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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亚述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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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舞跳得不错。”阿洛肖牵着丽雅的手,两个人的周围都是面带微笑翩翩起舞的舞伴,他们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不是说他们的动作与舞步有问题,两个人的宫廷舞动作都相当精准,但是丽雅的脸上面无表情,像是带着一张木雕的假面。他们之间既没有情愫也无任何喜悦,配上他们的动作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乏善可陈。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丽雅冷冷地说。
  “总要有点开场白,上来就开门见山对女士而言总归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阿洛肖耸耸肩道。
  “你对休伯特和雷蒙德是这样吗?我听说好像不是。”
  “不和女人动手,不在舞会上动手,这是贵族的原则。至于他们,男人需要的不是礼貌而是尊重,靠自己的实力赢来的尊重。”阿洛肖没有感到任何愧疚之情。
  “有没有人说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屁孩。”
  “挺多的,刚刚就有不少。”
  “听着,我不想跟你纠缠下去,从我,雷蒙德,休伯特身边滚开,我不想和你谈任何有关那场叛乱的东西,我也不会和任何人谈,那已经是历史了,早就应该被埋起来的历史。我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卖力地去追寻那段东西,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你已经得罪了大神官的养子,龙骑士团的团长之子,以及图灵大主教的养女。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或许不会追究,但我不会让得罪我的人好过。”丽雅的紫瞳瞪着他:“你确定你的泰格里斯家族能承受得住一位红衣大主教的怒火吗?”
  阿洛肖摇摇头笑了笑,听着丽雅的威胁他就像听到了一个无聊的笑话。
  “有什么可笑的。”
  “那是因为,泰格里斯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阿洛肖指了指自己:“确切的说,家仆什么都还在,但是本家,整个泰格里斯家族的血脉早就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觉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红衣大主教和大神官的怒火又能烧得了什么呢?”
  望着那双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紫瞳,他握住丽雅的手猛然用力,把那个女孩拉近,凑到她耳边说轻声说,虽然这个举动稍显暧昧,但是这些话落在丽雅的耳里却如同冰冷的毒蛇爬过。
  “你应该忘记了吧,其实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四年以前,我也在亚述。那一年,我和你们一样,也在那片战场上,紫瞳的魔女。”
  “嘿,你好,怎么坐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一个靓丽的女孩坐在休伯特面前。休伯特愣了愣,他确实喝了不少酒,不过还没有到醉的地步,只是视线稍微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是一个身材很棒的女孩,十四六岁的年龄正好是女孩们像花朵一样盛放的季节,而这个女孩一定是红色绚丽的大丽花。她有一头火红的长发,配上充满诱惑力的红裙绝对是这个舞会上的焦点。休伯特记得这个女孩,菲妮克斯,在演武场上旋转着火焰的长刀一刀击败桂薇尔。
  “你好,菲妮克斯。”休伯特握住她递过来的手。
  “你认识我?”菲妮克斯显得有些惊讶。
  “听丽雅说的。”说到这里他闭上嘴巴,因为他想起了丽雅对菲妮克斯的评价,呃,一只袒胸露乳的花母鸡。
  “哎,那个家伙居然也会提起我,真稀奇。”菲妮克斯礼貌地笑了笑,但是笑容下显然有些恨意,休伯特的表现让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那么大神官的神秘养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菲妮克斯歪了歪头,看着阿洛肖和丽雅的方向:“是因为女伴被人抢走了心生怨气吗?”
