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子还能打

　　“啪嗒，啪嗒”两人手中的木根先后断裂，比筷子长不到哪去的木棍丧失了它最后的威力。赵九森眼疾手快把门狠狠一关，正打算上锁，一看防盗门的锁芯不知道哪辈子就被搞坏了，两人赶紧把身体死死靠在门上，心里骂着老师校警的八代祖宗，这么大动静都没个人啥的来管管。
　　与此同时王天的头号大将刘明凯上前打了头阵，这位王天社团的第一凶神有着游牧民族的天赋，身材粗的跟汽油桶有的一比，两百多斤的胖子在他面前都算苗条的小鲜肉。只不过这小子不怎么鸟王天，也不是二十九的学生，只是跟着他挣点打手钱，平时很少在学校里跟王天鬼混，大多时间都被王天安排在了商业街的小酒吧看场子挣保护费。王天用他打仗，他利用王天的关系网挣钱，两个人也算是合作愉快，好几次冲突搞的赵九森心态爆炸。
　　四人对决王天社团的历史战役上唯一一次给刘明凯打趴下是赵九森四人在商业街抓了他的单，四个人占着人数多和偷袭两大优势，才勉勉强强跟人打了个五五开，还挂了一脸的彩。赵九森事后评价果然古蒙人是特么不相信腹肌的勇猛民族。
　　这厮一手拿着不锈钢水桶护着裤裆，一手举着一根甩棍，跟斯巴达战士一样狠狠用肩膀撞门，赵九森从门缝一看，心里大惊，大骂一句我艹校门口那保安大爷咋TM把这头牲口给放进来了。却由此一走神，放松了一下撑门的身体。刘明凯后退两步，将近三百斤的肉山狠狠的朝门一撞。赵九森泄了力，光张文洋那麻杆身体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头牲口的进攻。门被撞开的同时，赵张两人也随着惯性被推倒在地。赵九森后脑着地，坚硬的地面磕的赵九森眼冒金星腿发软
　　“哟，森老大，好久不见啊，你咋还是那个被按在地上的货色啊？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刘明凯跟TM出了肉的潘森似的，一只脚踩着脑袋疼的死去活来没力气动弹的赵九森，一脸戏谑的看着这个死对头。
　　“都他妈给老子站门外别进来，老子要报仇，谁TM进老子连谁一起打......”别说王天在学校里收的小弟，连王天本人刘明凯都不给好脸色。在他眼里王天就是个人傻钱多的二世祖，份子钱只抽正常的一半，还给开额外的奖金。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天也愿意花大价钱养着这一个能打一群的猛人。王天的那点勾当在二十九算是司马昭之心，人人都知道他想统一学校的混子，然后打着整个二十九老大的旗号在外为所欲为。想干大的，就少不了要有刘明凯这样的猛将。
　　赵九森甩了甩摔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心里念叨着这TM一下可能给老子脑浆子都摔出来了。剧烈的疼痛，脑袋给摔得眼冒金星，四肢使不上力气，眼皮直打架，分明是脑震荡的症状。
　　刘明凯哪管他的死活，一把将水桶套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赵九森的头上。坚硬的钢制甩棍抡圆了膀子就抽。这招就看出在社会上混的混子下手的歹毒，薄皮金属桶套在头上，既抵挡了坚硬的甩棍以免两棍子给抽死，又把棍子挥出的力度一分不少的传给了头部。两棍子下去打出的全是内伤，一点外伤看不出来，却能让一个大汉瞬间丧失战斗力。
　　赵九森本来就脑袋重重着地受了重伤，身体想动动不了，又挨着这么狠的毒打，眼珠子一翻就差点过去。即将失去意识的赵九森用最后一点力气狠狠的咬掉舌尖上肉保持清醒，嘴角流出一丝渗人的血迹。
　　与此同时，被刘明凯完全忽略在身后的麻杆张文洋站起了身，经历过在菜场的打斗后，青春期男生的血性似乎迟到的爆发了出来，恐惧早已抛在了脑后。这个为保护母亲敢死磕社会青年的倔强孩子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像昨天赵九森救他们母子一样，放倒眼前这个肉山，然后带赵九森走。
　　这个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少年，捡起刚才陪他经历了第一次聚众斗殴的半截木棍，用尽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把断裂面狠狠的朝着肉山的排泄口插了进去。
　　“凯哥小心！”门外小弟看到张文洋玩阴的，赶紧大吼一声提醒刘明凯躲开。但一切已经为时过晚，刘明凯的甩棍从他高举的手上脱落，咣当掉在了地上。门外的众人雅雀无声，感到菊花一紧，屏住了呼吸。王天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刘明凯的臀部流出，渗透过他的裤子，顺着木棍往地下滴。
　　赵九森怒咬舌尖吐出一口血以后意识清醒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一把扔掉套在头上的铁桶，只见刘明凯疼的嘴唇颤抖说不出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对赵九森忏悔一样。肉饼一样的脸盘子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下体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导致他根本动不了，一动就更加的疼。
　　“艹尼玛的死猪头，想弄死老子，没那么容易......”赵九森捡起甩棍，舌尖的鲜血从嘴角流在胸脯，染红了洁白的上衣，活像一头刚吃完人的野兽。赵九森呲开红白相间的牙，狰狞的笑容，满口的鲜血，在刘明凯眼中仿佛是索命的厉鬼。刘明凯想逃，但下身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动弹不得，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赵九森抡圆了膀子，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纯钢打造的甩棍在空中发出嗖的一声，狠抽在刘明凯的肉饼脸上。刘明凯应声倒地，双眼一翻就疼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自己的鼻骨算是彻底报销在这一棍子上了......
