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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嫁衣红艳,朱砂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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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闲嘴角含笑看着那扬起的十丈红绸也是思绪万千,忽言道:“要是那日我娶亲了,也要这十长红绸来把排场做足了。”而一旁躺着的薛遗风听得此言便是摇了摇头:“你我都是江湖人,何来的儿女情长?”说这话之时殊不知薛遗风心中也是一阵悸动,想他这样的江湖人若是动了感情到头来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江湖人士皆以四海为家,居无定所若是有能力的能保证个三餐安稳,那没能力的便是吃了一顿没下顿,诸多江湖人虽有心仪对象却是不敢开口怕身后多了个累赘也怕耽误那二八年华的姑娘,但也有那么些人一遇红颜便隐姓埋名的入了尘世从此不问江湖事,这些人多半是侠义之士手头上都干净没什么仇家也没人命,无须担心仇家寻仇上门落了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反倒是这些人混迹江湖之时留下了极好的名声即便无意中被人发现碍于对这极好名声的敬重,自然不会在外面多嘴。厮混于江湖中有几人能独善其身,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也厌倦了江湖争斗却仍不敢淡出江湖,只得终日奔波来躲避仇家,什么隐退和成家对他们来说全都是放屁。
  徐闲也未急于反驳转头看向薛遗风:“赌一赌?”薛遗风本是头歪过去说不赌但见徐闲那颇具自信的微笑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便道:“以何为赌?”徐闲看着薛遗风应下了赌约,头转回去看向那飘着的十丈红绸,沉吟许久方才开口缓缓说道:“若是我娶了亲,那你便赠我二十丈红绸缎如何?”薛遗风眉毛一挑,他那能想到徐闲都有娶亲之意了,他二十郎当岁之时在干嘛?薛遗风印象之中那会儿的他已经偷完了整个江南,怎么会在意儿女情长?
  思索片刻薛遗风答复道:“若是未成当如何?”闻此徐闲一笑则道:“素闻贼王薛遗风平生有一憾事那便是没偷到藏于大内中的那颗九龙珠,可是?”听到九龙珠三字,薛遗风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数年之前入京城连着偷了数家权贵为的就是造势和吸引兵力,薛遗风的真实目的则是悬于这朱由校床头的那颗由郑和七下西洋从外邦带回的九龙珠,但这皇帝寝宫戒备之森严远超他之所想,蹲守三天也没见得一丝机会只得作罢灰溜溜的退出京城,徐闲这番话又重新激起他对这颗九龙珠的念想。
  “此话当真?”薛遗风几乎是脱口而出,二十丈红绸虽价值不菲但相比于九龙珠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只不过这个赌约相较之下徐闲极易赢得赌约,薛遗风自然不想做亏本的买卖,心中打着算盘不一会后问道徐闲:“你今年多大?”
  徐闲淡淡的回道:“二十又七了,如何?”薛遗风暗自嘀咕道这年龄是该成家立业了,这一拍大腿:“那我们就定个三年之约如何?而立之前若是你成婚了,那我便将这二十丈红绸双手奉上,若不成我同你一起前往京城再探那内宫如何?”徐闲既然敢提出这个赌约自然对此有把握,薛遗风找一地方等着便是但他可是贼,贼惦记上的东西自然是要亲自偷到手,若是又别人相赠拿多少失了点味道,若不想这徐闲成婚,薛遗风便是由着自己的打算,而徐闲闻之欣然道:“那便一言为定了!”
