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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时光梗 / 第十八章 猫耳疯发作

第十八章 猫耳疯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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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前领着晓夏,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钻钻洞,抓抓草,左嗔嗔,右嗅嗅,跑向董尚正在挖掘的地里。
  找了一遍,除了黄泥和青草,什么都找不到,就连董生的艺术山锄也找不到。
  这些日子,董生心不离锄,锄不离手,为了艺术,矢至不渝。
  晓夏和阿前在心形广场泥地来回跑动,翻看了一个又一个树坑,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董尚在兽房这段时间里,练就了遁地功?或者,上山采了神仙草,嚼过山草后,药性发作,学会了飘逸术?”晓夏琢磨着。
  突然,阿前汪汪地叫了起来,晓夏走过去一看。
  在泥坑里,有个动物在蠕动,半身没在泥浆中,与周围颜色混在一起。晓夏大吃一惊,以为是潜地龙,或是传说中的变色龙;仔细一看,原来是董尚,他卧躺在泥坑里,全身是泥浆,奄奄一息,双腿偶尔动一下。
  阿前汪汪地一阵狂叫,他才醒过来,微微睁开眼,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个挥舞山锄的艺术家,半个时辰前,还是生龙活虎,刹时间,却动弹不得,看来伤得不轻了。
  晓夏赶紧示意阿前去请救援。
  阿前有求救经验,不一会儿,请来了几个老头巴交的腰粗膀圆的村民,大家七手八脚把董尚抬回石头屋,整个救援过程,董生毫无反应,连痛苦的呻吟声也没有。
  看着石头床上的董艺术大师,大家一言不发,几个村民更是愣愣着,目光呆滞。
  “唉,真是闷煞的。”晓夏叹了一声,以她的口头禅,打破大家惶惶不安、手足无措的沉闷气氛。
  包括阿花、阿前在内,屋内共有七人,没人能拿出主意。村民只懂得使蛮力,担担抬抬方面是行家;阿花虽然人靓兼聪明,但极少主动参事议事;阿前更不用提,通常汪汪地先声夺人,以爪牙为取胜法宝。
  决策者只有晓夏一人了,晓夏来回地度着莲花步,下一步不知如何是好。
  “报告,小的有重大发现,请娘子明鉴。”阿花突然走到晓夏跟前说。
  阿花以她的慧眼,发现董尚躺在石头床上,似乎昏迷着,右手攥住一样什么东西,五指抓得很紧,一直没有放松的迹象。
  “这可能是打开迷局的突破口。”晓夏茅塞顿开,立即示意阿花掰开董尚的手,看看他抓住了什么东西。
  阿花得令,勇敢上前,小心冀冀地开始了她的探险之旅。
  众人敛声屏气,好像在看拆弹专家,进行拆除一触即爆的炸弹一样。
  阿花从大母指开始,逐一掰开,一根一根地掰,每掰一根,观看的人就震颤一下,掰到第三根时,隐约看到一个圆形的模块,握在手掌心,沾有泥土,那是一个圆饼,质地色泽看不清楚。
  董尚似乎还在昏迷中,不醒人事,手指机械地任由阿花掰,眼皮则微微地动了动,当阿花掰到第四根手指时,试图从他手掌中抽出那块圆饼,董尚突然像触电一样,身体抽搐两下,双手突然抓紧,从床上弹起来。阿前也朝他汪汪地叫了两声。
  大家吓得纷纷后退躲闪,只有阿花不慌不忙,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触动董生,阿花不说话,也不退缩,冷静地看着董尚奇怪的举动,目光随着他移动。
  董尚像中了邪、着了魔一样,从昏睡状态,瞬间变成亢奋状态。他弹起来后,当周围的人不存在一样,二话没说,目不斜视,立即走出兽房,行动有些僵硬,像个不太灵活的初级机器人,董生径自走向屋外空地,忽然仰天咿呀大叫,双手不停地捶胸,双脚不停地踏地,好像要将体内的郁闷之气发泄出来。震得旁边的肉桂树沙沙作响,雀鸟呼啦而散。
  接着,董尚在屋前空地上,围绕着他心目中的隐形圆跑起圈儿,跟当初阿前的跑动极为相似。
  大家纷纷从屋里走出来,看看究竟发出了什么事?
