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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西行之娘 ·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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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段时间你要留在营地里了?”八云紫将自己的一枚棋子向前移动了一格,看着眼前品着红酒的暗精灵,恨不得将面前的桌子带着棋盘一起掀在他的脸上。
  这是报复吧?报复自己赢了那场赌局,所以要打扰自己和幽幽子在一起的悠闲时光。
  “没办法啊,‘破法者’失灵了。”雷格奈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那些有价值的猎物不用炮猎不到,猎得到的又太普通。只好留在营地,权当休养——我可还是伤员的。”
  ‘哪里的伤员还能喝红酒的?!你根本就是故意找茬来的吧!’八云紫扔了个白眼过去。
  二人现在正下着月蚀棋,以诸神时代中期,魔族入侵大陆引发的【月蚀战争】为背景,由一名人类军团步兵养伤时创作而成。最多可让五人进行游戏,每人选择各自所属阵营,每种阵营各有七种棋子,分别代表了战争中的步兵、骑兵、弓兵、飞行空军、法术部队、战略级兵种以及将领。
  月蚀棋的棋盘是随机生成的各种地形,大体规则和国际象棋类似,只是月蚀棋的棋子是活的。只要敌方将领死亡,就算获得胜利。
  这款游戏推出后便风靡世界,不少军校都用它训练学员的战术思维,哪怕【月蚀战争】结束后也是经久不衰。直到【诸神战争】之前,人类帝国都流传着一句俗语:“不知道神之侧的名讳的人能排满大街,但从没见过连月蚀棋都不会玩的人。”
  八云紫选择的阵营是【法师联盟】,部队攻击方式偏向远程,步兵横向行动范围较大,适合稳扎稳打。
  雷格奈的阵营,当然是【暗精灵共和国】了。棋子的可移动轨迹是复杂的花纹,十分古怪,使用得当能起到奇效,但不当就会陷入困境,是上手难度非常大的阵营。
  之所以会想起玩月蚀棋,还是因为早餐时,二人因早餐内容爆发了冲突。八云紫坚持认为,雷格奈把那只海怪的触须混进了自己的盘子内,而暗精灵则辩解称那是生长在地下的一种蓝色蘑菇,只是被切成了条状而已。
  “为什么不用一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呢?”看着两人争吵了十余分钟,深感缓和二人关系任重道远的幽幽子随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雷格奈思索片刻,马上提出来“在模拟的战场上解决这次外交争端”,八云紫也欣然应战,幽幽子则在一旁,听着副官芬罗的讲解。对于军事一窍不通的妖忌只能站在一旁。
  暗精灵回到营地之后,便宣布了妖忌的自由身。附带的,还有欠下八云紫的赌资,两倍的赔率让雷格奈的“全部积蓄”都投了进去,还要欠下妖怪贤者一部分。这让暗精灵尤其恨得牙根发痒。
  “八云小姐正用步兵和骑兵压缩库兰的活动空间,虽然法师联盟的法力傀儡和魔导战车不适合快速部署,但在后方炮兵和法师的远程压制下,不会有太大损失。”
  “这样平和的生活可是久违了啊。”指挥己方部队后撤,雷格奈又品了口红酒,“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我就想:等以后世道太平了,我一定要买下一座庄园,安度我的余年。”
  “是啊是啊,然后在温暖的阳光下发霉吧,懒散的家伙。”八云紫发现,自从遇到暗精灵之后,她翻白眼的次数变多了。
  这可真令人不快。
  “等你经历的战争多了,你也会产生我这种情绪的,幼稚的小姑娘。”
  “咔!”
  八云紫觉得,自己不仅白眼多了,神经似乎也越来越脆弱了。以差点被她捏断的战车棋子为证。
  “别在我面前摆老资格,我自从隙间出现就存在了。还有,你心态比我老,只能说明你崩溃的比我早。”
  “存在出现早,不意味着意识出现早。年长可是经验丰富的标志,像你这样的‘青涩小女孩’可不理解成熟大人的世界。”
  说实话,如果不是旧伤未愈,八云紫一定会打开隙间,教教面前的鬣狗正确的交际用语。
  “成熟?我看是衰老吧。”八云紫让步兵站在战车侧面,形成包围网,“你看,你的脑袋已经迟钝到看不出包围陷阱了。”
  “八云小姐的步兵封死了库兰影卫的活动范围,接下来如果库兰无所作为的话……库兰,【硫磺】的信件。”
  在一旁给幽幽子分析局势的芬罗接过了士兵手中的卷轴,上前交给了雷格奈。对此,八云紫已经见怪不怪了。
  最近,这个代号【硫磺】的人频繁向暗精灵传递信件,每次这个暗精灵的反应都不一样,有时直接回信,有时陷入沉思,有时嘴角上扬。这次,这只鬣狗看起来很高兴。
  “嗯,他和你一样。”暗精灵浏览了一遍卷轴上的内容,敲打着手心,“身陷泥淖,偏偏还不自知。”
  “方便和我们说吗?”幽幽子疑惑道。
  “无妨。”雷格奈把卷轴递回了芬罗手上,从旁边取来一张信笺,边写边说:“他那里发生了一场谋杀,死因是中毒。死者的丈夫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小孩子都能看出来,这事关权力斗争。但是,死者只是生下一个女儿的小妾,那么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
  “真正的朝堂权力斗争,刺杀的应该是正室,因为只有正室才能诞下正统继承人。”八云紫也一起分析起来。
  “信上附加说,那个小妾的女儿因为某种原因,在大臣那里非常得宠。”
  雷格奈将信笺交给芬罗,继续说道:“因此可以判断,这是一件家族权力斗争的产物。但有一点疑问:女儿得宠无论如何也不会威胁继承人,大臣的正室也非常贤惠,不断调和本家与分家之间的关系。”
  八云紫敲了敲手中的棋子,她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也就是说,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种能‘毒死竞争对手’的人了。”
  幽幽子眉头紧蹙,努力想跟上这两人的思维:“那就是栽赃嫁祸了?”
