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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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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令继续轮着,庞怀安老实了,平平淡淡的走上了三轮,又轮到了韩良彦。他肚子里的诗本来就不多,会的几首都被前面的人给背完了。捏着下巴,脑中快速搜索着。有了!一拍桌子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一首欧阳修的蝶恋花念完,一片寂静。啪啪啪,门外鼓掌声惊醒在座众人。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鼓着掌走了进来:“妙,实在是妙。庭院深深深几许,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没想到韩兄竟如此知晓女儿心事。不愧为我们年轻一代中的风雅之人。诸位,依我说,今日见证如此好词,一杯岂足,应当连饮三杯。我先来。”说完,拿过一个酒杯。
  “正如孙兄所言,我等今日见证如此好词的诞生,一杯酒岂足。”
  “妙,这词太妙了,这是我平生见过最好的词。三杯算什么,五杯我干了。”
  庞怀安静静的坐着,心中的怨恨越来越盛。曾经围着他溜须拍马的人,现在纷纷围着韩良彦与狄咏,将他遗忘在一旁。心里的落差,是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世家子弟无法承受的。
  这首蝶恋花是大词人欧阳修所作,欧阳修正是宋仁宗这代人,难道这首词此时他还没写。韩良彦心中正在奇怪,少年郎走近对韩良彦作揖道:“韩兄有礼,在下姓孙,名史用,字淳佑,家父乃相州通判。”
  韩府后院。“原来是孙家姐姐到了,快快进来。这就是四娘吧,果然生的标致。”崔氏招呼着孙通判家的女眷落座。观鱼轩内是为各家女眷设宴的地方。长辈与小辈相邻分坐两席。随着人渐渐到齐,观鱼轩内大大小小坐满了人,丫鬟们挤在自己的主子身后,上菜的丫鬟们都快没了下脚的地,一个个托着盘子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踩着谁摔了。
  席间崔氏感慨道:“没成想今日白家姐姐也来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当年相国寺一别,竟然时隔十余年后再聚。”白家的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你瞧这几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蹴鞠大赛上,那时候你还不曾嫁给韩琦这头犟驴。”
  崔氏今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的笑容少了往日的温和、和蔼,更多的是一种知性的韵味。崔氏笑道:“这么多年了,把他惯的这脾气是越来越犟,远的不说,就说我家三郎的婚事。当初就是他非要从程家接亲,我们远在扬州,这亲怎么结。一拖二拖的,前些日子程家等不起了,前来退婚。”
  白家的将手中筷子放到桌上道:“这程家也真是,我来相州前听说他和文相公走的很近,两家甚至还定了亲,我那时还奇怪呢,这程家哪里来的适婚的娘子,这万万没想到是推了咱彦哥的婚事。不过凭咱们彦哥的相貌人品,这消息只要一传出去,上门结亲的队伍一定排到西城门去。你看我家六娘如何,就是现在年纪小了些,委屈彦哥等上一年,到明年小六及笄后,你我两家结为亲家岂不美哉。”
  “姐姐说笑了,要是彦哥真能娶到六娘,就是等上十年也不委屈。”崔氏自然不会把白家的玩笑话当真,她们白家在朝中的地位权势,岂是现在的韩家可以攀附的。
  白黎恩听得那桌的谈话,轻哼一声自语道:“谁会嫁给那个无赖。白日做梦”靠向欧阳若夕轻声道:“你吃完没,我们出去转转。这样的宴席太无聊了。”
  观鱼轩后种着一片竹林,沿着鹅卵石铺成的曲折小道,走上几分钟就到了。竹林在后院的最角落,非常怡静。白黎恩与欧阳若夕沿着小道向竹林处走去。
  “六娘,这次来相州住多久?”欧阳若兮问道。
  “这次来相州全因小姨娘要临盆了,就凭我娘和小姨娘的关系,定是要等到坐完月子再回去的。”
  清秀艳丽的两人,融入在这自然幽静的环境中,如同两名跳出俗尘的仙女。突然白黎恩停住脚步,指着竹林深处惊讶道:“若夕你快看。”顺着白黎恩所指方向看去,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竹林内拉扯着,两人似乎发生了争吵。最后男子一把拉过女子,将她抱在怀中。女子奋力挣扎,但未能挣脱男子有力的臂弯。女子渐渐平静下来,靠在男子起伏的胸膛,反手紧紧环抱住男子,尽显小鸟依人。
