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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地卫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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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兴达点燃材火,烧上水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我对学武的人和事都很感兴趣”?
  那年轻人听了这话,用一个凝视的眼神看着,看得张兴达心里有些慌,片刻道:“我们粗略的调查过你,你是一个好武之人,看你这身板,就知道你有多坚持学武,有没有想过在武学上更进一步,有的话可以来我们严家发展?我们会提供给你想要的秘笈功法”。
  张兴达确实比较务实,从来不信天上从来没有无缘故的掉馅饼,结合年轻人之前的话,沉思片刻,问道:“难道你们要找的地卫就在我们村,呃,你们不会认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地卫吧?”
  那年轻人点点头道:“不用惊讶,你能感觉到我们二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武林之中,我们二人如果不刻意暴露实力,没有人能感觉得到,你能在没看到我们之前就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只能说明你就是新的地卫。”
  张兴达沉默,心里没有太多惊讶,更多的是对习武之事的好奇。
  年轻人继续道:“我们今天找你的目的是传授你控制体内真气的法门,同时希望你能够为墨家效力”。
  张兴达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道:“我一个庄家汉而已,到墨家能帮你们做什么”?
  年轻人道:“到了墨家,你平时就是专心研究武功,需要你的时候会通知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请你在关键时刻保护我们墨家的安全”。
  听起来很不错,总比自己瞎练武强,张兴达道:“我能带我的妻子一起去么?她有身孕,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其实张兴达还想提带上父母和岳父母四老的,毕竟京城墨家离这儿十万八千里的,来回不方便,不过怕对方为难,想着以后应该很有空,到时候多回家看看就是了,就没有提。
  本以为是一个简单的要求,没想到年轻人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你还没有适应一个真正的武者身份,成为一个武者之后,这样姿色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的妻子就没有必要带去墨家了,到时候我在京城帮你找更好的,什么富家千金大小姐,你看上谁就告诉我,我帮你说合,让这种农村的生活方式远离你的武者之路,别让这些成为你追求武学道路上的羁绊”。
  年轻人这话给了张兴达心里上很大的冲击,首先是愤怒,他感觉到年轻人对他妻子的不尊重,其次就是失望和不理解,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武者帮助自己学武,没想到却是道同、志不合,他无法接受一个只有霸权,没有感情,只有物质欲和情欲的生活环境,说白了,他习惯并且喜欢现在的生活,离不开他的妻子和家人,他虽然很想学武,然而学武只不过是他生活的一小部分,为了这一小部分放弃大部分,他做不到。
  既然志不合,就没有不要多解释,他拒绝道:“我只想和我的妻子过平淡的生活,至于为墨家效力,保家卫国这些大理想,我没有”,他这话是逐客令的意思。
  年轻人却没有放弃:“张小兄弟,成为地卫有你想象不到的好处,就比如说你爱好习武,你现在想修炼一门武学而不得门路,而成为地卫之后,你却有数不清的武学可以学习,至于和妻子过平淡的生活,老实说我觉得这话不是一个武者该说出来的”。
  “可是我觉得我和我身边的人现在生活得挺好的”。
  ...
  良言述尽,见张兴达不怎么热衷于成为忠心于墨家的帝国十大超级强者之一的地卫,年轻人有些没有耐心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天选择你作为地卫,你就必须担任起地卫的责任”。
  张兴达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听到这年轻人解释,知道自己有多大能力就该为国家做多大的事,“墨大哥说得对,我不该这么活得这么自私任性,如果我真的成了地卫,国家需要我做的事,我会尽力去做的”。
  旁边的墨言插话道:“你真正错误的地方,在于你还没有搞清楚效忠对象,你是我们墨家的地卫死了之后刷新的地卫,我们墨家三卫如今少了一个,你必须是墨家的人,甚至你今后的姓也会像我一样改姓墨,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年轻人见张兴达脸上难看。瞪了老头一眼,然后看向张兴达解释道:“其实效忠墨家和效忠国家没有区别,墨家也是在效忠国家。”
  张兴达没有效忠谁的想法,只是墨言今天透露给他的是一个冷酷无情,完全陌生而厌恶的生活方式,一想到如果加入墨家成为一名地卫,今后有妻不能爱,有老不能孝,有家却没有温暖,甚至子孙从此姓墨...
  越想越恐怖,为了自己不怎么在意的功名和物资生活而改名换姓,为了一点武学爱好,牺牲自由,卑躬屈膝地生活,完全失去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是不智的选择。
  他看了看年轻人,道:“我还是不想离开我的妻子和家人”。
  这时候那个叫墨言的老头在年轻人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人,显然对墨言说的话很紧张,马上严肃地对张兴达道:“那你是拒绝了”。
  张兴达沉默,沉默有可能是在思考,但这个时候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拒绝。
  自从刚才老头在年轻人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年轻人显然没什么耐心了,他也不等张兴达表态,语气很冲地道:“拒绝的话那你就只有交出地卫了?”
