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匠

　　到了关灵村西头，段殇果然看见，一个身穿灰白长衫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指挥者旁边的学徒，学徒赤裸上身，大汗淋漓地打铁。
　　段殇走了过去，看到旁边桌上凌乱地摆放刚刚锻造好的盔甲，段殇忍不住拿起一个头盔，仔细端详，材质一般，但工艺确实不错，硬度不错而且非常轻便。
　　“这位公子，是来打造盔甲的吗？这是我徒弟刚打造的头盔，不知可否满意？”中年人徐徐走来，摸着胡子微笑道。
　　“确实不错，但称不上绝顶，我想请前辈打造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兵。”
　　“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我不擅长打造兵刃，我弟弟徐继在这方面比我更擅长，我更偏向于打造铠甲。但是我弟弟前些日子去云州寻名师学艺，怕是短期内不能回来。”
　　段殇将黑曜石放在桌上，“盔甲倒也无妨，前辈能否看看这块石头，不知能否打造出一套独一无二铠甲？”
　　“小兄弟可是将门之后？据我所知武林人士愿意穿盔甲的可不多。”
　　“我爷爷是苍岚的大将军段帅。”
　　“原来是段帅的孙子，大将军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只是不知小兄弟打造甲械，可是要发生战事了？”
　　“这儿谁也说不准，天下一日未统一，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盔甲也好，关键时候能救命，死我倒是不怕，怕的是想干的事没干完，就先死了。”
　　“战事一开，苦的还是我们百姓啊...也罢，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这些乡野村夫能左右的。”
　　“没办法，战是为了不战。”
　　“是啊。”中年人说完开始打量段殇的石头。
　　“小兄弟你这块石头确实举世罕见，我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黑曜石，而且还蕴含了奇怪的灵力，怕是来自天外吧。”
　　“不错。”
　　“我这还有些上等的黑钢、寒铁，打造一套盔甲完全没有问题。”
　　“不知前辈需要多久？”
　　中年人又想了想“锻造盔甲的工艺还是比较繁琐，纵使是我也需要一段时间，小兄弟不妨过一个月再来取。”
　　“好，那就多谢前辈了。”段殇留了些钱财，就告辞离开了。
　　......
　　待段殇走后，一个容貌俊美，却有这深深的黑眼圈的男子，又来到徐宏面前。
　　“这位客人，是要打造点什么吗”
　　“我要打造一把剑。”说完将一块银白透着寒光的“铁片”，放在了桌上。若是段殇在此定会认出，这正是大力火猿临死，拔下腾蛇额头上的那一块鳞片。
　　“这么好的材料让我徒弟用有点浪费，我家弟倒是擅长兵刃，可惜不久前出去了，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徐宏赔笑道。
　　“禹夏第一铸剑大师，徐夫子，竟会选择在此了却残生。”男子抚摸着银白的鳞片，银光闪烁。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家弟倒是在剑器上颇有心得。”
　　“不用掩饰了，不摸清底细，我不会来找你的。”
　　徐宏脸色变得冰冷“我已经不会再铸剑了，剑仞终究是杀人的工具，只会为世间增添祸乱和杀戮。”
　　“可你之前的每把剑都还流落在江湖、军队，杀戮一天也不会停止。”
　　“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善类，给你铸剑怕是罪孽会更深。”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挟持对方家人的事，做起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说完一掌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被打的粉碎，先天之气暴露无遗。
　　“诶...我这儿人手不够，你得帮忙。”
　　那男子用内力里控制炉子的火焰，在徐宏的引导下，炉子的火焰化作一条火蛇模样，然后将鳞片和其他材料融化，注入剑刃模具，凝固后，之后学徒反复锤锻，火候差不多时，徐宏亲自上阵......
　　神剑完成之时，炉子火蛇忽然长出一对翅膀，然后钻入剑中，银白长剑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快！此剑有灵，鲜血淬魂！”
　　男子右手指甲往左手掌心一划，就出现一道口子，握紧拳头鲜血，滴在剑刃之上，慢慢的剑刃的光芒逐渐暗去。
　　“给他起个名字吧。”
　　“剑道无我，心魂不灭，极情于剑，斩断尘世。就叫它‘灭尘’吧！”
　　“你追求的是什么？杀戮还是名声”
　　“极致的剑道而已。但为此会不择手段。”
　　......
　　传说源云峰上一团火焰三日不灭。
　　一位广额阔面，虎背熊腰的中年人，缓缓地登上源云峰。
　　此人叫赵泽川，原先是东离国的一个校尉，二十几就是内罡境，作战悍勇敢冲，又有一把祖传的宝刀——古刹刃，凭着这些闯出了“东州之虎”的名号。
　　但是后来泽川一战，他跟着他的将军参加三国联合之战，却打了败仗。他不甘心，要铭记这个耻辱，便改名赵泽川。
　　战败后东离的财政，难以维持给禹夏的赔偿，和给三国的抚恤金，不得一裁剪大批官员，赵泽川很不幸因为受了重伤，实力大跌落，所以也在裁员之中。
　　后来无奈回到家乡，却发现自己家人，都已不在，房子也易主了。听邻居说，自己两年不曾回来，一分钱不曾寄过，东离赋税又增加了三成。妻子已卖了房子田地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了。
　　赵泽川平时生活节俭，不饮酒，不赌博。军饷一分不少全托人寄回去了，怎么会一分没收到呢？后来他发现自己原先不少兄弟也有一样的情况，后来才知道，他们寄的钱全被他们上司扣下来，赵泽川勃然大怒，带着弟兄怒斩了这狗官。
　　赵泽川不知道官府有没有人派人捉拿自己，只知道自己实在没脸回家，妻儿估计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于是赵泽川带着几个愿意跟着自己的兄弟，去了苍岚当了禁军混口饭吃。
　　赵泽川后来开始饮酒麻痹自己，但还是难以按捺对家人的思念，但自己顽疾未消，实力不断倒退，回去不知道能干什么，而且也不知道那官员背后有没有势力，回去会不会牵连家人。
　　终于赵泽川背着自己兄弟偷偷来到源云峰，想在此了断此生。
　　但当他看到峰上的火猿尸体，死而不倒，火焰焚而不灭，他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敢打敢冲，无所畏惧，现在怎么落魄成这样。
　　然后在山上挖了了深深的大坑，将火猿埋葬了，此刻他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
　　当他将火猿埋葬后，路过火猿洞穴，发现火猿洞内的石壁上发出点点金光。
　　赵泽川走近一看“朱灵果！这里怎么会有？还是成熟的金黄色！传说只有异兽的血液能将他催熟，看样子天不亡我。”
　　......
　　从源云峰回来的赵泽川变得意气风发，回到禁军，原先的兄弟们看到赵泽川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老赵你？”
　　“我重回外罡了，我们该回去了，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