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了事

　　那打人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姜无马面无表情，又是一拳重重塞在了他的脸上，道：“打了人还想走？你以为这里是你们金枪的营地？”
　　后方田武军中顿时炸开了锅。
　　“这哥们好硬啊，是你们莫城的吗？”
　　“不是，我们莫城没这么一号人，不知道是哪座城的兄弟，与他相熟的能不能告知一下，日后我莫城定会亲自拜谢。”一个出身莫城的百夫长向身边几人问道。
　　曹南苦笑一声道：“你们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我麾下的一名十夫长，是康州来的！”
　　“什么？”
　　“不可能！”
　　“康州这次征兵不是说质量很差吗？怎么出的了这种人物。”
　　“这下是真杠上了，你们说说咋办吧，这是我麾下的人，我肯定是要保住他的，何况他还是为了我们军出头。”曹南跟身边几名百夫长道。
　　“老曹，你这话说的就有些打脸了啊，他是你麾下的十夫长，就不是我田武军的十夫长了？”
　　“就是，虽然打了金枪军的，那也是他们先动手的，哎，你说我们怎么出来之后胆子反而变小了？今天这事情，搁在以往，那不是打得这三百人家都找不到？”一个百夫长有些疑惑道。
　　“废话，以往别说他金枪军，就是玄甲军也不敢去天武军惹事吧？”另一个百夫长嗤之以鼻。
　　“老曹，你放心，这事等秦将军回来，肯定就没事了，秦将军何等身份我们几人也是知晓的，何况咱们北方军部护短的传统，可就是从他们老秦家流传下来的。”
　　“只是现在......”曹南有些担心道。
　　“那现在只能真刀真枪干上一场了啊。”
　　张富贵面色有些扭曲，喝问道：“你是何人？竟对兄弟部队的人下次狠手？”
　　姜无马笑了笑，直接一个大帽子扣了下来，道：“回将军的话，小人田武军十夫长姜无马，至于这人，我怀疑他是敌方的探子，之前无缘无故将我军一名士兵打成重伤，我出手将其拿下，准备将他带回军中审问。”
　　“放肆，本将告诉你，这人是我们金枪军麾下，你赶快将人放了，否则莫怪本将军法处置你。”
　　姜无马不动声色拖着那打人者后退几步，并未回应。
　　曹南等人赞赏的看来他一眼，这小子有些鬼啊，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金枪军可就难办了，这可不像是个新兵，倒有些像老兵油子。自己这些人升了百夫长，反而有些束手束脚。刚刚也是有几名百夫长想做姜无马做的事，但奈何身份不同，一旦动手，可就是两军之间的事情了。话虽如此，他们却忽视了曹南被那普通士兵抽了一马鞭的事情。
　　张富贵是真的有些怒了，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曹南这时又走上前来道：“将军要不先回去吧，此事事关敌方暗探，不是我能做主放的。”
　　张富贵怒极而笑道：“你可以试一试。”
　　另一百夫长走上前，强硬到：“无论将军作何选择，我田武军接着便是，本就是你们挑事在前，真当我田武军好欺不成？”
　　这几名百夫长都是秦惊从天武军带出来的，面对其他军的人本身就有一丝傲气，天武军最普通的士兵去北方军部任意一军基本都是十夫长起步，这次被仅和赤血齐名的玄甲军麾下的金枪军挑事，能忍耐下来已是极限。本还暗中叹息田武军这些新人，当真有些懦弱，自己不能动手，下面人也有些孬怂，却不曾想最后出了个姜无马动了手。
　　这下事情就不再是两军之间了，顶了天也就是下面人动手，只能代表他们自己，代表不了全军。
　　张富贵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此时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就这般离去，那面子可就丢大了，若是两边真打起来自己可讨不到好。
　　正骑虎难下间，一匹浮雪乌骓马驰入两方之间，正是那负责征兵的牙将，现任田武军统帅，秦鸿之子秦惊。
　　秦惊刚去军部做了田武军的征兵汇报，连家都没回就急急忙忙赶回来看营地情况，曹南等人第一次管理百人规模的入营，他实在放不下心，只是回来时就看见了有人堵门，飞身下马，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曹南等人立刻围了上去，把详细情况跟秦惊细说了一番，其中一个百夫长更是道：“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若是还在天武，哪至于受这种鸟气？”
　　秦惊瞪了他一眼，道：“还好意思提天武？就你们这鸟样像是天武出来的？曹南被打一马鞭子还要一个十夫长去出头，你们一个个军饷都白拿了。”有些赞许的看了一眼姜无马，他对此人印象很深，是为数不多通过战胜对手通过第三轮的而当上十夫长的。其实这次完全新军初建，秦惊手上没有太多人，八十多名十夫长其实都是新兵，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因为第三轮表现优于他人，当的十夫长。只有个别几个入姜无马一般靠着胜利得到这个位置。