　　“来啊，妈的，还有谁！跟老子耍狠，老子狠起来自己都打.....”赵九森此时如同在战场奋力杀敌的将军，王天学校里带的人大多数都是没经历过几场硬仗的学生混子，平时仗着人多为非作歹，但真遇到了赵九森这样的猛人，没人敢当出头鸟触他的霉头。十几号混子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口说话，脚下像是长了根一样挪不了步子。这时候要跟这帮小混混说赵九森喜欢杀了人分尸吃人肉他们都敢信。除了王天见过世面还算清醒，其他人连跑的勇气甚至都没有，如此激烈的械斗，已经刷新了这些小混混的认知。
　　“都他妈傻站着干什么呢？他拿的是棍子又不是枪，就一个人怕鸡毛啊......”王天大吼一声，后悔着急抓赵九森的单而没来得及叫全自己的心腹兄弟。跟赵九森打了无数次仗，只有抓单和被抓单，头一次交手如此激烈，他自己心里其实也害怕，不仅仅是在担心这场斗殴的后果。他算是除了赵九森身边人以外最了解赵九森的人，王天知道赵九森这种亡命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也知道，如果这次怂了，他辛辛苦苦混出来的名堂也都毁于一旦。
　　王天能在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的二十九中，不拜大哥，不靠后台，混出这般境地，其实背后也有着数不清的心酸。当小区里的孩子王得长得最壮实，最聪明，当学校里的混混头子也得拳头够硬，胆子够大。事已至此，对于王天来说没什么退路了。打趴下赵九森，他王天在问题班的大旗还在，他的家庭也不会让他进号子。怂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冷静思考过后，王天也破釜沉舟，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闪耀着寒光的折叠小刀“兄弟们，都给老子上，给赵九森送医院里，一人一千块！打出事来我扛着！”说完便身先士卒，冲进水房门就准备彻底断送了赵九森的前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小混混们也回过了神，只有一个战五渣和一个已经站不稳脚跟的废人，又有钱拿。一帮愣头青小子也不知道深浅，冲进去就打。赵九森苦苦支撑了良久，方才那一棍打完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意志力。他终于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冲进来的王天等人，用甩棍撑着想站起来却无力回天。赵九森心里暗想，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自己拉屎撒尿......
　　“来，扶老子起来，老子还能打......”赵九森对着傻愣着不会动弹的张文洋吼了一声，后者勉强缓过神来，连忙过去搀扶。赵九森连几斤重的甩棍都已经握不住了，朝着王天挥出一棍。棍子没打到人，他又再次连带着张文洋一起摔倒在地。王天狞笑一声，朝着赵九森的头抬腿就要踹。张文洋咬着牙一翻身，整个身体盖在了赵九森的身上，替他扛着王天的毒打。
　　“傻...傻逼，你...躺老子身上干你吗啊，起来，老子还能打......”赵九森已经口齿不清说不明白话了，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是一个烦人的娘炮再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他
　　“你救了我和我妈！你说你要收我为小弟！你是我大哥，是我恩人，老子不能让你挨打！”张文洋死死的护着赵九森的头，咬着牙低吼
　　“干你娘的王天！今天老子和森哥死也死一起！有种你弄死我！”张文洋瘦弱的身体最后的能量爆发在了嘴上，抱着赵九森的胳膊依然死死不松开。王天也打红了眼，狠狠的踹张文洋的侧肋。
　　张文洋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肋骨被踹断，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翻就疼晕了过去。
　　“刺啦~刺啦”“啊！......”“我艹”突然，门外从人群背后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和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赵九森一听就知道这是终于有人通知了其余三人。早前从刀锋军品店人手一根的电棍发挥了最大的作用，阵阵刺耳的电流声在他的耳边仿佛是天使的吟唱
　　“艹你吗，都得死！”亮亮，大刘，胖子三个人为首拿着电棒神挡杀神，吕轩的摔跤队，大刘的情报队员，亮亮和胖子也带来了所有认识的战斗力，拥拥簇簇几十号小伙子，站满了水房。
　　王天狠狠的一阵抽搐，被大刘一电棍捅在最敏感的脖子上，人体在强大的电流下显得脆弱不堪，狠狠的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赵九森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三人疯了一样的朝他跑来，他再也没力气爬起来笑骂三个王八蛋每次都马后炮，沉重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