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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沃玛的异世界生活 / 第六章 凉山山脉

第六章 凉山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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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山自古崇高险峻,草木横生,唯有一条木石铺就的栈道可横贯西东。虽路行不易,可沿途风景确实绝美,有那千年古柏,枝干参天,其上藤萝缠绕,紫气星罗。又有老榕不知几人合抱粗细,枝丫伸展开三百余米,垂须落土则生,嫩叶受光则长,更有板根似蟠龙凸起,裂石悬空,经久不坠。
  有山崖一面若刀削斧劈一般平整如镜,其上仙人有石刻曰“万景澄空”,深林里又似有庙宇若隐若现,忽听的一声佛唱,回首却只见林鸟对鸣,白鹤凌空。此外更有诸多珍禽异兽时进时出,仙气盎然。
  在山下的栈道入口处,沃玛与王菲菲同陈曦挥手作别,王菲菲便是那日偷窃了陈曦钱包的少女。
  临别之时,陈曦又再三挽留沃玛,只是沃玛都一一回绝了,已经多日叨扰让沃玛心中不安,更何况还有着探索这个世界的伟业等着自己,因此在救下少女两日之后沃玛执意要离开凉山达府邸。
  道路两旁古木繁森,虽然烈日当头,可是并不觉得炎热。至今回想起那日与凉山领主对峙的经历,沃玛仍然心有余悸。那日领主一面向她们走来,身上所带来的压迫另沃玛接近窒息,可是那一瞬间突然灵机一动,记起陈曦禁闭少女时小精灵“青妍”说的话——“要不给她关几天吧,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真的就按照律法给流放去别的地方,不然就她这德性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心中有了几分定数后沃玛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单膝跪地出声道:“领主大人,按照特立尼达法律,盗窃罪名当被处以流放,虽然罪责深重不可以因为犯人是孩子而减刑,但我私以为加重刑罚也并不可取,应当依法处置才是。”言罢沃玛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陈曦也在她身边单膝跪下来为女孩求情,最终才让领主收回了原先下达的判决,改为流放。
  事后陈曦让沃玛偷偷将她带回府上送了几件衣物,又让婢女稍微为她修整了一下仪容,这才在而日后正式被陈曦亲自“押送”出凉山省边境,而沃玛也趁机告辞离去。
  可是才刚踏上旅程,沃玛就开始感到头痛,少女顽劣行径堪称令人发指!
  才行出两里路,凉山领主府邸已经完全被绿树掩映之后,女孩趁着沃玛一个不注意,捡起路边一根树枝批头盖脸就向沃玛打来,沃玛抬手阻挡,只觉得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眼前一花,身后一股重力袭来,令沃玛直接趴倒在布满砂砾的黄土路上,胸前被刺的一阵剧痛。
  女孩恶狠狠地压在沃玛背上,将她双手缚住,嚷道:“把你的钱给我,然后滚蛋!”
  “你疯了!”沃玛仰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狰狞的少女。直到如今她才意识到这个女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坯子,前些日子在特立尼达府的乖巧不过是担心被领主发现,如今和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同行,她生性中的暴戾便毫无暴留地展现了出来。
  “我没疯,你才疯了,就你这身手去了外面只能是死,带着你我死的更快,早点滚回去吧傻妞!”女孩说罢便腾出一只手开始在沃玛腰间摸索,不一会便把钱包拿在手里。
  “切,看来你和那小婆娘也不是很熟嘛,她那么有钱就给你这么点。”女孩不屑地撇了撇嘴,将钱包揣如自己兜中。
  沃玛正恼怒时,脑海中突然响起忆雨的声音:“没事的,你拖住她一会。”说罢便化作光点从沃玛的脑海中出去了。沃玛闻言平静下来,转而温和地对女孩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凭什么别人有钱就要分给你”
  女孩似乎愣了一下,理所当然地反问道:“凭什么不分,他们有钱又花不完放着干什么?”
  “但他们的钱也是自己辛苦赚来的啊,你怎么能想着不劳动就平白无故地获取报酬?”
