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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落叹剑传 / 六.西北有虎狼

六.西北有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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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闲给这客官上完茶便侯台在一旁了,薛遗风刚刚所述之经历倒是真假参半若是说在天师府撒尿倒是有证可查那说在庐山杀猴子那无异于是在痴人说梦,即便是武当陈半尺亲至庐山借只猴子回去养着都和这郑卑商讨了数日,与猴为友的郑卑别说杀了动一下他的猴子你的小命便得葬身在庐山的飞瀑之下。
  “小二,你可知这天下第一是何人?”薛遗风突向台下的徐闲发难道,徐闲微微一笑而回:“这天下共一主,第一不正是我们的熹宗皇帝?”此言一出便是引的掌声雷动,博得满堂彩何人敢对皇帝不敬?武学如陈半尺也抵不住那万千军队,当初陈半尺孤身入京一连讲学二十一天换得先帝一句:“江湖事大可江湖了”若非如此这江湖便早在那百十万军队捅的千疮百孔了。
  “说的好,赏”楼上声落便抛下些碎银子,徐闲见此则弯腰仓促状捡银子:“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这狼狈样子,倒是引的在坐之人纷纷抛撒银子,这如同狗讨食般的模样直是引得人发笑,这银子如雨撒下般,徐闲倒也没什么所谓,这白给的钱为何不拿?倒是刚入江湖那会,不过寥寥小卒一名,食不果腹的穷苦日子过的许久,若不是当初在洛阳白乾嵊允他三餐并保证事后有一批丰厚的报酬又有谁会随他出关震慑后金跶虏?那一战给的钱倒是不少足足有五百两银子,徐闲也倒是没逍遥多久一介武夫的他便被人骗了个精光,倒也是在江湖里打出名声了的他学得了报名号拜访各地名流,这方法让徐闲成了不少帮派,山庄的的座上宾而往后徐闲在这江湖劲头更甚,而有着云游剑仙之名的庇佑这山庄,帮派也是风头无两,可在往后徐闲未选择开宗立派选择做少年宗师却是选择了退隐。
  虽令诸多人不解,但云游剑仙的名头尚在,也能借着这名头多威风几年。这茶馆可不止一个小二,台后的小二极为眼红这徐闲半日收的赏银怕是比他十余年的都多,这东家也不剥削他们的赏银这新来的再过几日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台后的几个小二倒是凑到了一起,商量着让徐闲吐出来些,倒是最后面得小二尚未过去,这小二被叫做傻狗,是个人都能欺负他平时也不做声,这会商量自不会带他。
  这徐闲捡完钱便是一个劲的往怀里揣,满头大汗用手怎么一抹便成了花脸,还迎着笑往后台而去。台后的小二们见状也纷纷散开,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倒是这傻狗凑到徐闲跟前:“莫招摇,看好你的荷包。”声音则小,装作经过。
  徐闲倒是无惧只是对着傻狗起了兴趣,若是这事败露这傻狗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这徐闲倒也是装作神色慌张四顾环望,说着便是往外跑去,台前嘈杂,就算是台后面的死了,也听不到。
