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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镜花水月,再加一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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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致留洲西北仙家魁首巨阳仙门是个十分“年轻”的仙门势力,已逝的前任仙主便是开山祖师,目前在这片西北风水宝地上扎根了将近两千年。
  现任巨阳仙门仙主名义上是开山祖师最小的弟子,但其实并没有师徒之实。巨阳仙门开山祖师兵解后,他暮年收取的小弟子从山下带回了年幼的现任仙主,代师收徒,以巅绝境修为把小师弟栽培到仙人境,花费了六十余年。
  现任仙主存世已逾八百来年,比岳峙还来得大了一百岁左右。仙人境修为的寿元远超一门之隔的巅绝境,目前九洲有记载的未飞升仙人境活的最久的一千九百多岁,完全可以当做两千年来看,其余未飞升的仙人境也大多在一千三百岁起步。巨阳仙主丁容光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当做是依旧血气旺盛的壮年仙人。
  巨阳仙门的留仙台位于离仙门祖山有五个峰位的棠姑峰,司职客牌售卖和悬舰待客的是光正坊。
  陆矩三人下了长归悬舰后直奔光正坊去,下山前岳峙给备好了拜山帖交给陆矩,出示给负责光正坊迎客堂的主事弟子后,那位弟子赶紧恭恭敬敬先请几位贵客稍坐喝口茶水,再两手托着那份自己必须无比尊敬的拜山帖去找光正坊主事人。
  青芽不肯落座,站在赵璧暇身后,这一路十多天行程她觉得自己没受累,最多就是攻读神文口语辛苦脑袋,这会儿哪好意思坐下,加上有外人在场。再者,当初她说的随殿下上山是为了服侍殿下,可不是光来跟着享福的。
  光正坊主事人姚句是祖师堂座椅极为靠前的司计祖师弟子,修为不怎么样,好在是个生意经学得不赖的,所以几十年前起就一直担着光正坊主事人的身份。光正坊分迎客堂和客牌柜,平日里迎客堂那边姚句几乎全权丢给弟子,只有偶尔会出面待客,要他亲自去的,要么是其他仙门的祖师堂嫡传手拿拜山帖来访,要么就是有大生意要谈。
  今天留仙台这边抵达和过路的悬舰不多,姚句难得清闲,喜欢风雅之事的他正小心翼翼持着一把名贵折扇仔细端详。听见弟子比平时急些的脚步声,姚句只好收起折扇,多半是有事来了。
  等接下弟子递过的拜山帖查看完,姚句赶紧让弟子传书去掌律祖师所在的摇荧峰,自己匆匆忙忙往迎客堂那边赶。
  陆矩见到姚句时,两人相互作辑,姚句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份,再告知陆矩已经传书知会掌律祖师,望贵客再多喝杯茶,陆矩点头笑着答应。赵璧暇也起身施了个万福,姚句抱拳还礼。
  巨阳仙门掌律祖师郁曲枝,跟仙主丁容光中间差了一个辈分,这还是因为山上仙家有提境升辈的规矩,不然大概能差上四五个辈分去。虽然辈分上要喊仙主丁容光一声师叔祖,不过因为上一辈的老一辈祖师们已经尽数兵解了,在自己这一辈人中资历和境界都足够的郁曲枝坐上掌律祖师的椅子合情合理。
  摇荧峰这边一直都作为掌律堂所在,所以郁曲枝的府邸也在摇荧峰。
