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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茶香橼续 / 50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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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云平见刁野和戚戚两人一面啃瓜子,一面喜笑颜开地说:“还好我们动作快把老房子隔出那么多房间都被租掉了。想不到这破房子随便装修一下也能成摇钱树。”
  娇娇接说:“希望拆迁队迟点来,这样能多赚几个钱。”
  云平问:“都租给哪些人呢?”
  戚戚乐悠悠道:“当然都是村里的那些工厂外地员工了。”
  云平闻言不语。到房间后,云平对娇娇说道:“反正没有多久时间就要被拆了,还是不要租了,因为人太杂了。”
  “你不看看我爹娘现在是多开心,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张笑脸,让他放弃天上掉下馅饼,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出租自己的房子赚钱这是合法合理的,没有什么错,更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说的是出租房管理可不是简单的。我没有瞧不起外地打工人,这些人很杂,这么多房间管理起来不轻松。”
  “反正都是我爹娘管理,你就不要去操那个心了。”
  云平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就自己埋头看书。
  戚戚和刁野在家里成天掐着手指,算着这个房间比那间多租了五十块。一楼有个房间刚刚又退房,正好又有一个租进来。两人拿着计算器用指头戳点着,要是这样一年下来比云平打工强多了。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买卖。无论是刮风下雨,白日黑夜,只要有人打电话来租房间,戚戚立马就去洽谈。很多时候去谈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刁野担心出意外,就让娇娇打电话询问情况。
  一般都是戚戚咬着五十块不肯让才拖延的。
  两老非常得意。他们打算每个月拿点钱资助養養,两人一夜之间又有了当年做生意当老板的味道。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劲风儿。
  云平也不好说太多。否则大家都要当他是只知道吃饭的傻子,白来的钱都不懂去赚。
  那些租客,有工厂打工的也有做其它行当来路不明的。但只要来租房给钱,戚戚都是举手欢迎的。
  云平常常提醒娇娇要注意,这些三教九流的租客。但是戚戚和刁野充耳不闻,心里越加觉得云平不知人间烟火。
  租房和退房都很频繁,空着几间房间,戚戚和刁野晚上就抓头睡不着,那空着就是损失。就跟当初云东和张鑫去广丰县城闯天下时那样,在汽车站旁边旅馆租一天就要付一天的房租钱。
  戚戚和刁野甚至梦见那空租房自己在和租客笑眯眯地点头招手。确实租客很多,又租出去了,戚戚和刁野马上沾沾自喜。
  不过,即使全部租出去了。戚戚也常常在喜中生烦。总是有租客电话打进来,说房间里的水管漏水了,要么灯泡不亮了,要么房间门锁坏了等。戚戚经常被闹得心烦气躁,口骂道:“这些外地人,总是不消停,一点点芝麻小事自己都不动手解决,也要打电话来说。”更有甚者半夜也打电话来,戚戚不理会,刁野怕这样会把租客赶跑,气得两人自己先吵了一架。
  家有摇钱树在开花,在外租房的養養和高二早闻到了摇钱树上的花香,不请自来。
  刁野和戚戚手头上有收入了,确切的说是两人又有了当老板的滋味,用起钱来,手脚放得开。
  由于養養带高二和孩子来得太突然,刁野急匆匆地开着电瓶车上街买大鱼大肉去。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岁月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刁野虽然年纪老了,但心急火燎,毛躁躁的样子依然如故。她骑电瓶车犹如哪吒踏风火轮,稀稀疏疏几根头发散乱地飘摇,一溜烟闪过,吓得行人和车里的司机个个心惊胆战。
  拐弯处,正有人窜出。刁野慌忙来不及刹车,一头就撞了上去。那人很大块,被撞倒后只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听口音是外地人。倒是刁野连人带菜在地上翻滚了几米才停了下来。
  刁野自己爬了起来,乌黑着脸,脚也崴了,擦破了的手臂上冒出了血珠子。她一拐一拐地捡起了摔在地上还在死命挣扎的大头鱼。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打电话给在家呆着的高二让他出来一下。
  高二看后也束手无策。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去医院吧。”
  对,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刁野舍不得花钱,就让高二送那外地人去医院检查,自己则回去烧饭。
  一轮检查结果无大碍。但那人不肯走,他赖在医院里。
  云平下班回来,看刁野瘸着脚吊着手烧饭,就问出了什么事。
  高二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把情况说了。
  云平听后觉得他们处理问题的方法是不明智的,这样很容易给人家反抓把柄敲竹杠。于是,打电话报警。
  一同和接手的警察到医院跟那人直接把事情了断。
  回家来,養養给刁野上伤药。这药也是很多年前,養養和高二到韩国度蜜月时买给刁野的韩国跌打中药。听養養说这药很灵,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灵不灵光。
  養養用指甲挑了一些给伤臂抹了一下,刁野就说一句“果然比先舒服多了。”可能是睹物思情,这药让刁野想起了许久年前,養養那时是多么风光无限。要是时间能够永久停留在那段光荣的岁月里那该多好呀。可是时光飞逝,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刁野跟云平说,刚才高二带那晦气鬼去医院花了一千块钱,让他还给高二。
  云平就让娇娇把钱直接转给高二。
  那被撞的外地人,拿了赔钱。就去找房间租。正好打电话给戚戚。刁野听声音耳熟。就让戚戚问他是哪里的,又是干什么的?
