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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英雄不讳刘备的逆袭 / 第十三章 危城争霸

第十三章 危城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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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89年五月,凉风习习,晴朗的夜空没有一丝声响。皎洁的月光像一层薄薄的雾纱笼罩着雕篮玉砌的皇宫,平静的等待几个时辰之后的朝阳和清风过后破碎的花冢,夜漏的声响回荡着沉寂。
  三十四岁的汉灵帝躺在她母亲董太后的寝宫——洛阳南宫的嘉德殿度过了一生之中最后的时光,弥留之际,回想着自己过往的时光,一夜之间从王侯变成九五之尊,一夜之间严慈的窦将军和陈太傅落下帷幕,随后便是整日整夜的歌舞笙箫、光阴虚度,直到遇见一生挚爱的王美人,依稀记得她艳丽的容颜、横溢的灵秀,记得两人诗词歌赋的爱情缠绵……如果说汉灵帝有什么憾事,不是国家的江河日下,而是没有立王美人为皇后。
  何贵人知道自己除了年龄和体重,其他都要落后于王美人,于是偷偷贿赂宦官,在宦官的帮助下成为皇后。何皇后产下皇子刘辩,汉灵帝由于之前连丧皇子,所以把刘辩送往民间术士家抚养。刘辩在术士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很健康,也错过了气质培养的最佳年龄,不够落落大方。
  王美人生下皇子刘协,汉灵帝昼夜陪伴,何皇后被嫉妒失了方寸,派人将王美人毒杀。汉灵帝查明凶手后,决定废除何皇后。何皇后再次使出看家本领,向宦官行贿。宦官一把鼻涕一把泪,总算保住了何皇后的尊威。但是,仅仅是名誉头衔,从此汉灵帝再也没有踏入何皇后的宫闱。失去了灵魂伴侣的汉灵帝在声色犬马中只能用生理的放纵,弥补灵魂的孤独。
  何皇后出身市井,缺乏教养,对汉灵帝的母亲董太后一向不恭敬,婆媳矛盾重重。董太后决定抚养刘协这个苦命的孩子。刘协因此被称为董侯。汉灵帝对刘协更是喜爱有加,每当看到刘协清澈的目光,汉灵帝的心灵宛若被箭矢击中一般;看到刘协聪慧的安慰,汉灵帝的心灵又得到失而复得的补偿。
  “或许当初立王美人做皇后,她就不会死了……”汉灵帝想到这里,几滴眼泪默默挤了出来,留在干涸的沟壑之中,闪烁出点点晶莹。
  “如果我能活得久一些,我就想办法立刘协为皇太子”,汉灵帝不断叩问着自己的内心,这样的叩问已经不反复了很多次,但是,汉灵帝一直下不了决心,历史上那些废长立幼的教训太过惨痛,现实中何进手握一部分兵权,张让等人与何皇后眉来眼去,何况自己废长立幼,天下又会怎么看呢!
  弥留之际,汉灵帝已经没有往日那么多复杂的反复斟酌。他把蹇硕叫到身边,他指了指刘协,蹇硕意会地点了点头,汉灵帝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蹇硕偷偷看了一眼董太后,两对目光交错在一起,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油然而生——立刘协为皇帝。
  汉灵帝已成为历史。没有人会对死去的帝王浪费时间,他们更关心自己的未来。
  刘辩还是刘协?刘辩的支持者何皇后和她的哥哥大将军何进,刘协的支持者是董太后和蹇硕,蹇硕手握西园军军权,胜率更高。宦官集团也在观望,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不会轻易表达立场;朝廷的大臣在等待新皇帝的诏令,至于谁当,他们管不了,更管不着。
  蹇硕打算发动政变除掉何进,这样的事情在东汉历史上发生得太多,对宦官们而言早已轻车熟路。蹇硕派人去请何进入宫,理由是有要事相商。何进没有迟疑,即刻乘车前往。
  蹇硕计算好了何进入宫的每一个步骤,熟悉皇宫一草一木的他对何进入宫踩到的每一块宫砖都了然在心。可惜唯独失算了人心。
  何进暗地里和袁绍、曹操等人信函往来频繁,也得到了不少士人的支持和信赖。长于武略的蹇硕却不如张让等宦官城府深沉,他自恃西园军的强悍,忽略了宫廷外部鹰犬的培养,他对宫墙之外的盘根错节知之甚少。
  蹇硕最信任的司马潘隐几乎参与了何进每一次的秘密会议,而潘隐与何进早年就是好友。潘隐主动去迎接何进,并暗示他有阴谋,何进反应也很快,立刻驰车抄近道跑回自己控制的军营,率军进驻各郡国在京城的官邸,声称有病,不再进宫。
