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二封圣旨

　　悠闲的时光被一阵叩门声打断，张牧之领着一群人进入了叶家大院。来的人是被禁卫和宦官护送来的杜如晦，手持圣旨，看的叶泉头皮发麻。叶泉十分不想再看到圣旨到来，这属于自己第二次接旨了。第一次接旨是给自己安排了太子这颗雷，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么坏事儿临门了。看着杜如晦笑眯眯的德行，自己心里直打突突。
　　“南由县叶泉，接旨！”
　　叶泉无奈的领着院子里的众人跪听。
　　“门下：南由县太子侍读叶泉天资聪慧，思度敏捷，虽未束发，可破格受禄，为我大唐社稷献力。特封其为致果校尉，暂领武安司司丞之职，持武侯令，行长安宵禁巡查诸事及武安司察、审、捕之责，助司监协理武安司相关事务，望其勤勉自治，巩固吾大唐帝都之安稳平泰。
　　中书令臣杜如晦宣叶司丞接旨吧。”
　　叶泉听完杜如晦的拿来的圣旨，自己有些懵了。自己才刚刚11岁啊，怎么就能当官呢。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在未束发前当官的事情，比如战国时期秦国最小的宰相就才十二岁，可是这种事情并非常例啊。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官员了？而且还是有实权的军职校尉兼武安司的司丞，手里握着武侯和武安军两支武装呢。武侯就是金吾卫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重甲军队，长安的武侯配置是一千八百人，属于兵部直辖管理，负责宵禁巡察。可现在这个手令兵符就放给了自己手里，虽然是有使用限制。可以说就这两样东西在手，自己这个正七品校尉可以堪比御史四五品的官员了。李世民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信任了，敢把这支京城武装放在自己手里，虽然跟防卫长安的龙虎卫和禁卫那种上万规模没办法相比。可是能在长安城手持军令虎符的哪个不是皇亲国戚或者李世民重宠军将。叶泉很谨慎，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些惶恐不已，不过相比继续做太子侍读要好太多了，不管怎么样先把圣旨接了再说。
　　“臣叶泉接旨，谢圣恩！”拿过这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封圣旨，自己有些茫然，从一个小小的农户之子，到太子侍读再到致果校尉，领武安司司丞之职，这个进度可谓是吓人。想到自己外公也就是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跟自己一样也都是浅绿服银带（金夸）九。
　　接过宦官手上的官服印信和兵符转身交给了韩碧瑶，邀请杜如晦入座。小妹他们在家里有官员和客人的时候都很懂规矩，吃食糕点，热水奉茶一样不缺。
　　“杜老，我有些惶恐，我还有些天才满11岁。怎么就给我安排官职了？而且还是军职，还暂领武安司司丞？这有点弱驹负重责了吧？”
　　“这就是你的优点所在，如果这件事落在了弘文馆任何一个皇子或者勋贵之子身上，都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得这些人想着怎么广宴宾客。上祭告祖了，也只有你还惶恐自己能力不足。就单单这么一点，陛下就没看错人。”
　　“我是真的惶恐，不是在跟你客套。幼龄重任，你们这些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的各个文武大臣都同意了？打死我都不信！”
　　“我是支持的，而且在陛下面前推波助澜的就是老夫。哈哈哈！！反对声肯定是有的，但是陛下力排众议，里面反对最凶的两个老家伙今早都打赌输给了陛下。他们也只能认了。”
　　“打赌输给陛下？你说的是魏书监和李绩将军？我今天进宫面圣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在打赌？”
　　“正是，陛下跟老魏、李绩打赌，看你敢不敢救人，能不能查出些东西。果然你没让我和陛下失望。”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我说为什么陛下知道梁氏兄妹是冤枉的，还不肯放人，迫使我不得不去县衙要人。一旦要出了人，这个私放人犯的罪名就坐在自己身上了。为了脱罪不得不自查自清。我还迷惑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原来是在跟人在打赌。可毕竟是一个实权校尉还兼领司丞，这个赌注是不是太大了。魏书监竟然也会参赌，真是匪夷所思！”
　　叶泉实在是很诧异，魏征这个人在史书上可谓是一个直臣，很重视法度，不畏皇权，一心为了大唐和百姓的一代名相。贞观之治的最要功臣之一。也是一个特别看重官员工作能力和品性的人。叶泉实在是不敢想象魏征能和皇上打赌，而且赌注竟然是实权官职。
　　“其实老魏这个人啊，对于你的能力和品性是很肯定的，多次向陛下讨要你，想收你为门下学生，但是陛下都拒了，说你的性情是最好的，不需要跟着朝中文武学一些官僚之气。老魏他并不是排斥你为官。只是和你一样，怕你年龄小，贪玩不思进取！所以与其说在打赌，还不如说是老魏、李绩和陛下在考验你而已！如果你见死不救，那就是毫无担当，如果你只是把人捞走，并没有去查证，那就是品性不过关。如果去查了，却没查出证据，那就是能力不过关。你不仅查了，而且十分详尽。连老魏都不得不说你确确实实合适此职。”