  欧阳若夕看清了那女子模样,赶紧用手捂住白黎恩的双眼,压低嗓音说道:“快走,别去坏了他们清誉。我们就当没来过,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此事。”白黎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欧阳若夕拉着胳膊往观鱼轩走去。
  偏厅内,酒过三巡,一群青年正因为文官压武官一事激烈的争论着。狄咏沉着脸:“我随家父打过西夏兵,征过南疆地。大小战役不下十次,多次命悬一线。为国牺牲我狄某不惧不悔,就怕窝在朝堂生生熬死。”孙史用对狄咏深深鞠了一躬道:“孙淳佑谢狄兄为大宋所有百姓所做的一切。要是没有你们怎么会有我们大宋此时的富庶繁荣。”
  韩良彦微红着脸,拿着空酒杯拍着孙史用的肩膀:“孙兄说的非常对。历来,文臣治国,武将建功,各司其职,地位平等。哼,如果没有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兵卒,你我岂能在这宽心饮酒,随意聊天?难道我们写几首诗就能退敌千里,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敌人俯首称臣吗?没有不顾生死守卫边疆的战士们,就算我们满腹经纶,有一大堆治国之法又有何用。”宋朝一直是文人治天下,重文轻武,武人不受待见。韩良彦这通言论在今日是会被万人唾骂,他今日借着酒精,把心中所想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没有顾及任何政治后果。
  孙史用吓的赶紧撇清关系“颢瑜兄,我刚刚所说并非此意,并非此意。”
  狄咏一把拉开孙史用,走到韩良彦面前,满脸的欣喜。他走南闯北多年,结识了不少人,可没有一个如同韩良彦这般不轻视武将兵卒,敢说,坦直之人。说道:“说的好,不愧是韩公之子。家父与令尊是至交好友,只可惜我幼时就随父亲征战在外,不得与三郎结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若是三郎不弃,我欲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甚好,我今年十九,不知狄兄多大?”“二十有二,比你年长三岁。”说话间狄咏从腰间抽出一把六寸长的匕首,在指尖一划,将鲜血滴入盛满酒的杯中。将匕首抛给韩良彦,学着狄咏的样子,韩良彦也将血滴入酒杯中。“我狄咏愿与韩良彦结为生死兄弟,从此以后白首同归,情同手足。”“我韩良彦愿与狄咏大哥结为生死兄弟,此后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为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一生坚守,誓不相违!”两人将酒一饮而尽,同时放声大笑。
  狄咏是狄青的嫡出第二子,字燕云。满五岁时,就被狄青扔到部队去锻炼。狄青被召回京都后,狄咏也跟着回来了。十三岁开始从文,二十岁进士及第。四书五经烂熟与胸,兵法阵书更是倒背如流,是我大宋第一文武全才。
  庞怀安坐在聚光灯照不到的角落里,仇恨的种子在他阴暗的内心里迅速的发呀结果。因为嫉妒结下了一个他惹不起永远也比不过的仇家,简直说愚蠢加可笑。
  管家刘铭疾步走进了偏厅,在韩良彦身边附耳说道:“彦哥,阿郎唤你现在过去。”听罢抱拳对众人道:“诸位先失陪一会。”
  韩良彦随着刘铭来到正厅,厅中只摆了一桌,桌上坐有七人。分别是相州知州韩琦,通判孙华,主簿王将,推官曹朗和刚刚升到提刑官的庞籍,还有两人分别是当今皇帝的亲哥哥信王赵祉,和相州首富欧阳谦。欧阳谦作为一名商贾,按照常理自然不能与诸位大人在同一桌吃饭,可他不是一名普通商人。无论是他大哥欧阳修官场中的地位,还是他高深莫测的修为,在坐之人没有人敢轻视怠慢他。
  韩良彦依次行礼,信王赵祉夸奖道:“贤侄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不俗,将来肯定不比范晏逊色。”韩琦道:“信王过奖了,三郎小才哪能与二相的大才相比。”韩良彦拱手道:“颢瑜多谢信王夸奖。”信王继续道:“那首吟春小令,庭院深深深几许,可是贤侄今日即兴之作?”
  韩良彦厚颜无耻的回答道:“正是。”信王大乐“甚妙,不知贤侄能否再赋诗一首。我去唤相州行首过来唱曲助兴,岂不美哉。”说完不等韩良彦答应,叫过随从道:“快去把藤兰阁的柳湘婕请来,就说东京才子韩良彦作词,如果唱的好,这首词就赏给她了。”
  韩良彦心里鄙视,王爷就是王爷,我还没答应写,他就已经把这词送人了。信王吩咐完又对韩琦道:“稚圭,当年你进士出身,同样是一身文采。但进入朝堂后,你的佳作可少了不少。如今让我们见识见识三郎的文采,看看能及你当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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