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天晚上阿九和老二啸天坐在车行的院里聊天，这时看见阿笙又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老三，你这几天怎么又喝成这样？前一段时间也没见喝这么多，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给甩了？”
　　老三斜瞄了眼老二“唉，说你笨，尼小子还是真笨，前段时间外面那么冷，我为了喝口酒先去喝西北风，我可没那么傻。想不到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也是真够笨的。”说完就在阿九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听完这句话阿九嘴里的茶水一下喷了出来大笑起来，而啸天那副表情却是窘态十足。
　　阿笙随后又喝了一口随身酒壶里的酒，慢慢的说道：“你们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我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我永生都忘不了的女人。”
　　老二随之的报复心理就上来了“不会是哪个妓院的窑姐吧。”
　　“对，就是个窑姐。”
　　“那准备什么时候娶回来啊？”
　　“娶她？老子恨不得宰了她。”
　　“哟，看来我们老二吃醋了。哈哈哈，”
　　“吃醋，哼。她不配。看来你们都把我的事忘的干干净净了。”
　　说道这里我和老二满脸疑惑的表情望着老三。“我们到永利车行三四年了，在这三四年里，我一直都忘不了。”说道这里他举起了他的那只缺少一只指头的手来。
　　“我还希望到了车行能大展宏图，为我这手报仇，可是……。这三爷不知道为什么不和周家打了，自从我知道不打了以后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知道不打总有不打的理由，三爷也没有必要向我们交代，我也只好压在心里，不便发作，可，可是今天我又在外面瞧见那个女人，我心里一下又不是滋味起来，当初如果不是她在那搔首弄姿的，我也不会为此丢了一支手指头。所以我发誓从此以后不会让人用指头指我。我再等，我在等一个机会，并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我自己，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而这个机会为什么这么就那么难，以至于你们我的两位大哥都把我的这事都忘了啊！”
　　看着这样情形阿九他们也跟着难过起来，一个小小的戏谑竟然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换谁也受不了。
　　阿九摸了摸老三的脑袋，说：“我们没有忘，那天的情景仍然在我们记忆中，可是老三要报仇其实也很容易，找个时间把那小子偷偷绑来就解决了。可是这太便宜他了，我们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解决他，也许不用杀他，你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羞辱他，让他觉得活在这世界上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想死，可是我们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这岂不更好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说完阿笙抬起头点了点头。阿九这时的心里也不平静起来，阿笙的一席话让他想起来那晚在天河码头被羞辱的时刻，他没有告诉他们两人。是因为他觉得等自己报复成功后再来诉说往日的遭遇，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能力去报复却天天要嚷着做这做那，无疑是在表演，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只供别人开心而已。当没有能力就不要妄下断语，等有了能力以后你就可以对以前对不起你的人，羞辱你的人展开无情的报复，让他们知道被侮辱的下场。时间也许会很长，过程也许也会很坎坷，可是只要成功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这也许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吧！
　　转瞬之间暖春的四月来临了，徐三爷今年突发奇想决定出去游玩一番，他同时邀请了龙二爷和涂三爷两人一同出行但龙二爷说自己岁数大了不想出门谢绝了邀请，而涂三爷欣然答应。这个消息对常人来说没有什么反应，但对徐大少来说却是欣喜若狂，虽然老头子对他的束缚越来越少，可是也常常在他耳边唠叨：让他不要再去纠缠三喜班的那位花旦，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下三滥的女人碰不得。徐大少恭恭敬敬的聆听着老头子临走前的教诲，并说还有几天三喜班的戏约合同到期了，也不在和他们续约。自己已经联系好了另外一家戏班喜庆班，过几天就来天欣戏院。徐三爷十分满意。临走时嘱咐翔叔和天叔一定要看好生意，不能出错。自己最多一月就会来，时间不会太长。
　　徐三爷走的第十天喜庆班来到了天欣戏院，徐大少见了班主和几位老板，当他见到饰演旦角的花玉兰的花老板时，这位花老板羞答答的给他行礼时眼角媚态十足，不时向他抛送秋波。