  休伯特没有说话,他脸颊上的那个耳光红印还隐约可见,他不相信菲妮克斯会没有看见。
  果然菲妮克斯嬉笑着摸了摸他挨打的脸,更多的是调戏的意味。
  “来,和我跳支舞吧。”菲妮克斯不由分说地拉起休伯特的手,带着他步入舞蹈的人群。
  “我不会跳舞。”休伯特皱眉,在这里他感觉很不自在,虽然面对着菲妮克斯热情的笑容他不好意思甩手离开。
  “身为大神官的养子你怎么能不会和女孩跳舞的,日后你终归是要步入上层社会,说不定你还会成为圣子,到时候一定会有无数女孩打破头皮追着你和你跳舞,还是说你是那种决定一生侍奉神的忠贞牧师?那可太浪费美好的青春了。”菲妮克斯笑着说,把手放在休伯特的双肩,“就这样搂住我的腰慢慢来,从最简单的开始。”
  看着休伯特僵硬害羞的动作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看看丽雅跳的多好,人家也是图灵主教的养女。”
  休伯特回头,正好看见阿洛肖附在丽雅耳边轻声耳语什么,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他牵起菲妮克斯的手搂住她的腰,跟着她的舞步踩着节拍。
  “嗯,没错就这样挺好。”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你是大神官的养子,很多人很好奇哦,你是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物,和那些久有耳闻的人不同,像是从天而降,人家也不例外啦。”菲妮克斯娇笑,那种魅惑的表情实在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很抱歉我什么也告诉不了你。因为我自己也失忆了,现在的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也不会。”休伯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已经是他第几次这么做了?
  “没关系,你总会好起来的。大神官选中了你,神之前官相信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胆敢轻视。更何况,”菲妮克斯扬了扬下巴指着丽雅的方向:“她也跟你走的那么近,所以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有什么?”
  “你是因为丽雅,你在和她较劲所以拉着我来跳舞,只是做给她看。”休伯特很聪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微微皱眉。
  “不要说的那么冷漠啦。没错是有点这个意思,那个魔女我看她很不爽,许多女生都看她很不爽的,叫她魔女,同性相斥吧。”菲妮克斯嘟起小嘴,然后又笑着说:“还是说你失望啦,对不起哦,不过你虽然有点呆但还是挺帅的,多笑笑会更好看,可惜姐姐已经有心仪的人了。不过要是你努力努力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这样反而轻松些。”休伯特轻轻笑了笑。
  “对,没错,嘴角的幅度在大一点。”菲妮克斯拉了拉他的脸颊:“我觉得多学点贵族礼仪你也能成为一名贵公子,摆着一张苦瓜脸绝对不会有女孩喜欢的。”
  休伯特有点无奈,他想起之前丽雅第一次见到亚当斯的时候也是这样拉着他的脸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了半天,还是说女孩都喜欢对小男孩这么做。
  “关于那个小魔女,你知道阿洛肖为什么要找她吗?”菲妮克斯问。
  休伯特沉默了一会儿:“关于丽雅的过去。”
  “果然,紫瞳的魔女。”菲妮克斯低下头自言自语。
  “你也知道?”
  “知道的不多,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泰格里斯家族就是在四年前的亚述之乱中几乎灭门,而魔女的传闻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流传。”
  “泰格里斯家族灭族?”