  蹇硕计策失算。不久,皇子刘辩即帝位,何皇后为皇太后。何太后临朝主持朝政,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光熹。封皇弟刘协为勃海王,任命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同主持尚书事务。
  蹇硕无法除掉何进很忧虑,现在要除掉何进必须得到整个宦官集团的支持,他写信给中常侍赵忠、宋典、郭胜等人说:“大将军何进兄弟控制朝政,独断专行,现在正与天下的党人策划要我们。因为我统率禁军,所以他们暂且迟疑。如今,我们应该一起动手,关闭宫门,将何进逮捕消灭。”
  蹇硕的话没错,何进与党锢之祸后复出的士人确实走的很近,袁绍、袁术也一直在怂恿何进除掉宦官。何进也确实打算对宦官集团动手。蹇硕又没想到的是,中常侍郭胜与何进是老乡,何太后及何进能有贵宠的地位,他也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他们平日里关系很亲密。郭胜与赵忠等人商议后,拒绝蹇硕的提议,反而把蹇硕的信送给何进看。随后,杀死蹇硕,并逼死董太后。
  赵忠、郭胜等人对何氏家族谄媚般的合作,让何进陷入两难的境地。自己虽然是个屠夫,少年时候经历过党锢之祸,他知道天下人对宦官的痛恨,而且宦官与他分享权力,所以,他本能不喜欢宦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宦官集团抛弃了蹇硕等于救了自己,自己的妹妹与宦官们眉来眼去,就像当年的窦太后一样,根本不同意自己铲除宦官的计划,甚至自己的弟弟何苗也反对自己。
  当然,何进和窦武不同,他可以不考虑妹妹的感受,面对权力和名誉也可以忘掉宦官们的“私恩”。但是,他必须考虑失败的风险。陈蕃、窦武血的教训恍如昨日,何进迟迟拿不定主意。
  陈蕃、窦武的失败与张奂的参与有着直接关系,所以,袁绍建议何进:“征兆四方猛将入京,胁迫太后,诛除宦官”,其实,是在告诉何进,现在西园军在掌控之中,四方猛将入朝也能避免张奂事件再次发生。
  袁绍只考虑如何缓解何进的忧虑,尽快诛杀宦官,至于如何善后,他自信的以为依靠西园军这支精锐之师,四方猛将也不会生出什么乱子,自己足以稳控局面。曹操对此表示过否定的意见,认为依靠西园军的力量足够了,不应该让其他的军队参与进来。何进不听。
  主簿陈琳也劝谏何进说:“现在将军掌握兵权,龙骧虎步,整个江山社稷全在您的心中。诛杀宦官就像用火炉烧毛发那样简单,有什么为难的?现在应该当机立断,无论是上天还是众人都会拥护。现在有权柄却不用,到外边寻求外援。军队一旦集结起来,就等于把决定权给了别人,不但难以成功,反而祸患无穷”,何进也没有听从。
  受到征召入京的有:前将军董卓率军驻扎关中上林苑;府掾王匡返回家乡兖州泰山郡征兵,他成功征招五百名强健的弓箭手,然后前往洛阳;东郡太守桥瑁率军驻扎城皋;并州刺史、武猛都尉丁原屯兵孟津,丁原因为张辽武力过人,召其为从事,命他先行带兵赶赴京城,接受大将军何进的调遣。大将军何进就派遣张辽前往河北募兵;派遣都尉毌丘毅去丹杨募兵。
  刘备听说将军毋丘毅在丹杨招兵买马,就带着关羽、张飞投靠了毋丘毅的部队。毋丘毅知道刘备的遭遇后,也没有难为刘备。像刘备这样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正是毋丘毅所需要的。
  毋丘毅招募不少兵马,返程洛阳,结果在徐州下邳一代遭遇黄巾军的阻击。此时,朝廷刚刚任命陶谦担任徐州刺史。陶谦,字恭祖,丹阳郡(治今安徽宣城)人。他刚刚来到徐州,尚未掌控局面,所以黄巾军在徐州、青州一代非常强大,局面很危急。
  刘备带领关羽、张飞等一队人马,作战英勇,击败黄巾军。刘备的名字不胫而走,也传到了徐州刺史陶谦的耳朵里。
  毋丘毅和刘备一起起程去洛阳,何进鉴于刘备的功劳,让其担任下密县丞,下密县属于青州北海国。北海国在今山东青州市东部、潍坊市、莱州市西部一带。
  在洛阳短暂数日,刘备专程拜访了自己的老师卢植,与何进的部将吴匡可能也有交集。不久,在毋丘毅的引荐下,刘备与曹操相识。据《英雄记》记载:“灵帝末年,备尝在京师,后与曹公俱还沛国,募召合众。”曹操虽然身居高位,但也能礼贤下士。曹操听说刘备的英勇表现后,对刘备也刮目相看。
  刘备时刻关注着洛阳的局面,隐隐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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