  先前为首的那小二哪能见得到嘴的鸭子飞了?这买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年多前有一个得宠的小二被收拾了一顿,下手没轻重直接直接打死了,再观庭院的桃花树树干已经有一人之抱了。倒也不急不缓安排了几人留守,徐闲刚跑没几步便挨了一闷棍,有着护身罡气也是不痛不痒,起了戏谑之心的徐闲应棍倒下,脸着地摔在了地下。怀中的碎银子也撒了一地,这打闷棍的二人也是眼疾手快趁着那为首的还没来捡了几个塞到了裤裆里。
  这为首的闲庭信步而来,身后的人还拎着一个蠢狗,这些人见到倒在地上的徐闲便把蠢狗扔到了地上,这为首的突然面容狰狞提起一旁的凳子就向着那蠢狗砸去,那蠢狗本就匍匐在地上,被这一砸更是更是嚎叫起来,“你他奶奶的长能耐了啊,还会通风报信?”这越砸越起劲,更是歇斯底里起来,听着嚎叫声越来越大那其余的小二索性脱下了袜子堵住了这蠢狗的嘴。
  这砸的累了,便将这散形的凳子一扔,见着停歇下来的蠢狗便向着门外趴,原本发泄完了的头头见着蠢狗还想跑便使唤了身边人:“给我继续往死里打。”身边人倒也是毫无惧色,个顶个的下死手。这为首的舒展了下筋骨径直走到了徐闲身旁,俯下身子便掏向徐闲怀中。
  徐闲右手一抬以分筋错骨之法直接废掉了那领头的右手,那领头的痛呼出声,站起身掸了掸灰这左手一转便直接擒住了领头的人,对着屁股就是一脚,原本在殴打蠢狗的人也停了手,专而仗着人多攻向徐闲,徐闲见这帮人不过乌合之众闪手都未抬一下,负在身后腿法凌厉数记横踢便轻松收拾人这些人,躺在地上的蠢狗,眼中闪着凶厉之色,稍后把头埋了下去。
  那为首的正一脸惊愕的跪在地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一个劲的磕头,徐闲给那蠢狗从地上拽了起来:“怎么打的给我打回来”说罢左手内力凝聚径直把那倒在地上的凳子吸入手中,转交给了这蠢狗,蠢狗颤颤巍巍的接过凳子,一瘸一拐的拖着凳子向着那跪在地上的小二而去。
  “你……”这蠢狗背对徐闲自然看不见蠢狗面色,那跪在地上的小二见哪狰狞面目则是心生恐惧,饶命二字未出口这板凳便如雨点般落下处处直取要害,原本还在痛嚎的小二顿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徐闲走上跟前只是看了一眼:“弱不禁风”这人息已绝,必死无疑。
  徐闲方才问道:“唤你何名?”蠢狗见着被自己活活打死的小二倒也不惊慌尚未回徐闲的话直接俯身咬下了那小二的左耳放在嘴里咀嚼几下便吞咽下肚,这时的蠢狗才恭敬的说道:“小的姓杜,叫杜苟”说着还用着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徐闲夺过这杜苟手上的凳子直接砸断了那杜苟本已经半瘸了的腿,令这杜苟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徐闲淡然道:“照我们那的风俗,礼尚往来,我救你一命收你一条腿,这笔买卖貌似不亏”对着地上的几个小二说道:“来人去报官,说这茶馆有人死了。”
  “我若不让呢?”台前散场已有数会,薛遗风听闻台后有打斗声便匆忙赶来,见此状赶忙拦下。徐闲顿时面露笑意:“这是东家您的场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薛遗风冷笑道:“上次埋在那的,这次继续埋在哪,若是嘴臭,我倒是不介意这桃花树明年怕是再高一截。”底下的小二赶忙附和道,取来锄头干净利索的把这底下死人拖出去了埋了。
  这一红脸一白脸,徐闲和薛遗风演了出双簧,薛遗风的茶馆需要一群看门狗,等到八月十五,薛遗风也得同徐闲前往钱塘观大潮,得找个狠劲足的人来看门,这薛遗风收了杜苟的恩德,这杜苟如今更是残废一个也不用担心掀起什么风浪,顺带还握住了一众小二的把柄。二人也相视对了一眼。