  街上的迎亲队伍领头的新郎官不正是这广陵知府孙徵家的独子孙不庸啊!这过往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孙不庸,这人群中便起了闲言碎语,这孙知府前往城外视察,体恤民情急火攻心之下昏厥过去据闻至今未醒而这膝下独子却再为这娶亲操办如此大的排场,当真是毁其父之清誉。
  坐于马上的孙不庸倒对于周遭的议论也是置若罔闻,脸上仍然满面春风,有这议论之人自然是有这祝福之人,这沿途有人送上祝福孙不庸自然是一一回应的,孙不庸一抬头之时笑容便是凝固了便是直接看到了这在客栈窗前望着那十丈红绸的楚萱儿,犹如惊雷一般直击天灵,这孙不庸活了二十多年尚未见过如此貌美之女子险些身形不稳跌落下马,毕竟上层人家的公子那涵养多少还是有些,可不能在此败了相,要只要这楚萱儿在广陵城那查其身份便是轻而易举,不急这一时,孙不庸收敛了那眼中的垂涎扶正身形继续率着迎亲车队前往孙府。
  薛遗风同这徐闲下了茶楼房顶,薛遗风开了房门便见着杜苟便立于门外,手中握着张烫金请柬,见着薛遗风和徐闲而出杜苟立刻拖着断腿上前笑道:“老板,孙家管家亲自送来一张请柬,说这孙不庸孙公子于今日大婚请您务必到。”听这杜苟说是孙不庸,二人皆有些诧异这茶楼中人多口杂汇集了多方信息,都未听得这孙不庸要娶亲一说,这突然之间便娶了一姑娘还是如此之大的排场,事先却是一点风声没有这怎么的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薛遗风纳闷之下上前接过杜苟手中这请柬,翻开心中默读了一遍,这读完后眉毛一挑:“这小子还真是今日大婚。”徐闲则靠在一旁的门框上低头浅笑:“这请柬能否借我一看?看看是那家的黄花大闺女遭了殃!”这广陵城里孙家最大,孙不庸看上的东西即便有着再多的说辞也不好使,若是孙不庸动了色心被盯上的那女子只得乖乖就范。
  薛遗风对这请柬中的女子倒没什么印象,江湖中皆知薛遗风爱偷看这女人洗澡就连那峨眉的松常师太也不放过,这广陵城中的女子自然也逃不过薛遗风的魔掌,薛遗风每次夜探之前都会打探清所要窥探女子之生活所以对这广陵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了如指掌,但这请柬之上女子之名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递过请柬,薛遗风笑道:“这女子我尚未听过,但入了孙家后半生便是不愁了。”徐闲饶有兴致的接过请柬,听薛遗风这语气这孙不庸娶得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想看看这是何方姑娘能入了孙不庸的法眼。
  徐闲接过这请柬仅仅是扫上一眼,眼中便失了神,那手竟然微微颤抖,薛遗风见徐闲这般也心生疑问。想当年直面龙泉剑仙唐旻和在台州城对上这东瀛第一刀客宫本藤阶都尚未有着这般,如今只是扫了眼这小小的请柬却如此心神不宁?
  薛遗风再细细一想忽觉不对,那请柬上除了印着那孙不庸和新娘子的名字外,就只剩下些无关痛痒的祝词和成婚的良辰吉时与这婚宴举办之地罢了,徐闲住在城外也有几年了自然不惧。薛遗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能让面前这位武林巨佬之一动容的只能是请柬上的那位新娘子了,薛遗风不露声色,却是在回想着那请柬上的新娘之名,可是叫林小茹?