  “不,恰恰相反。”继续下棋,雷格奈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容,“凶手就是那个正室。人类最可悲的地方,在于他们思维上的盲区。出现陷害的可能之后,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凶手被怀疑的几率都会大大降低。”
  八云紫也解释道:“真正完美的掩饰犯罪,不是在于你多无辜,而是别人比你可疑,这样你之前所有的纰漏,都会被别人以合理的解释掩盖。”
  “比如说这个。”雷格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饼干。
  八云紫马上变了脸色:“果然是你!”
  “昨天晚上紫小姐的饼干。”暗精灵全然不顾八云紫一副抓狂的样子,继续对幽幽子解释:“我明确地告诉了她,昨天的点心全部被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打翻了,还带她看了翻倒的托盘和其它饼干,可如你所见,她依旧知道这是我干的。”
  “你不会无聊到专门设计这事件来讲解吧?!”
  “当然不是。”雷格奈把饼干抛进嘴里,“我只是想在你面前吃掉它而已。”
  “好了,回归正题。”无视旁边被一旁芬罗强行摁住的八云紫投来‘我要把你大卸八块’的危险眼神,雷格奈走了一步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温柔贤淑的正室要毒死竞争对手,但她突破了自己以往的重重内心防线,会发现,以前看来不能做的事情,也不是无法接受。这种人非常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干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会确定下一个目标。”
  幽幽子突然发现,雷格奈一方的棋子已经可以反攻回去了,被步兵封死的影卫受到了来自骑兵的支援,得以从其撕开的口子突出包围,骑兵则要面对原先困死步兵的战车。
  暗精灵却也不声张,后靠在椅背上,专心给幽幽子讲解。
  “第一次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还是以下毒这种方式,这种掌控他人性命的刺激会使她上瘾,尤其她以前是那种做法偏正派的人。这种践踏规则的快感是任何一个初犯都欲罢不能的。因此她还会以暗杀陷害的方式,干掉下一个牺牲者,而且手法会更加过分,如此循环,直至死亡。”
  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的八云紫,盯着懒散而不失风度的雷格奈,将战车前移,吃掉了面前的骑兵,习惯性讥讽道:“看来你对这种阴沟里的勾当很在行啊。”
  暗精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我的前半生就活在阴沟之中啊,亲爱的。”
  “我过去就像一枚棋子,在陷阱、阴谋与权术之中来回搏杀,为我背后的棋手奉献一切,当我失去价值之后,就被他像垃圾一样扔掉。”雷格奈从棋盘上拿起那枚代表骑兵的棋子,看着它惶恐挣扎的模样,“和它一样,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幽幽子若有所思:“所以你为了自由,把棋手杀了?”
  “不。”雷格奈笑了,“我掀翻了棋盘,砸在了棋手的脸上。”
  八云紫皱起了眉头,暗精灵这句话什么意思……
  “啪!”“将军了。”
  八云紫惊愕地看向了棋盘,暗精灵把之前一直没动的黑龙摆在了八云紫的将领附近,而自己的部队根本回防不及。将领也不能躲避,只要逃开黑龙的攻击范围,就要受到影卫的直击。
  这时,八云紫才发现,那个被骑兵打开的缺口。
  “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算计,你的心思没有以前那么缜密了。”雷格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已经被安逸的生活磨钝利爪了。”
  八云紫当然不承认这一点,但她不得不承认,最近确实有些沉迷在这种生活之中了。最大的证据,就是她不排斥身为人类的幽幽子了。就连与暗精灵的斗嘴,都是习惯性的,而非恶意中伤。
  当然,八云紫根本不会承认这一点。
  忠诚的副官恰到好处地走上前来,驱散了尴尬的气氛的同时,递上了两个小手炉。
  “贤者大人,库兰邀请两位小姐明晚参加一场小小的宴会。”
  “明天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夜里看雪景可是美事一桩。”笑了笑,从旁边的纸堆里抽出一张,准备写第二封信,“不知二位能否赏光啊?”
  “……有狗肉锅我就去!”
  赌气般撂下这句话,八云紫头也不回地带着幽幽子走出帐篷,临走时还不忘顺手带走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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