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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温县老家,诸葛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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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八天,司马睿带着王岚姬去首阳山,拜祭了一下宣帝、景帝、文帝、武帝。又回了一趟温县老家(今河南省焦作市温县。)温县在司州河内郡,河内郡下辖九县五万九千二百户,作为大晋的龙兴之地,温县还不算是太破落,大概有三万多人左右。
  司马睿的曾祖母伏太妃、祖父琅琊武王司马伷、父亲琅琊恭王司马觐都葬在这里,有人问,司马睿的曾祖母伏太妃作为晋宣帝司马懿的妾室,不是应该和他一同葬在高原陵吗?实际上和司马懿一起合葬的只有他的正妻,司马师、司马昭、司马干的母亲张春华,司马懿死前曾经说过,他死后,不与遗孀合葬,但,张春华是死在了司马懿的前边。因此,司马睿的曾祖母伏太妃便葬在了河内郡温县孝敬里。而自己的祖父琅琊武王司马伷又对自己的母亲伏太妃十分孝顺,因此死后,也一同葬在了河内温县。而且,除了晋宣帝司马懿、晋景帝司马师、晋文帝司马昭和晋武帝司马炎葬在了首阳山以外,司马氏的列祖列宗和司马氏的宗室王公死后都葬在这里,包括司马睿死了以后,也会葬在这里。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墓葬群,司马睿甚至恶意地猜测:温县的死人是不是比活人还多?司马睿和王岚姬跪在祖父司马伷和父亲司马觐的墓前,“翁翁,爹,睿儿来看你们了,睿儿把媳妇王岚姬带来了,她对睿儿很好,家里现在一切都很好,不用惦记。”随后,拜了三拜。之后,两人起身,司马睿循着小径向里走,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祖父司马儁、曾祖父司马量、高祖父司马钧都葬在这里。这都是祖宗辈的啊,据司马氏的族谱记载司马钧是秦末项羽所封十八路诸侯王之一殷王司马卬的八世孙。司马氏的始祖是程伯休父,因为是所有司马氏的共同得姓始祖,因此又被称为司马休父。到西晋建立时,晋武帝司马炎因为感念先祖圣德,追尊庙号晋始祖,谥号为元武皇帝。
  程伯休父的著名后裔有西汉著名史学家司马迁、三国曹魏的著名谋士程昱。司马睿原来和他们还是亲戚,后世的北宋相公司马光就是安平献王司马孚的后裔。看来司马家没少出人才,也不知道,历史上五胡乱华之后,司马家的祖坟是不是被人给刨了?司马睿摇了摇头,随后准备离开。“大王是准备离开了吗?”守墓人问道。因为是司马氏的祖坟所在,司马炎践祚之后,便派人把这里保护起来,所以,现在温县坟圈大概有两千人左右的守墓的卫兵。“是啊。”司马睿道。
  在马车上,王岚姬看着司马睿颔下的黑色胡须,摸了摸道:“你胡子都这么长了?”“很长吗?”司马睿捋了捋,问道。“喏,你自己看一看?”王岚姬递过来一面铜镜道。“出来扫墓,你还带着镜子?”司马睿一脸“what”的表情,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你不知道我们女孩子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仪容的吗?”王岚姬问。我又不是李宗盛,我怎么会知道?司马睿腹谤到。一边暗暗发牢骚,一边接过王岚姬递来的铜镜,司马睿看了一眼自己的胡子,发现,已经有两厘米长了,已经成型的胡须配上司马睿仍显稚嫩的面庞,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在这个时代,胡须是否好看也是被纳入颜值范围的。远的,美髯公关公,这不用说了吧,大家都知道。就拿近一点的来说吧,司马睿的三叔东安公司马繇因为胡须长得很漂亮,也被称为“美髯公”。再一次实践出真知地说明了,拥有长得很漂亮的胡须,可以给颜值加分的道理。
  回到王宫,司马睿就见诸葛寅急匆匆地进来道:“大王,伯祖他许是要不好了!”能让诸葛寅喊伯祖的,只有诸葛靓了吧。诸葛靓要死?司马睿脑袋里蹦出这么一句话。不会吧,这老爷子才五十多岁,就不行了?不过,貌似,诸葛家好像都没有长寿基因,诸葛亮也仅仅只活了五十三岁,可能是聪明人大都折寿吧?说起诸葛靓,那可就老鼻子牛逼了,其父是魏国的大将军诸葛诞,他小时候和晋武帝司马炎是发小。其父诸葛诞叛魏投吴,结果,被司马睿的那位便宜伯祖父司马昭给灭了。诸葛靓那时还在东吴做官,在吴主孙皓降晋之后,诸葛靓因杀父之仇,终身不仕,连坐着的时候,都不冲着洛阳的方向坐着。有一次,诸葛靓来开阳探望姐姐,结果,司马睿的爷爷司马伷怕诸葛靓见到司马家的人,心里膈应的横,便带着四个儿子回避了。
  在之后呢,司马炎听说自己发小在自己叔叔家,便连夜赶来,想要截他。结果,诸葛靓更绝,直接来了个尿遁,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故意躲着司马炎不见他,司马炎便对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交情吗?”诸葛靓流着泪说:“我没能做到往自己身上涂漆,把脸上的皮刮下来(注:这一段的原因,从豫让刺赵中详情可见,在此不加赘述。),又见到了陛下您的面容,实在是又愧又恨。”结果,把司马炎给硬生生地气走了。
  后来,司马睿在嗣位琅琊王之后,还特地带了礼物去拜访了一下自己的这位舅祖父,结果更可气的是,他连见都不见。就这样,司马睿拎着礼物在门外尴尬地站了小半天,司马睿觉得这有一点做作,你们老一辈儿人的恩恩怨怨,但是请麻烦不要牵扯到小辈身上好吗?司马睿甚至恶意地以为,比起仇视司马家,这更像倚老卖老。绝对是自己那堂伯父司马炎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喂,景文,你去不去啊?”王岚姬用胳膊肘捅了捅司马睿问道。“孤去干嘛?又去吃闭门羹?你觉得我像是受虐狂吗?”司马睿冷哼一声,说道:“我这张热脸贴上去,只怕人家的冷屁股还不稀罕呢,我又不贱,再说了,我去了不也是给他添堵吗?孤若是真的去了,只怕他死的更早。不去。”王岚姬摇了摇司马睿的胳膊:“你去嘛,至少,你去了,咱们家倒也不至于失了礼数。”在王岚姬的反复劝说之下,司马睿终于答应了。“备马!孤要去诸葛府!”司马睿道。
  司马睿一路骑马狂奔,到了阳都县,诸葛府,只见一片缟素。来晚了?司马睿暗道。只听侍立在门前的仆役高声唱报道:“大王到!!!”司马睿整理了一下表情,一脸悲痛地走进去,前来吊唁的宾客纷纷向司马睿见礼,司马睿连忙摆了摆手,道:“死者为大。”看向了停在厅堂的巨大棺椁。司马睿又对着诸葛靓的两个儿子诸葛颐和诸葛恢低声劝道:“节哀顺变。”“谢大王。”二人道。记得几个月之前,我也是这样被人劝的,司马睿暗道。自动脑补了一下画面,瞬间,泪如雨下。
  这么强的画面代入感,司马睿表示: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假如,在那时,有摄像机的话,就完全可以完美地演绎出,司马睿吊丧的时候,好像,他貌似才是诸葛靓的亲生儿子。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奥斯卡小金人,不然的话,司马睿一定会获得金马影帝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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