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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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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如故看到了朱云怡脸上的不解之情,故而解释道:“公主不必紧张,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总结下来不过一个‘厨’字而已。敝夫妇一直认为人生不该只有琴棋诗画诗酒花的诗意,还当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倘若只知琴棋书画诗酒花而不懂柴米油盐酱醋茶,未免太过不食人间烟火;倘若生活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和世间怨妇又有何区别?故而只有既有琴棋书画诗酒花的本事,又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耐心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活之人。一个人若是真正懂得生活、热爱生活,那他对这个世界也会温柔以待,即便他已涉及权力之争。太祖当年将《洪武政略》的秘密传给先父和岳父,如今两位老大人虽然早已离世,但敝夫妇却有守好此秘密之责。只是此秘密也并非不可为外人所知,倘若遇到合适之人,敝夫妇还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这合适之人嘛,敝夫妇设置了一个标准:既既有琴棋书画诗酒花的浪漫,亦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耐心。”
  听了徐如故的话后,郁且狂才恍然大悟,于是他问道:“怪不得在徐宅时常姑娘要和公主在琴棋书画诗酒花上一较高低,原来是想借此考验公主来着。贤伉俪认为既诗意浪漫又耐心务实之人才是真正的热爱生活,真正热爱生活之人必然会为他人着想,不至于拿天下苍生的幸福去追名逐利。故而只有真正遇到既诗意浪漫又耐心务实之人,贤伉俪才会告知其《洪武政略》的秘密。而诗意浪漫的考验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耐心务实的标准则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故而常姑娘在徐宅考了公主琴棋书画诗酒花,徐相公则准备在梅花峪考验公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知在下说的是否正确?”
  徐如故点了点头,赞道:“郁相公好聪明!”
  诚如郁且狂所言,当年常怀恩和徐潜先后被害后,常芙蕖和徐如故便知还会有人来找他们要关于《洪武政略》的秘密。两人皆是良将之后,本来已做好了宁死不屈的准备。但后来二人转念一想,觉得不必要要无所谓的牺牲,他们先前所认为的“宁死不屈”不过只是匹夫之勇而已。《洪武政略》的秘密倘若能为善人所用,那也能免去诸多纷争,算下来也是好事一件。想到这里后,两人便决定倘若真正遇到合适之人时,便把他们所知道的关于《洪武政略》的秘密悉数告知于那人。毕竟当年太祖只是让常怀恩和徐潜带着《洪武政略》的秘密隐居于芙蓉浦和梅花峪,以此威慑那些意图夺位的藩王,并未说过《洪武政略》的秘密不能告知他人,因此徐如故和常芙蕖认为自己的做法并不违反太祖当年的命令。
  至于真正的合适之人,徐如故和常芙蕖反复思考了许久,最终想到了两大标准:既要诗意浪漫,不会整日奔波于柴米油盐的琐碎;又要耐心务实,不自视清高,也不远离大众。至于何为诗意浪漫和耐心务实,两人则想到了琴棋书画诗酒花和柴米油盐酱醋茶。倘若一个人真正热爱生活,自会对生活之美有独到的见解,而琴棋书画诗酒花就是一个人发现生活之美的极佳视角。同时真正热爱生活之人不会自视清高,把自己当做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反而会满身都是烟火之气,而检验烟火气息的最好标准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米油盐酱醋茶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厨”字。当时世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但徐如故和常芙蕖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只有真正充满烟火气息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不过某些人自视清高而已。一个人身上倘若少了些烟火之气,终究给人不真实之感。
  徐如故和常芙蕖虽然远离庙堂,但在朝廷和宫里均有不少熟人和眼线,因而对朝廷的宫里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当得知朱云怡离宫南下后,两人便分别回到了各自的梅花峪和芙蓉浦,准备在分别在梅花峪和芙蓉浦考考朱云怡,看她是否是那个合适之人。
  当朱云怡通过了常芙蕖的考验后,常芙蕖也把她所知道的《洪武政略》的秘密告诉了朱云怡,并未有丝毫隐瞒。
  听了徐如故和常芙蕖的解释后,朱云怡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有意为之,但同时她的内心又产生了另一个疑惑,于是她又问道:“听表哥适才的解释,理当是嫂子考我琴棋书画诗酒花,表哥考我柴米油盐酱醋茶。可是当初在徐宅时,嫂子不仅考了我琴棋书画诗酒花,还通过荷叶宴和莲藕宴考了我的厨艺,不知嫂子何故要多此一举?”
