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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广陵内外多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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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忽降大雨,这雨连下三日,雨势不歇。广陵城内外都有积水,城内有积水但也无碍,毕竟住户极多合力之下这积水排的极快,不过城外那几百亩的庄稼地全部涝死,那些靠着种庄稼吃饭的穷苦人便遭了殃,城外哀嚎哭泣之声日夜不绝。
  这会的孙徵便是极为头痛,几月前的杀人案凶手尚未缉拿又摊上了大涝这档子事,孙徵作为广陵巡府处事过多加之过燥,竟在城外视察灾情时晕倒过去。
  “这广陵城人民倒是遇上了个好官”徐闲在这茶馆之中,俯瞰大街正巧撞见了被从城外抬回来的孙徵。见所抬之人是这孙徵,广陵城中大街行走的商户居民纷纷让道,一看便知是民心所向。
  薛遗风从缓步下楼笑道:“再好的官往后又与你何干?难不成你钱塘大潮之后还能再回来不成。”徐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这说的也是。”等着郑卑和这夜明诛相遇,将整个广陵城闹得天翻地覆之后,他为何还要回来呢?薛遗风轻拍了几下徐闲的背说道:“收拾,收拾后日启程钱塘。”徐闲除了几件衣物就剩下一把剑了,若要走,那便是说走就走。薛遗风心中倒是暗自窃喜,待着徐闲走了自己的处境便是极好的,徐闲引来了无数仰慕或者仇视之人,这些人中不乏江湖大佬,若徐闲长居于此倒是极有可能把他自己率先暴露于江湖之中,他倒是巴不得徐闲离开广陵。
  长江之上,郑卑听完老船夫的话有一次看向那江西水军战舰,眼中不同于刚才的平淡闪过了几分凶戾,老船夫仍旧坐于船头显得波澜不惊,不时地还吸上两口旱烟,郑卑观着这长江江面,四遭水域空空荡荡转身移步至船尾,不少船早已经停了下来远远的观望着这战舰下客船,这些人脸上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
  郑卑望着身后水域的船只都是些客船或是些运送些不值钱玩意的货船,向着那老船夫道:“我想这次应该是一个,做一次吃半年的大金主吧”听此言老船夫转头看向他:“何出此言?”,这也是郑卑租船来老船夫第一次正眼看他,郑卑倚在船屋旁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缓缓开口:“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怕是这江西知府疏通关系上下打点便是花了不少银子,若是捞不回本那才是傻子,再看船头上那白袍青年举手投足见倒有着几分大家风气,与周围之人格格不入,怕是派来督战的。”老船夫听完郑卑的分析再看这处之泰然的模样心生疑惑:“这性命都要不保了,你倒是毫不慌张。”
  郑卑仍旧依靠在船屋上开始闭目养神:“你都不慌我慌什么,等你慌了我再慌张倒也不算迟。”老船夫用这烟枪敲了敲船板,倒出了烟灰喃喃道:“倒是小看这小崽子了,倒是有两手!”老船夫提起一条腿曲坐在船头,扣了扣脚底板拽下一块死皮搁到嘴里嚼了嚼,眼中流露出满足的神情,听着身后微鼾声传来这老船夫也不抽烟了,把烟枪抱在怀中,静静的望着那巨大江西水军楼船,眼中流转的还是那昏黄浑浊的光。
  那倚在船屋上的郑卑是真的睡去了,这楼船刚好挡去了不少烈阳加之江风拂面,到正是个睡觉的好时候。自出川以来,郑卑吃饭睡觉都在这船上,就连撒尿拉屎都是进了这浩荡长江之中,老船夫与另一人驾船,这船便是日夜不停而夜间常有风浪颠簸的厉害故而令这郑卑夜不能寐,恰好这会船被这劫道的堵停了又是风和丽日刚好可以歇息会。
  楼船上的白衣男子也注意到了那船头下客船太过平静了,平静的有些骇人,那白衣男子姓梅单名一健字是这江西知府麾下的的第一幕僚,当初他曾劝这江西知府同这浔阳城中的水蛟帮合作,既可以从过往商船中来榨取银两,如不成则截留货物和那水蛟帮五五分成,若水蛟帮无大用之时大可直接剿灭他们来向着朝廷邀功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故而这些年江西知府赚的盆满钵满,那府邸也是一年翻新数次,梅健唤来那领头的胸口上文三眼金狮的凶恶之徒到了自己身旁:“曹二当家的,我怎么觉得你们水蛟帮在这长江中毫无排场呢?怎么连个老头子都不惧你们!”这梅健语气中带着数分轻蔑,听的这曹二十分不悦,但这依旧曹二附和道:“梅大人,说笑了,何来的老头子?”
