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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战旗烈 / 18 、花开了

18 、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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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敲门声又响了,田蕾抬头看了下表,还不到七点,孙丽丽就来了?田蕾打开门,不是孙丽丽,是范大妈端着一盘水饺进来了。嘴里还念叨着:“小田,大妈早上包了韭菜馅的水饺,大妈知道你好这口,这不,你尝尝。”
  田蕾忙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嘴里应付着:“大妈,看你,什么事都想着我。”
  两人正在说话间,洗手间的门开了,于海龙从里面出来了。穿着田蕾的红拖鞋,腰着缠着田蕾的宽大的黄色浴巾,赤着上身,双手拿着田蕾的雪白的毛巾一住不住地擦着头,浑身冒着热气,嘴里还问道:“什么事啊?田蕾。”一抬头发现田蕾和一老太太正瞪着自己看呢,忙嘴里喊了声:“对不起……不好意思……”退了回去。
  范大妈笑眯眯地对着田蕾说:“哎吆,水饺弄少了,闺女啊,什么时候结婚告诉我一声,大妈也高兴高兴。”说完知趣地回身走了。
  田蕾却气闷在那儿……
  早上5点多,于海龙就醒酒了,感觉浑身酒气熏人,衣服上也沾着菜渍。爮了起来,到洗手间里,先把衣服洗了,凉在阳台上。自己又在浴缸里好好泡了个热水澡,听着客厅里有动静出来了,却没想到遇到了客人。
  听到外面没声了,于海龙这才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发现田蕾穿着小碎花的睡衣蜷缩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直视着他这边,正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呢。
  于海龙慢慢凑过来,对着田蕾说:“田蕾……别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田蕾,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对自己说,于海龙你这辈子非田蕾不娶!田蕾……别哭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关心你、呵护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于海龙终于能直面田蕾了。
  田蕾没等他说完,大声喊到:“滚!你滚!你快滚啊!”于海龙见田蕾发怒了,赶紧从阳台上拿下衣服来,湿漉漉地穿在身上,准备离开,身后,田蕾又喊到“站住!九点后离开!”
  于海龙知道,田蕾并不是想留下自己,而是怕现在出去了,遇上什么认识的人,一定认为于海龙在田蕾这儿过的夜!于海龙只好又回到昨天夜里睡过的双人沙发上坐下,田蕾早哭出声来了。
  过了一会儿,田蕾并未停下,于海龙有点尴尬,只得又开口道:“田蕾,自从了解了你那段感情之后,我是很敬重你的,但却更心疼你,我想我要用我的真诚打开你另一扇感情之窗;我想我要用我的生命陪伴你走好剩下的路。……。”于海龙也许紧张,她是教官,于海龙心中还有畏惧感,说得唠唠叨叨的。
  这时田蕾霍地站了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笤帚杆,对着于海龙没头没脑地打了下去。于海龙低下身,抱着头,露出后背,让田蕾打吧。笤帚杆打在于海龙湿漉漉的背上,发出“趴趴趴”的很大的声响。见于海龙没动静,田蕾打了十几下,也没劲了,又回到那个单人沙发坐了,抽泣着。
  于海龙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看了下时间,才到七点叫呢,处理一下吧。起身来到洗手间里,脱了上衣一看,都血印了。只好又把衣服洗了,挂在阳台上凉,自己却缠上了那块黄浴巾,远远地坐在餐桌旁的櫈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田蕾觉得也不是事,只好从衣架上拿了件草绿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迷彩战训裤扔给了于海龙,自己到洗手间洗漱了。于海龙穿了起来,虽然瘦点,但长短可以,其实,田蕾比于海龙还高点呢。
  这时,洗漱完的田蕾也换了身天蓝色的短袖休闲运动装,又闷坐在那儿了。
