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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低着头在老鸨耳边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瞅着老鸨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毕竟这件事在整个大明黑道那都是惊世骇俗。被小莫砍手挖眼睛的姓李人称鬼手，不仅会制作面具，还精通医术会整容会整形，而且通常都收取相当丰厚的报酬。
当然这还不是鬼手李骄傲的全部，他不仅精通医术一手毒功堪称天下无双，本身论实力全天下胜过他的不过双十之数，最终要的是他还有相当灵通的江湖情报网络，不仅玩整容还玩医术还玩情报，积累了相当雄厚的财力。被他救活的出不起钱就要做他的保镖为他做事帮他杀人，而出的起钱的往往都欠着他的人情，用他的话说那就是生命乃无价之宝，几千两银子根本不值你一命，所以给了钱你还得给我卖命。
而半个月前身在沿海城市某镇的鬼手李突然被人砍掉了右手挖去了左眼，只因为客人嫌他的面具太贵，所以在杀光他的保镖之后顺带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然后以一百两的价格拿走他现存的足有三十张累计价值三万两黄金的面具。诚然鬼手李突然倒台让那些欠他钱，欠他命，欠他情的人感觉卸掉了一个包袱，但是同时也给所有江湖人敲响一个警钟，那就是江湖上又出了一个能单挑三位江湖顶尖高手的大高手。说又是因为上一个高手就是东厂厂公曹公公，这位曹公公身居高位又不混黑道江湖人士动不了，但是这位大高手身怀价值三万两黄金的重宝就成了目标。
小莫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黑道挂上的一万两悬赏，挂悬赏的人是那三位顶尖高手的弟子及家人，也就是说小莫此时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宝藏，四万两黄金那是什么概念？四十万两白银，明朝边军一年军费，撇开成化十六年之前那都是只要维持日常开销就行，就从成化十六年开始的时候疑似鞑靼人进犯边关，明朝的边军军费就开始日益递增，而成化十六年的时候明朝边军军费是三百多万白银，小莫一人就抵得上八分之一还多。
“是你？就是你废了鬼手李？”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话，老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武功自认不差，但对上这位要差的太多了，关键是目前全镇都在厂卫的控制之下，另一位能够单挑三位顶尖高手的曹公公也在小镇之中。
“鬼手李？这个名号看来，我应该直接杀了他，这样才真正的成鬼了。”小莫一听这名字就感到槽点满满的，这都啥人啊，起这绰号。当医生的不得给个阳光点的名字么？比如什么神医喜来乐，比如什么医圣岐伯，再比如什么华佗再世，哪一个不是一听名字就有一种肯定有救的感觉。哪像这货，名字鬼气森森不说，杀的人比救的人要多的多，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在他面前那是钱者上帝命，只要出的起钱就能救你。说直接杀了那是真没错，从锦衣卫的档案库里查到的资料，近年来直接或间接死在鬼手李手中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杀的好，该杀！”突如其来的肯定让小莫一愣，眼前的这位老鸨眼中闪烁的光芒叫仇恨，一看就是有深仇大恨的。
“那我替你杀了他，你帮我把这镇子里你们的所有人都清理掉如何？”小莫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杀鬼手李简单，那货实在是太高调了，你说你既然卖情报了为什么不低调点？干嘛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招揽生意？生怕自己找不到一样，就算是对暗号也不用弄的人尽皆知。而找内奸有点困难，鬼知道这位长公主究竟在镇子里藏了多少人？又有那些依附于她的势力。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你要是同意交易，我就告诉你都有谁。”交易很容易的就达成了，之后由老鸨口述小莫才知道长公主有多丧心病狂，全镇之中稍微有点名望的都是长公主的人，唯一没被长公主拉拢成功的就是镇长，因为这货的儿子是锦衣卫，根本就不敢拉拢。毕竟你的人手再多还能比得上国家机器？锦衣卫那是直属皇帝的人，只效忠皇帝，岂能是你长公主能够拉拢的，万一一个不好，人家反水把你卖了咋办？