  “看来二当家的眼神不好啊!”倚着的梅健折扇一收,折扇头朝下指了指:“二当家的要看看这底下的是什么吗?”曹二上前从船头处缓缓探出头去,看见了这楼船之下的确还有一艘客船,那船头之上坐的正是一个老头子再看这客船中的船屋上也躺了个中年人,那老头子头戴斗笠,垂手看不清其神情,但那船屋之上酣睡的中年人倒是连带笑意。
  这曹二挠了挠那寸草不生的光头喃喃的嘀咕道:“怪事啊!”,浔阳城外的水蛟帮可谓臭名远扬,这臭味从这长江头到长江尾皆可闻,正常商队或是过往船只见到这水蛟帮就和见了阎罗王一般,恨不得掉头回城或是避而远之,那还能像郑卑一般还能笑得出来,犹豫片刻这曹二缩回头,拍着胸脯向着梅健说道:“我寻觅了半天,一直小船罢了,若梅大人嫌碍眼,我这就叫弓箭手解决他们。”说着这船两侧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懂了,皆开始弯弓搭箭,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必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这些人便是江西知府亲卫中的弓兵营由梅健带来的人,梅健折扇抬手挡住了曹二进一步举动道:“莫要给我惹事生非,等收了那李家的过路费后再杀,记得做的干净利落些。”
  曹二闻此言便道:“有理”躬身行了一礼说罢往船舱中退去,这曹二也知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这劫的可是岳阳李家,这李家是岳阳第一大家财大气粗的而这李家当家李听煜喜色逢出远门必是有诸多小妾伴身,若是能抢的一二个过来那今晚便是做神仙都不换,曹二这想着眼中放荡之色愈发浓烈。
  这一等便是从正午等到了新月展露,这会郑卑方才从这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恰好一阵江风略过倒是心生了几分寒意郑卑五岁练武,如今已经是第四十个念头虽不敢说已臻化境但也早已是寒暑不侵了但这江风却让自己有了寒意那自然是稍带惊异,跃下船屋顶伸了个懒腰:“睡醒了倒是肚子开始叫了。”郑卑钻身进了船屋,寻觅半天就觅得几快糕点,有两块还是被那老鼠咬过的郑卑倒也不嫌弃直接抛了块到自己嘴里,钻出船屋缓步至这船头道:“老东西,来块糕点?”这老船夫听到这个称呼会心一笑:“小杂种,亏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老子饿了。”老船夫接过糕点目光倒是凝固了,缓缓说道:“本想着保你平安然后多收你点钱来的,但是这看在这糕点份上那就算了!”这老船夫看着这糕点然后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自己怀中。身后的郑卑打趣道:“老东西,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可别捂馊了。”老船夫缓缓起身,拿手中的烟枪倒飞而出稳稳的落入了那悬挂着的布袋之中。