  “你不知道吗?”菲妮克斯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阿洛肖•泰格里斯现在是泰格里斯家族唯一的血脉了,四年前的亚述之乱中,身为先锋军的泰格里斯家族,麾下的军队包括当家的家主在那一战中全部战死。听说是被坑杀的。只剩下年幼的阿洛肖活着回来,一点一点复兴起自己的家族,泰格里斯的名字才能活到现在。”
  “现在他回来了,以剑齿虎家族的个性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复仇吧。向当年那场战争所有活下来的敌人,复仇。”菲妮克斯肃然道。
  “那几年你就在亚述?”丽雅颤抖起来,过往的一切又烧起来了,像是宿命一样追着她不放。
  “神历1515到神历1517年,亚述叛乱爆发。这场历时三年左右的叛乱是神圣罗马帝国建国以来的最大叛乱,也是历持续时间最长,战争规模最惨烈的叛乱。因为这场叛乱,虽然没有直接导致帝国的崩溃,却间接影响了此后帝王的更迭,迫使教会与王室重新审视罗马与其他古老主国之间的联盟关系。自这场战争以后,帝国东南部血流成河,无数城池变成没人居住的鬼城;也是自这场战争后,曾经十三主国之一的亚述宣布亡国,六芒星的旗帜再也无力从大地上升起,一代名将查理•巴斯曼正式踏入历史舞台,尔后,王权更替,玫瑰之焚。”这些话出自那本《亚述之乱战争史》,阿洛肖没有带着那本书书,却一字一句地把书上对于那场战争的记载念了出来,他不需要再看一遍,因为关于那场战争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
  “其实说起来那也不过只是四五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吧,你可能不相信我会在那片战场上,就像我曾经不愿意相信你们存在一样。”他的语气缓下来,仿佛带着一种对过去的缅怀:“泰格里斯家族一直是罗马的十大王族,因为骁勇善战而被称为剑齿虎家族。我们的家族可能带有一点斯巴达血统,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从小开始骑马练刀,成年前能经历一场真正的战争被认为是战神赐予的祝福。于是那年父亲把我带在身边,他很放心,我也很放心。那个时候帝国最强的军队可不仅仅只是狮鹰骑,还有泰格里斯家的虎豹骑,大家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叛乱,以罗马的实力不到几个月就可以彻底镇压。”
  丽雅没有说话,她也在回忆,幼年的记忆早已有些混乱,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清晰得让人发毛。
  “没想到奥古斯都会这么强啊,那个男人或许当不了皇帝,但确实是当之无愧的霸主。”阿洛肖惨然地笑了笑。
  她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提着那柄同样巨大的刀坐在王座阶前,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他的马踏到的地方都是他的国土,也许诺过要把这个肮脏的世界烧毁重建。
  但他最后还是死了,甚至没有见到烈火的结局。
  “身为逆臣,面对远道而来的军队放弃自己的地利,居然带军狂行三百里斩敌将头颅,那一战我们初败,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横刀立马的男人,倒也不是畏惧,更多是的敬畏与羡慕,他的勇气他的野心哪怕是父亲也赞不绝口。由于人数上的差异虽然损失不小但是我们最终还是抵达了亚述的都城普罗米斯,开始惯例的围城战,谁曾想那会是噩梦的开始。”
  “我们围了你们多久?”阿洛肖忽然问。
  丽雅没有回答,但是身体却在轻轻摇晃,舞步也乱了,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到如今都还不肯承认吗紫瞳的魔女,难道那可怕的地狱你能忘了不成。我们围了你们832天!”他吐出那个让他自己无数次半夜心悸的数字,那些日子真的都是噩梦,无论对于守城的一方还是攻城的一方,种种违背了战争学的景象在不断上演。
  “狮鹰骑与和虎豹骑都是野战的部队,在攻城上面倒也不算很强,我们之前就做好准备从王城抽调了正规军团打算一口气灭掉你们,只是谁会想到没有天险的普罗米斯会是这么难啃,无数次进攻无数次被打回来,城墙上的人换了又换,唯一不变的是那种悍不畏死的态度,各种诡谲的小谋略打的我们措手不及,甚至差一点我们的将军被你们反杀。那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尸体多到堵塞了护城河。而我们围到一半的时候才被一条消息突然惊住,叛军之王奥古斯都正率领着四万精锐的战车和骑兵队渡过莱茵河,只要他过了河君士坦丁堡就在他眼前畅然无阻!”