  “坏了,人呢?”薛遗风和徐闲又回住所发现那东厂的斥候连同挂着的官服已无踪迹,徐闲笑道:“人要走,我们自然拦不住,至于能不能活着出着广陵城,那便不得而知了”徐闲微微伸了个懒腰:“来壶酒否?”薛遗风显得有些许烦躁,怒骂道:“喝个屁”徐闲咯咯一笑:“我得了赏银,我请你喝一杯。”
  听这话薛遗风倒是舔了舔嘴,也是多日没沾酒了:“去南城那家酒坊,打两壶烈的”听见这话徐闲倒是不乐意了:“那就一坛便是十两银子,我这碎银子便是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两,您看贴我点?”薛遗风一想也是,便搁下了一锭银子:“两坛,多的便当跑腿了。”徐闲上手一掂估摸着有个二十三,四两。领了钱自然是要办事的,这屋子坐北朝南,出门直走便是南城,也倒是不急不缓。
  南城向来热闹非凡,沿街两侧店铺林立,周边小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徐闲环顾四周貌似寻着何物,鼻子一动倒是面露笑意,径直向前到了一巷口眼光落在了一个乞丐身上。
  这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倚在墙上,一只手搁在身后扣了扣屁股,身前的破碗也没几个钱,闭着个眼睛。徐闲开头:“你这右脚都生虫了,咋不去看看大夫?”这乞丐听到徐闲倒是睁开眼睛了露出一口黑牙:“嘿嘿嘿,我这不是没钱吗?那义诊的张大夫和城东的李寡妇偷情被我看见了,也不待见我了,不妨你给我治治,我就不收你钱帮你次忙。”
  徐闲心上掂量几下答道:“这笔买卖倒是划得来,我做了”话罢便俯身以手指在这乞丐鼻前微微一晃,这乞丐先是面色大变做干呕状,稍做片刻询问道:“此异味产于何物?”眼中也是精神聚会,徐闲数年前救过一西域商人,当时那西域商人惨遭洗劫身无分文只留得一香囊赠与徐闲并许诺徐闲持香囊入西域有求必应,这异香便是香囊中的含着的麝香。
  徐闲未答话只是轻描淡写道:“走吧”,医治那东厂之人开始,便在他那官服上留下了麝香这异味,提防了一手,靠着嗅觉灵敏之人轻易之下便能寻找其方位。这乞丐起身,徐闲便是扶了他一手:“你说说你这天下第一的制香师,怎能沦落到这境地?”
  这乞丐听到制香二字倒也是眼神一亮,不过极快就黯然下去,杭州锦绣庄,素有天下异香出锦绣之美誉,一时间风头无两更是成了皇家唯一的特供,可谓富甲一方。树大招风,必定惹人眼红,多方势力联手之下,这锦绣庄一夜之间便倾覆,这杜萬仓皇出逃,怕是除他外的二十六口人无一生还。这杜萬一路流落至广陵,徐闲曾受过锦绣山庄一饭之恩,与杜萬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便接济了几分。
  “把那异香拿出来”杜萬说道,徐闲取出怀中香囊中的麝香,递了过去。杜萬俯身抬起右手轻扇数下:“月桂三钱,曼陀罗花半朵,芍药半钱,还有数种花香闻所未闻,这味道数个时辰我便闻过,向着孙府去的,你先要是追倒还赶得上。”
  倒也是不急不缓,那东厂人的药里徐闲下了软筋散即使病好了短时间内也恢复不了任何内力,身体又是虚弱异常这人自然走不快,虽然带着一个拖油瓶,靠着轻功傍身追那人倒是轻而易举。
  杜萬一路寻香指位,最终香味终于孙府外之围墙,这徐闲倒是犯了难毕竟孙府戒备森严,这孙徵近些年又广招诸多武林中人于府中为门客,即便是联手薛遗风,徐闲也不一定能把这人从孙府中完整带出来。
