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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轩这笔订单，给赵九森下一步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十把刀二十根甩棍十件防刺服整整价值一万五千块，加上张文洋还的三千六百块，让他直接从贫农升小康。反正洋洋还的这笔钱赵九森压根没打算回家上交给组织。
一万八千多块，对于几个学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出身条件优越的他们不是没见过钱，甚至比这更多的现金堆在自己眼前也不是一次两次。可靠自己歪门邪道那两下子挣来这么一摞子耀眼的红色钞票，四个少年还是非常欣喜的。
四个人分赃明确，这笔钱一人正好分四千五百块，剩六百块钱一起去下顿馆子。其余三人一致认为赵九森该多拿一点，一人匀出来五百块硬要给他。毕竟他出的主意扛的大头，多拿也是合情合理。赵九森觉得大家都担风险，拿一样的钱是应该的，但拗不过这三个犟驴，只好先收下，打算用这笔钱满足租小仓库的需求。毕竟货放在亮亮家的车库风险太大，不管是让家长发现还是让警方发现都足够这四人狠狠的喝一壶，毕竟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买卖，当然要小心再小心。
二十九不是寄宿学校，四个兄弟一人手里头拿着几千块省着点足够折腾几个月。虽然年轻人爱玩，但玩的时间并不多。这学校的环境就是这样，再怎么头铁的混子也抵抗不了家长的规矩，不敢随随便便逃学逃课，哪怕在班里睡觉玩手机，也不敢随便瞎跑。老师懒得搭理这些不学无术的混子，但是人不在，万一有点什么闪失，老师担不起这责任。一个告状电话，就足够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们回家挨一顿皮带炒肉。比如赵九森的老爹就喜欢用爱马仕腰带给赵九森炒肉，据老爷子说是这皮带皮子好手感佳，炒起肉来越炒越带劲。这也是赵九森最讨厌这个品牌的原因......
还是熟悉的烟枪酒吧，还是那个光线幽暗的小卡间。今天正好是周五，晚上放学以后四人吃了顿烧烤，嘴里觉得缺点啥味，于是乎又跑来这个一年到头除了四人以外见不着几个正经客人的小酒吧，今天算是庆功宴，话题敏感，也就没带张文洋。这帮穷鬼换以前要是想喝顿洋酒，需要一根烟四个人抽，攒十天半个月才够喝一瓶的伏特加。四人现在终于混到能想喝就喝得起的境界了。据某位经济学大佬言，穷人乍富第一时间是会产生报复性的消费，果不其然。四大流氓现在眼前一人一瓶正经毛子产烈酒，喝点逼酒正吹牛逼吹得高兴。
一天不知道要擦多少回酒杯的老板，挺着个像是怀胎十月的大肚子，听着四人的胡天侃地，惊讶他们发展迅速的同时，心里也是一阵感慨。鬼知道这死胖子感慨个毛线。
“胖子，这回挣的钱够给你爹买烟没？”大刘醉醺醺的抓了一把胖子跟娘们有的一比的胸脯，怪笑一声又大了。
“滚你吗比”胖子像是品金浆玉液一般嘬吧了一口酒“不瞒你说，好像有点不够。”
“哎胖子，你为啥想给你爸买烟啊？”赵九森一脸疑惑的问胖子，一个月前在探讨这批军品生意的时候赵九森就好奇，没来得及问。
“我爹跟你们家里老爷子教育方式都不太一样，我爹这人属于比较温和的，虽然平时工作忙，但总爱抽出空来跟我谈心。他问我为什么想混社会，我说我没想真拿混社会当谋生手段，我想做大事，可胆子太小，想在学校里混起来练胆量。”
“我感觉我当时表达的方式有点问题，说完就有点后悔，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话像个憨批，但我爸居然没说什么，仅仅是提醒我不要受伤，不要事情搞大给我舅舅找麻烦。”
“他经常跟我讲他工作上接触的各种事情，我也算从小没见过但深知社会的险恶人心的难测。但我爹一直教育我，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如果我没那个能力，改变不了社会这摊浑水，也别让社会改变了我自己，让浑水染脏同流合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他平时抽的特供烟，扔给我说，什么时候靠我自己的能力能给他买回来一条一样的，说明我也有那个做事的能力了，他也不再干涉我怎么规划自己的人生路线了，全凭自己走。一方面我想让他踏实点我的确成长了，一方面，我也不想走他那条路线。”胖子三杯烈酒下肚，已然有些微醺。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个屁，今天也算是跟兄弟们推心置腹。赵九森问那烟多少钱一条，胖子一脸苦笑的挤出来一句三千。
大刘一脸好奇“胖子，你也从来没给弟兄们透露过我叔是混哪片的啊，藏得太深了吧，他想让你走什么路线啊？”
