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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拾椟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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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图上的图形来看,何斯人二人觉得他们已经快到这片森林的边缘了,如果司南指向的就是南方的话,按照地球的习惯,他们正在往东去,地图上显示那边有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并有形似城池的图案,何斯人猜测那边应该有一个很多人的聚居地。
  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但直到现在他们不得不相信,他们俩因为骑了一头牛被带到了这个貌似中国古代的世界,而这头牛居然变成了一坨煤球没了任何动静,且林中激斗众人的打架方式又让他们觉得这不仅仅是古代这么简单,当务之急是要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去了解到底怎么回事。
  当他们走出树林的时候发现前面还有一片很大的竹林,还隐约可见一条石板路通向里面,二人便沿着石板路往竹林深处行去。不多时来到一处有三间茅屋的竹篱笆院子前,院中正有一须发灰白的老者侧对着二人坐在放着茶具的石桌旁,似专心的摆弄着桌上的一个竹枝做成的架子模样的物品,未察觉二人的到来。
  “老人家?老人家?”站在竹篱笆外,孙皓开口唤那老者。
  “嗯?”老者偏过头望向竹门外,见二人衣衫褴褛且有血迹,还提着两把长剑,且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血腥味,顿时眉头一皱,眼神略显凌厉,站起身来正对二人,“两位何事?”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垂垂老者该有的声音。
  “前辈莫要误会!”见这架势,何斯人哪里还不知对方看法,且从其表现也很容易知道老者定非凡人,急忙开口劝解,生怕惹怒了对方,“我兄弟二人不知何故沦落此处,这是捡了林中猛兽吃剩下的苦命人的一身行头,磕磕绊绊才至此地,只想向前辈请教一些事,绝无他想!”说罢挤了挤孙皓,二人把长剑扔在地上,孙皓学不来何斯人作揖,干脆对老者一抱拳,“是啊,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
  这一套操作也是何斯人电视上学来的,古时重礼,心想这样应该可以化解误会吧。老者捋了捋不长的胡子,脸上警惕之色减了大半,略带笑意。
  “两位小兄弟还真是有趣啊,老朽怎么会连两个没有识力的小家伙都为难呢。”原来这老者在之前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探了两人的底,把两人判定为没有识力的人了。二人却是一头雾水,没有实力是个什么说法?看之前其架势明显就是要开打的样子,而说人打架厉不厉害不是应该说弱啊强啊什么的吗?这时老者又开口了,“看二位似是经历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啊,可否进来与我老头讲讲?”
  “前辈可否赠口茶喝,我们一路走来已经很渴了。”何斯人见老者已经自称老头想必是已经没有敌意了,就大着胆子讨水喝了。
  “两位小兄弟进来坐吧。”
  于是这位不知名的老者听起了二人的怪谈,不时的笑笑表示有兴趣,当然二人也不是全盘托出,隐瞒了青牛变煤球,何斯人重病那一段,毕竟怎么过来这个世界的确实没必要透露,他们需要的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多方考量之下,何斯人对木盒的事也没有任何隐瞒,因为他想通过送出策简博得老者好感,以获取更多的信息。
  当老者拿着那策简还没打开来看就哈哈大笑道,“两位小友真是妙人啊!”见二人一脸疑惑便继续道,“你二人可信我不打开这卷策简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我们又不识字,哪里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孙皓道。
  老者又继续道,“哦,忘了两位小友才从大山中走出,不识字也算正常。”因为之前何斯人说他们二人是从一个封闭的小山村里出来想闯荡世界的,所以才有老者的这一说辞。“这么说吧,你们见到众人争抢的那个木盒,是出自老朽之手,里面的不值钱的东西也是老朽亲自放进去的!”说罢老者站起身来背对二人,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着胡子,尽显高人模样。
  “不知前辈名讳?”何斯人道。