　　他顿时心花怒放：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不是赶走了三庆班，哪来这位丰姿绰错，妩媚动人的花老板。徐大少一下就给了三庆班半年的包银，这让三庆班一下就把徐大少当成了大善人大好人，接下来徐大少的愿望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天晚上徐大少正准备出门去天欣戏院去捧花玉兰的场，一个孩子一下站到了他面前。他正准备臭骂几句，可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请他去天香院的那孩子。他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正所谓好事成双。想不到好事接二连三的就来了，难道今年是自己的幸运年？！。绝对是，绝对是。想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
　　又在天香院，又是老房间，高大山早就在屋里等着他了，那孩子依然走出房门，关好了门。徐大少立即赶走了拉着高大山坐到了桌前。
　　“我说我的高大局长，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我可等了整整好几个月啊。怎么有消息了？”
　　高大山笑着说：“我说老弟啊，其实我比你还着急，我也在等啊。其实消息前两个月就有了，周家会有一船烟土运到龙城，他们走的是水路。谁知道可是这龙城的天气变得这么糟糕，风不仅大连河面也结上了薄冰，他们可不想一船货物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到达龙城，于是他们就决定等，等天气好了再运到龙城。这下不好吗？听说你们家老爷子出去玩了，你做事也不用缩手缩脚。”
　　说道这里高大山又凑近了徐大少一点。
　　“这两天我还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帮你把车行也弄过来。”
　　看着高大山那白多黑少的眼睛，徐大少还是憋住了想笑的念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这次周家护船的是周家老大，那小子就是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一个人，我们抢了货随便干掉他，然后嫁祸给车行那个叫阿九的，让周家人出面干掉他。”
　　“干掉他倒没什么，可是想继续吃掉周家，你又有什么后招呢？”
　　“嘿嘿，周家老大一死，周家必然要举办一场大的葬礼，现在龙城死了人全部葬在龙城的西面，那可是我的地盘，而龙西那个地方可是有大好的资源啊！”
　　“什么资源？”
　　“马匪！”
　　“马匪？”
　　“对，我们可以找人办成马匪，等他们安葬那天把他们一锅端，然后说成马匪杀人越货。这下神不知鬼不觉周家就完蛋了。”
　　“这是好办法啊，不错，不错啊，想不到二哥你的鬼点子到不少啊。哈哈哈，来干一杯，祝咱们马到功成。”
　　两人喝了杯中酒，又互相望了一眼不禁又得意大笑起来。
　　“二哥，我问句题外话，这龙城西面怎么会有马匪呢？”
　　“嗨，这谁知道！据传这马匪是当年那当皇帝手下的散兵游勇，他们失去了江山就在这里重新组织人马，准备夺回江山，可是后来的皇帝打的他们无力招架，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那么几十号人，他们自己也心灰意冷知道复辟无望，可是朝廷又不能容他们，便在西部做了马匪，时常骚扰。朝廷几次围剿可是这帮人来无影去无踪，后来也只好作罢了。”
　　徐大少笑道：“那这不是几千年的土匪了，这帮马匪可是生生不息啊！”
　　“哪有几千年的马匪，现在这批马匪也只是最近百年才出现的。那里土地贫瘠庄稼人也只能种点耐旱的农作物来换一些生活用品，可是那里也是商队进龙城的一条必经之路，这样一些不甘于自己生活贫苦的人就组成的马匪抢劫商队，到后来政府组织人用过各种手段来对付马匪，招安啊，用兵啊，可是他们天生剽悍，好勇斗狠的天性使政府的这些手段很难奏效，偶尔安分一段时间又会原形毕露，这帮马匪让政府很是头疼啊！。”
　　“那你去剿过吗？”
　　“去过一次，还不是上面的命令！离开西城几百里便是大漠，怎么剿？连影子都看不到还剿个屁啊，所以就回来了。久而久之政府也就不管了，只要马匪不闹得太大，大家也就得过且过。
　　对了，听说你刚才要出去，准备去哪儿啊？听别人说你现在有个相好的，好像是喜庆班的，叫花玉兰？”
　　“二哥你的耳朵可真灵啊，走吧，二哥给你介绍介绍，对了她们那儿还有一个叫程春娇的，也是十分不错哦，我带你去看看。”
　　听到这里高大山两眼放光，眼白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他一把抓起徐大少，忙对着门外喊“备车，天欣戏院，快点。”
　　在天欣戏院的包厢中，徐大少和高大山看着那两位旦角的表演看的如痴如醉，谁知道他们是真的会欣赏戏曲的表演还是垂涎那两个风骚戏子呢！
　　戏终于结束了，高大山迫不及待的拽着徐大少就到了后台，当介绍完后高大山就抓紧了程春娇的手不停抚摸起来，那两位也是咯咯的笑个不停，高大山那双淫邪的眼光深深扎在了程春娇的脸上。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快速来到高大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就离开了。高大山的嘴凑到了徐大少的耳边，可眼光却没有离开那名女子。
　　“周家的货船还有十天就到天河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