  “你这妮子来这湖边作甚?”初到广陵寻找栖身之所的徐闲,踏着轻功越过周边诸多密林在密林深处觅得一湖,落地步行至这湖边却发现已经有人先入为主了,这湖边已经蹲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在此戏水,趴在地上前身探入湖中,双手扑腾着倒像是在摸鱼,这模样倒是有着几分滑稽,徐闲这一问倒是不好了这小姑娘显然是被吓住了直接栽倒了湖中。
  离岸边不远的徐闲摇了摇头,一个箭步上前而去闪身到至湖边,一把将这落水的姑娘从湖中给捞起来,夹在腋下这被救起的小姑娘还做着这挣扎状,逗的徐闲那是直发笑,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了那姑娘轻笑道:“来,把脸擦一擦。”
  被徐闲夹在腋下的小姑娘,也是刚刚缓过劲来停下了那滑稽的动作开口便问道:“你是谁?”徐闲见这姑娘神智清灵想是这脑中也是未进水,徐闲放下这姑娘轻笑道:“我是一个路过打渔的。”右手举起这手帕在这姑娘脸上擦了几下,徐闲是练武的这手劲自然是大了些这姑娘家的细皮嫩肉那受得了?自是痛呼出声,便抬起双手往前一推,本想着一把推开徐闲,这姑娘家家哪能推得动一个成年男人,反倒是自己被弹开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
  这坐在的地上的姑娘,一时间不知所措,徐闲本想着上前安抚从钱塘大比楚萱儿之事后这云游剑仙不光只是练剑了也开始细细观察起这女人心思来了,尚未上前徐闲便先将耳朵给捂了起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于这林子之中,引得林中鸟兽皆是仓皇而遁。
  徐闲运气闭了听力,方才能靠近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姑娘,蹲下后从怀中取出一物袖中递了上去,是一个做工精美的木头小人,这四肢都是可动的,这姑娘一见徐闲递来礼物便是直接抢过人也不再哭了,把玩几下后可能觉得甚是有趣便不再哭了而是笑了起来,这木头小人来历可不小。
  这齐鲁大地乃是人杰地灵,先后出了不少擅长机括之人,而那小姑娘手上的木人正是出自当今有着天下第一机关大师陈巧之手,与那香囊来历一样,持这木人上这陈家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事都给你办好了,但徐闲向来不喜挟恩以报所以这信物大多都是赠与他人了,见这姑娘不哭了,徐闲便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到真是一个定居的好地方了。”
  这小姑娘抱着木头人说话了:“我叫,林小茹,你呢?”这姑娘倒是未忘记徐闲刚刚之所问的话,徐闲呵呵一笑轻声轻语道:“我姓徐,单名一个闲字。”林小茹那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徐闲一会突然朗声道:“你骗人!”
  徐闲也被林小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住了,脸上多了一丝冷意但仍是含着笑说道:“我怎么骗人了?”林小茹抬手一指,指着徐闲身上昂着头说道:“你身上衣服怎么干净,又没有那酸臭味怎可能是打渔的呢?”徐闲微微一愣,便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你倒是观察的真细啊!但是谁说衣服干净就不能打渔了呢?”说着,引一股内力入湖中,那波澜不惊的水面轰然炸起,炸起的不止有着水花还有这那一条条的鱼。
  见着一条条的鱼从空中而落下,宛如下了一场鱼雨般,林小茹看着满地尚在翻腾的鱼也是欣喜万分再看向徐闲时的眼神也带着钦佩她何曾见过如此打渔的呢?又是一番玩闹之下,日头已经片偏西了,徐闲便给这林小茹送回了广陵,再然后便于此屠戮了数百于此地为寇的劫匪,让这林子成了禁地从此无一人再敢踏足,徐闲再见这林小茹已是在这落脚广陵城外一年半后了,去城中采购生活之必须,在城西一处豆浆摊见到了这林小茹在打下手,林小茹身着布裙虽算不上美人,但未施以胭脂水粉却也出落得极为大方,徐闲叫了碗豆浆而送上来的正是这林小茹,一年半未见林小茹倒也是对其没了什么印象,徐闲也识趣未多问但见空隙之间林小茹仍旧把玩着这木人倒也倍感欣慰,这有的人一眼见对了便抵得上万年,自初日见这林小茹起这女孩,徐闲便心生喜爱,这份喜爱根植于心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根系便扎的愈深,根深蒂固。
  这人越发是名动江湖便如同行走于剑刃之上,走的久了多少会萌生退隐之意,徐闲本是退隐来巩固其修为但见了这林小茹却是萌生了永退之意,数月前打听着这城西卖豆浆的林家小女未有婚配,这广陵城又因自己的现身引来各方势力,暗流汹涌所以便想着等着钱塘大比之后广陵城局势安稳之后再来提亲,但如今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此遭遇令人不禁唏嘘不已。
  徐闲心中虽不是个滋味,如今请柬已送大势已定了还能如何?徐闲的心又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仍是一副不知所措之色,薛遗风揣摩人心倒是有上怎么一手,从徐闲手上又拿回了请柬:“可惜了,可惜了,若不是今晚有事,那我自是必去的。”后欲唤来杜苟,想让他跑一趟将这请柬还回孙家。
  徐闲也是心乱了,立刻开口阻拦道:“不如我替你去上一去?”徐闲虽睿智但也非无缺,因为女人而扰了心神也是无可厚非,哪有什么真的清心寡欲?普天之下的男人说自己不好色的权当听个笑话,徐闲此前忆起了往事自然注意不到薛遗风先前的异样。
  而薛遗风仅仅只是试探一下,何谓愿者上钩?“上当了!”薛遗风心中大喜但不露声色:“这请柬上仅有我这一人之名,你去了怕是不妥吧!”