  郁且狂也早有这样的疑惑,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徐如故和常芙蕖,想听听他们如何回答。
  只见常芙蕖微微笑了笑,然后答道:“按照和拙夫的约定,我确实只应该考公主琴棋书画诗酒花。然而在公主和郁相公来到徐宅之前,我却早已探听到南京的郁且镛、郁且痕两兄弟也来到了苏州。当时他们来者不善,我又势单力薄,因此不得不防。太祖留给先父的秘密只有我一人知晓,倘若我着了他们的道儿,那么世间便再无人知晓此秘密。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好事出从急,临时加了厨艺一项。这样既考了公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考了琴棋书画诗酒花。倘若公主都能过关,我自然可以放心将先父留下的秘密告诉公主。这样即便我不幸死于郁氏兄弟之手,但先父留下的秘密也不至于就此不被人知。好在公主成功通过了考验,咱们也幸运地从郁氏兄弟手里活了下来。”
  听了常芙蕖的话后,郁且狂和朱云怡才意识到原来当初竟是那般凶险。他二人均知郁且镛和郁且痕的性情,知道他们素来狠辣无情。尤其是郁且痕,他阴鸷狠辣、工于心计,丝毫不落于汉王,因此二人都能理解常芙蕖为何要突然加上厨艺这一项目,同时也都佩服常芙蕖心思缜密,又因为先前对她的误会而觉得心中有愧。
  竹沥姑姑心想朱云怡毕竟是徐如故的亲表妹,而比赛势必会有你输我赢,她不愿朱云怡败给徐如故,但也不想徐如故输给朱云怡,故而便笑着说道:“既然少夫人在太湖之滨已和公主比过了厨艺,那么小公子便可把原本计划的比赛免了。当初在太湖之滨,公主和少夫人既比了琴棋书画诗酒花,也比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后少夫人也心服口服,愿意把太祖当年留下的秘密告诉公主。小公子与少夫人心意相通,少夫人所为即是小公子所为。既然少夫人已把《洪武政略》的秘密告知公主,小公子何不紧随其后?”
  竹沥姑姑一直把自己视为魏国公府的奴婢,因而才称徐如故为“小公子”。又因得知徐如故和常芙蕖已经成婚,她便尊称常芙蕖为“少夫人”。
  朱云怡也以为自己已通过表哥的考验,谁知徐如故却答道:“晚辈与拙荆确实心意相通,只是当时拙荆考验公主的厨艺乃事出从急,因而算不得真正的考验。再说当时晚辈并未拙荆和公主身边,因为并非亲眼所见,因此很难判断公主的厨艺到底如何,故而公主必定得与晚辈一较高低。”
  说完这些话后,徐如故又向竹沥姑姑解释道:“并非晚辈不近人情,也并非晚辈不敬尊长,只是只有亲自与公主一较高低,晚辈才能真正了解公主的厨艺。在与公主一较高低的同时,晚辈也可顺便观察公主的人品到底如何。虽说在苏州时公主确实通过了拙荆的考验,但毕竟太过急促,而世人往往又善于伪装,因而晚辈不得不防。”
  徐如故虽然说得委婉,但旁人都能听出他信不过朱云怡的意思。正因为信不过朱云怡,害怕朱云怡在苏州时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他才坚持要继续在厨艺上和朱云怡争个高低,同时也有借机观察朱云怡之意。
  既然徐如故执意如此,朱云怡便决定与其比比厨艺,于是她看着徐如故问道:“既然如此,云怡只好奉陪到底,只是不知表哥想要如何比法?”
