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骗子大叔

　　01
　　中午，东城图书馆。
　　解良早早来到了图书馆学习，人流量这时还不多，不过平时的人流量也不会多到那里去。来此图书馆学习者，大都是是查询一些道学方面的资料，完事之后便匆匆离开，极少有人在图书馆内进行修炼。
　　解良倒是例外，他无法修炼，即使找到极好的道法，也无法进行修炼。对于师道者来说，用不了炁，基本一切都免谈。他就是个没炁的，平日里没地方可去，怕是让他与图书馆长相厮守都是什么难事。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只要找找，解良相信不用炁就能使用的道术还是有的。
　　由于人流少，图书馆卫生自然是干净许多。解良找到一堆书籍，就地坐在书架下的地面上查找起来，他要找关于拟兽之术的资料。
　　前几天，他和秦齐等人差点死在冯河的手里。秦齐老师和东城卫陈风都轻易败在他的手下，可见拟兽之术的厉害。
　　一般老虎几乎可以达到四百斤的体重，肌肉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百米冲刺不到五秒，掌力可达一吨，骨密度是人类的三倍……普通人连和老虎周旋的资格都没有。变成虎的冯河兼具虎的野性力量和他自身的战斗技巧，和别人打起架来就跟虐菜一般，难怪陈风和秦齐都干不过冯河。
　　所谓拟兽之术，就是施术者通过该术变成某种强劲的动物，通过该动物的野性力量战斗的法术。苍鹰可以展翅高飞，老虎凶悍迅猛，猿猴轻快敏捷，施术者变成什么样的动物便具有什么样的能力，毋庸置疑的是，动物的某些身体机能远超人类。
　　至于怎么样变成动物，这里面的学问就深了。一般来说人的肌肉和身体骨骼基本都定型了，很难发生巨大的改变，要想使人变成动物，绝不会是是肉身产生变化，这不科学。
　　道学理论中提到，动物包括人的构成部分有三种，分别是灵魂，炁和肉体。肉体承载着灵魂，炁维系着肉体的生命活动，灵魂吸收天地间的炁为己用，三者缺一不可。实际上，肉体是为了灵魂稳定长久地存在于不稳定的自然之间而出的载体，也就是说只要灵魂和炁，生命体即使没有肉体也可以短暂地存在于世间。拟兽之术能使人短暂地大幅度地改变人体形貌，它是否这个道术理论存在关系？
　　解良只是在某本书看过拟兽之术的定义，至于拟兽之术的原理当时就没有深究下去。毕竟他使用不了炁，很可能深究下去他也学不了这门道术。现在的解良不同，管它能不能成功，先找的这个拟兽之术是个什么原理再说。
　　翻找的过程中，解良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普通人类干不过老虎是正常的，不是哪个谁喝了酒上了景阳冈就能徒手干翻老虎。陈风和秦齐，他们可是师道者，怎么可能周旋不过一只老虎？难道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虎？还真是，由冯河变成的暴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一只普通的老虎。
　　“难不成拟兽之术和妖有关联？”解良猜测，他带着疑问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与拟兽之术相关的资料。要充分理解拟兽之术，还真要从妖说起。
　　说到妖，人们很可能以为它是什么妖怪邪祟魑魅魍魉之类的非自然邪物，爱吃人心爱吃血，生来就会超凡的妖术。其实这只是说对了妖的一小片。简单说，妖之于动物，正如师道者之于普通人类。在这个世界，人和动物都是生物界的一部分，天是公平的，人可以被允许拥有强大的力量，动物也被允许。
　　在残酷的优胜劣汰自然法则中，为数众多的动物中的极小一部分会在机缘巧合下学会炁的使用，进而改变自身的身体系统，拥有着超乎寻常的巨大变化。最显著的变化是，它们会超脱原来物种年龄和智力的界限，拥有超高的寿命和人类级别智慧。人们被称之为妖。
　　它们的寿命轻易可以达到数百年，相比之下，无论是寻常百姓家还是将相王侯，大多数人类的寿命不过堪堪百年。
　　解良想了想，这也不失公平。毕竟除去天生存在智力障碍的人，哪个人类不是天生就具有高等的智力？相比之下，动物只是凭借它的野性趋利避害地生存，而且动物能变成妖的概率极其微小。