  那人说他是贵州人,是在机场镇打工的,刚刚中了彩票有钱租房。
  云平让戚戚问他现在位置。对方说就在租房的楼下。
  云平开车带上戚戚去老屋,还没有进门,在车上就看到那人正是刚才在医院打交道的,于是车也没停就转头回家,直接拒绝了出租。
  在家中云平再次呼吁空出的房间就不要再出租了。我们家又不是做租房生意的。
  话是这么说。但租出就有钱收,这么美的事,哪里能轻易放手的而且这又不犯法不害人,怎么就不能出租?傻瓜才会听云平的。
  大家根本不理会云平这套。这时派出所打电话给戚戚说出租房里所有人的信息都必须登记备案,否则不得出租。
  刁野闻言,急忙说道:“老戚,你赶紧去出租房把他们的身份证登记来送给派出所,否则派出所就要来赶人了,那咱们的摇钱树就到花谢期了。”
  戚戚快速地吃了饭,骑着电动车赶到老房里,一间一间地敲门把租客的身份证登记来。房客不知道是派出所要用,以为是戚戚自己做登记,也不问那么多,就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戚戚。
  都登记好后,回家让娇娇对号入座把租客信息整理好用微信发给派出所的联络员。
  娇娇是不喜欢劳动的人,整理了一半就叫苦连天。
  云平自己在一边看书,见娇娇不停抱怨烦躁,就说道:“你们不听我的,有什么好说的?”
  “你别说,这也是赚合法合理的钱有什么不好的?”
  “我没有说不好。我是实事求是地看问题说话的。我觉得你们家人个个本身就很讨厌做生意。其实,现在你们就在做生意,这个叫租房生意,而且又是暂时做的,我认为这样的钱更不要去眼馋。”
  “做都做了,还说什么呀?”
  “你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做生意很烦,早年你爹娘才会从柯桥面料市场逃跑的。同样,现在租房生意也会很烦,赶紧放手还不迟。你现在把微信都跟那些不了解的租客加进,这不会是好事。”
  “我也不喜欢,可是我爹娘不会操作,我有什么办法?”
  “说真的,你还不如好好地把你们单位里的论文写几篇。不一定就要得奖,你们单位每年都有大把机会写论文评职称,而且要求也不高。只要认真对待还是很好过的。你的职称评定上一级,就可以加一级的工资。这才是你应该去努力的正确方向。”
  “少来,我是最怕舞文弄墨的。不像你们会写的人,一篇文章反反复复有几遍好改的。”
  “好文章跟好作品一样都是改出来的。你看那«红楼梦»就是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才改出来的。”
  “你一天到晚,啰啰嗦嗦地说«红楼梦»好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摸过它。”
  “是呀,«红楼梦»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它的文学价值是无法估量的。不会写书的人,就是好端端的把«红楼梦»从头到尾看几遍,那也是人生的享受,也不枉活过此生。”
  “得了。你喜欢就自己多看两眼,别成天唧唧歪歪道不完的。”
  “噢,我突然才发现,不管钱多钱少,无论当不当官,无论贫穷富裕,学习型的人和学习型的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你直管看你的书,写你的书,少管我怎么样。”
  云平闻言,不再多说什么。云平一头钻进自己的书里。他对诸葛亮的“诫子书”能倒背如流,甚至对名著«红楼梦»全书都能达到背诵程度。只要读书看书写书,他浑身都是快乐的。云平的确是学习型的人,他爱学习。当然,他没有成就。即使他现在有心报效祖国也没有公开的平台让他轰轰烈烈地施展。因为他老了,对于一个奔五的中年男子来说,一切想从头开始是没有机会的。“大器晚成”这四个大字,应该加上大大的双引号,毕竟对于社会中绝大多数人来说年轻才是资本,错过了年轻,后面人生就是无尽的悲伤,云平也不例外。正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社会永远是把机会留给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超过35岁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会了,超过45岁后机会是渺茫的。但是云平没有失去学习的斗志,他每天都会抽时间看书以及写书。
  过去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机会,后悔也是没有意义的。现在虽然没有了报效祖国的岗位平台,但云平每天都在默默地追求自己的文学人生。即使不能轰轰烈烈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坚持自己的正能量的萤火之光,云平也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来人间走一回。
  早晨上班,云平才刚到公司,就有娇娇电话打来急躁说戚戚被派出所抓去了。
  云平一头雾水。老丈人只是鼠肚鸡肠,他胆子是很小的,借他三个头也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就一大早地被派出所关了起来呢?