  二人说话的功夫,这原本平静的江面开始荡起阵阵涟漪,郑卑回首望去一艘不逊于这江西水军的巨大楼船缓缓驶来,而这水军船上的人也看到了那灯火通明的楼船,皆脸露兴奋之色,最为兴奋的莫过于是那曹二了直接吼道:“兄弟们,干活了,干完今晚玩女人咯!”这可谓一呼百应,这帮穷凶极恶之徒,可谓无利不起早,听到玩女人个顶个起身都极为干净利落,船上众人除了这坐于梅健皆严阵以待,毕竟这船上除了有那训练有素的巡抚亲兵和这船下坐着的高手,这一趟自然是高枕无忧,坐享其成便是,这梅健望着初升的月亮正欲吟诗一首,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落入了他的视线中,梅健反应极为迅速直接起身敌袭二字尚未出口,那一道黑影一脚已经踩在了船头之上,片刻之后整个船身已经开始想着船头倾斜,那船尾已经猛然离开江面悬在半空中,借着月色而观那单脚落在船头之上的人正是那老船夫,而船上众人皆是猝不及防,而这梅健一个不稳便向前倒去,脸着地一路滑到船头,这变数陡生纪律再严明的亲兵也会心生慌张,立于船头的老船夫身入离弦箭般飞射而出,尚未有人反应过来之时,这老船夫的左右手便已经提着两个弓兵的尸首了,手从这二人胸口处探入于后背而出,可谓杀伐果断,而这老船夫离开船头之后这船便向后倒去,船尾落水之后这船身便是左摇右摆的晃个不停,在场之人都是船上讨生活但一时半刻之间也难以适应,老船夫看着满地散落的长枪右脚一点一提,长枪刺出带起阵阵破空声,连着贯穿了三个,将其狠狠的钉死在船板之上。
  这楼船之下的郑卑听着楼船上的打斗声和呜嚎声也是有些惊骇,作为前代江湖新秀中的领军之人从这老船夫的言行举止中也知晓其非凡人,但见这枯槁的身材却一脚直接将一艘楼船踩至悬空,而内力稍带阴柔的他绝对做不到一脚将这楼船踩成这般,但若是郑卑出手这船上不过片刻便将血流成河,船破不破无妨单人却必须要死,郑卑也不再想船上的事,只是在想若是这老东西两脚其踏,这船莫不是要翻了?
  南京城中,卢家大摆宴席明面上是为了欢迎这楚萱儿莅临,但所请之人皆是南京城中的有权势的人家,摆明着想即把宴请楚萱儿的排场做大向这浔阳楚家示好,又不想就为了这一个女人浪费怎么大的排场便邀请了南京城中的诸多大人物,更多人是奔着这浔阳剑女的名头来的,想看看这见识见识这楚萱儿的剑法,和那惊为天人的容颜,这才给了卢家一个面子,这楚萱儿本见这旧都极为繁华本想玩闹一番但是这卢家却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楚萱儿虽暂住于卢府但即便这宴会开始了也尚未踏出这住所一步。
  “小姐,这天色已晚,是否需要给您准备些吃食”那抱剑立于楚萱儿左侧的青衣女子询问道,早已摘下斗笠的楚萱儿闻此微微颔首这青衣女子便受了意出门而去,楚萱儿见着青衣女子出门去有些许疑惑回头看了看右侧紫衣女子,后掩嘴轻笑道:“小青你同这紫姐姐换了衣服,我一时倒没反应过来。”
  听闻此言,这立于右侧的紫衣女子也笑了语气之中稍显无奈道道:“小姐说的是,我二人也是无奈,在城内定做衣物,那城东头的季裁缝一时疏忽将我和紫姐姐的尺寸记载错误,便成了我着紫衣,她着青衣了,不过这倒也是十分有趣。”
  聊到此,楚萱儿也是来了兴趣随手将这《武备志》摊放在桌子上,若谈及衣妆这楚萱儿或是比这谈论剑道更加能娓娓道来,楚萱儿招手示意小青上前来道:“还抱着这破剑做什么”手一挥这“破剑”落羽便飞了出去,连着剑鞘钉在了墙上,当小青听到楚萱儿说着落羽是破剑心中也哭笑不得毕竟这楚萱儿所用的两把剑一柄落羽和天霜都是江湖中极有名气的剑,若这是破剑那算的上好的只有唐旻手中的湛泸,徐闲手上的止戈了。
  楚萱儿拽过小青,纤纤玉指轻抚着小青的紫裙:“这季裁缝记性不好,但这手艺倒是极佳待我回去,我也去做上一件,这紫裙比那青裙更适合你呢!”这小青和楚萱儿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早前出门去的青衣女子名紫熏,比这楚萱儿大上几岁是楚萱儿的另一柄天霜剑的护剑人,这楚萱儿从小便是楚家掌心里捧着的,生怕被雨淋到被风吹到,这楚萱儿启程南京的时候楚旭重生怕这宝贝女儿吃的不习惯便让家中的各大菜系大厨随船,这些厨子在这楚府多年深谙楚萱儿的口味,紫熏缓步至厨房只见那随船而来的厨子,正坐在那一旁磕着瓜子唠着家常,丝毫不理会那正在为外面宴会忙碌的同行们,见这紫熏推门而入,这些来的厨子便收起刚才的那番模样赶忙起身到:“阿紫姐”