“私塾的王夫子、县衙张捕头、富户赵大户、西街刘铁匠、南街宋神医、镇北万教头，控制的产业有青楼、当铺、武馆、赌场、酒楼、胭脂铺、米店、客栈、车行、寺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依附于长公主赚钱的人，基本上这个镇子完全就在长公主掌控之下，这些嫖客赌徒和那些过平凡人日子的普通百姓都成了和长公主不可分割的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拿到名单的时候，小莫彻底清楚了，要想斗长公主那基本上相当于与天下百姓为敌，因为根据老鸨的描述，明朝一千四百多个县当中有近一百个县被长公主控制了，并且完全形成了一张大网。
“太可怕了，没想到这才六年的时间她就做了这么多事情，原来全天下最有势力的甚至于都不是陛下，而是她。”曹公公的总结很对，皇帝的命令要通过百官传递发往天下，而且真正执行的并不多，甚至于官员要是传达不到位还会起反效果。但是长公主不一样，用近一百个县的经济在天下织成了一张大网，到最后所有关联的生意都要依靠这张网运作，基本上她一句话就能决定生死。
“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被玩死的只会是我们。”小莫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关键是阿梅还没找到，一直找不到的话自己怕是要在这里老死。
“你有办法么？”曹公公目前是抓瞎了，玩经济他不会啊，他这人除了会武功就是会哄皇帝开心。
“除非能让那些人自主的愿意加入另一个组织，将长公主的人吸纳入其中，这样一来这张网就会自然而然的废掉。”小莫眼睛盯着眼前的烛火出神，突然他一拍脑袋，自己刚刚获得的神技似乎能帮这个忙，不过这还需要有人配合才能唱戏。
“你打算怎么做？”曹公公看着小莫的笑容，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要唱一场大戏，不过需要那些被你抓起来的书生配合才行。”小莫的脸上浮现坏笑，这场戏如果能唱好，相信自己接下来就算接到的任务是覆灭大明也不会是问题，但如果唱砸了，自己怕是要再换张脸另起炉灶了。
时间到了封镇的第三天中午，京城值守城门的守卫发现今天出城的百姓比以往增加了不少，不过却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时间到了临近下午三点左右，根据京城九门的不完整统计，仅仅两个时辰的时间内，京城出城的总人数达到全京城人口数量的一成。这个数字超过了以往十天总和，不过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在意，大家依旧把讨论的重点放在瘟疫的上面，所有的人的焦点依旧是瘟疫究竟何时会被控制。
此时被厂卫封闭的小镇中，在有间客栈的客房之内，小莫和一名温婉可人的女子面对面坐着。一旁站着一位还坐着一位，站着的牟斌，他正拿着一直毛笔一沓名单正在勾选着，坐着的是曹公公，他正在漫不经心的喝茶。
“以你的权限，居然能调动京城内外十数万之众，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小莫猜到按照狗血故事的尿性，这位老鸨卸下伪装后一定是一位美女，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可以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按照后世的选美标准来说，不化妆依旧皮肤白里透红没有色斑和痘痘，高挑的琼鼻配合一张樱唇不仅仅是美可以形容的，不化妆就可以完爆小莫穿越之前世界的九成网红脸，妥妥的绝代佳人级别。更要命的是这个妹子在长公主的六年调教之下居然超过了江南四大花魁的才艺，并有着一身足以傲视群雄的武功造诣。
“主人说要拿我当做圣女来培养，而我愿意被她培养的条件就是让我亲手杀了鬼手李，我本以为以主人的财力杀鬼手李易如反掌，但是我没有想到主人欲成大业就必须要借助各方势力，鬼手李早就成了主人的合伙人之一。要杀鬼手李，唯有主人不行。”说来说去，这个妹子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鬼手李为兄报仇，而因为鬼手李治病贵的原因，导致了她的哥哥重病求诊而不得其门，最后死在她的怀中。她把所有的恨都归咎于鬼手李的贪财，即便她愿意出卖色相，但是鬼手李不知为何只爱财不好色。
“怪不得我说我剁了鬼手李，那女人一副要吃人的面孔，原来是因为砍了她的左右手。”小莫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旁的曹公公还在喝茶。