胖子摆了摆手“没啥好说的，他跟我舅都是执政机关里的，职责范围不一样。他觉得想让我跟他一样，考公务员从政，但我生在这种家庭，深知这行的不容易，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工作。工资勉强比看门的保安大爷高一点，不捞钱，捞钱的针对你，捞钱又有不捞钱的针对你。吃点油水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花，太受拘束了。”
亮亮深有同感“我也听家里老掌柜们说起过，这年头当官，开个破桑塔纳出去抽个十几块的烟，人家笑话你好歹是个领导，就这生活水平。开个奥迪宝马的，抽个好烟，还他娘会有人骂贪污腐败社会蛀虫。怎么做都不对，还是做生意混商业自己当老板舒服。”
“其实各有各的不容易，哪个行业都有本难念的经。做什么都能出头，全看个人，努力机缘心机一个不能少，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最好的......”赵九森出生于商业家族，家里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对这方面也算是有话语权
“行啦，不聊这些，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咱们先把新手村出了，把这批货搞明白了再谈理想才有意义”大刘领了个头，四兄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大，跟你商量个事...”亮亮跟赵九森凑近了“我前两天跟张文洋去了趟他家里，孩子是真苦啊，那房子破的刷新了我对房产的认知，爹又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妈每天出去伺候人辛辛苦苦养家糊口，看的我心里真不舒服......”
赵九森白了亮亮一眼“你别给我在这兜圈子放闲屁，有话你就直说，跟我还TM绕来绕去的有什么意思？”
亮亮嘿嘿一笑“还是你懂我，我意思就是想，张文洋这小子也机灵，上回水房那事也看得出对你忠心耿耿的，我估计当时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全二十九再没人能做到趴你身上顶着让踹死的风险给你抗揍。我是想要不咱们这买卖也把他领进来，多少挣点钱，也能帮帮他家里，算是做件好事。”
森老大点着根烟，眼神看向了胖子和大刘“我其实也想过这件事，但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开口，毕竟咱们这生意太敏感，我想着先给他安排点跑腿的活计，一个月给个几百块的当工资，毕竟货就那么多，多一个人兄弟们就少分一点钱。”
“森哥，光大轩这单子我们仨就有点忙不过来，一个人只能穿一件防刺服，藏两把家伙事，吕轩那么点东西我们来回跑了十几趟才算运完。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对咱们生意应该也会有所帮助的。加张文洋的话，我俩没啥意见”胖子和大刘一致同意。
“对啊森哥，张文洋现在也是咱们兄弟，能帮助他一点也是咱们做兄弟的讲义气，你拍个板吧。”
“行啦，这还有什么不同意的，都是共患难的弟兄了。”赵九森豪爽的一笑“明天给他打电话，你们仨安排他的工作，我可说好我懒得从头教他，确保他都学明白了再安排他接触生意。”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过去，已经十二月了，大北方的鹿城已经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街道上放眼过去满是雪白，煞是好看。
赵九森商业天赋相当不错，在他的经营下生意蒸蒸日上。他手上这批货已经卖出了四五万块，他走的路线就像是当初给两盟都卖军火的米国。二十九的环境混乱，时常发生械斗，直接导致了五个小伙子的腰包越来越鼓。而且这批货物用亮亮的话说又不是大白菜，谁都能买的到谁都能用得上，上万名学生也没有一个有能力弄来如此便宜又高质量的货物，五个人的生意称得上是垄断。
赵九森把兄弟们都让他多拿的钱，在二十九周围的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一个位置隐蔽的车库，二十多平米的空间放几个装着刀的大箱子绰绰有余。买了几桶油漆几个小年轻自己动手简单的粉刷装修了一下，买了个烧烤炉子和餐具，又摆了一组沙发茶几和两张行军床，拉了根网线安了个智能电视，算是建立了一个小基地。没事买点肉买点菜，烧烤火锅喝点小酒，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张文洋在做刀具上发挥了他学霸的优势，把机灵的脑瓜子用的淋漓尽致，各种刀具的学名材质到背如流。跟四个流氓混的久了性格也没有之前那么腼腆，学会了跟生人打交道卖货，学校们的混子看在赵九森的面子上也十分照顾张文洋。在亮亮的安排下，他单独负责所有的甩棍和指虎拳套，又安全又利大。跟父母说兼职给网站上做英文翻译，每个月都能给家里拿回去几千块。又拿到了保送资格，生活过得越来越好，心里也越来越敬佩自己的老大。
但是，好日子，能享受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