  紫熏和小青是同这楚萱儿同长,犹如亲姐妹的一般,因为这楚萱儿在楚家地位极高,在这些杂役和外人看来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这楚萱儿周遭之人自然也是不能得罪的,而这紫熏做人极为仗义在楚家得了阿紫姐这个称呼。
  紫熏进了膳房,这门一关,便换了副模样,右手握着剑将袖子撸起扯着嗓子道:“来来来,萱儿妹要吃饭,你们快去做,老规矩啊!”这紫熏一改平时淑女模样,这紫熏碍于楚府的规矩只得平时装作这淑女,但在这私底下却是撸起袖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杰,但这些厨子倒是见怪不怪,这紫熏常年去这膳房里蹭吃蹭喝。
  “得嘞,今日多给您加点菜儿”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的大汉憨厚的笑了笑,刚刚紫熏向着楚萱儿提到是否要准备些晚食只是因为她自己也饿了身伴楚萱儿多年知晓在这会会腹饥但若其在看书则便不提,故而这紫熏主动提及。
  这楚家出去的厨子也是极为霸道的,仗着人多直接抢了那卢家的厨子的灶台开始掌火了而紫熏则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剥着:“诶,我问问你们啊!你们说读书识字真的怎么好吗?我见着萱儿妹成天抱这本书还整天念念有词的!”这三人同长楚家找这私孰教她们三个人,这紫熏也是常在课堂上熟睡或是偷溜走,字也就认个大概。
  这帮厨子都是学手艺的哪认得字,听完这番话,一个正在切墩厨子停下来手上的活说道:“阿紫姐,我们只会做个饭,都是粗人的也读过书,除了知道银子怎么写那还认识其他字?但我倒是希望会这读书写字指不定能考个功名,就算落榜,也能靠着肚子里的那些笔墨做个体面活,不用像现在这烟熏火燎中过一辈子了,你说是不。”都说厨子做的是菜,用的是酸甜苦辣,烹调的却是人间百味,如今一番话下来令紫熏幡然醒悟,她虽不是什么富家之后但承蒙楚萱儿的关系从小过的日子更算得上优渥,这穷苦人的日子她们怎么可能经历过呢?紫熏至此才知道自己多言了,也知晓那些在书堂中极为刻苦的孩子是为何了。
  刚刚那一番话过后,原本这膳房中沉默了不少紫熏深知自己失言了便打趣道:“行了,行了,是你们阿紫姐错了,等着这楚大小姐睡着了我去整几坛酒回来,咱们不醉不归!”紫熏这助兴便是有上一手,这几句话下来这压抑的气氛再热闹起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身着华贵长袍的年轻男人撞门而入,这人进门后直接后背着地倒在了地上,真当紫熏起身想查看详情之时,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阿紫姐啊!你不道德,喝酒何必要趁着我睡着呢?”楚萱儿双手负手行入膳房,看见楚萱儿这帮厨子即刻停下手里的活跪道:“见过大小姐”楚萱儿进了膳房,手一抬这厨子们便起了身,身后跟的是这握着已然出鞘落羽的青儿,青儿握着剑眼中杀意禀然。