　　“对了，我现在是军职在身，而且还领着武安司的文职，是不是我就不用再去弘文馆了？”
　　“这个陛下已经特意交代我了，你早上依然还是要去弘文馆求学。下午去武安司当差。弘文馆求学至少满三年。”
　　“还要去啊？那梁家老二，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这个陛下没说，不过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连环凶案的凶手抓到再说放人的话吧，虽然你的自清证据足够，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嫌疑人。县衙抓人合情合理，能让你放出一个姑娘已经是陛下故意为之了！”
　　“好吧，那武安司什么时候建好，调查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兴道坊有一个府衙，那是前隋时的一个废弃了的军务司。现在朝廷拨给了我们使用，里面牢狱，司堂，书阁，案牍库一应俱全。前两天就已经有内务司的人去打扫归置了，明日就可以开堂办差了。”
　　“我们？杜老的意思是你也在武安司任职？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我现在暂时兼领司监一职。任然在职于中书省领中书令。”
　　一个实权如此之大的衙门，正副主事全是暂时领职。可见李世民也是给自己留后路了。看样子是要等到武安司运营正常后，另有安排的。杜如晦也看出了叶泉的诧异。
　　“其实你我都是这个衙门的临时主事，至于之后谁接任，自有陛下应该自有安排。别忘了武安司的武装力量可是长安城第三重甲兵。我虽然暂领武安司司监之职，但是实际主事的还是你。我恐怕空不出太多的时间在武安司办事，所以你就得小心谨慎，御史台一大堆闻风奏事的家伙们，天天盯着你呢。”
　　“看来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啊，你是司监，怎么我觉得你也是被推倒火坑上的？”
　　“聪明，我是被老魏这个老家伙推上来的，因为陛下的这个武安司早有腹案，只是主事之人未定。陛下要求要一个没有太多的权贵关系牵扯的人来胜任，我就推荐了你，然后老魏在陛下决定用你之后就把我推上来监管着你。所以你可千万别给我捅太大的篓子哦。”
　　“我就说么，你们这些人都是老成精的人物，怎么会给自己重负加责。原来你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哈哈哈哈”
　　“唉！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对了，陛下给你的提案你看明白了吗？有何提议？”
　　“提案很完善，思想很超前。对于长安来说是必行之事。防患于未然，确实是一个明智的确定，要说提议的话那就是细分事情了。提案中说的信息来源于各坊的理司郎，这就太片面了。理司郎的信息来源大多都是官耀文章之类的不实信息，武安司应该建立自己特有的信息来源。”
　　理司郎，从八品，每个坊一个，监管各个坊市的居住人口的户籍记录，以及信息采集和监管，叶泉看到提案中提到的信息来源于理司郎，就觉得这个事很不靠谱。
　　“现在长安的理司郎基本上都事混吃等死的主，请两个书生，每日记录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废物信息。真正询事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如果武安司开府之后依然运用理司郎，那武安司的办事效率比县衙高不了多少，这相当于穿新鞋，走老路。”
　　“你的提议是什么？说来听听！”
　　“培养武安司的专属暗钉，所有暗钉从坊间百姓中择选培养，然后撒出去。所有人员档案封存入库，只有你我以及参议郎知晓。这样我们的信息来源才能更精确，更实用！”
　　“需要多久，从哪儿找人？”
　　“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百姓，也不缺能识文断字的百姓。和平坊永阳坊这些坊间穷苦百姓最多，难民也多。筛选品行优良者训练两月即可下放各个坊间，进入各个行业，比如商行，酒楼，茶楼甚至地下赌场。然后从教司坊挑选女妓下放平康坊各个档次的红楼，许诺她们有立功者，可除去奴籍。等武安司的暗钉扎满长安估计至少需要半年之久。等信息情报机制成熟后，可以说长安的任何风吹草动武安司都能掌握。办事也就轻松快捷了，再也不会像这次的连环杀人案一样，理司郎送来的全是些废话信息。”
　　“这个法子可行。你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做，让参议郎具体事实。至于需要哪些支持和什么部门的配合直接到我府邸来找老夫。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老夫还有进宫复命呢。”
　　叶泉起身相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