  他哑然失笑,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还有那群大人的表情:“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当时的表情,大家都被吓得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我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奥古斯都和他的军队还能从天上飞过去不成,而且除非是每天保持最高强度的急行军或者直接翻过尼尔森山脉怎么可能这么快抵达君士坦丁堡,而这两种方法无论做到哪一种都能让一支军队彻底报废。更何况如果奥古斯都不在这里,那么谁在指挥守城,这是叛乱,叛军不可能用独立的反抗意识,人类是只会服从的生物,没有王的存在就像是暴风雨里没有船长的船。”
  “那个时候我们只能赌,输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赢了,那么我们就是世界的主人。”丽雅轻声说,紫色的瞳孔瑰丽朦胧,仿佛一场遥远的过去的梦。
  阿洛肖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直到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我们才意识到那是真的,尽管那么荒谬,但就是现实。这一次大家真的疯了,君士坦丁堡大半兵力都在这里,靠禁卫军不一定能挡住奥古斯都的攻势,这个疯子放弃了根据地想要偷天换日,他可以没有普罗米斯,我们却不能没有君士坦丁,我的父亲立即班师却中了埋伏,与狮鹰骑齐名的虎豹骑就此覆灭。直到后来我重新去勘探现场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疯子在围城的压力下挖了整整一年的地道!他算好了时间,算到了我们必然会撤去一部分军队,算到了我们会撤军的路线,你跟我说那会是个孩子?那根本不是人!”
  他的眼里透露着畏惧和愤怒:“那个时候我听说了守城的人不是奥古斯都,而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那年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我的父亲对我寄予厚望,认为我会是继汉尼拔,安东尼之后罗马的第三位将星。但是在我自鸣得意的时候却忽然听说有个孩子远远比我耀眼,他把我们十几万人拖在这里,在没有王,没有精锐部队,凭借一群普通人和残破的城墙在帝国最精锐的军队面前守住了城,人们敬畏地称他为亚述的魔星,奥古斯都放心地把亚述交给了他,他不是真的放弃了亚述,而是觉得这个孩子守得住,守到有一天他带着王冠回来。疯了,全世界都疯了!”
  “直到后来我亲眼在那个夜晚见到他,火光中那个孩子骑在一匹大的夸张的马上,沉默地下达屠杀。哦,原来是真的,和他那个魔星比起来,什么未来的将星,可笑无比。”
  “你,见过他?”
  “只是夜里不太清楚的一面,后来的战争我就没有参与了,那个时候泰格里斯家族已经完了,在叛军的压力下罗马的十大王族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瓜分我的家族,一群穿着西装的豺狗居然胆敢分食虎的血肉!”暴怒爬上他的脸颊,额头青筋凸显跳动,阿洛肖虽然还稍显年幼,但是这一刻他流露出了真正的一家之长的愤怒与威严,像是一头欲要咆哮的猛虎:“但那个时候我还在逃亡,逃了很久很久才逃回君士坦丁,又在一群残存势力的帮助下复兴家族。后来我听说奥古斯都还是败了,那个男人没有攻下君士坦丁,而普罗米斯也在教会圣十字军的降临下灰飞烟灭。我了解了大部分真相,关于你还有他,在亚述围城的情况下魔星负责了一切战略上的制定,而你坐在神座上,扮演类似圣女的角色,接受那群无知人民的跪拜强化他们的信心,所以在战争中那群字都不认识的刁民才众志成城。谋略,信仰,人力,区区两个孩子居然掌握了战争的真谛并且上演了一场奇迹。”
  “所以呢?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翻出那些烂掉的东西你想干甚么?复仇吗?因为亚述的魔星毁掉了你的家族,因为你嫉妒自己没有他那么优秀?”丽雅毫不留情揭开他的伤口,口吻冷淡:“这是战争,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当然,胜败是兵家常事,在谋略上他确实比我强,军人既然败了那就是败了,自然谈不上复仇。”阿洛肖缓缓说,却把身子倾向丽雅,带着逼人的杀意,墨绿色的虎瞳里闪烁着凶毒的光:“但是你说的没错,我嫉妒他,并且恨他,恨得要死,我要在战场上击败他一次,拿刀割下他的头!这些年我像是狗一样在君士坦丁堡里摸爬滚打,追寻你们的身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所以我找你,我要问,亚述的魔星,究竟死了没有!”
  丽雅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关于这个问题,唯独是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她不能回答。因为她怕一旦她说出口,那梦中的画面就会再度变成现实,那个结果也将被确定地刻写在命运上,再也无法更改。
  所以她不说!死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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