  紫熏的眼光落在了倒在地上如同肥猪一般的华袍男子身上,这卢家以浔阳剑女和卢家之名设大宴,可谓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宴请之人无数青年才俊都想一睹这浔阳剑女的绝世美颜,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大富大贵家的公子爷都有些上头了便向着已经烂醉的卢庭云打探这今日晚宴未露脸的楚萱儿在何处,这楚萱儿的住处本身卢家老太爷亲选的旁人不知,但是这卢庭云酒后失言就给说了出去,这一行就摸到了楚萱儿的住处本打算窥视,但楚萱儿是何人?这几人刚摸进院子就被楚萱儿察觉了,楚萱儿平时不出手,青紫二人就是楚萱儿的侍从兼护卫,楚萱儿未动这青儿夺门而去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收拾了这些身体孱弱的富家公子,这倒在地上胖的和那百年王八般难以翻身的富家公子一路逃跑到此还是被从天而降楚萱儿一脚踹入这膳房中。
  紫熏上前看着这倒在地上挣扎甚至连身子都翻不了的华袍年轻人如此姿态倒是引人发笑,紫熏用着裙袖捂嘴并不是嗤笑而是这看着这满脸油光的死肥猪有些恶心有些影响胃口,这玉足一抬便将这人从膳房踢飞了出去。
  楚萱儿看着紫熏轻笑道:“紫姐姐,怎么能吃独食呢?来小青,把我箱子里的好酒拿过来,请大家喝。”楚萱儿虽守楚家家中规矩以一副淑女模样出现于世俗之中但人在江湖厮混多年多少沾染上些江湖风气。
  紫熏也明白过来眼前的楚萱儿哪儿还是这在那楚家大院练剑的那个小女孩,行走江湖数载什么人事未见过?只见楚萱儿上前轻拍了几下紫熏的肩膀道:“大口吃肉,捧碗喝酒,何止快哉二字。”楚萱儿吩咐道:“今晚劳烦几位师傅了,做上几道拿手菜,咱们不醉不归。”在这紫熏和厨子的附和声中,青儿从这楚萱儿房中抬了一箱子酒来,楚萱儿率先拿起一坛子揭开封盖痛饮起来,紫熏见这古灵精怪的楚萱儿毫无顾忌的痛饮这酒倒也没什么疑虑了,也接过一坛开始痛饮,二人对酒吟诗,极为潇洒。
  不一会菜一道接着一道上来了,这厨子们在楚萱儿的盛邀之下也加入了其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众人皆倒皆留着楚萱儿一人在这仍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小青自这酒宴开始后便一直立于这楚萱儿身边,面带微笑一动未动,正如先前喝酒时,这酩酊大醉的紫熏数落小青来的那样:“你这,太过规矩,规矩的不像我们江湖中人!”说罢便歪头睡死过去,楚萱儿看人皆醉死过去,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满意笑容的放下酒碗问道:“小青,让你准备的马可备好了?”小青道:“已然备好,小姐您今日便启程去往广陵?”
  楚萱儿极早之前就听闻逍遥剑仙徐闲现身广陵,当初在钱塘大比之上徐闲率先击败这唐旻,引得她大动肝火,楚萱儿知晓自己可能在这唐旻手下撑不过百招但要败也要做着钱塘大比上第一个败的,但徐闲显然未能让他如愿,却让这唐旻成了钱塘大比的最大输家见这第一输家被人抢了自然不悦,只得用杀人来泄愤,越杀越觉得气愤,当徐闲上台阻拦之时,那张总带着笑意的俊俏脸庞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竟有些使不出力气,忽感委屈的楚萱儿才说了那番令人误会的话,徐闲曾去浔阳找过楚萱儿,当时的楚萱儿着实不再城中让徐闲吃了个闭门羹,如今楚萱儿身处旧都南京离广陵不过一步之遥,为何不去广陵碰一碰运气呢!