　　妖，较之动物，不止是拥有超高的寿命和人类级别智慧。它们的身体还会随着时间推移，在体内结成一种结石，人们称之为内丹。
　　长生是每一个人类欲望的桎梏，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权利、名声、力量和财富，谁能把它们带到黄土里面去？
　　人类觊觎妖的长寿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派师道者猎杀妖，扒它们的皮，抽它们的筋，拆它们的骨，吃他们的肉，披它们的皮毛……意图能活得长寿命。人们虽然没能获得长寿命，他们在它们的身体里面发现了内丹。当人类杀死妖的肉体的时候，妖的灵魂钻进了内丹里面。因此，妖的内丹不仅蕴含强劲的力量，还拥有这妖的灵魂。
　　有的人把内丹投入药炉里面练就长生药；有的人直接把它们直接吞进肚子了做十全大补药；有的人随身携带……最后有的人用它开发出了拟兽之术，借助妖原始的野性使自己拥有强劲的野性力量。
　　解良将自己对妖的看法和拟兽之术的见解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学拟兽之术，他是无望了。猎杀一头普通的动物都困难了，何况还是去猎杀一头成妖的动物？而且资料上显示，拟兽之术在使用过程中会用到妖的魂魄，施术者心智不定，便极有可能被妖夺舍……解良就知道学个道术没那么简单，特别是厉害的道术。
　　炁是一切道术的基础，一般来说，没有炁就无法发动道术。解良偏偏还是想查找一些可以不用使用炁的道术，但是无论是他以前看过的道法术典籍还是现在拿在手里的资料，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就连学武的也会用到炁。一般来说，身体里面的炁流动和身体能力成正比。炁这种东西，就像格斗机器人的功率，功率越大，伤害越高。5瓦的功率亮个灯泡还可以，怎么和人家5匹的马力机器打架……没有炁，不就是个战五渣吗？
　　02
　　解良从图书馆出来了，灰头土脸。早上，他去找过秦齐。秦齐答应他假期给他补习，然而秦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除了看报纸就是睡觉。
　　“我可以教你道法术。”鬼魂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以后谁都不敢小看你，炫酷狂拽吊炸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
　　“不要！”解良习惯了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面。
　　“为什么？”鬼魂不解，“我还可以帮你广开后宫，妻妾三千呢。”
　　“不要！”解良坚决说，郁闷地挑眉，“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我就一个废材，你不能找别人合作吗？”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资源没资源，你什么都没有，怎么跟别人比？”
　　“不要。”解良丝毫没有考虑，“即使一无所有，我还可以努力。”
　　“那里那么容易，天赋异禀的人多如牛毛，天才可不是废材奋发努力就能超越的！”鬼魂没好气地说，“你要知道一个人得到成功，最重要的不是努力，是运气，是你的选择！”
　　“赶紧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说的再对，我不会和你合作的。”解良的双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怒火中烧。
　　图书馆的一角。一个有型大叔，把一个漂亮女孩逼到墙壁上，一臂撑在墙上，优美的臂弯半围着女孩。
　　那男子穿着一身麻衣，束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两撮散发沿着两鬓自然垂落，颇为刚毅的脸庞上眉目轻轻一眨，柔情似水，给人刚柔并济的感觉。
　　他手臂虚晃一下，一朵艳红的玫瑰无中生有，给女孩递上了，“漂亮的女孩啊，不知是否有幸让我认识你，方才一眼看见你我的心就跳动不已，你知不知道，你虽然不是花丛中最漂亮的那一朵花，你却有着其她女孩所没有气质，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就像一台行走的低声炮，简直让人耳朵怀孕。女孩的脸泛起红晕，局促的脸色上掩不住微微的羞意，她的身体似乎下一刻就要瘫软到地……
