力,能与百幻蝶建立契约或许是他通灵能力的作用,莫名其妙被李老头当成了儿子也只是个意外
  这让他一阵头大,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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