  徐如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起来,显然还没有想好具体的比赛方法。
  见徐如故沉吟不答,常芙蕖便指着桌上的茶点说道:“这四碟茶点都是我和拙夫取峪中梅实和松子所做,想当初我和公主乃是在荷花、荷叶、莲子和莲藕四种食材上下功夫,最后做成了荷花宴、荷叶宴、莲子宴和莲藕宴。不如现下夫君和公主便在‘梅’字和‘松’字上下功夫,各自做一桌‘梅宴’和‘松宴’吧!”
  “何为‘梅宴’?何为‘松宴’?”朱云怡奇道。
  “当初做‘荷花宴’时,曾和公主谈起民间以花入馔之俗。其实不只是花,果、叶、根、枝,但凡能食者皆可入馔。”常芙蕖解释道:“以梅树为例,其花性平,味微酸,归肝经、胃、肺经,有开郁和中、化痰解毒之效,常被医者拿来做理气药使用。但若能别出心裁,其实亦可将梅花做成美食,如梅花蒸糕、梅花酒等。梅实性温,味甘、酸,如肝、脾、肺、大肠经,有敛肺化咳、涩肠止泻、生津止渴之效,除了医用外亦可拿来食用。”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腌青梅和梅子丸,“这碟腌青梅和梅子丸就是拿来食用的。单是这梅树,便有梅花和梅实可食。松树亦然,松花、松针、松子都是宝物。恰逢梅花峪最多的就是梅树和松树,不如公主和拙夫便就地取材,在梅树和松树上下些功夫,分别做一桌‘梅宴’和‘松宴’吧。”
  常芙蕖的意思是要朱云怡和徐如故分别已梅树和松树的所产做一桌“梅宴”和“松宴”,朱云怡见这个想法别出心裁,而她本身又是精于厨艺之人,故而便欣然应了。
  见朱云怡答应了,徐如故微微一笑,然后便让朱云怡挑选,让她在“梅宴”和“松宴”中选一个。
  朱云怡选择了“松宴”。
  既然朱云怡选了“松宴”,那剩下的“梅宴”便属于徐如故了。
  等朱云怡和徐如故选好后,常芙蕖说道:“公主放心,梅花峪虽然僻处山麓,但厨房里的食材却应有尽有。公主选了‘松宴’,免不得要用到松花粉、松仁这些食材,我和拙夫在今春和今秋采集了不少松花粉和松子果,如今都放在厨房里,届时公主自取便是。”
  朱云怡点了点头,之后便向常芙蕖表达了谢意。
  因为天色已晚,众人便约定明天再正式比赛。喝了会儿茶后,徐如故夫妇便说天色已晚,让郁且狂、朱云怡等人今晚留宿于此。之后常芙蕖便去收拾屋子了,她单独给朱云怡收拾了一间屋子,又给竹沥姑姑、朱砂和峪外的蓝雪、紫苏四个女子收拾了另一间屋子。因为房间有限,剩下的郁且狂、钟钧以及其他锦衣卫等男子则挤在两间相连的屋子里。
  朱云怡心想此刻再回城里也已不太现实,便让钟钧去峪外把蓝雪、紫苏和众锦衣卫叫了进来,让他们今晚便在峪中休息。
  安顿好众人后,朱云怡才在常芙蕖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那间房间虽然摆设朴素,但床褥、被子都洗得特别干净,桌上、地上均一尘不染,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足见主人性情之高雅。
  当晚虽然极冷,但常芙蕖给朱云怡准备了好几张厚厚的被子,因而上床后朱云怡便不怎么觉得冷了。但躺在床上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时而想起舅舅被害的惨状,时而又期待起明日同徐如故的比赛,直到快要天亮时才稍微睡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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