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策馆奇闻

　　匆匆一个月过去，何斯人和孙皓每天除了识字之外，干的最多的就是帮工圣砍竹子，以供他各种研究。据工圣说，他游历天下，在一个地方待不过两个月，每次移居都是为了自己的探索，而这次他似乎是在研究力学。识圣已经是这方世界的顶峰，等待他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寿尽而亡，要么突破飞升。他直言自己虽只是一个单圣，只修天工领域，但只要有所突破也是能飞升上界的。
　　这也是二人唯一从工圣口中得到的震撼信息了，当继续追问时其往往避而不谈，脸上露出少见的忧愁，总说策馆有他们想知道的一切。
　　何斯人内心狂跳，飞升这个词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当他看向孙皓时，对方嘿嘿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斯人，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大干一场，谁叫我们穿越而来呢！”说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时嘿嘿两声。静下心来，何斯人决定一定要去策馆走一趟。
　　一个月后的这天，工圣站在院前，对二人说：“老朽将要离开秦国，去唐国的百草山一探，前不久医圣姜老儿鼓捣炼丹总是炸炉，请我过去给他看看。两位小友，你们手中的地图只有秦国境内的信息，其实也不急着换，你们这等未觉醒的普通人不能赶太远的路，很危险的，老朽也不多说，两位都是聪慧之人，此去策馆之后想必自有决断。那么，斯人，小皓，再会之时期待你们的非凡表现！”
　　“拜别老师！”二人齐齐作揖。
　　工圣行不工本是孤独之人，也乐得清闲，只三五好友，追求自己的境界，巧合之下竟有了两个识字之缘的学生，也觉颇有趣味。他从衣间拿出两个木牌，其上均刻有一个“工”字，递给二人道，“关键时刻此物或可保你们一命，不过还是劝你们少参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还希望能有下次见面呢。”
　　二人接过木牌，再次作揖，“多谢老师！”
　　工圣点点头，大手一挥，三间茅屋连同整个竹篱笆院子开始有马赛克般的方块不断翻动，不断缩小，最后化为一个青色的巴掌大小的方块，飞落在其手中，收入随身包裹后，工圣识念全开，周围几百米全部笼罩，一个巨大的红色识环不断流转，下一刻这识环已出现在天边，再一眨眼，工圣已消失不见。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工圣显露神通，良久之后，何斯人才道，“走吧，向东六十里我们就能到渭城了。”孙皓眼里些许炽热，“斯人，我们以后也能那样飞该多好！”“谁不想啊，先活下来才行啊！”
　　三个时辰之后，天快黑了，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渭城是秦国境内的一座大城，是渭水自秦岭向北流淌经过的第一座城池，秦都咸阳城就在其下游三千里处，而地图上还标注了云城等十余个城池，有了这张地图，至少秦国的大地方是不会迷路了。
　　两个大男人此时正在酒楼吃晚饭，他们决定先休息一晚，明早再去策馆，经过晚上的消费，二人心里大概有了数，工圣给的铜钱够他们这样吃饭住客栈半个月，想想还挺大方的，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这一界顶峰般的存在，就给自己的学生这么点钱。孙皓觉得还是何斯人说得对，得先想办法能活下去。
　　第二天何斯人才见识了何为大城，昨日黄昏入城也看不真切，今日城中问路发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人一路询问策馆位置，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可见渭城城池之大。
　　策馆位于渭城中央的黄金路段旁边，一座单独的塔式建筑，门前匾额上凸显着似乎是纯金的“策馆”二字。二人走入大门，内里一片开阔，可以看到四周的回旋廊道直通塔顶，而四周墙壁则全是策简，到了接近塔顶位置，甚至有帛书。有人津津有味的看着，有人眉头微皱的似在演算，还有人正在寻找自己需要的策简。
　　这时一位身着绿衣的妙龄女子来到何斯人面前，微笑道，“请问二位是要阅简吗？可以来掌柜处领取观澜玉，一玉十钱，可一个时辰内自由阅览十层以内策简，想要阅览十层之上的帛书需要使用两块观澜玉方可打开。”