  “老朽,行不工!”见二人没什么反应,行不工又加了一句,“世人谬赞之工圣,即是老朽了。”
  “没想到前辈就是大名鼎鼎的工圣,我兄弟二人有缘一见圣人真身,实乃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二人也不傻,学着以前自己还笑话是脑残台词的样式就是一顿拍马屁,心中已十分确定这个老头肯定很牛逼,越牛逼的人知道的就越多,看来这次走运了。当两人挤眉弄眼之际,老者已坐了回来,抿了口清茶。
  “你们扔掉的那个木盒是出自老朽之手的天工木盒,那原本是云城赵氏托我为其打造的城防之术,现在看来,可能已经被鬼谷给抢去了吧。”见二人疑惑,老者笑道,“木盒本身就暗含机关之术,老朽做好后就放在桌边,后来顺手放了本《识诀》在里面,交由那二位之时忘记取出而已,这《识诀》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凡觉醒之人都早已烂熟于胸,连策馆都不太愿意收录的策简,两位小友居然还当宝。”
  “两位小友还有什么疑问,老朽会尽量解答的。”
  有了号称“工圣”的老者帮助,何斯人和孙皓很快了解到了一个大概。
  这个世界叫做识界,是一个以掌握并应用知识多少决定战斗力的古代世界。并不是学到了多少知识就有多强,能够熟练运用才有可能转化知识为力量,前提就是觉醒,而世界之上能觉醒之人也就十之一二,觉醒只代表可以将知识转化为外在的力量,决定力量强弱的是知识本身的运用。从觉醒之后对各种知识的掌握程度,识念扩散范围会越来越大,自身可影响周围事物的范围越来越大,分为识生,识者,识师,识圣几个境界,又知识的分类不同所表现出颜色会有差别,同时涉足多个领域且掌握程度差不多的情况下还会出现彩色识念。
  而之前众人激斗的颜色可以判断出,那是八个识者的战斗,且白色环的男子是一个攻身战斗领域的识者,那个灰色环的女子则是攻心战斗领域的识者,而其余几人均是纵横兼修的战斗领域识者,而在这附近,有能力快速得到消息并抢夺宝物的,也就只有专修纵横的鬼谷了,其也是识界大陆上的一个大门派,谷中有识圣坐镇,培养的纵横军事人才在四国军队都有任职,干出这些下做事的估计是下面某些人的私心在作祟吧。
  识界的太阳从来都是不动的,昼夜和四季则是其闪烁的强弱变化引起的。而根据拢天策的传说,太阳只是一个人造的世界罢了,工圣说这绝不是传说。
  一个个世界观听得两人头昏脑涨,什么四国六派五大势力,根本没什么兴趣,他们只是有些绝望,好像回不去了……
  工圣说的唾沫横飞,一连喝了好几口茶,又道,“其实两位小友只要识字,可前往各大城池的策馆阅览无数策简,自可通晓一切,还能去量石测试一下可否觉醒识力。”
  “那老先生可否教我二人识字?”何斯人问道。
  “可是可以,不过,老朽先有一问,还请两位解答!”
  “先生请说!”
  之前工圣大谈世界观到无聊处的时候,何斯人和孙皓就在把玩石桌上的那个竹架子,它就是一个类似跷跷板的结构,工圣拿起竹架问道,“小友可知其中关节?”
  “不是杠杆吗?”何斯人不知怎么回答时,孙皓弱弱的冒了一句。
  “何为杠杆?”工圣眼中有了些许神采。
  孙皓沾了沾茶水,用手在石桌上划写着杠杆原理,“这着力点到支点的长度越长,想要撬动同等重量物体所需的力就越小;平衡系统的两边各自力和力臂的乘积是一样的,也就是理论上说,只要做一个合适结实的结构,我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提起千斤重的物体。”
  工圣捋着胡子,“想不到啊,想不到,老朽最得意的成果居然被小友说的如此简单,两位小友实非凡人啊!老朽还会在此地逗留一个月,倒是可以教两位小友识字,之后希望两位可以去城中尝试觉醒识力,老朽很是期待啊!”
  “如此叨扰先生了。”二人作揖谢过之后就任由工圣安排了。
  此地三间茅草屋,何斯人与孙皓就被安顿在了堆积柴米的那一间中,另一间却是工圣的工坊,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何斯人看了也没多大兴趣,多是些力学结构模型罢了,这对土木出身的他早已没了吸引力。孙皓却连连赞叹工圣的巧妙,其实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拍马屁罢了,他开始对一个月之后的觉醒有些向往,好像觉醒之后就有强大力量一样,他告诉何斯人:“既然暂时回不去了,不如觉醒之后好好学习,肯定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此时二人对在这个世界打架的概念还很模糊,之前只是看到几个识者放出识念的打斗,感觉厉害得还能接受,又见到这位比较好相处的工圣,也不知道识圣究竟有多强,问及行不工时,他只说,“等你们觉醒了就知道了,武力也就只有与人斗有点用处,探索还是得靠脑袋!”
  而后两人的第一次识字课就从那策《识诀》开始:
  九域真我,止境不争
  天工开物,神农长生
  王权利市,广传六经
  合纵连横,绝命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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