  “欧阳默的易容术虽极烂但也勉强了”徐闲非会口技,无法拟薛遗风之口音但入席了不说话便是,薛遗风在结识徐闲数年之来首次有了这运筹帷幄之意,抬起折扇轻敲了敲头装作一副危难模样稍着打量了几下徐闲再道:“这身材倒是差不了多少,算了算了,这个卖你一个人情罢!”
  徐闲心中倒也落了块大石头,云游剑仙的一个人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寻常人不过是一诺千金那徐闲一诺自可抵得上万金,上山下海赴汤蹈火,力所能及之内凡你所求必有所应这一个人情就算在徐闲自己看来也是大赚特赚的,薛遗风则是更狠那可谓一石三鸟,让徐闲以易容术去参加这孙不庸之成亲宴,孙不庸大婚孙府内之注意力全聚集于明面上了堂后必定守卫空虚是探查的大好机会,就算未有所得他还得了徐闲一份人情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这不是极为美哉?
  这不光是城内热闹,城外也是不遑多让,夜明诛大部队于城外十几里集结,徐雨声,孙笑傲二人各令一队打算从东西二城门乔装入内,而南宫金玉坐镇城外大本营。
  因这孙不庸娶亲,城外守兵轮换的极勤快倒是许久,都想去喝上一杯喜酒,谁还理会孙徵三令五申的大令?防备自然空虚,郑卑与北城门下马,牵着马大摇大摆的入了城:“都说着广陵城好,这守卫如此虚浮,钩名钓誉罢了。”这暗自着一番嘲讽之后,入了城,这倒是比徐闲所想的要来的早,徐闲行遍江湖但不知长江中的的流量也是分着有时节之变化,如今南方普降大雨长江众多支流汇入,水流量极大这流速自然也极快,加之老船夫半辈子活于长江之中故而行船极快,千里南京三日还,南京到广陵算不上远,觅得一匹马二日之间便能到,这两股势力也是同时到的但均在徐闲意料之外,而在他意料之外的还有住于孙府不远处的浔阳剑女楚萱儿,更不用隐藏于广陵的另一位纪徜峰,如今的广陵各方势力云集犹如一团乱麻,尚不可解。
  茶楼之中的薛遗风扔了一张自己常用的脸皮,便换了副妆容,逍遥自在去了,徐闲压着嗓子学了学薛遗风说话的样子,到了婚宴中若落入熟人桌中那自然得攀谈上一二句,若是一字不说那自然惹人怀疑,薛遗风善用口技在广陵说书用的自然是另一个语气,这语气徐闲学了数个时辰才有个形,若是真问了起来只得编个伤风去搪塞一下。
  日头稍西,徐闲戴上了这已然备好的人脸面皮便出了茶楼,要说这声音徐闲学不来但说这走姿神态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在茶楼做小二之时徐闲便有所观察,如今也派的上用场了,手中提着那早已备好的礼物。
  而这楚萱儿寻觅徐闲不得,也不干寂寞见了这如此大排场的婚礼比上他大哥,二哥娶亲也不遑多让自然要去凑一凑热闹了,虽无拜帖但浔阳楚家和这浔阳剑女这两名头自然是不比广陵城任何一家要差,那想着便让找了人写了这拜帖,买了礼物便上门去了。