  “该回来”徐闲轻唤一声,杜萬咧嘴一笑又露出了那大黄牙:“嘿嘿,我不要你治了,把香囊给我就行了。”徐闲伸手摘下腰间香囊随手扔了过去:“给!”徐闲这生也不可能再往西域而去故而这西域富商的千金一诺与浮云一般。
  杜萬先是在身上擦了擦手,顺手接过香囊开始把玩起来,这徐闲接济杜萬数年以来眼中唯一含笑的时刻,锦绣庄灭门一案徐闲多方打探也是无果,也未曾问过杜萬,杜萬本就心火旺盛若再提这事怕是急火攻心直接一命呜呼了,他死了徐闲贴个棺材钱便是但要查到自己头上那可就麻烦了。
  二人绕至南城边,徐闲想着先带着这杜萬去看个大夫这杜萬的脚已经烂了大有生虫之势,路过一巷之处徐闲之听得数道破空之声,浸淫剑术多年徐闲自然听的出是两大剑术高手的对决虽其中一人仅用剑气。
  “有人在切磋?”杜萬闻到了血腥味,便问道徐闲,徐闲微微颔首:“可想去看上一眼?”杜萬道:“这广陵太安宁了,许久不见江湖争斗,有趣”二人放轻脚步贴墙而观,两个黑衣人正同一中年人交手,两黑衣人蒙面一人执黑剑,一人执白剑出剑如一体,那中年人仅以铁扇来阻挡这黑白双剑的联手攻势分毫不落下风。
  “夜明诛?”徐闲心中打着琢磨,黑白双剑徐闲自然听说过,夜明诛共分生杀予夺四堂,黑白双剑分于杀堂和予堂极少同出任务,单人单剑放在硕大江湖实力不过三百五十名开外若是双剑同至实力尚能排到前百,那中年人面对黑白双剑竟能打的这二人节节败退,而这徐闲则开始挠脑袋瓜子了,这用剑的高手里面徐闲对着人也没什么印象倒是一边的杜萬神色极为激动,脸上的神情哭笑皆不是:“是他,是他”杜萬看到了那中年人脑子尽是数年前,诸多江湖势力围攻锦绣庄,上下皆成火海,而在火海之中杜萬所窥视到的正是眼前的这张脸,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杜萬先察觉将有强敌来袭收拾着金银细软先跑了路,只要他这制香的本事在很快就有第二个锦绣庄,但途中遇埋伏之人,在那几人联手之下杜萬极难抵御,丢了金银细软,只得流落于这广陵,徐闲虽猜不透杜萬心思但多少见着激动神情大概猜到了一些,
  一会功夫这黑白双剑便就已经被这中年人踹飞而出,瘫倒在地上,这二人身上已经是伤痕交错,这杜萬嘀咕着是他,是他,徐闲一个没摁住便见杜萬冲了出去,这一瘸一拐倒是还有几分滑稽,这烂脚硬撑着杜萬冲上前去。
  徐闲叹了口气,倒也没跟上,只是目送着杜萬去冲上前去,这杜萬死活与他何干?有借有还,杜萬帮他办事他赠给了杜萬香囊本就是两清之前他倒是出自好心想带着杜萬去治一治脚,但是如今他不要命了那也不怪得其他人了。
  杜萬冲出,那中年人也是有所防备下意识后退数步,杜萬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捧异香顿时将整个巷子变得烟雾缭绕,倒在底下的黑白双剑后知后觉间已经被一股大力拎起已经向后抛去。杜萬哪还有半分落魄模样?徐闲虽不可视,但也觉巷中有人气势暴涨。杜萬有这般实力?徐闲不解,但只听巷中传来暴鸣之声方圆丈里之内均可听之,二人所对掌之劲风,大有分金断石之感,这巷中烟雾也在劲风之中消散开来。
  巷中二人已经分而站立,那中年人也无对上黑白双剑时脸上的轻松之感了,满脸肃穆手中的铁扇也被杜萬刚刚那一掌震飞了出去,深嵌在墙中。杜萬自然也不好受,他这身子本身就虚弱不堪这硬碰硬便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阁下何人?我貌似尚未见过阁下。”这中年人话音未落,杜萬便已经冲了上去,完全就是贴身而战,这中年人哪知杜萬如此不要命仓促之下挨了一掌,杜萬尚未停手:“三年前,灭我锦绣庄时怎没见得你如此客气?”这一说中年人倒是有了印象,中年人仓促抵御之下倒也回忆起什么朗声便说道:“你就是那个锦绣庄的余孽啊?哈哈哈,你一家老小死的时候还念着你的名字呢,怎么的?来寻仇?还是请我来送你去见他们?”杜萬向着中年人出手,为的是妻儿更是那锦绣庄多年所积累之财富付之一炬之仇