“所以，你要杀鬼手李为兄报仇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何愿意协助我捣毁这个组织？按道理她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小莫对此表示不解，一旁的牟斌手中的笔稍稍停顿，看来他也很想知道原因，至于曹公公依旧低头喝茶，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因为那个女人有一次喝醉酒之后告诉我，她早就挑选中了我，我哥哥不是得病而是中毒，一切的根源来自那个女人。但是她清醒之后面对我的质问却毫不避讳，她说如果没有她，我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就算嫁给富家子弟也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但是跟着她不仅可以体验到不一样的人生，还能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脚下全部都是匍匐的男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妹子发现眼前的小莫居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一旁的牟斌则一脸懵逼，毕竟这种前卫的言论对于他来说太复杂，而曹公公显然是被水呛到了，正在不停咳嗽。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看着一脸淡定的小莫，无意之中她发现眼前之人的表情与那个女人重合了。
“她不会还说过什么男女平等，教育免费，消除剥削阶级，让百姓人人都有钱赚，让天下再无主仆的话吧？”小莫沉默一下开口问道。
“对，她说过，她说要制造绝对平等的世界，要废除皇权，要让全天下人做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要让大明的子民，每一位都能成为王，都能成为统治被称为『自己』这块领土的，独一无二的……。”
“停！到此为止了，我大概知道长公主哪不对了。曹公公，立刻去见皇上，长公主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长公主了，她的灵魂被调换了。”小莫之前还只是猜测，听到这里的时候，长公主的身份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妥妥的穿越者没跑了。先是自己熟知的价值观然后是出自一部小说中的话，可以确定这位长公主原本所在的世界所处的时间线比小莫要早一百年左右，小莫穿越到废土世界是2100年之后，而这位长公主应该是2000年后二十年左右，那个时候的世界小莫不想说什么，但是从封建到发展可是经历了惨烈的代价才换来的，首先是战争，然后是皇帝退位，之后又是巨大的伤亡和社会的动荡，就算全国统一了也依旧动荡了很久，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真正的黑暗。
“噗！灵魂被调换？！”曹公公刚刚新倒了一杯水，刚喝到嘴里就喷了出来。
“不错，我师父告诉过我，这种症状在历史中也曾经有过，主要症状为傻子突然开窍又或者价值观与现今朝代严重不符，通常表现为短暂的失魂和一场大病，通常大病治愈过后就会出现语出惊人的情况，能知晓普通人不曾知晓的事情，通常会以神仙托梦等事情应付过去。你联系这些情况对比一下长公主六年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听了小莫的话，曹公公仔细回忆长公主前后表现。
“不错，六年前长公主代兄出巡江南，突然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变得与之前不太一样了。”曹公公努力回忆之后说道。
“我要猜的不错，六年前的长公主早就病死了，而那个灵魂鸠占鹊巢占据了长公主的身躯，她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是思想。”同是穿越者，本没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但小莫为了防止历史的走向出现不可预知的未来，必须要让其住手。
“令师尊是谁？”这个时候曹公公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师父没有说过他的身份，只告诉我一经发现天下走向出现巨大逆转，需要尽快找到源头并除之。”小莫说道这里，突然桌上的烛台火焰开始不规则的扭动，然后在吸引四人的目光之后居然从烛芯之上化作一跳火蛇腾飞而起，在半空中旋转着来到小莫面前，然后砰的一声爆炸掉。
“啪！”曹公公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瞬间摔碎了。
“师父传来消息了，长公主的做法可能会毁掉大明，造成大灾难！”小莫顺势站起来一脸严肃道。
“神仙啊！”牟斌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