  “广陵一间茶馆老于头,到”门口吆喝的人,迎着笑朗声道,徐闲赠了礼物入了府,这府上用于装饰也极为大气,自大门至外院便是悬挂一排的红灯笼,这灯笼上便是印着诸多瑞兽,若不是凑近了看倒也看不出,若是担心被认出本该行走极快但徐闲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走的极慢,目送自己所爱之人进了别人的洞房这莫过于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即使如徐闲这般的强者也是望而却步,这一路而来许多人向着徐闲来打招呼,徐闲大多都是回了一礼再无动作,进了内院只见这孙不庸和这孙秦氏在这迎客却是不见这孙徵,府中宴请却不见主人真是莫大的笑话。
  见着徐闲假扮的老于头入门,便迎了上去:“于老爷子,您来了?”闻之称呼,徐闲倒是大吃一惊,这薛遗风在孙不庸这个纨绔子弟这居然有着如此地位,徐闲知晓薛遗风得意之时便是把这折扇合起负在身后挂上笑容,有想学样便是,徐闲虽学的不像但孙不庸正忙着迎客,自然不会全聚集在他一人身上,徐闲做出这动作之后孙不庸忙着上前道:“请上座!”
  这上座之上的多是些生意人,不乏合作多年的这会儿徐闲倒是庆幸这薛遗风的身份了,这薛遗风所用的老于头不过是个说书的即便坐在上座也无妨,薛遗风说的书大多是这江湖野事上不了台面,那些有钱的人上人多半是看不起这江湖人的虽府上多少供养着些江湖侠客但是更像是那雇佣关系,供你生活让你出力来护府上安危,各取所需罢了。
  徐闲稳坐上座暗自松了口气,这桌上无人理他但接下来徐闲又变了脸色,只听一声:“浔阳楚家三小姐浔阳剑女楚萱儿,到!”待着名号报完,院中鸦雀无声,这浔阳楚家闻名于长江一带,广陵知之甚少却皆如此惊骇那自然是被这浔阳剑女的名头给震惊到了,立于门口的楚萱儿为了震惊四座,花了几两银子,让这门口唱话人铆足了劲来喊话,这唱话人一口气喊完了这一串名号差的没得眼前一黑没昏过去了,而坐于内堂的徐闲这腿也是一软暗骂道:“这臭婆娘怎么来了?”楚萱儿已经让徐闲百口莫辩了,如今自己于广陵现身她再寻来这不等于坐实二人的关系吗?
  孙家大婚,慕名而来的自然不乏武林中人,有幸目睹这和云游剑仙徐闲同名的浔阳剑女自然是一大幸事了,当徐闲见这楚萱儿入了内门险的没一拍头,楚萱儿来便是了竟然还带着这落羽和天霜,紫色长裙加之青白二剑,又是绝色容颜自然有人垂涎其美色但想起楚萱儿在钱塘大比上的所作所为那淫邪之意自然是全无,女人自然重要但是要是为了女人丢了性命这笔买卖是多不划算?而心中落差最大的还是这新郎官孙不庸了,先前在这迎亲道路上遇到这楚萱儿本想着如此美貌的女子,想着打探一番再将其收入自己的囊中如今人家自己来了,你是否敢收呢?孙不庸自然不敢,在薛遗风那里听书时,薛遗风曾听得过楚萱儿的故事,如今见了真人倒是有着几分紧张但仍道:“请上座!”