  “你……”杜萬被这话气得急火攻心猛吐一口逆血,这电光火石间这中年人便是一记肘击撞在了杜萬胸口之上,杜萬又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墙后窥视的徐闲摇了摇头毕竟这杜萬身子太羸弱了,杜萬站稳身形后又一次悍然出掌只不过这掌也不知比刚刚慢了多少,中年人极为轻松规避开,膝顶出,这次的杜萬直接趴倒在地上,徐闲本已经掉头去买棺材了但是杜萬的一句话留住了他。
  “纪徜峰,真当换了张脸皮我就识不得你了?”趴在地上的杜萬抬起头已是七窍流血,纪徜峰身上的香囊可是锦绣庄对头家专门为其配的有清心定神是妙用,仅有纪徜峰一人在用,这中年人听到个名字面色铁青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马上就要去见你的一家老小了。”杜萬开始哈哈哈的狂笑起来,那本就七窍流血的脸在这笑容之上更是狰狞。
  “若你是,那今天你得去阎王爷哪儿伏法了”徐闲从墙后缓步走出抬手间那被打飞,嵌在了墙上的白剑便到了徐闲手中,纪徜峰成名于长安,曾在钱塘大潮中趁着唐旻和徐闲交手之际,悍然偷袭唐旻,唐旻倒也是机警腾挪之间避开了纪徜峰的偷袭,正巧那一刻徐闲正出一剑,剑招名日襄阳风骨,此剑招为纪念郭靖夫妇与襄阳城共存亡所创本就是徐闲所创单剑招中最为凌厉一式,传闻郭靖郭大侠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一掌退敌蒙古铁骑二百七,掌风更是波及数里,震得沙尘滚滚,徐闲年少轻狂之时自认不输郭大侠,郭大侠能一掌破敌二百七那自己为何不能一剑破敌二百七呢?虽剑招名为襄阳风骨可却难掩心中傲然,潜心创剑招明悟出剑之时破后金跶虏之时方才知晓那一掌破敌二百七之难。
  这一剑以徐闲当时的实力纪徜峰并非不可挡,纪徜峰却是实打实的硬接了这一剑,坠入江中生死不明。
  如今再看巷中之人,徐闲倒也回忆起了钱塘观潮之时纪徜峰与人切磋之时所用的招数与这人倒也是有八成相似,纪徜峰见徐闲自然是心虚本想退这腿却是动弹不得,只感觉一股凌厉的剑意充斥在周遭若是轻举妄动那必会血溅三尺。
  “是亦或者不是”徐闲握着剑立足于百步之外,语气森冷发问道,事关纪徜峰偷袭一事得由着唐旻亲自决断和处置,徐闲只需要让他后半生躺在床上即可。纪徜峰虽知晓徐闲在广陵城中,可这广陵城之大怎得如此巧合遇到?不过既然遇到了,那便硬着头皮应下了便是了:“是我又如何?”
  “好,很好”回道纪徜峰之话之后,徐闲再上前一步,直接拎起杜萬,稍后这杜萬以和黑白剑同样的姿态飞了出去,索性幸运的是有人帮着垫着,纪徜峰觉得周遭剑意稍缓,徐闲朗声说道:“让你五招,五招之后你命数凭你自己本事而定”不过百步,徐闲御剑便可轻取其性命,如此一来倒是十分无趣能与武林强者过招并杀死他,这是徐闲这一介武夫之幸事。
  徐闲右手握剑,径直向前。纪徜峰压力备至,却又不得不应这距离用剑的徐闲取他头颅轻而易举自己要脱逃无异于登天徐闲执剑,剑尖划过屋墙发出刺耳之声,这随手一挑那黑剑便以一道弧线奔向天空,纪徜峰只得接剑,这接了剑便是应了战,决胜负分生死。
  徐闲止步不前,纪徜峰倒也是神色平静,可这巷中弥漫尽是锋锐,二人剑招未动却是剑意先行,徐闲的剑意明显是更胜数分若论拳脚功夫徐闲算不上上乘要是论剑除了唐旻外,这江湖无人敢说能胜他半分,倒是纪徜峰的剑意令徐闲觉得有趣:“不屈?有趣,有趣,偷袭之徒竟能有如此正然剑意?”