　　秦惊看向张富贵道：“不知金枪军张将军前来到底所谓何事，物资之事就别再提了，你我心知肚明，这完全是个由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请将军明说。”
　　张富贵仔戏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惊，更是头痛，这完全跟郑将军说的不一样啊，郑将军不是说秦惊今日定不会在军中吗？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三百兄弟眼睁睁看着在呢。若是一走了之，自己以后还怎么带兵？不走的话，对面就不放人，自己又能有何办法？
　　咬咬牙，张富贵心一横道：“不管我来所谓何事，秦将军你手下的兵打了我的兵是事实，把我的人放了，此事一笔勾销。”
　　秦惊道：“张将军可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手下那人先动的手不说，更是打了我麾下百夫长一鞭子，如此以下犯上，这就是金枪军教出来的兵?既然金枪军管不了，那就我来管管，更何况，此人无缘无故对兄弟部队出手，意图挑起两军矛盾，现今大战将启，其居心险恶，说不定就是苍云那边派来的探子，想要内部破环我军团结。本将更要好好查一查不是，免得张将军被小人蒙骗。”
　　姜无马内心一片赞叹，这将军就是不一样，乱扣帽子的水平比我强多了，同样的话，他竟搞得像为张富贵考虑一般。曹南等人更是佩服姜无马，这姜无马扣帽子的水平都快赶上将军了啊，这以后还不是飞黄腾达？
　　张富贵怒道：“本将如何管理下属还轮不到你们田武军指手画脚，倒是此人是不是苍云派来的探子，本将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不是。我们金枪军每个人履历都清白的很。现在废话少说，这人你放也要放，不放也要放。”
　　秦惊笑道：“若是本将不放你又能如何？若不是敢擅闯我军大营？张将军你可要搞清楚，这人此刻在我军大营之内，就算是天武军也没那个资格来我这要人。”
　　张富贵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十夫长已经把自己麾下那人拖入了天武军的营地，刚刚自己这边堵门，自然离他们大营门口较近，却没想到在这被人玩了一手。
　　秦惊继续道：“张将军还是回去吧，此事就此作罢。这人你也别带回去了，等本将审讯完，若是没问题，自会将他送回去。”
　　张富贵想说些什么，这时他军中跑出一人，跟他低语了几句。张富贵接着对秦惊道：“那本将就等着秦将军消息了。”
　　说罢，便调转马头离开了。
　　秦惊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若是再有人堵门，希望你们别再畏畏缩缩，你们丢得起这人，本将可丢不起。你们可知晓天武军为何无人敢堵门？”
　　“因为天武军强，他们不敢。”
　　秦惊摇了摇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服天武军的很多，堵门挑战的也很多，最后为什么没人堵了，那是因为堵门的都被天武军打回去了，你们呢？被人堵门，被人打了兄弟，只会站在那里每一个敢动手的。本将也不熊啊，怎么带出你们这一群熊货？王巨，你把那打人者绑起来，找几个人看着。姜无马，你跟我来。”
　　说罢，秦惊直接往自己营房而去，姜无马也是随即跟上。
　　另一边，张富贵正在跟郑兴汇报情况。
　　“郑将军，那田武军倒是好欺负，可他们去军需处问了情况，知晓我没物资，还出了个刺头，绑了我们的人，才拖到二公子回来，不然......”
　　不待张富贵说完，郑兴便摆摆手道，“这事不怪你，李大力那边不会出状况，你们是给人骗了，他们应该根本没去军需处。至于小惊又回去了是我没料到的。此事就此作罢，我再想想办法吧。明日小惊肯定不在军中，你到时挑几个人，去他们那挑战一番。也算找些颜面，毕竟金枪怎么说也是我玄甲的兵，不能这般丢了脸面，你先去吧。”
　　郑兴收拾一番从家离开，向秦府而去，有些头疼想到，这事还是要跟秦鸿说通才行，至于找脸面的事倒是小事，他自己的玄甲军，往年可是堵天武门堵的最多的。
　　另一边的姜无马跟着秦惊相对而坐。
　　秦惊笑道：“你很不错”
　　姜无马自谦道：“将军缪赞了。”，其实他自己还是很激动的，这下受了赏识，会不会奖励自己一匹马呢？姜无马有些期待，甚至连秦惊接下来勉励他，他该怎么回应都想好了。
　　秦惊又道：“那本将这里有一桩好事，不知你可愿意尝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