  “难道阿前是董尚的师父?他俩以前是一家人?”晓夏看到董尚跑的样子,惴测起来。
  “董生,董生……”
  “董生,你怎么啦?”
  晓夏连叫几声,董尚依然我行我素,跟没听见一样,不予理睬。
  “你跑去哪里?董生。”
  不管大家怎么叫,董尚好像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董尚跑向心形广场。晓夏、阿前、阿花,还有几个村民跟在后面跑,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董尚的异常举动,引发什么意外。
  董尚飞快地跑着,追赶的人气喘吁吁,大家都跟不上,只有阿花健步如飞,她紧紧追着董尚,与他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既不约束他,也不让他离得太远,阿花对男女关系,把握分寸十分精确。
  董生和阿花带着一队人跑,他俩遥遥领先。
  他们的异常跑动,引来不少村民围观,以为发生什么事。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捉贼,不闻不问,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加入追赶队伍,以为前面的泥人就是贼人。
  跟风是真理村永恒不变的特点,村民们认为这是团结的象征!
  大家不知所谓地跑着,围绕着心形艺术广场跑。从小括弧跑到心形,从心形跑到小括弧,如此循环反复。
  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跑步的队伍,新加入的都不敢出声,旧的运动员也不说,大家只顾着向前跑,以为前面就是金山银山、宝藏王宫。
  小朋友们跟着董尚这个泥人,跟着阿花这个靓姐姐,跑得最开心,一边跑,一边说笑;有小朋友提出,要设定一个游戏规则,跑步中不能说话,谁说话就出局。于是,小朋友们在跑步中,享受着快乐。
  跑步队伍像一条安静而涌动的洪流,未了解情况的人在旁围观,不敢加入队伍,村民在一旁评头论足,或者打招呼,或者加油鼓劲,但场上运动员一概置之不理。
  有村民说,他们要捉前面那个泥人贼,有村民说,这群人疯了,也有人说,这群人中了邪,也有人说,只要不断地跑着,顽固山头、天角边会出现奇迹,前几日已有征兆,真理村上空突发异彩云云。众人议说纷纷,莫衷一是。
  董尚跑在最前面,像一只鸵鸟,动作怪异,但劲头十足。后来,清醒正常以后,他忆述这段奔跑壮举时说,跑动时心中只有一念头——他的短期奋斗目标是,将自己锻炼成一个火鸡男。
  但天不遂人愿,这个书生气十足的董生,在跑步中,突然跌倒了,瘫在地上,口吐白沫。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运动员们停下奔跑,围拢过来,个个被吓得面青额绿,大家七手八脚将董生抬回石头屋救治。
  众人分别上前,轮流按压董生人中,十分钟后,醒了。
  董尚微睁双眼,以极端微弱的声音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还没等到回话,他又瘫睡下去了;这次是昏沉沉,软绵绵的睡眠。石头屋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
  不久,各种专家、神医前来探诊。经过一番把脉摸筋,望闻问切之后,均摇头叹息,像老鼠拉龟,无计可施。
  于是,请来第四方力量,参与怪病营救。
  一山羊胡子老汉立于阵前,同时,一包着花布头巾的老太婆倚于床边。此二人属方圆十里闻名的巫婆神棍。二人互不服对方,各自侧目而立,嗤之以鼻,誓要在石头屋一比技艺高下。
  高傲好胜的神棍先显身手,他首先念念有词,双手在空气中胡划乱甩,左右手合掌一击,啪的一声,立定,仰头含一口米酒,上前一步,向董生头部一喷,后退步,定神一看,董生依然毫无反应,神棍败下阵来。
  矫揉造作的巫婆,咿的一声怪叫,和声而上,在空气中缠绕两圈香火,把燃香插于一碗米中,双手合十,亦念念有词,接着,从香火米碗中,抓取一把米,往董生身上一撒,紧接着,将一勺牛尿,往董生身上一泼,屋内顿时臭气熏天。
  董艺术大师依然岿然不动,昏睡不醒,巫婆亦败下阵来。
  巫婆神棍皆如头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一时间,没有人挺身而出,没有人逞能显强,大家陷于一片沉默。
  “猫耳疯发作了!”
  突然,一个沉重有力的声音传来,就像法官一锤定音。
  大家齐刷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须长袍的老者,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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