  纪徜峰也不理会以内力入剑令黑剑多化剑锋三寸,身形闪烁间黑剑便已到了徐闲喉前处,徐闲还是岿然不动,剑未停仍然往前刺去,刺穿了徐闲之时,纪徜峰觉得心中一凉汗毛乍起。
  这徐闲被刺穿之时,恰逢一阵风吹过这徐闲便消散开来,徐闲之真身方现,纪徜峰心中惊骇无比这《华山剑论》中所提及的剑气化影当真存在?这心中存疑倒是荡然无存,徐闲也是后知后觉本身这剑气化影徐闲自打练会之时尚未用过,或是这纪徜峰能威胁到他,这剑气留影和那护身罡气一般护主。
  徐闲白剑上举挡下了直刺而来的黑剑,剑身碰撞之时,黑白双剑剑身之剑鸣如同金玉碰撞一般极为清脆,徐闲不动只见纪徜峰身形数步,挥剑上扬半个圆满怒斩而下分数百道剑气,直奔徐闲而去,千百剑气突至,徐闲左手抬起以内力分引一半剑气,右手白剑横斩一剑以剑气回剑气。
  见徐闲双手同出应对剑气,纪徜峰心中暗松口气本想着再出剑,意图斩杀徐闲但亏得纪徜峰冷静欲凭此想斩徐闲?莫不是自己在痴人说梦?纪徜峰抛黑剑出手,飞剑而出,剑刃划过之处便是剑痕交错。
  这一剑多年之前也曾为江湖通晓,这一剑名为长安一日,这一剑本无名但因这一剑逼退武当掌门陈半尺两步半而名动江湖,又因纪徜峰籍贯为长安人士,则有人借了前唐代大诗人孟郊《登科后》中“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赠名长安一日,倒也与纪徜峰那时的心境相符。
  祭出这一剑之后,纪徜峰便借势而遁,徐闲则是微微一笑左手一震那以左手所控之剑气便反噬而去,直奔那长安一日。剑气对剑刃,本是螳臂当车,反噬而去之剑气轻而易举便掀翻了这长安一日,并非纪徜峰出剑过急而是徐闲控这股剑气之时强加自身剑意之下,这才出现了剑气反破剑刃的奇观。
  不远处的屋檐角之上立着一人正是薛遗风,徐闲同他都是江湖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子,话中多少透着几分假,徐闲离开没多久他便跟了上去见到了纪徜峰和徐闲的交手,所谓旁观者清薛遗风虽不知这徐闲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但就说多年前那一次交手来看,对上纪徜峰发挥最多五成罢了,徐闲寓意何为他不知晓但也轮不得他来瞎操心,这纪徜峰已经跑了薛遗风再留此处难不被徐闲察觉索性踏着神行步先走一步。
  徐闲挑那黑剑入手喃喃道:“不愧是成名式”纪徜峰的确是出剑过于急躁,若平稳出剑徐闲应对之下倒是要费上几分力气但若不是徐闲有意相放,即便徐闲疲于应对千百道剑气,也足可以一剑毙其性命。
  这先前被打晕过去的黑白双剑,也是醒了过来那早已昏厥过去的杜萬正倒在二人身上,正当推开之时,徐闲声音传道:“勿动”这黑白剑听闻此声如此冷冽,宛如置身万年冰窟。
  徐闲上前一手拽起杜萬:“跟这柳如非知会一声,你们的命是我救得,所欠的待我前往青浦之时会一并清算”黑白剑自然不敢多问一句,敢直呼当代夜明诛楼主的名讳,必定名列江湖前列之人,只能见得徐闲拽着杜萬离去。
  北京城内,虽是夜晚但仍是灯火通明,自大明建国这对夜市的管理向来松散,故而不少达官显贵在这夜市之中寻欢做乐。不过这齐霄楼中今日却少了一人。
  皇城内外禁宫之间设有一机构名为钦天监,钦天监,是官署名,职能为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秦、汉至南朝,太常所属有太史令掌天时星历。隋秘书省所属有太史曹,炀帝改曹为监。唐初,改太史监为太史局,嗣曾数度改称秘书阁、浑天监察院、浑仪监,或属秘书省。开元十四年,复为太史局,属秘书省。乾元元年,改称司天台。五代与宋初称司天监,元丰改制后改太史局。辽南面官有司天监,金称司天台,属秘书监。元有太史院,明初时沿用司天监,后期改为钦天监,这钦天监观天象,算气运事关国家前程所以历任皇帝都格外重视。
  今日的观星台却是格外热闹,不仅钦天监唐万礼亲至还有龙虎山的副掌教张千珏,龙虎山作为道家正统之一,对星象和气数有独到见解,这龙虎山副掌教在这武学造诣可能不如寻常高功但对气数之见解这天底下比过他之人不过一掌之数。
  “唐老头,你今日怎么来了?是这齐霄楼的小婵姑娘身体有恙吗或是我让御医给你们开两副护肾之方??”这身着龙虎山副掌教道服的,一头梳理整齐的银丝,弓着腰的张千珏笑道,唐万礼提起钦天监的紫金绣纹官服抬脚便踹:“你他奶奶的,为老不尊!我只是和小婵姑娘探讨音律罢了,你今日这怎如何没去孙掌柜那来壶英雄笑?”
