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回来啦！”休伯特推开凯恩家的门，进门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暖熏熏的酒香还有烤火鸡的香气。
“哇塞，今天是平安夜嘛，这么丰盛。”休伯特流着口水问，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餐桌上摆满了葡萄酒，面包，火鸡以及各类肉食。
“因为今天大家都在。”菲妮克斯在餐桌与厨房之间翩翩来返，这位贵族大小姐有着令人大跌眼镜的烹饪技能，妖娆的红裙之外简单地罩了一件围裙，真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你居然真的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菲妮克斯放下菜盘，上上下下地打量休伯特，瞪圆了双眼。她知道休伯特为了打败阿洛肖每天都在进行地狱般的磨炼，曾有一次她有幸见到了被捆成木乃伊的休伯特，那副样子让她都觉得有些惊悚，这根本不是训练而是虐待吧。
“我可是努力地履行了约定哦。什么时候你能刺探到阿洛肖的圣印是什么呀？”
“切，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这种约定。”菲妮克斯白了他一眼：“圣印可是我们圣堂参者最秘密的底牌，谁会平白无故地说出来啊？我和阿洛肖又不熟。”
“靠你的美色喽，要不然把你的告诉我也行。”休伯特脸不红心不跳地牵起菲妮克斯的手，真挚地说。
“小男人，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菲妮克斯也嬉笑着，她比休伯特大了两岁左右。
“还不是之前没发现你还有做菜的技能，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近朱者赤。”休伯特大大咧咧地说，赶在那双带着烤箱手套的手冒出火刀削他之前放开菲妮克斯，抓紧给自己找了个位置。一旁帮忙斟酒的亚当斯给他倒了杯酒，休伯特微笑着举杯答谢。
“凯恩大叔呢？”
亚当斯指了指休伯特的背后。
已经半醉的糟老头子一把抱住他，眼神迷离脸颊通红地看着他，顺便打了个酒嗝。熏得休伯特差点没一怒之下把酒浇在他鸡窝一般的头发上。
“滚开，大叔！”休伯特哀嚎。
“小少爷你活着回来了啊。”
“废话，我当然是活着回来的，听你的口气是准备好等我死了去收尸啊！”
“没有没有。”凯恩露出毫无说服力的笑容，凑近休伯特地耳朵轻声问：“玛格丽特呢？”
“没有，她不会来，老师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休伯特稍微平静了一点，说道。
“这样啊，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变。”凯恩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愁眉苦脸，但是在灌了一口酒后那些拧住的眉毛顿时舒展了，大声喊了一句：“傲娇！”
“你说谁呢，死老头！”菲妮克斯投来足以杀人的目光，犹豫着要不要把烤好的火鸡扔在那一对交头接耳的叔侄头上。
“没，不是你！干杯，干杯！”休伯特连忙把自己的酒杯也堵在了凯恩的嘴里。
酒桌上满是欢歌笑语。尽管只是四个人的聚餐，但是食物的丰盛程度大概是王室贵族级的。每一个人都吃的很开心，就算是平时不是擅长言谈的亚当斯也端着酒瓶，像是喝奶一样咕噜咕噜地喝酒，稚嫩的小脸红扑扑地可爱极了。凯恩与休伯特抓着鸡腿大快朵颐，菲妮克斯也放下自己的矜持，与凯恩抢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饼。
休伯特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他自己也在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体会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虽然这两个月以来几乎每天都被死神拉着跳舞，但是他还是有地方可以回来，还是有人陪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地狱只要有酒有肉有人总不至于太崩溃。
他曾经觉得自己的人生满是虚妄，而现在无论是痛楚还是欢喜都让他真切地感觉自己活着，这样真好。
“喂，你傻傻地盯着我看干什么呢，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本姑娘了吧？”菲妮克斯看着休伯特一脸傻样地盯着自己，立刻用牛肉饼挡住了胸：“姐姐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来和你们交换情报做盟友的！”
“就是就是，小少爷一直盯着别人太不礼貌了。”凯恩拍了拍休伯特的肩膀，然后转头对菲妮克斯真诚地说：“小菲啊，你还是嫁给我吧，这样小少爷就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一把油绿的西兰花塞进了他的嘴里。
“嗝——”亚当斯放下酒瓶，这个小男孩总是说自己不会喝酒，但是喝起酒了从来杯子而是对着红酒瓶吹。看数目这大概是第二瓶。
“喝醉了？”休伯特笑着问。
亚当斯闭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神说不可贪杯。”
“你的神看到你这副样子大概会气死。”菲妮克斯一边捏着亚当斯的小圆脸一边尖叫着说好可爱好可爱呀。
“神说……不可亵渎。”亚当斯努力地挣扎无果以后，海蓝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休伯特：“神说女人都是魔鬼。”
