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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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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丹将剑插在自己面前,那把臭名昭著的剑“黑玫瑰”刺入大理石就好像刺入一块豆腐一样轻松。他找了一个火折子,将旁边的蜡烛点燃,微微照亮圣母玛利亚像的侧身,然后脱下自己长长的黑衫。
  他没有参与圣堂的任何一门选课,也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早起布道前往圣索菲亚大教堂用餐。自从被大神官接引进梵蒂冈之后他就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小宫殿,整个圣堂甚至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在这里。虽然这看上去像是对国王之子的特别优待,但是罗丹和教会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为了方便监视和软禁罢了,本来圣堂决定把他招进来就已经都奇怪的了,他的名字不在那被神选中的三千个人之中。
  这样也好,对于罗丹来说这里清净多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住在玫瑰塔里。他不习惯和人相处,因为他怕自己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把对方砍了,收拾起来太麻烦。他一直很讨厌整理东西。
  至于说圣堂的其他天才,他看了雷蒙德与佩德罗的战斗,这是干什么,过家家吗?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才还能叫天才?天真!
  黑色的长衫下是一具白净但是略显消瘦的身体,没有什么力量感可言,肋骨隐约可见,与他黑得跟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头发呈现出鲜明对比。他深深呼吸,曲腿坐下,握住了黑玫瑰的剑柄。
  一滴血珠流过剑身中深红的剑槽,黑玫瑰微微颤动,发出了兴奋的嗡声。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那些血看起来几近黑色。
  罗丹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像是一头不安的野兽,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又松弛,然后再次绷紧,巨大而又熟悉的痛楚沿着经络滚动起来,如同碎掉的刀子在血管里一边切割一边翻滚,刮着骨骼发出咔咔声。没有人可以想象这种痛苦,这足以让数个成年人昏死过去。他脸色发白,握住剑柄的那只手早已血流如注。
  他张开嘴,无声地嘶哑咆哮。
  那些人,那些所谓的天才,有谁可以承受这种痛苦吗,只不过是一群连血都没见过的小子,被语言和华衣捧的高高在上,只是灵力透支就昏厥过去,他居然要跟这样一群人共同学习?
  “耻辱,真是耻辱啊,查理•巴斯曼!”他咬着牙,狰狞如鬼,却又像是在下一刻会突然狂笑。
  黑色的线条从罗丹•摩根的脊椎处开始钻出,向全身蔓延,仿佛要把罗丹整个人包裹起来。那些黑色的线如同细长的蛇在罗丹身上爬行,在他的皮肤之下潺潺流动。罗丹的身体生理性的抽搐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东西。
  他的脊椎已经完全黑了,黑色的线条蔓延到全身,甚至连正脸上都爬上那些东西的身影,昏暗的灯光中,那东西就像是活的,某种可怕的邪恶的活物,在罗丹的血管中缓缓爬行,汲取他的鲜血长大。
  用自己的身体饲养魔鬼,令人作呕,哪怕在噩梦里,这种景象也过分可怕。黑暗中的他显然也是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罗丹的眼睛猛然张开,那些黑线宛若受惊的海葵触手,一瞬间消失于无形。他已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被发现了,黑暗中的人想,他刚刚转身,血花从他的腰间绽放,一截剑锋刺穿了他的身体。
  太快了!黑影的瞳孔猛然骤缩,这绝对超过了人类的速度,绝对是已经灵觉,但是他也觉醒了灵力,为什么还是反应不过来。
  背后的罗丹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那一剑本该朝着对方的心脏而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做出改变。借着这个空隙,入侵者额头上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夺目,下一刻那身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家伙消失了,像是溃散的墨水,剑锋上传来的实感荡然无存。
  他微微蹙眉,神术?还是圣印?可是有什么用,他能闻得到血腥味,在黑暗中,就像灯塔一样闪闪发光。
  罗丹毫无征兆地蹲了下去,一柄黑色的长刀切过他的上方,入侵者负伤之后没有选择逃逸而是继续作战,这种做法让他不禁觉得有点意思。
  没错,这是正确的选择,对于罗丹•摩根而言,想从他地方逃掉就像是带着伤从一头嗜血的鲨鱼嘴里逃生,不付出代价,将后背暴露给鲨鱼就意味着死!
