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辛

　　何斯人走上前去，先是对布衣老者作了一揖，“小子何斯人，拜见司老前辈。”然后看到前方的坟冢和石碑，“这……难道……”
　　司南定点点头，“仙宫又来人了，唉……是我害了他们……”叹了口气继续道，“与归都跟我说过了，刚才我初探之下也发现了你体内确实有些不寻常，这似乎和你包里的那个叫煤球的宠物有关。先随我去山上，我再仔细给你看看吧。”说着司南定向村里行去，刚走两步又转过头道，“王妹子家里应该还有杏花酿吧，你们去全部带上山来吧，我一定会给杏林村的村民一个交代的！”
　　何斯人跟着水与归来到了王大娘家里取了酒便随司南定上山去了。
　　司小小在院外看到众人急忙跑上来，“爷爷！山下出什么事了吗？刚才我发现好强的识念波动……”
　　司南定道，“仙宫又来人了，杏林村被我们牵连，全村覆没了，我已安葬了他们。待一切安排妥当，爷爷就去仙宫找他们算算这几十年的账！”
　　司小小撇了撇嘴略有感伤的道，“爷爷……”一会儿后转头好奇的看向何斯人，“他是？”
　　水与归道，“我在渭城认识的一个有趣的人，他有事要司爷爷帮忙。”
　　司南定转头对何斯人道，“小友随我进屋吧，我仔细给你检查一下。”
　　何斯人点点头，跟随司南定进了院子中间的一座大茅屋，水与归和司小小则去旁边的厨房准备茶水。
　　片刻之后，司南定看了看何斯人，又看了看如同死物般放在桌子上的煤球道，“若真如你所说，老夫倒是有一个猜测。老夫已经仔细探过了，小友体内蕴含的那股能量的确十分强大，而且和这煤球里面残存的应属同源，更奇怪的是这种能量貌似来自太阳，但比之人界的太阳纯粹了不知多少倍，乃至仙界的太阳也比它弱了不少。因此老夫觉得这个煤球应为神界之物，在救你的时候渡了大部分能量给你，然后在量石测试时这股能量阻碍了量石的能量探入从而不能觉醒识力。”
　　何斯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仙界和神界？真的存在吗？前不久我朋友好像飞升到太阳里去了，那里就是仙界吗？”
　　司南定见此也不奇怪，心中计较了一番后说道，“小友，我有办法让你觉醒识力，你的这身能量是一个巨大的机缘，掌握识力以后你必定成就非凡，但在帮你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个请求……”
　　何斯人内心炽热，司南定这句话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了，“小子愿意，前辈但说无妨！”
　　“不用这么急，你先听我说完！”司南定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对司小小说道，“小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咱们一家人的往事吗？今天爷爷就全都告诉你，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完成爷爷的遗愿。”
　　司小小一听“遗愿”二字哪还能安坐，抱住司南定略带哭泣道，“爷爷你要去哪里？不要走好不好？爷爷还要长命好久呢！”水与归也轻声说道，“司爷爷……”
　　司南定抚了抚司小小的肩膀，继续道，“放心，爷爷暂时还不会走的，仔细听爷爷说。斯人，与归，我希望你们二人能把我今天说的话当做秘密，不要对无关之人提起。”见何斯人和水与归点了点头，司南定继续道，“我本来的姓氏不是“司”，而是“司天”……”
　　当何斯人听到“司天”二字立刻想到了在策馆十层之上的帛书中看到的某些字眼，和拢天策的传说联系最紧密的“司天氏”，心中十分震撼，按照司南定的说法，仙界神界是存在的，那么这两个世界真的是拢天的成果吗？拢天是真实存在的吗？
　　司南定也不管众人的表现，继续说道，“司天南定，就是我本来的名字了，仙界司天氏的族长继承人，被逼入人界时我才两百岁，在寿千年的仙界正当少年。爷爷司天烈执掌一族大权，我们司天氏在仙界三域中的天域，是人族第一大族，而这全都是因为我们是司天氏，拢天策的发起者。这也是当我成了族长继承人的时候才知道的信息。”只见司南定从怀里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纸质的书，其封面赫然是“拢天策”三个大字！
　　纸质的！何斯人也知道人界的通用书写材料是简，鲜有帛，而纸，在人界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虽说自己也模糊的知道制造纸张的方法，大概就是竹木捣成浆，再用细纱网滤出薄薄的一层晒干就能得到最简单的纸张，不过目前来看自己还没有对其的需求，就不太想去影响这个世界。看来越往上的世界确实要更先进啊。
　　“只有族长继承人才会被赐予这本《拢天策》简章，原则上这是只有历代族长才能知晓的我族核心大秘，可我却把它分享给了我最信任的弟弟，司天南争。就在我们两人循着简章上的蛛丝马迹找到了已经废弃的人仙两界通道时，他终于露出了蓄谋已久的狰狞，将我打下人界，并彻底毁掉了仙道。这通道是上古时期，我族祖先参与第一次拢天时秘密留下的，本意是用来提升下界的本族实力和更好的为上界输送力量，但不巧那一次拢天却毁掉了整个人界，大陆支离破碎，万物基本灭绝，所以整个仙界就完全放弃了人界。直到有飞升者出现，仙界才知道人界又出现了新的生命并发展至此，却由于界面的完全封闭，两界不通，只有人界修识者飞升，仙界却无人可以击穿大地，要往下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飞升者的破壁通道，一个只会存在几个呼吸的通道。我若猜得没错，仙宫那几个苟延残喘的散识境畜生就是这么下来的。”
　　“我本为初阶真识境识力，落到人界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识魂开始慢慢的越来越虚弱，我才知道人界的阳光是被整个仙界已经滤过大部分能量后才照射过来的，负担不起仙识的消耗，每时每刻都备受煎熬，寿元也大打折扣，而且每一次调动识念都会加重魂疾，加快寿元损耗，这也是为什么仙宫不断派识圣求战的原因。六十年前，仙宫那几个散识境堕仙发现了我的存在，邀我入仙宫与他们为伍，享一世供奉苟延残喘，而我当时已和小小的奶奶相识并有了小小的父亲，只想好好陪着小小奶奶并教导小小父亲，希望有一天小小父亲能够回到仙界揭穿我那个虚伪兄弟，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之后不久仙宫便开始了对我无休止的追杀，在灭掉他们几个识圣之后我才发现，他们只是想逼我不断出手，让我尽快消亡。”
　　“而在之后的某一次疏忽下，小小的奶奶和父母也被他们杀害，只留下了小小。他们知道不能把我逼得太急，留下小小就是为了让我还有牵挂，不会跟他们鱼死网破。如那些畜生所愿，我带着小小继续东躲西藏，直至今日，他们还没有放弃。”
　　司天南定说完拿起《拢天策》递向何斯人道，“这本《拢天策》简章并不是什么修炼功法，只是神界司天氏一族发给仙界族人的一个神道通行信物罢了，其上所载也只是先祖拢天的一个大概方案，其材质非人仙两界所有，略显脆弱。斯人，小小还不太懂事，我希望你能先替她保管此物，并帮我照顾小小，这是我的第一个请求。”
　　“司天前辈，斯人定不负所托。”何斯人接过这本《拢天策》，继续听司天南定说道，“与归，你的来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发现你的识魂并不完整！这也许就是你失忆的原因。而你识魂所蕴含的能量，虽不如斯人体内的那般强大，但也非仙界太阳所能比，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本为神界之人，不知何故识魂碎裂，而眼前的你就是散落到人界的识魂凝肉身而成的。且你的识魂能量对斯人的觉醒应该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