“你的神可没有说过这句话。”休伯特淡淡地说，递给他一个煎饼果子：“但是毫无疑问你面前的那个女人是。”
“女人，停下来，不然我就要说你喜欢的人是……”亚当斯的嘴一下子被堵住，菲妮克斯恶狠狠地盯着他，提着一瓶开了盖的红酒，凤眼一瞪：“你敢说我就送你去见你的神！”
亚当斯无辜地眨了眨眼。
休伯特和凯恩嗅到了八卦味道，眼睛顿时亮起就像是闻到了肉香的小狗，拉着亚当斯的肩膀连声问道谁啊谁啊。
在菲妮克斯的威胁与休伯特的拉扯下，亚当斯像是一个被众人争夺的洋娃娃，痛苦地大喝一声：“都给老衲住手！”
这声大喝怔住了所有人，休伯特看了看菲妮克斯菲妮克斯看了看休伯特，凯恩戳了戳休伯特的腰说：“这货大概是真喝醉了吧。”
三个人在这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
年纪最小的亚当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地样子，在自己的胸口画出十字，拿过菲妮克斯刚刚放在桌上的红酒又开始对瓶吹，片刻之后他放下酒瓶，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
菲妮克斯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是她今天拉着我去参加了绿衣之肩……”
“绿衣之肩，是那个只招收牧师的学生社团。”休伯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他，一定是那个人！”
“休伯特！”菲妮克斯一跃而起，追着休伯特，她的脸红彤彤的，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酒更是因为女孩的心事被人捅破后的羞红。
“该死的，要不是我不是牧师我才不会拉着你去，没想到你这个口吃的小屁孩居然敢传我的绯闻！”菲妮克斯又羞又怒地奚落了亚当斯一顿，然后提着空了的红酒瓶追着逃出两米远的休伯特：“不许说，听到没，不许说！”
“哈哈哈，你追我啊，追到我就不说！”休伯特嬉笑着说，两个人绕着不大不小的屋子鸡飞狗跳，一个是大神官尊贵的养子，一位是罗马十大王族的家族继承人。在他们之间，凯恩与亚当斯举杯，心有灵犀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年轻人啊。”
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休伯特停下了脚步，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因为只是匆忙一瞥，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只飞鸟的影子。
菲妮克斯抓住了他的手臂，当然没有真的把空酒瓶砸下去，她站在休伯特身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只是一只鸟吧。”
“小少爷，你们慢慢玩，我去解个手啊！”凯恩喊道。
“知道啦。”被中断的欢声笑语再一次响了起来。凯恩起身，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瞬间打开了侧门，离开了屋子。
室内外的温差让他打了个冷战，但是他满不在乎地抓着酒壶，静静看着默默离开的黑影。
“嘿！”他远远地叫住了那个背影。
“不进来吗？”凯恩问道，一副醉态已经荡然无存。
“不了，没必要。”黑影沉默了一会儿说。
“是因为今天晚上没有在圣疗池看到他吗？所以特地跑来确认一下。”凯恩眯起眼睛问：“小少爷知道吗，你其实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他一次。”
“那个笨蛋每次透支自己的体力睡的跟一头猪一样，被杀了都不会知道。”黑影撇了撇嘴：“你敢跟他说我就杀了你。”
“知道啦，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呢。”凯恩道，望了一眼屋内的景象，皱眉：“不过你自己不打算跟他说吗？虽然好像现在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但是你应该知道小少爷每天经历那么多伤是为了什么。”
“我才懒得知道。”黑影踢了踢路边的石子：“他愿意为了谁就为了谁，说不定是为了讨那只妖娆的花母鸡开心呢，我才不管他。”
凯恩忍不住笑了笑，烈酒火辣辣地灌进喉咙：“小少爷毕竟还是孩子，孩子总是需要朋友的。”
“可是，小少爷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们。不是有这种说法吗，刚出生的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认作是它们的父母，小少爷大概也是，你可以不管他但是他大概没法没法不管你。”
“你是说我一个花季少女被人当成了妈妈？”黑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只是比喻！比喻而已！”凯恩郁闷地说：“就是会比较亲近。而且我们不是也一样吗，对上新生命眼神的那一刻，联系就产生了，这种亲近是相互的，不然，你又为什么会让他接近你呢，明明你也是那种不容易让亲近别人的人。”
黑影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向着远方走去。
她忽然回头，对着凯恩说：“别让那个呆子自作多情了，也别逞强了，他从来就不是亚述的魔星，也不可能成为魔星，他只不过是我一众小弟之中的一个。”
凯恩默默站在房间外，直到那个黑影看不见了为止才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喝酒一边感慨地说道：“这才是真的傲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