  徐闲见着一二排桌子上仅有自己身旁有着一独位置,楚萱儿便是直冲自己而来,直接落座,刚落座便听得唢呐声起,如今吉时已到!听着唢呐声心中所杂乱不输于在京城听那琴萧双绝郑三弦所奏的《寂冬风灭》,这曲尚能用内力来硬抗但这极为欢快的唢呐声却犹如将徐闲至于万丈玄冰窟之中,这不带一丝内力的唢呐声尚不可用内力来抵御,闭听力则需身心合一才可,故而徐闲只得受着唢呐声,奋不起半分反抗之色。
  一旁的楚萱儿尚是第一次于如此近看这成婚大礼,倒是有着几分感动眼神一直随着那进门的新娘,全未注意身旁徐闲之表情,那一身红衣的林小茹,蒙着盖头步履轻盈在孙家女婢的搀扶下走向那大堂之上。
  那大堂之上的孙不庸在候着,而端那坐于椅上的孙秦氏虽是眉开眼笑,但眼中却是噙着泪花,待着林小茹到了这大堂之上跨过了火盆后孙不庸这才上前二人各牵着同心结的一段跪于孙秦氏面前,如此却在这底下的宾客之中起了议论之声,这亲迎,亲迎部分的仪式,一般用花轿,分双顶或单顶,扶亲妇上轿的“送亲嫂”,陪新郎至女家接人的“迎亲客”,都各有要求,起轿、回车马、迎轿、下轿、祭拜天地、行合欢礼、入洞房。亲迎的季节,一般选在春天,州以农立,适逢农闲,丰收为是,正好婚配,这孙家不仅选在三伏更是简化了诸多流程,本在这跨火盆后有着跨火盆和射箭,拜堂和交杯酒,同心结发和谢媒等诸多繁琐步骤,这仅仅跨了个火盆便拜了天地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
  这拜堂之声尚未起,徐闲便耐不住性子了再如此下去待到送入洞房之时徐闲未能保证不失心智将这满府人杀个干净,便以本声传音给了坐着的楚萱儿,楚萱儿闻之便是娇躯微颤这声音在钱塘江岸边本是如此厌恶,如今听起来却是动听异常而徐闲所传的话只有一句:“可否帮个忙?”楚萱儿也不知徐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咬着牙便是应下了。
  这般便在徐闲意料之外了本想着向这楚萱儿自明身份,当初楚萱儿在钱塘大比上如此记恨于他,如今二人近在咫尺不是该直接抽剑将其大卸八块吗?如此之近距离,若是楚萱儿暴起挥剑相向,徐闲也不定能完全抵御,不过这样一来宴会便乱了便可趁乱而跑,顺带把这扰乱婚宴的名头嫁祸给楚萱儿,但是徐闲却没想到这楚萱儿竟然答应了下来。
  如今陷入绝境的便是徐闲了,徐闲起身揭开脸上的人皮显露真容,坐于一旁的楚萱儿见着徐闲显露真容之时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略带哭腔的喊道:“徐闲你个王八蛋!”声音之大响彻整个孙府,而坐在宴席最后的江湖人听到徐闲这两个字,都不禁微微发愣了,这名字他们必定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却又不曾想起,想起之时却是如同如鲠在喉般出不了声,云游剑仙四个字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孙徵是朝廷命官自然府邸周边少不了各方势力的耳目,如今徐闲现身于孙府,自然各方势力均有通报方式,不一会这各方势力便会闻声而动了,楚萱儿起身顺着拎起一壶酒冲着徐闲说道:“狗东西,你欠老娘的迟早得还的!”各方势力即将云集于此,若是无人阻挡则便很快的杀入内府之中,楚萱儿武功算不得绝顶但也是极高的,这广陵城中不过有着一个锦衣千户,和东西二厂的谍报部罢了其中未有武功高强之人,就算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如今楚萱儿一人便是这千军万马!