  张千珏抚了抚已经垂的胸膛处的白胡子:“那英雄笑过往怕是兑水了,近几日喝上去倒是烈了许多,容易醉索性就不去了。”张千珏早年在龙虎山本是滴酒不沾,但在先皇的恳求之下到了这京城辅佐唐万礼护这大明气数,所谓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染上了无事来上二两酒的京城礼数,这以往的观星台都有着张千珏和唐万礼亲培的弟子旻成来算。
  二人都是浸淫星象多年自然对这天道深信不疑,这二人本之生活本就是有意而为之,一日十二时辰在其刻意之下根本碰不到一起,若在这刻意之下还是同汇于一处那必是上天的旨意,约其共论国家大事和皇家气数。
  二人掐指,抬头望天,张千珏先是皱眉:“那西北出是乌云密布,观不了那就同往常一样写着安然无恙便是,这南方倒是有几颗星极为明亮,所观有股狂放之气,江南方向一颗星最为耀眼盖过了其它明星,必是这江湖又出了什么大人物?”这最后的语气中倒是透着自问。唐万礼未观其它方位则是注视西北方向道:“若非天意,你我本不该在此,既然食皇家之俸,那自要尽力而为了。”唐万礼官拜钦天监,任意写什么都会被皇家重视,但这次唐万礼却极为重视毕竟是天之授意。
  “今日风起何处?”唐万礼目不转睛的发问道,张千珏掐指而算,数会道:“算不好,似乎有人在故意蒙蔽天机?妄图掩饰什么?”唐万礼多日前就曾算过今日风起西北,照理来说西北方本是万里无云今日却是乌云密布,莫不是真有人意图谋测大事?
  京城外,襄阳王朱翊铭的车队已抵达二十里驿站,整个地支已经将方圆数里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朱翊铭身穿蟒袍伫立于窗前抬头观着月色,仍是一言不发。
  驿站外马棚里的囚车,顾失彼带着脚镣手铐,靠在囚车栏杆上不时的挠了挠头皮,蠕动几下身子:“小哥,能不能整口水来喝?”这话是对囚车外的看守之人说的,这看守侍卫也不敢怠慢这顾失彼擅闯武当就是死罪,由当今皇帝受审若是中途出了事那掉脑袋的可是自己,囚车里的这位可是大爷啊,得好生担待着。
  “把人看好了啊!我去给这位大爷找点水”左边的带刀护卫,扶了扶刀,往着驿站中而去。囚车中的顾失彼一遍又一遍的过着之前演练着的脑中想好的话语,这是他保命的唯一方式默着默着再看夜空:“真是奇了怪,这几日不是刮西北风吗?这西北怎么会遍布阴云?”
  观星台上,唐万礼同这张千珏仍是目往西方,隔了半个时辰再看西北之天也是万里无云可这唐万礼冷哼一声:“好家伙,真有人敢借风云来蒙蔽天机?真以为自己是诸葛老儿?乃是天命之人可借东风?老夫偏要和你斗上一斗,看看是你阳寿多还是我阳寿多!千珏,下令于卜卦坛下布七星灯。”张千珏也是冷哼一声,倒也知道唐万礼这人性子,虽然好色见到年轻貌美的姑娘腿就软了但是遇到这种试图挑衅他天下第一卜士的人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张千珏道袍衣袖一挥冷然道:“老夫给你护法”,点七星灯之人若七日之内灯不灭则点灯之人延寿一纪,这强借风云之法必定折损阳寿,天下知晓此法之人皆比唐万礼大上几岁,又已用一次故而唐万礼便用性命来豪赌一番。
  次日下午,陕西延安府,衙门后院几个衙差正聚在一起喝酒,一个样貌怪异年轻人穿着捕快服饰的人真在打着哈欠,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口音:“咦,待会是谁去巡街啊!”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几分,然后坐在这样貌怪异年轻人斜对面的一个衙差说道:“秉忠,这会该是你去巡街了。”这年轻人姓张,名献忠,字秉忠,号敬轩,外号黄虎,出生于柳树涧堡,曾经跟着父亲卖过红枣来维持生计,曾因为读过一两年圣贤书方才能在这延安府混上个捕快当当。
  “咦,这事真多,我先去了啊!这酒给我留些,等我回来喝”张献忠拎起倚在桌子旁的钝刀,挠了挠屁股慵懒的望着门外而去。