  楚萱儿答道:“过会就走”小青脸上笑意收敛再问道:“小姐去广陵为何事?”楚萱儿未答,小青也未再多问只是转身出门去为楚萱儿收拾行李。
  仍记那年浔阳城中,徐闲前来楚家拜访楚萱儿那时在外游历。在这楚家的几日内照料这云游剑仙徐闲的便是小青,几日的相处之中小青不禁对这名动江湖的新晋剑仙心生爱慕之意却碍于自己奴仆身份只得见着徐闲登船远去也未能道出这份心意。何谓一眼徐闲误终身?若是徐闲靠着脸来混江湖绝对比剑好使的多,大比之中不仅有江湖人士还有诸多当地大户人家携全家来观,诸多俊杰中脱颖而出的徐闲自是博的那些名门小姐的满堂彩,这些名门小姐从从小学的都是三从四德哪知道武道,为徐闲之欢呼仅仅因为那张脸罢了。
  小青随着楚萱儿至南京本以为是去钱塘大比,当楚萱儿令其备马说去广陵之时,那时小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产生违背其命令的念头,小青也知晓徐闲现身广陵,却从未动过前去的念头即便南京离广陵仅有一步之遥她还却还是难以启齿向着楚萱儿提出前往广陵的要求,小青在这楚萱儿眼中看出的是期待,所期待之人不言而喻自然是徐闲。小青的心中自然是酸楚异常但依旧为这楚萱儿备好了马匹,行李目送楚萱儿带着天霜和落羽策马夜赴广陵。
  小青于原地立足许久,目光呆滞而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傻妹妹,自古英雄豪杰都是配名门之后。”小青蓦然回首,看到的是那本该醉倒在膳房的紫熏,正坐在树上脸上带着略微讥讽的笑容,楚萱儿那拙劣的手段怎可能骗的过着紫熏?楚萱儿喝的水而其余人喝的都是酒,自然不会醉。紫熏从树上跃下,一把搂住了小青,小青在这紫熏怀中抽泣着,紫熏轻抚着小青的发丝朱唇轻启:“无可奈何,自是无可奈何。”
  紫熏本就是美人一枚,武功尚可但在楚萱儿的阴影之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即使楚萱儿对待自己如同这亲姐妹一般待着钱塘大比之可能紫熏将会辞别楚萱儿独自去闯荡一番,也不知是否会再回去了。
  长江上,原本站立在船头的郑卑也盘膝坐了下来,打着哈欠,数着从船上一具接着一具抛下来的尸体觉得觉得十分无趣,这船上是一场单方的屠杀,老船手抬手间便有人殒命待这船甲上的全都肃清完了,那船舱底下的人方才露了真容。
  这李家的船也缓缓停了下来,前面如此大的动静怎么能看不见呢?欲停下船,前去查看这盘坐于船头的郑卑也知晓这李家大船的迫近,便朗声道:“勿近”仅二字带着内力激荡于整片水域,这二字逼得李家客卿胡传仁直接从船舱内到了甲板上,当初徐闲在广陵城内用的这传音之法便是从郑卑这偷去的,这内力越深厚那这声音便是更加刺耳,胡传仁从船舱中走出慌声道:“不要动,全都不要动!”爬到船头之上的胡传仁腿有些发软,却还是强着胆子朗声道:“敢问前辈何人?”
  你若问了那我便答,郑卑回道:“不是什么前辈,在庐山养猴的。”,李家楼船上的胡传仁嘴里念叨着:“庐山养猴的?庐山!”突然想明白的他,腿下一软险些从这楼船上摔下去得亏这一个在甲板上帮忙的伙计眼疾手快一把给胡传仁拽住了,那李家管家见着胡传仁如此惊慌,上前问道:“胡老,您这是怎么了?”上前见这胡传仁已经是一脸惨白,胡传仁面露惧色,一字一顿道:“在庐山养猴子的,怪人郑卑!”