　　“骗子，昨晚居然敢骗我！”解良一个腾跳扑到男子的身后，双腿箍住了他的腰部，双手作十字绞杀封死他的咽喉。
　　这个男子就是昨晚“请”他吃干炒牛河的胡茬大叔。解良本以为自己遇见了好心的大叔，开心了一晚上，结果结账时，岭南大叔管他要账……
　　“你谁呀，干什么呢你，放手！”男子一时手足无措，既怕在女孩面前失了风度，又怕身后人对自己使什么手段。
　　女孩受了惊吓，一话不说就跑开了。
　　“小屁孩，你看你干的好事！”男子伸手把解良从身后扒拉下来，奈何解良风雨不动安如山。“我可警告你了，马上放手！”
　　“不放，除非你跟我去给岭南大叔道歉。”
　　“我才不认识什么岭南大叔。”男子恼了，食指和中指并拢作一指，刺向解良身上的穴位。
　　解良顿时感觉通体发软，做自由落体砸到地面。
　　男子看清了解良的样貌，想起了什么，拔腿就跑。“少年，不好意思，只要过一段时间你身上的定穴自然会解开。”
　　“少年，你还嫩着！”跑出一段距离，他停了脚步，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向前进，“妹子没泡成，真是扫兴，待会去喝酒吧，久违地来一杯，美滋滋。”
　　“骗子！”声音从后方响起。
　　男子感觉到强烈的杀气，回头一看，解良已经抡着板砖追了上来，一直追着男子追了九条街，穷追不舍。
　　“少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还你钱，双倍。”男子一边跑一边求饶。
　　“不行，你必须给我去道歉。”解良不依不饶。
　　“我堂堂青五杰之一，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道歉，这让我怎么下台！”
　　解良继续追了男子九条街，追回到图书馆，但是此时两人都精疲力尽了，气喘吁吁地坐在阶梯上。
　　“少年，你的体力还不错。不过跟我比，你还嫩了点。”男子说着的时候，解良拿着板砖一步步靠近。男主倒也不惧，笑了笑。
　　“少年哟，拜拜！”
　　男子言毕，一个助跑向一面墙撞了过去。
　　“你别想不开，为了这点事就撞墙死掉了。”解良想阻止他，但是迟了一步。
　　“你傻呀，我才不会道歉，更不会撞墙死。”男主的脚底贴合墙面，居然在垂直的墙体上如履平地奔跑，“这下看你怎么追得上我。”
　　男子还回头做了一个鬼脸。
　　解良恨得牙痒痒，一个砖头砸了上去。没中目标，却砸碎了图书馆的玻璃。
　　陈风刚好从图书馆经过，问解良发生了什么事情。解良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指着在墙面上漫步的男子。
　　“哪里来的贼，居然有这样的本领。”陈风经过了暴虎冯河那件事情的教训，尤其不敢掉以轻心。他化作一阵旋风扶摇直上，把男子密实包围起来。“我不知道你来青州有什么目的，但是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男子在剧烈的旋风中稳如泰山，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的衣物飘飞，在风中猎猎作响。风中夹杂着无数凌乱的叶子，两片叶子把男子的眼睛遮盖起来。
　　“一叶障目，真是怀念！。”男子失去了视野，却依旧丝毫没有的畏惧。
　　叶子凝聚成一条条的绳子，待叶子散落，一条条精铁锁链显露了出来，把男子团团围住。
　　就在锁链骤然收缩的那一刻，男子的衣物缩小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块凌乱的麻布。麻布从旋风从脱离出来，迅速地变大变宽，反过来把旋风包裹起来，密不透风。
　　麻布开始收缩，麻布中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挣扎着。待麻布收缩到最后，一个木乃伊从空中掉了下来，所幸他只是是砸到绿化带上。
　　解良在下方看得出神，“骗子大叔真厉害，居然轻轻松松就打败了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