  对方显然是一个潜行的好手,尽管只有一个照面,服饰与武器都带着专业的味道,那一刀也算是精湛,但是在他眼里还是太慢了。
  黑玫瑰从他的腋下刺出,攻击袭击者。
  这个时候他又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小腿上传来蚊虫叮咬的酥痒感,凭直觉他明白自己受伤了。那一刀不是为了攻击自己而是为了逼自己蹲下,黑暗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搞什么鬼!”罗丹•摩根飞身而出,黑玫瑰切下一截白烛,照亮了此地。借着这个机会入侵者的身影一闪,成功逃脱,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摊血迹。
  他将烛火靠近自己的小腿,果然那里的衣物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开了,伤及皮肤,留下一小柱血。
  他带着蜡烛,仔细地寻觅刚刚战斗的那片空间,有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细丝横在地面不高的地方,罗丹拿着剑身敲了敲,发出金属的刮擦声。
  细丝很脆弱,没有触碰几下就断了,像是一根飘落的蛛丝,罗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是一种金属混合制成的蛛丝,的确很脆弱,但是借助人高速运动的惯性足以把四肢完整地切下来。
  这种刀丝在刺杀界有个响亮的名字,蜘蛛丝,但是它的制作与使用方法几乎没有人会,除了一个地方,光照会,在几百年前从教会分裂出去,一帮极端的宗教疯子与刺客杀手组成的刺客组织。
  “是光照会的刺客,还是说教会遗留下来的密刺。”罗丹笑了笑,那是毒蛇的笑容。
  那个身影不是大人,明显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看样子他得收回之间的想法了,圣堂里面似乎确实有一些有趣的家伙,只不过都和他一样,上不了台面。
  教会,王室,元老院十大贵族,谁都有可能下手,他早已是举世皆敌,又如何?
  黑玫瑰漆黑的剑尖上染着鲜红的血,正在缓缓地浓稠地往下滴落。
  丽雅躺在自己的床上,抬头看星星看月亮,又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床位叹气。圣堂的宿舍两人一间,但她的室友经常处于失踪状态。
  “好烦啊,人去哪了,我想睡觉啊!”丽雅抱着枕头翻来覆去,夜已经很深了,她想锁门,又怕把晚来的室友关在了门外面,不锁门的话她又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根本睡不着。
  “还是锁了吧,不管怎么样,总之宵禁时间过了都是她的错。”她在床上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穿着睡衣爬起来关门。
  她摇了摇头,啪地一声把门锁上。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窗户突然传来了拍打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直接把丽雅吓得原地蹦了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兔子。
  她身体僵硬地转过来,紧闭着眼睛,一面颤抖着说:“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说起来真好笑,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跟休伯特说圣域里面怎么可能有鬼,事实证明其实她的胆子比休伯特大不到哪里去。
  拍打窗户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有些急躁,但是却慢慢虚弱下来。丽雅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一身漆黑贴身的夜行服。女孩摘下了头套,露出苍白的面容和一头男孩子气的短发。
  “你就非得从窗户进来!”丽雅半惊半怒,这已经是第二次她那该死的室友吓到她了。究竟是什么脑子不正常的人会选择走窗户而不走门啊!
  她走过去把窗打开,那个女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扑到在丽雅身上,这个时候小魔女才闻到令人不安的血腥味。
  那个女孩嘴角渗血,黑色的眸子虚弱无比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有种闭上的趋势。她的衣服是黑色不太好分辨,然而月光下丽雅的手上满是鲜红的血。
  “你你你没事吧?”她急忙将那个短发女孩平放在地上。
  她的腹部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正往外汩汩流血。
  “你等一下我立刻去叫修女嬷嬷!”丽雅刚起身就被那个女孩拉住,虽然虚弱可是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会神术,帮我。”她吐出这句话,昏死过去。留下丽雅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姐们你还真是信任我,你这可是在玩自己的命啊。”丽雅咬了咬牙,轻声吟唱,温暖的圣光浮现在她的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发出一声哼声,微微睁开眼看着满头大汗的丽雅,伤口已经勉强止住了血,但还是动弹不得,丽雅扯过一个枕头帮她垫在脖子下面。
  “多谢。”短发女孩淡淡地说听不出感激或者痛苦。
  “这身衣服,凯瑟琳你是忍者吗?”丽雅半开玩笑地说,鲨鱼皮特制的紧身衣像是一层黑色的皮肤包裹着少女,还在发育中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她的一旁还有一柄漆黑的长刀,应该也是特制的产物,丽雅从未听说有什么金属制成的长刀在灯火下不会发射一丝光。她好奇地挥舞了一下,很轻。
  “不是。”名叫凯瑟琳的女孩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睁开:“我欠你一个人情。”
  “哎没事没事,来圣堂以后这种昏迷的事情我见了多了,见鬼,好像和我有关的人全都因为各种原因昏迷过。”丽雅想着休伯特还有今天灵力透支的雷蒙德,难道她真是那种天煞孤星跟谁谁倒霉。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凯瑟琳直直地看着她。
  丽雅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孩的瞳孔似乎也是漆黑的,和今天遇到的那个人一样,像是黑洞,不反射光亮。
  “我觉得问了你也不会说吧。”丽雅淡淡地回视着凯瑟琳。凯瑟琳并没有否认。
  她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啊,并不喜欢问别人问题,别人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也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呢,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挖到最后,无非又是谎言与痛苦。”
  听着这些话凯瑟琳呆呆地望着她,月光下她的紫瞳像是紫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一个奇怪的人。”凯瑟琳转过头,轻声说:“但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往往埋藏着最大的秘密。”
  丽雅耸耸肩,也没有否认。
  不过她也没有问丽雅,而是静静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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