  不想那么多了,云平请了假就去了派出所。
  这时刁野和娇娇也来了。可能嫌事烦,昨天晚上養養和高二已经带着孩子们领了刁野给的一些钱走了。
  云平问怎么一回事。刁野急红眼说:“你们刚出去上班,几个戴着大盖帽的就来敲门抓人。我赶紧打电话给你舅舅,他说这事帮不了。”
  娇娇道:“我找单位同事,她说有朋友认识派出所所长。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听了半天,云平也没有听出问题出在哪里。他找派出所民警问究竟。
  那民警说:“从掌握的确切证据证明戚戚家的出租房的租客有几个是赌博团伙,还有一个是多省流窜作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我们怀疑戚戚是在窝藏犯罪,正在调查。”
  云平听了,觉得可笑。他是警察学校出生的,知道民警的办事过程。也不便打搅,因为他知道戚戚一定没事。
  刁野觉得云平说得太轻巧,好像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云平不想多说什么。
  刁野和戚戚急得到处打电话找人帮忙。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戚戚从派出所走了出来也没有人肯来帮忙。
  其实,如果戚戚真有事,云平更焦急。因为他学过法律,懂得法律。一个人犯法入狱,那可要影响儿孙三代,那样“安安”“静静”将来上大学找工作等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没事就好。一家人正要回去时,派出所又有人因为出租房的事在鸡飞狗跳。哦,那房东急红眼说:“太倒霉了,怎么好端端的租客会突然死在房间里?这下可是大麻烦了。”
  戚戚和刁野闻言,惊悚不已。他们忽然觉得云平说得对,这种钱看着很甜,虽然不犯法但还是不赚的好。
  回来,吃了饭。娇娇的微信群和朋友圈发了很多不堪入目的成人用品广告。娇娇看了大吃一惊,因为她根本没有发过这样的东西。
  云平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娇娇的微信被盗了。立马去派出所报警。然后,通知所有同事朋友。
  还是刚才那位办案民警。不过,现在娇娇来的是报案。
  经过大数据处理后,很快找到了目标。再查后,发现是已经退房的一个外省租客干的。民警在追案处理,还娇娇一个清白,并让那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孩子们已经安安静静地睡觉了。云平把自己写好的一部分小说,发给老家作协副主席,老同学宋局长,让他看看行不行,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老宋看了后回道:“云平兄,一切写得都很好,出版没有问题。”
  闻言,云平反而不怎么开心。一部小说没有定稿,一定会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如果是娇娇这么回,云平倒无所谓。而专门吃文学管理饭碗的老同学这样敷衍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再不会写书的人,看了书中的错字错句总是有需要订正的地方吧。
  老宋对云平说:“以前我们班跟你一样考进警察学校的蔡雨同学,现在在苏州发展成了大老板了。”
  云平想了一会儿,当初跟他一起上警察学校的只有一个同学。所以不难记起。云平回道:“我记得蔡雨在茶镇的监狱里混得挺好的,听说他老早就当上监狱科长了。怎么又会去苏州当老板呢?”
  “这倒也是事实。当初蔡雨刚到监狱上班时,我也正好到茶镇教书。我们俩人经常有聚会。由于工作特别优秀,三年后他就混到副科长,也是那年他和单位的女同事结婚。后来生了一个女儿。他老丈人希望他们再生一个儿子。那时计划生育政策很紧,公务员只能生一个孩子。这样他夫妻俩就有下海经商的想法。他老丈人一直不喜欢监狱警察工作,常常说监狱里的犯人怎么也有释放出来的一天而狱警只有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瞎说,这是他老丈人忽悠的话。监狱民警退休后不也一样自由自在的?”
  “那是。不过,蔡雨夫妻在监狱做了几年警察,的确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他们不愿意在茶镇山窟窿呆一辈子。”
  “嗯,这才是他下海经商的根本原因。”
  “后来他向单位请假了半个月,去了一趟他老丈人在苏州开的餐厅。自古就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不去还好,自从去了苏州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的大城市后,蔡雨再也没有回茶镇工作的心思。他夫妻俩毅然辞职,去苏州发展家族餐厅事业。”
  “嗯,做生意也不容易。”
  “是呀,我们不会做生意人是难做。但蔡雨夫妻跟他老丈人这么多年是做得风生水起。开着大豪车,住着在苏州买的别墅房。他听说你会写书又在杭州,就想加你的微信。”
  “噢,我在很早前就把班级里的微信群删了。你告诉他把名字注明一下,我这里接受。”
  很快,蔡雨就加入到了云平的微信朋友圈,云平看到了蔡雨发送的大量他在苏州的餐厅连锁店,里面的生意兴隆,吃货络绎不绝。很显然,蔡雨已经是大老板了。他注册了餐饮公司,还打算上市。
  时间不早了。云平从来不熬夜。他看差不多了,就准备睡觉去。云平对于生意提不起兴头。他不管人家在生意场上赚多大钱,从来都不会眼红。他太清楚生意人表面风光无限,实际非常辛苦甚至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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