　　二人想了想，要了十块观澜玉，两人分开阅览，晚上回到客栈再汇总信息。
　　策馆第一层是大众认知的常识和基本世界格局，策馆馆主本欲废掉这一层的分类，但在加入了各地快马飞报的信息后，常常普通人爆满，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遂未撤去。第二至十层记录的是九大领域的相关知识，有九圣为其荣誉长老，不断更新九圣的最新成果；十层之上则多为奇闻，大多数的帛书都是来自遗迹，其记录的仿佛是上一个世界的各种传说，一般只有登临顶峰的少数人才会去寻踪索迹，而各大城市的策馆也不愿花费大代价用帛去誊抄内容，所以每个策馆的帛书都各不相同，且大多都为孤本，当然也有少数富家子弟自己编纂帛书内容卖与策馆以图乐趣，使得帛书内容的可信度又降了不少。
　　在第一层看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均是选择直奔十层之上，想找找有没有关于穿越者的传说。
　　快入夜的时候两人回到了客栈。何斯人道，“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看小说！”
　　孙皓笑呵呵道，“斯人你还别说，那帛书上的故事还挺有趣的。”
　　何斯人又道，“是挺有趣的，不然也不会去买玉看到现在了，不过我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你呢？”
　　“我当然也发现了，相信我，我的肯定比你的要震撼！”
　　何斯人摆摆手道，“好吧，你先给我讲讲你看到的啥重要信息！”
　　孙皓喝了口水，悠悠地道，“周圣！万年前圣院三院之一地院的开创者，行走天下于大陆极南之地立磁山，始有四方之说，后亲自封禁一手创办的地院，飞升而去，直到如今圣院也只有天人二院。而你绝对想不到周圣的名字叫什么！”
　　何斯人抿了抿嘴，轻声道，“庄周？”
　　孙皓一脸郁闷，“我们帛书看重了？”
　　何斯人继续道，“我猜的，因为我也看到了圣院的传闻，不过是关于天人二院的。万年前世界还是蛮夷横行，某天丘圣降世教化世间，而后携其友聃圣创立圣院，分为天人二院，百年后二圣飞升。而这丘圣和聃圣，你猜猜是谁！”
　　孙皓想了一会，“孔丘？孔子！另一个不知道。”
　　“丘圣就是孔子，而聃圣姓李，就是老子！”
　　孙皓惊叹道，“我去！就是说万年前就已经有三个人穿越过来了？不对啊，地球上不是才两千多年吗？”
　　何斯人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三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飞升了！”
　　孙皓喃喃道，“这个飞升跟我们理解的一样吗？之前工圣也说他要么死，要么飞升来着。”
　　沉默良久后，何斯人缓缓道，“皓哥，明天我们就去量石那里试一试吧！”
　　孙皓看了看何斯人，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是唯一的路了吧！”
　　何斯人又道，“关于飞升，我从一块遗迹中出土的帛书上看到是这样说的，古时有大能感太阳慢慢变小，似逐渐远去，想向天追赶，联合当时最强力量铸五神器开始拢天，终在天上围着太阳建造一界，并带领部分有大能力者迁入，与人间隔绝，由于在大地上取材，人间支离破碎……”
　　孙皓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所以你认为现在的太阳并非最初的太阳，现在的太阳里面还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包裹着最初的太阳吗？”
　　何斯人点点头道，“而且我觉得飞升就是飞到现在的太阳里面那个世界中去！”
　　孙皓躺到床上，道，“就算真是这样，我们还很遥远啊，明天去试试能不能觉醒才能下决定啊。”
　　二人躺在床上，想到回去的唯一线索可能就只有跟随古人的脚步了，而区区百年想要达到圣境也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虽然初来乍到就见到了一界之巅的工圣，但这并不会让人觉得识力进境的难度，况且能不能觉醒都还两说，哪里还睡得着，可以说明日的量石测试决定了自己的一生，要么开启修炼模式，增长识力入圣飞升去寻求回家的路，要么在这个世界做个普通人好好享受余下的数载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