  江湖中的称号多数是按着其武学所长和个性所定的,郑卑并不会什么招式但却有一身连陈半尺都羡慕的内力,陈半尺年过九十却还羡慕这郑卑的内力便可想而知这郑卑所用内力之庞大,任你如何花哨的招式没有内力的支撑不过是花架子,而再普通的一拳在庞大的内力支撑之下这拳风即可碎石断金这便是大繁至简,郑卑向来照着自己的喜好办事,性格极怪所以得了怪人这个诨号,不过郑卑向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任他臭名远扬或是流芳百世,他依旧是那庐山的养猴人。
  “哟,这小子来头不小啊!”水军楼船上的老船夫一巴掌扇飞了坐镇大船的程风,程风也是极为憋屈在这浔阳城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怎么在这枯槁老头前如此不堪一击?但听得船下郑卑话自报名号之后,双腿吓得打颤,老船夫笑道:“早知道今天老夫就不该出这个头,让这小子来早就完事了!”然后看了眼程风,这一眼看的程风腿直打颤直接转身欲离开:“你是自己跳?还是我帮你?”老船夫忽然不想杀人了,程风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从这船上跳了下去,老船夫便对此十分满意,从船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水面上,一内面浮于水面。
  “小杂种,给老子速速滚开,老子他娘的帮你摆平了怎么大事,还占老子的位置!”这老船夫含笑冲着郑卑便是一番劈头盖脸的骂道,郑卑站起身顺带扫了扫船上陪笑道:“您老坐,刚刚的事麻烦您了。”老船夫一步跨上船,也不坐,仔细着打量了几番郑卑道:“比比?”郑卑负手道:“如何比?”这老船夫微微颔首,右手一抬一道五人合抱粗水柱冲从哪李家大船下冲天而起直接将那大船打的左摇右摆,郑卑自然清楚老船夫的用意,这帮了李家一趟自然是要收报酬的,于是便摇了摇头也是右手一抬,这在场其身后少说有着数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突然间数百道同宽的水柱再次犹如蛟龙出水般冲天而起,蔚为壮观,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不少小船只皆被这冲天而起的水柱给掀翻了,之前他们不顾郑卑和老船夫的生死,那郑卑自然不用管他们的死活。
  老船夫见了这一幕连忙拍手连叫三个了好冲着郑卑说道:“难怪这老不死的都羡慕你这内力,若人生能见这数百条水龙冲天的绝景倒是死也无憾啊!”
  而这李家楼船之上便是一片狼藉,沉稳如胡传仁也在这接二连三的冲击中大惊失色,惊在以人力起水柱撼这几十丈高的楼船这般只存在于传闻中如今却现于眼前,失色于那百十道冲天而起的水柱所成的千龙出江,单论气势江湖中无人匹敌。
  “清点人数,莫要船在向前一步。”胡传仁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率先在这摇摆中稳定下身形虽胃中还是一阵翻滚但却强忍吐意发号施令道,那个前面的两个人别说他了就算整个李家也招惹不起,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还是离得远一些不然容易魂飞魄散。
  船舱中,一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正被几个女子从这地上合力扶起来,这面黄肌瘦的便是李家的少当家李听煜,李听煜在三个女人的搀扶下缓步走出,这边走边吐,头上甚至还有着翠绿的菜叶,刚刚老船夫和郑卑的比拼皆选了这李家大船为始,两道水柱一前一后让这李家楼船险些倾覆,算算时间那李听煜正在搂着数个女人寻欢作乐,突然之间生了变数自然是防御不及,那些酒菜不少被打翻了,溅在了身上。