  今个是真清闲,郁曲枝拿了笔墨纸砚和作画架子在府中院子勾勒描绘一张人相画,要是陆矩在旁边,仔细瞧一瞧,肯定会发现画上人五官眉宇跟师父岳峙长得有些像,就是更加年轻。
  郁曲枝画工极好,一幅人相画堪称的上栩栩如生,只是画好后她毫不留情地在那张人脸上补上几只小龟。那家伙是真恼人,一百多年了,自己就差没雇上一队大红轿子和锣鼓乐队,然后自己穿着嫁衣坐在轿子里,去敲那座黄庐峰的岿然苑大门,怎么就不明白自己明晃晃的心意!郁曲枝越想越气,干脆再把那张人脸两颊涂黑,然后蓦然笑出声。
  差不多一个月前郁曲枝收到岳峙的跨洲来信,信上内容让郁曲枝极为欣喜,一位身负九大运之一火德的女子拜入巨阳仙门,对于巨阳仙门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因为身负九大运之一的修士可谓是天生亲近大道,比起其他修士在巅绝境时更多出两三成能触及跻身仙人境的大道机遇。郁曲枝自己在巅绝境,当下已经对仙人境几近绝望了,但若是岳峙信上说要拜自己为师的那位未来徒弟能够跻身仙人境,也算是圆满心愿。
  司职门房的徒孙疾步临近,没敢离祖师太近,在廊道处便停步参拜。郁曲枝手指一勾,徒孙躬身托着的传书便掠至手中,两眼看完,挥一挥衣袖,将笔墨纸砚和作画架子收入身上那件绘图大方洁净的蕙秀法袍中,然后御风而起,直直往棠姑峰光正坊去。
  大概是即将迎来自己第一位有名有实的师父,赵璧暇有些紧张。十分心思大半都在她身上的陆矩默默将右手掌心盖在赵璧暇的左手手背上,已经相当习惯陆矩温暖手心的赵璧暇稍稍平息了些心境,挤出一个有那么点不安的笑容。陆矩再拍拍她的手背,无声言语,没事的。
  等郁曲枝赶到光正坊迎客堂这边时,看到那个一身衣裙红火唯有脚上一双蓝金绣鞋的女子时,打定主意:这徒弟是收定了,就当是岳峙欠老娘一百多年明媒正娶的利息了。至于旁边那个身着白衣,障眼法之下其实是华美至极青金法袍的年轻男子,郁曲枝心里有数,就是真不怎么想搭理。岳峙的徒弟嘛,早就知道了,偏偏还是自己这未来小徒弟的夫君,虽然两人是那山下的夫妻关系,远不如山上神仙道侣缔结更深,但讲道理,夫君就是夫君,赖不掉的。
  陆矩躬身作辑,陆矩也不是第一次见郁曲枝了,当年游历南致留洲时有一次睡着后又醒来就发现这位前辈揪着师父的那点白须质问着自己哪一点不够好,把当时才十岁出头的陆矩给看懵了。
  姚句同时给自家掌律祖师行礼,郁曲枝随口让他只管去忙。
  郁曲枝身形高挑,三十岁模样,跟赵璧暇一对比,更像是年长了将近十岁的姐姐。这位巅绝境大修士性子远比一般女子来的直上许多,也不废话,伸出手摸了摸赵璧暇的脑袋,朗笑道“先叫声师父听听,习惯习惯,之后祖师堂入名谱时方便。”
  赵璧暇有些局促,脸颊微微红,还是鼓足勇气喊了一声“师父。”
  郁曲枝忙“诶”的一声答应,心情舒畅。一卷法袍袖子,掉出来个物件浮在半空,一手推向赵璧暇,“师父给的见面礼,可别嫌小。”
  赵璧暇脸更红了,摆着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给的,没有大小之分。”
  郁曲枝乐不可支,“比师父会说话,师父那点比师父有出息的指望肯定就落在你肩膀上了。”
  被无视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对新师徒的陆矩毫不介怀自己的待遇,这位女子祖师算是怨屋及乌,来之前陆矩心里就有准备了。只要往后赵璧暇在巨阳仙门这边修行生活顺畅,自己被郁曲枝单独请喝茶水接着无端劈头盖脸数落一顿都没关系。