  于海龙呆坐了一会儿,离准许离开的时间还早,肚子却闹开了,只好到厨房里鼓捣点吃的。很快两碗清水面,一盘酱牛肉,再加范大妈的水饺,摆到了餐桌上,够了。招呼着田蕾吃点,田蕾没搭理他,只好自己吃起来。三下五除二,一碗清水面下肚了,又吃了几个水饺,很好吃,又多吃了几个。
  田蕾见于海龙点着头、吧嗒着嘴吃得很惬意,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把桌上的盘碗、水饺牛肉等一股脑儿推进了垃圾筒里,连于海龙手中筷子也夺了去扔进了垃圾筒里,还气不过又加上一脚,把垃圾筒踢倒,垃圾撒了一地,转身进了卧室,“趴”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留下了怯怯的于海龙在发怔。
  于海龙等了一会儿,不见田蕾的动静,只得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好,放到垃圾袋中,堆放到门口外,等走的时候带下去。卫生打扫好了,时间还长。
  卧室旁边是书房,于海龙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室内整洁利落,东西不多,一张写字台,一个小茶几,两把小藤椅,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于海龙在藤椅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放着一本书,于海龙拿起来一看,是钱钟书的《围城》。打开,第一页的背面写着:“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字体隽秀中不失刚气,于海龙知道那是田蕾的笔体。
  在大学里,于海龙就读过这本书,他不喜欢方鸿渐这个主人公。方鸿渐是个被动的、无能的、意志不坚定的、经不住诱惑的人,更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的失败是因为他面对现代社会残酷的生存竞争和严重的精神危机而缺乏与之对抗所应有的理性、信仰、热情和力量,尽管他还不算是个卑鄙的人,还有点自知之明,有时候还想保持一点做人的尊严。
  而理性、信仰、热情和力量是他于海龙穷尽一生所致力追求的,更是他的导师李莉教授用自己的切身经历影响了于海龙八年之久后,让于海龙明白的道理!!!
  田蕾回到卧室里,感觉轻松多了,必须让于海龙吃点苦头。
  她知道,这个小子,不能给他好脸色,否则他会蹬鼻子上脸的。
  必须让于海龙明白,他俩之间的事由她田蕾说了算,向哪个方向去,怎么去是由她田蕾决定,而不是他于海龙!
  胡思乱想间又把与于海龙在一起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似的翻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田蕾的肚子也闹开了,只得出了卧室,没发现于海龙,四周转了下,发现于海龙确实走了,这才在餐桌前坐下了。
  十点多了,田蕾自己给自己弄了俩荷包蛋,又开了一个牛肉罐头,好歹吃了点,肚子不闹了。
  午后孙丽丽来了,田蕾没给她好脸色。孙丽丽笑嘻嘻说:“田大小姐,生气了?”
  “你昨晚跑哪儿了?我电话也不接,还帮我呢。”田蕾报怨道。
  “田大小姐,昨天本人的手机忘带了。你们的事又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我和玉波趁机去了趟衣店。你不知高玉波那小子特抠门,好歹昨晚答应了,就要趁热打铁,不然今天就黄了;再说,你的事又不难做,你若不同意,他还能强奸你?一个中校参谋长都能干掉,于海龙?那个学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关键还是你自己的感情在做怪哩。哎,谈得怎么样了?”孙丽丽边说着边自己弄了杯水,喝了口。
  田蕾被孙丽丽说中自己的心事脸红了起来。见孙丽丽问也没瞒着,把昨晚的事说了遍,孙丽丽张大嘴,眼神怪里怪气的看着田蕾说:“我的姑奶奶,你没被于海龙那小子给睡了吧?”
  田蕾哼了一声,“他有贼心,有那贼胆吗?!”
  孙丽丽定定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田蕾,你恋爱了……。”
  周一上班的时候,田蕾发现桌上花瓶里的花还是上周的白茶花,有点焉了,叶子也黄了。板着脸对叶小丹说:“叶小丹,你去告诉于海龙,从今天起,我们办公室里的花必须每天换新鲜的,要是有一天不是新的,就让他滚回北海舰队!”
  叶小丹眼睛睁得大大的,“田姐,让于海龙滚回北海舰队去,你舍得吗?”“我现在恨不得把于海龙给宰了。”田蕾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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