  女孩听罢咧嘴大笑道:“所以我现在也有在很努力地从你们身上赚钱啊,赚完你这一笔够我吃好几天了!”女孩想了想,又道:“你的衣服也留下!”话音未落便开始动手撕扯沃玛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沃玛大惊失色道,一边竭力地护住自己一边祈求着忆雨能快点想出脱身的办法。
  “反正你没了我在这荒郊野岭的也活不长了,穿不穿衣服都一个样,搞不好裸着身子运气好还能被卖到妓院里给人打赏几个饭钱。”女孩嘴上说着,手上却一刻没闲着,虽然看着身板瘦弱,可是动手时浑身却有清风萦绕,力大不似常人。
  可是突然间女孩突然觉得后颈一凉,惊骇间下意识地就要抽身起去,可是脖子上一瞬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麻绳死死绕了两圈。而后女孩只觉得浑身一轻,竟是给提了起来。
  沃玛乘机翻身坐起,顺着绳子仰头看去,只见忆雨蹲在树丫上,手里捏着麻绳的另一头,在一根胳膊粗细的枝干上麻溜地打了个死结。
  “忆雨,你总算来了!”沃玛长舒一口气,叹道。
  忆雨落在沃玛身边,伸手细细拍去沃玛胸前的尘土,小声道:“还算没迟到吧。”沃玛摇摇头,又点点头,看着被挂在树枝上的女孩努力挣扎,可是脖子上的绳套越收越紧,不一会脸就涨成了可怕的猪肝色。
  “走吧。”忆雨说着给沃玛使了个眼色,沃玛心中了然,和忆雨一起收拾起行囊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去。身后的女孩一开始还对着她们的背影疯狂招手,从喉咙里吐出一两下沉闷的低吟,后来动静便低了下去,冰凉的触感渐渐从四肢传来,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七区,安塞斯山脉。
  安塞斯山脉有峰名为朗玛,为邵元境内第一高峰。峰顶直插天际,山腰没入云间,常年积雪,天气酷寒,故而鲜有人在此居住。唯有西坡下有一小村落绿意盎然,四季如春。这是因为安塞斯山脉横贯南北,雁过难回,故从邵元以西的圣摩西海吹来的暖湿气流受阻而盘踞于此,常年的充沛降雨,在西坡山脚形成了一方方圆十余里的大湖。大湖水汽氤氲,侵蚀地壳,竟引出一股地心热泉,而后数百年此间冷暖不知,再无寒暑。
  穴居人祖祖辈辈世居于此,建聚落名为长流,以捕鱼牧羊为业,生活清净平和。穴居人属于人类亚种,外貌与人类无异,只是身材都略显瘦小,且嘴露尖牙。
  直到八十余年前邵元王朝举兵从安塞斯山脉以北大肆入侵,手无寸铁的村民在魔法使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唯有村中祭司略通些上古巫术,可是奈何年老体衰,又寡不敌众,最终安塞斯山脉全境被划入西昌省,并打上了一个写尽屈辱的符号——殖民地七区。
  那以后,穴居人赋税年年增长,民不聊生。十余年前,忍无可忍的穴居人杀了前来征收赋税的官兵,揭竿起义。可队伍还没整装完毕,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那一天,人们终于回想起了曾被绝对的力量所支配的恐惧。
  有异兽径直飞越近万米高的朗玛峰,一口吐息便将村中大片房屋悉数摧毁殆尽,而后甩头离去。
  第二天,长流村民在战战兢兢中等来了又一次加重税务的消息。
  在心知“举大计必死”之后,穴居人最终选择了放弃,举全村之力凑齐了当年的赋税,而交不起税的家庭所能走的就只有减少家中人口一途。
  一年以内,长流村居民锐减为原来的一半,但总算是在苛捐杂税中保住了性命,得以重建屋舍,苟且偷生。
  村内教堂的旁边新建起了一座孤儿院,那些父母在含泪踏上远走他乡的道路后便将小孩寄养于此。
  这日傍晚时分,孤儿院门突然开了,一名青年男子抱着一大盆衣物从门缝里挤出来,勉强腾出一只脚将门带上,准备去往河边清洗。
  “大男人的在这里给小孩子家洗衣服害不害臊,还不如去把明天的牛草割了。”男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麻衣的女子正笑盈盈地向自己走来。她头上缠着一块白布,肤色呈一种小麦一般的泥黄,腰间系一条长带,松松垮垮的前襟里露出两个丰满的蜜梨。
  察觉到男子的目光,女子撇了撇嘴,并不以为意,伸手抢过男子手中的衣服顶在头上向河边走去,临了在男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快滚。”
  女子走出一段路,突然听闻男子在身后喊道“夏莉!”她转过身,看向仍然站在原地没有走开的男子。
  “早点回来,我阿爸农场那边今天死了一头牛,晚上分你点。”
  夏莉照着路旁唾了一口,笑道:“是又欠*了。”
  男子红了脸,默默地看着她又转过身去走远了,随即返回了孤儿院重新拿上了镰刀和背篓往湖边去了。湖名为拉尼娜,取“圣婴”的意思,为感谢上苍所赐,沿湖牧草鲜嫩丰满,最适合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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