  不过郁曲枝倒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想把陆矩晾在一边好了。
  然后在棠姑峰回摇荧峰的路上,女子祖师跟赵璧暇走在前面,后者依旧有些腼腆。被彻头彻尾晾着的陆矩慢上一步,青芽再慢上一步。
  摇荧峰上郁曲枝的府邸院落房屋不多不少,赵璧暇既然往后就在此处修行,自然分到了一方院落,汇聚灵气的阵法比起岿然苑也差不到哪里去。作为客人来到摇荧峰的陆矩这两天就没再当赵璧暇的床帘门神,老老实实另外分了一间房屋,即使两人住一间完全合理,陆矩也并没有对此有一个字的异议,倒不是不敢提,只是想着自己就要去叠古洲,先让她开始习惯往昔没有他在的那些日子里那样的屋子。
  陆矩他们到达巨阳仙门后的第三日是个吉日,赵璧暇在巨阳仙门祖师堂那边的名谱添名一事和正式的拜师礼都在那天。掌律祖师收徒弟,倒也算不得是多大的正事,不过仙主丁容光还是抽身来了祖师堂,其他祖师堂座椅也坐了将近一半。陆矩虽然是外人,但还是破例以宾客身份在一旁观礼,只是有点让陆矩意外的是名谱添名一事上,巨阳仙门司谱祖师添上的名字是赵灵璧,这种事勉强不了的,多半是赵璧暇自己的心意。之后的拜师礼就一般平淡,回摇荧峰后陆矩也不曾问赵璧暇有关添名一事。
  南致留洲去往叠古洲还不曾有直达的仙阶悬舰或渡船,只能北上始世神洲或东去巨神洲再转别的航线。虽然在赵璧暇拜师礼后陆矩是该放心去叠古洲了,但是既是不巧也是碰巧,巨阳仙门这边能直达始世神洲和巨神洲的仙阶巨舰或渡船都还在返程回来的路上,没个三五日,到不了。
  所以陆矩还是决定赖个三五天的,坚决不乘坐小悬舰,航线转来转去,辛苦不辛苦?
  拜师礼后赵璧暇就直接跟随师父郁曲枝修道了,目前在洞识境还有三窍未开的她跟郁曲枝后比起跟镜曈修道要多辛苦两个时辰,一天六个时辰一点一滴地以先天生气牵引灵气开窍。剩下六个时辰里只有一点时间陪陪青芽,同时从陆矩那里开始借书观阅,目前堆在她房中的五十余本都是陆矩仔细挑选的孤本善本。
  在去往东巨神洲西南沿海渡口的扶胥悬舰动身前,赵璧暇结束一天的修行,主动找到陆矩,怀里捧着一方砚台,砚台上一枚玉严卯。
  那方砚台才是她的真正嫁妆,仙家法宝四阶,灵宝,法兵,臻兵,超凡。这方品阶在法兵巅峰的蛟龙含珠巡游砚是大楚王朝钦天监那边最重要的镇运物之一,就是太子娶太子妃都不可能拿出来当聘礼,大楚皇帝是真舍得割肉下来给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当嫁妆。
  至于那枚玉严卯,在迎客堂那边的时候陆矩差不多认出来了,应该与幼年时师父给的见面礼,一枚一直没机会拿出来用的玉刚卯水月是一对,名为镜花,品阶不定。镜花水月,镜花是郁曲枝给赵璧暇的见面礼,水月则是岳峙给陆矩的见面礼。
  赵璧暇把两件仙家法宝往陆矩面前一放,有点语塞。
  陆矩善解人意先开口缓解她的尴尬,“砚台我先帮你收着,镜花算我借用。”
  赵璧暇先摸了摸那方砚台,摇头道“它对我没用,父皇说它能聚文水两运,虽然品阶只是法兵,却很适合你,而且将来有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晋为臻兵。”然后再抓起那枚玉严卯镜花,轻轻瞪一眼陆矩,“它当然是借你的,一天还要一两银子,不许赖账!”
  陆矩眉开眼笑,财大气粗道“得再加一百文,不然借来以后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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