  随着胡传仁一道道命令的下达,李家的楼船可算是平稳下来,过了片刻李家管家来到船头:“禀少爷,胡老盘点之下共有二十一人受伤均受轻伤,三人掉入江中,一人溺亡,一人不知所踪,一人正处昏厥。”听闻伤亡人数并不多,胡传仁也松口气:“待回了岳阳给这溺亡的家属发点银子补偿一下,至于那不知所踪的人丢了与我们何关?。”说罢便上前提起一股精纯的内力,帮着正在呕吐的李听煜调整身息,胡传仁一手抚其背一手提起袖袍挡在鼻前那呕吐之物的味道着实难闻等着李听煜不再作呕才发声道:“待着船靠浔阳带着船楼上受伤之人前去看大夫。”
  李听煜虽恢复正常但脸色极差的坐在船头上,刚刚这天翻地覆之下李听煜险些这苦胆都给吐出来了听完了事情的原由后心中也不禁暗暗感激这胡老,在家中长辈的告诫下千万不要招惹那郑卑,江湖中排名最靠前的几位中除了郑卑外做事多少还顾及些脸面,若是真的招惹了也未必没办法摆平,而这郑卑不同若是你得罪他了,这人便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索性刚刚胡传仁听了郑卑的话未再向前一步不然这一船人都要葬身鱼腹了。李听煜手摸了摸胸膛舒缓了气息唤来了胡老道:“胡老,多谢您”李听煜虽沉迷女色,一夜能换上好几个女人但是在这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向来不含糊,胡传仁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他这只是算自保罢了若是郑卑杀了上来他必定先逃虽待在李家数十年尽享富贵荣华但在也护了李家十年,本就互不相欠了若郑卑真的变了注意要杀光他们,这胡传仁自然是选择保命了跳船溜之大吉,自己一身好武艺还怕找不到饭吃?而刚刚李听煜借着安置妥当为由送了他一个人情那他便顺其自然的收下了,江西水军楼船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留下的只有满地的尸体,那殷红的鲜血早已干涸在皓月之下显现着暗淡的光泽,而那水军舰船之下的客船早已消失在这烟波浩渺的江面之上了。
  广陵城中,楚萱儿从南京至此已经五日有余,恰逢大雨别说寻徐闲了就连出门都不方便,对着大雨楚萱儿倒是不反感以往每年这个时候浔阳城也是连天大雨在这倒是有了几分的家的感觉,如今雨停了在这太阳普照之下也显得舒适不少,楚萱儿刚开了窗太阳还没晒到先是听的一阵锣鼓喧天探出头去左右张望嬉笑道:“这又是谁家娶亲了?”
  锣鼓,铜嚓,唢呐声在这人群的嘈杂声中交替不息,楚萱儿所住客栈之下,便是那迎亲队伍为首的年轻人骑着一匹俊马相貌俊逸显得意气风发,身后的随扈皆身着红衣,迎亲的轿子八人齐抬,那队伍最后的几人队伍扯着的红绸缎随风飘扬数数十丈,如此排场必然是大户人家。
  这十丈飘扬的红段楚萱儿看的却有些羡慕,眼神有些痴了。薛遗风和徐闲在茶楼上本来晒太阳,照着徐闲的说法连绵的大雨阴郁之气和湿气太重,若是及时不排出去会在体内积攒对内力造成极大影响,这不过是徐闲的信口胡诌的话,薛遗风吓得立刻拽着徐闲上了房顶来嗮太阳,站的高能看得远,如此大的排场二人自然也注意得到,徐闲本是躺着的听到锣鼓声后坐了起来掐指一算便发问:“这又不是什么良辰吉日,怎得在今日娶亲?”薛遗风这会倒是躺了下去说道:“三日前倒是个好日子,多半是定在那天的被大雨冲了日子,如今补办的。”风起西南,徐闲见那十丈红绸顺风势而动,红的正艳。徐闲不禁感叹道:“不知是那家的公子爷娶亲做的排场如此之大。”薛遗风倒是躺在瓦上随意的说道:“等着,待会下楼看看请柬是那家送来的就知道了。”薛遗风在这广陵化身说书人极受这上层权贵欢迎,无论红白事这请柬都会给薛遗风发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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