  自昨夜起,江南各地皆落大雨,西北旱江南涝此等灾情倒是数十年未曾有了。薛遗风端着药上了楼,坐在窗边的徐闲正在为杜萬号脉,屋外的大雨从昨夜开始算已经快要整一日了,薛遗风把药递过去:“这雨下个没完了?若是再下怕是江南的庄稼都要涝死”
  徐闲接过药给杜萬分三口喂了下去:“全涝死又和我们有什么牵扯?有钱你还怕买不到粮食?”这天下乃是姓朱的说了算,若是出了什么事自然由朱家负责,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徐闲能于乱世苟全性命,仅仅能自保即可为何要管他人死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罢了。
  薛遗风不语,只是缓步立于窗前静观风雨说道:“杜萬你这一救怕是惹火上身啊!”徐闲倒也淡然,又帮着杜萬号了一次脉后轻放下:“惹事?你没在庐山杀过猴子,可我杀过!”徐闲语气极轻,而听到这话的薛遗风倒是宛如惊雷轰顶,那袖袍中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发抖:“郑卑就怎么放过你了?”
  徐闲笑道:“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赶往广陵的路上了。”薛遗风哭笑不得道:“我特别想把你扔出去。”徐闲坐在了床沿上望向薛遗风:“为什么不呢?”薛遗风点了点头:“不是不想,只是连你一剑都挡不下,如何给你扔出去?”
  徐闲伸了个懒腰:“不试试怎么知道?”抬手便是风云搅的起手式,薛遗风吓得后跳一步:“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薛遗风知晓徐闲的襄阳风骨,十里春风都是杀招,出这几式剑招必是要见血的,徐闲剑承令狐冲,令狐冲对这独孤九剑颇有心得简化或是新增了数式剑术,而徐闲在这原本剑术的基础之上再一次融合了百家所长,独创了属于自己的杀招之后才有了那独当一面,奠定武林宗师的能力。
  屋外大雨倾盆,受难的当是平民百姓,但是这达官显贵们却是夜夜笙歌,借着雨夜倒是饮酒作诗不亦乐乎,这孙府自然不例外,孙不庸领着一众客卿门客在侧殿饮酒作乐,而这孙徵则在书屋批示公务,屋外雷声轰鸣,身着单衣的孙徵脚起一阵寒意顺势直冲脑门,孙徵身子不自觉的抖动几下,起身欲取去取衣刚至门口听闻嘈杂乐声便又退了回去神情之间捎带不悦瘫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道:“子不教,父之过啊!”
  青浦县中,黑白二剑驾马疾驰略过街道所终之处是一座七层楼阁,这便是夜明诛的总阁所在处天明楼,天明楼修建于百年之前是数位建筑,机关大师的联手之作,楼外设八门金锁阵,再入则是有九九十一种变化的八卦阵,阵中变化即可将人困死于此更不用说这里蕴含的机关陷阱了,加之青浦县以东便是大海,地处偏远为其夜明诛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庇佑,这第七层便是历代夜明诛楼主之居所杀生阎罗柳如非端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捧着杯香茗听着底下的黑白双剑汇报任务始末,闻之徐闲救下二人顿时脸色铁青,与徐闲剑术齐名的还有他挟恩以报的本事这连救二人怕是夜明诛又遭一次洗劫:“你们两不如死在那里算了。”柳如非语气虽平淡但落下的一掌却拍烂了那数百斤的花岗岩石桌,要知道夜明诛楼主之上还有长老堂,长老堂是限制楼主之用掌管夜明诛神兵阁和良药堂,但自打柳如非上任之初便策谋控制了长老堂,各长老少则任职三十年,多则一甲子,这良药堂本就油水大每个人多少也雨露均沾一些,过往账目一查这些长老自得听柳如非之话,而也就是说这徐闲将拿走的都是柳如非的东西,换做谁,这谁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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