  楚萱儿左手握着酒壶,青霜出鞘右手持之出了内门,另外一柄落羽则靠在了桌子旁边,所意便是留给徐闲脱身所用,楚萱儿出了门只见这右手一抬便是内门再度合上,腾身而起坐在了这房檐之上,徐闲看着桌子旁的落羽忽觉这楚萱儿也不是如此厌恶,底下的人哪敢轻举妄动。
  而这突生的变数便是让这孙家猝不及防,这悉心筹备大婚竟然被一个江湖莽夫扰了,这下让孙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孙秦氏为何能坐稳这正房?自然是杀伐果断,为了这孙家的脸面自然不能让徐闲活着出了孙府,便吩咐下人去调集兵力,而这孙不庸心中却极为激动,这薛遗风说书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徐闲,所以这孙不庸一直把这徐闲立为自己的榜样,故而孙不庸回头向着孙秦氏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徐闲握着落羽上前到这堂前躬身行了一礼道:“云游剑仙徐闲,前来为孙家少爷孙不庸献上贺礼一份。”孙不庸听着徐闲仗剑天下的故事本是有着羡慕和敬畏但如今徐闲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大婚之上见其真人却是心生畏惧了,但既然这人来送礼了哪有不应下的道理呢?
  孙不庸便道:“徐少侠有心了,请!”孙不庸眼光倒也算大气,徐闲道:“府上可有朱砂?”孙不庸闻后便让家仆取了过来,孙不庸本想说上些什么但只听得一声剑鸣,后被那剑身所散之光刺到了眼睛,落羽剑身取材于太行山一处山谷之中,这谷中常是疾风所过岩壁之上更是被风劲割裂的厉害,前朝铸剑名师江昼云游至此,恰巧目睹一物从崖壁上坠落,抵强风入风谷拾起,用了足足三年才锻造成了这一剑,徐闲身形向后退去以剑尖落地,人悬浮半空之中比剑为笔,写一缘字,剩一笔之时那家仆手中的朱砂已经撒向空中,在徐闲气息的牵引之下稳落于这剑痕之中,一个偌大的赤色缘字便现与院中
  内门屋头之上,楚萱儿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以她所听闻至少有着数百个脚步声正在迫近,这为首的先锋部队不出意外正是刚刚乔装进来的进广陵城的以孙笑傲为首的那批,这刚刚进了城便听到了徐闲现身的消息,可谓得来全部费功夫,直接身着夜行衣直接杀入孙府外门。
  这楚萱儿在此恭候多时了,这孙笑傲率人闯入不见徐闲,只见这皎洁的月光下屋顶上坐的楚萱儿,只见楚萱儿朱唇轻启:“敢问各位前来何事?”双方皆未动手,楚萱儿觉得能拖上一会是一会,内府之中徐闲事未必,这徐闲身上有命案刚入广陵便有所耳闻,官家自然要缉捕他,而这批人显然不是东西二厂和锦衣卫派来的,只要她拖上一拖待到几股势力相遇那自己即可全身而退。
  孙笑傲没理会屋上的楚萱儿直道:“杀!”柳如非常挂在嘴边迟则生变,孙笑傲自然是不敢怠慢使唤着人便是一拥而上,楚萱儿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毫无礼数”
  孙笑傲见着楚萱儿持剑从空中飞下,直斩一剑,颇有几分天外飞仙的味道,这毫无花哨是一剑却让孙笑傲有了生命被威胁之感,抽出腰间的虹笑刀前来抵御这当头一剑,浔阳剑女楚萱儿所用双剑虽皆属阴,但楚萱儿的内力却是极为刚猛违背于常理,也正是一阴一阳相互调和才能把落羽,天霜这两把剑的威力才能发挥至极,刀剑相碰只见这白色色剑气弥漫而开来,孙笑傲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几何,楚萱儿一剑之威便能逼得孙笑傲靠着后退来卸力,亏的这被手下搀扶住了。
  楚萱儿收剑落地轻盈掩嘴轻笑道:“呵呵,告诉你了,女人和你讲话你得听着!”孙笑傲握虹笑刀右手已经皲裂开,大口喘息着调节着内息,练刀三十余载的他上次吃瘪还是在徐闲手上,如今对上一个小丫头片子却便一剑击退了,这是何等的笑话?