  这还能叫出来?老实说,如果成为地卫就得给墨家当奴隶的话,这个地卫在张兴达看来就是祸根,对于祸根当然是越早清除越好,他奇怪的是地卫居然能让出,正愁不知道怎么让出地卫这个身份,这时候听说有脱身之法,赶紧道:“我愿意交出地卫,请你告诉我方法”。
  那年轻人再次严肃地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为墨家效力?”
  “我喜欢自由”。
  那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张兴达,语气却有些生气道:“你没有理解我之前说的有一句话:‘你不是为你自己而活’”。
  张兴达却道:“我理解,所以我愿意交出地卫”。
  他刚说完这话,突然感觉后心一阵剧烈疼痛痛,接着一物由后心穿胸而过,只觉得浑身力气犹如掉底的水桶里的水,瞬间消失无踪。
  朦朦胧胧中就见墨言从自己身后拔出一柄一尺来长的带血的短剑,就听见那年轻人在他耳边道:“交出地卫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地卫,让上天重新刷新一个我们墨家可以控制的地卫,这下你懂了?”
  接着墨言焦急地道:“墨公,严、孙两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儿的,我们赶紧走吧”。
  那年轻人却道:“不急,这个拉拢地卫的手段不只是我们墨家在用,他们两家家一言不合,拉拢失败就杀了的新地卫也不少,你今天处理这事冲动了,我们找到这个刷新的地卫不容易,争取一个人用循循善诱总好过武力威慑,你今天的行为太过激,引起了这个人的反感,所以他才会拒绝我们,这个人本来还能争取的,我们墨家现在只有两个地卫,三大家族就我们地卫最少,实力最弱,我们应该尽快寻找一位新的地卫加盟,而不是傲娇地随意杀人,现在人既然已经死了,就赶紧处理后事吧,重新寻找刷新的地卫,下一次别乱说话”。
  墨言不敢狡辩,只低声应声道:“是”!
  “墨公,外面那群人怎么出处理?”
  “他们知道这人进来烧茶,算算时间可能会进来看看他的茶水做得怎样了,况且我们混进来的时候他们可能见过我们,你看着办吧,别留下把柄给严家人攻击我们”。
  “我知道怎么做了!”
  就见那墨言右手掌摊开,一朵妖艳的火苗出现在掌心,然后一抖手,火苗落在了张兴达的渐渐冰冷的尸体上,没有一点声音和一丝烟雾,张兴达的尸体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随后两人一闪身离开了房间。
  ...
  阮家村有一个五十多少的老奶奶,平时喜欢走街串巷,她有一块地在张家村边上,这一日干完农活,天色已晚,许是害怕回家后一人孤单寂寞,她趁着夕阳余晖,像往常一样去张家村排遣寂寞,远远地就见张家村浓烟四起,老人家眼神不怎么好,以为是村民烧秸秆煮猪食,没怎么在意,走进一看,骇破了胆,原来浓烟是从各家各户里的房子上冒出来的,已经变成了熊熊的大火,她赶紧奔跑着嘶声呼喊:“着火啦,快救火啦”。噼里啪啦的燃烧爆炸声掩盖住了老人家歇斯底里的呼救声,她沿着村子呼喊,全村却不见一个人出来救火,其实几乎所有村里的房屋都在熊熊燃烧,如果有人,早就出来救火了,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可能村里就她一个活物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沿着村子挨家挨户的寻找活着的人,却连尸体都没有一件,她疲惫而无助地坐了下来,发现地上有一串血迹,立即强打精神,寻着血迹走了十来米远,来到出村子的路口,血迹在路口消失了,周围是一堆堆秸秆,她大声呼喊:“有人吗?”
  就听一堆秸秆后面一个虚弱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救命...”
  老人家赶紧奔那堆秸秆堆过去,只见一个妇人躺着地上,下肢留着很多血,人虚弱得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旁边的衣服上放着一个婴孩,因为寒冷而蜷缩着四肢,面色青紫。
  那妇人用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老人家,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老奶奶急忙跑过去呼唤,妇人却是不应,把手放在鼻孔一试,已经没气儿了。再看看旁边衣服上躺着冻得发抖的小人儿,老人家赶紧用衣服把小孩裹起来抱在怀里温暖片刻之后,放下小孩,把妇人尸体拖到秸秆堆中,推倒秸秆堆,然后点燃秸秆,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渐黑的天空,怀抱里温暖之后的小孩子哇哇的哭闹起来,老奶奶看着火光片刻,抱着孩子蹒跚着走向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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