  孙笑傲知晓自己不敌便道:“给我上啊!”一人不行,那一百人可否?楚萱儿冷哼一声,身形后撤倒飞而出,而手中的天霜却是向前而飞出,凝滞于空中楚萱儿调整位置,紧随其后那一剑倒于徐闲襄阳风骨有几分相似,天霜剑所夹带之寒冰剑意,几尺之内便能让人觉得有贴肤之寒,若是剑入身则可瞬间冻结血脉令其瞬间毙命,楚萱儿握剑而出一声凤鸣响彻穹顶,楚萱儿握着天霜而带起的冰风,如今虽是三伏天但在场之人无不心生寒意,这一剑楚萱儿在徐闲战败唐旻后从襄阳风骨中所学的来东西,名为江寒萧冬。
  只看见这天霜剑刃带着无数的寒冰剑气,剑气所过之处必是一剑封喉本该激射而出的炙热鲜血也成了冰渣,洒落满地,楚萱儿这一剑便让这孙笑傲所带来的人损失大半,但这楚萱儿见这倒落在地的几十人却气愤异常,有些暴跳如雷的前兆,这一江寒萧冬楚萱儿本觉得与徐闲的襄阳风骨不相上下,但这一剑不过才斩了四十多人,楚萱儿继钱塘大潮之后再次觉得丢脸,提着天霜剑再度杀入人群中,劈斩刺毫无花哨的剑招却是招招毙命,一直杀到就剩下孙笑傲一人。
  孙笑傲紧握虹笑刀,直面楚萱儿心中倒也毫无畏惧,一人剑意正盛一人刀意正急剧攀升,孙笑傲前踏一步虹笑刀劈出,便是硬碰硬但倒飞而出的只有这孙笑傲,这次又有人把搀扶了孙笑傲,那便是赶来支援的徐语声,而此刻抵达的不止是这从墙头翻过的夜明诛,还有这破门而入的锦衣卫和东西二厂,这三方均隶属于皇家,而这三股势力向来水火不容,但对上外人便是同气连枝了。
  这为首的指挥使千户,看着身着夜行衣的不像是好人后退一步那由锦衣卫,东西二厂所组成的编队涌了上去,把这夜明诛的人当成了徐闲的同党,楚萱儿则是会心一笑趁乱则便功成身退了,到了这屋檐之上发现已有一人立于之上。
  楚萱儿见到这人倒是眼神极为怪异:“你这老怪物怎么来的这么快一个?”来人正是这郑卑,郑卑待着楚萱儿杀敌之际便立在了屋檐上,郑卑呵呵一笑道:“你这妮子,不得了啊!才几年不见,功力却如此精进!”楚萱儿抬头看着郑卑便道:“你这是在恭维我了?”郑卑带笑微微点头:“不然呢?”
  楚萱儿摇了摇头:“那江西知府手下的水军真得都是一滩烂泥,怎么的连拦你一天都拦不住!”郑卑哈哈大笑道:“哟?都开始算计老夫了?”郑卑当初见着楚萱儿以名声毁名声觉得这姑娘敢作敢当,心生欣赏之意,楚萱儿白了郑卑一眼怒道:“滚!”冷静之后向着郑卑悄悄的问道:“都杀干净了?”郑卑微微颔首:“那自然杀干净了!”楚萱儿问此得确定会不会留下活口回去汇报,给家族里带来麻烦,这郑卑倒也延续自己干净利落的做风。
  而这内院之中,也被这外院的之中的打斗声引得内院之中的人是惴惴不安,徐闲看着地上极大朱砂缘字心生感慨抬头朗声道:“云游剑仙,贺礼已送达,告辞。”说着便转头离去,无人敢拦,听得门外聒噪,徐闲左手握着剑鞘背负在身后,右手所持的落羽已然脱手飞出。
  在场的江湖人皆是拍案而起,这一日竟然有幸目睹云游剑仙的飞剑绝学,传闻仅在关外对抗后金跶虏之时用上过一次,据传一剑能在百丈开外取人头颅,这落羽飞出之时在场凡佩带刀剑之人只觉得刀剑在微鸣,这目光完全凝视在这飞出落羽之上,不知腰间刀剑已然不见,在场所配刀剑少说有上百人,便是一把,两把,不断的攀附于其外,环绕在其周围,不时,一道刀剑龙卷便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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