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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五瘟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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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瘟术。
  李老道早年云游四方,阅历丰富。
  冬生曾听李老道提起过有关于苗蛊的传说,而蛊毒虽千变万化,相传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出自一个叫阿普的人。
  苗族始祖乃蚩尤,而阿普,就是蚩尤的军师。
  几千年前,蚩尤与皇帝大战,对战与黄河边,那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尸山血海,打完仗后部队要后撤,士兵们把伤兵抬走后,蚩尤舍不下无数战死的军士,就是这个叫阿普的军师高擎符节,引领死去的人归乡的,这便是最早的赶尸,至今湘西湘南一带还有赶尸匠手艺人,而赶尸规矩又分三赶,三不赶。
  凡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而亡之尸可赶,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肯定会思念家乡又惦记亲人,可用法术将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尸体之内,再用法术引导他们翻山越岭,甚至上船涉水返回故乡。
  凡病死、投河吊颈自愿死亡、惊雷击打火烧肢体不全,这三种万万不能赶,因为其病死的人魂魄已经被阎王小鬼勾去地狱受刑,若用法术招回魂魄,有违天道,不仅如此,阎王爷也不会放过赶尸人;投河吊颈者的魂魄则都是被替代的鬼魂给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换因果,若把替死的新魂招来,旧的鬼魂无替代魂魄,就会导致旧的鬼魂不能投生,有违鬼道;另外,被惊雷击打而死之人,皆是罪孽深重,被老天爷收去偿债的人,而且雷火往往会烧得他们体无完肤,所以这一类死者同样是不能驱赶。
  题外之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后来蚩尤败于黄帝,幸存下来的人散的散,走的走,阿普便领着一队人马归隐山林,奉蚩尤为祖,苗族从此来源。
  苗民们居住在深山老林,少不了与残酷的自然做斗争,阿普便又发明了蛊,初时的蛊术只是为了苗民们在深山野林中做狩猎和耕种避免被野兽和蚊虫袭击叮咬,还有伤病治疗,多是用于善举,这也是为什么苗民们大多熟知大山中的花花草草药理所在,更有甚言,十个苗民,九个懂草。
  但也是应了大众之中,必出恶徒一说,终会出现心术不正之人,蛊术在后来人的不断深造和炼造下,衍变出另一种用法术无形操作害人的杀人技,那就是蛊毒。
  蛊毒害人千变万化,稍有不慎就会身中蛊毒,暴病而死,死法相当恐怖。
  明朝苗族人中出过一个用蛊的翘楚,单名一个垒。
  清朝以前,各朝各代无不对苗族人民残酷伐杀,这都归罪与苗民当中一些养蛊的心邪之人,四处为官作蛊术,为官下杀孽,就连皇帝都深知苗疆民众施蛊用毒的诡异厉害,故而几乎每个朝代都有过对苗疆苗民的攻伐,其中以清乾隆帝最为声势浩大,八旗军攻入苗疆,致使苗民死伤无数,苗王被杀,乃至当今苗族都只有区区几百万人口。
  垒为人心善,深知其中缘由,皆出自那些心邪的养蛊巫师,遂耗其心血,创下《五瘟术》一书,此书分两部份,上部记载了各种苗蛊的制作和害人之法,下部则是详细说明了中蛊之兆和解救之法。
  呕心泣血完成《五瘟术》一书后,垒独出苗疆,携书进京,希望能面呈圣上,解去苗汉针锋相对的状况。
  但无奈汉官用苗不信苗,垒连京城的城门都没能进去,无果而返。
  最后垒只得将《五瘟术》传于后人,并立下门令,后徒当以悬壶之心救济于世人,万不能用之残害生灵,否则不论汉苗,皆可不问而杀之。
  再后来,苗疆内乱,各部族长老带着部下苗民分裂而去,形成苗域十八峒,以地域的分布有蒙苗、平伐苗、九股苗、八番苗、青江苗等等...
  蛊术传人虽在,但《五瘟术》一书却随着苗疆的彻底分隔而下落不明。
  想到这,冬生精神为之一振。
  纸书保养得非常完好,甚至边角都没有过多的折损,可见无名长辈生前对此的重视和爱护。
  冬生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翻开泛黄的书页,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段警示简语:洪熙元年,成书,赶京面圣,然汉官用苗,心无苗,垒携书归故,今以诫令警示后徒,得书者,无论汉苗,当有明善之心,立悬壶济世之志,望莫负垒所托,若得书者异心意邪,无论汉苗,必诛杀之。
  洪熙元年,冬生仰头回忆了半响,那是仁宗昭皇帝朱高炽在位的时间,1425年,不过朱高炽是个短命皇帝,仅在位一年就死了,史书上记载是死因是由于心脏病突发猝死于宫内的钦安殿,后来谥为孝昭皇帝,庙号仁宗。
  再低头凝目往下看,接下来的书中所述,让冬生确定这就是几百年前那个叫垒的苗人所著的《五瘟术》一书。
  书页上第一个记载的是:金蝉蛊是用毒蛇、蜈蚣、洗衣、蚯蚓、蛤蟆、黑尾蝎等十二种毒虫,入瓮密封,断食饵,埋放在十字路口,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再用石杵将存活下来的毒虫捣烂,晾干成粉,复置毒粉进瓮内,另外滴入饲养者的精血,再取秋天树枝上未脱过壳的鸣蝉一只,同样放进瓮内,过一月打开瓮罐,沾着人血的毒粉被蝉吃光,而那只蝉呢,就只剩一层老壳在瓮内,这时的蝉并不是死了,而是炼化成了,没有形体,主人用手探进瓮内,透明的蝉就会爬上掌心,转而将蝉放进香炉,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日子久了,透明的蝉会生出一层金黄色泽的外壳,翅膀也是金黄色的,便是金蝉。
  因为吃了饲养者的精血,所以养成型的金蝉不会攻击自己的主人,相反,陌生人只要皮肤跟金蝉有接触,便会立即毙命。
  放蛊时,主人会将香炉中金蝉排出的粪便或者香灰撒在食物中,仅仅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中金蝉蛊毒,若没有金蝉主人亲自为其解蛊,中蛊人先是胸腹纹痛、肿胀,七日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读到此处,冬生不由得胸腹间微微一缩,身同感受一般。
  为辨真假虚实,冬生看完第一页就往后直接翻到纸书的中后层。
  寻找一番后。
  果不其然,此书后部分全是各式各样的解蛊方法。
  有的解蛊方法须用到花草,作者垒更是用毛笔构绘出了一些植物的生长样貌图。
  若放蛊者不肯为中蛊的人解毒,就是外人如何解除金蝉蛊毒的法子了。
  石榴一枚摘除果实留皮,双簧鸡蛋三枚,石哭子一尺,把石哭子磨成粉,混着石榴皮煎熬成汁,内服,给中蛊的人服下,味道奇苦无比,没中蛊的人却一点味道都品尝不到,再用双黄蛋一枚在腹部滚揉,金蝉蛊毒会被药汁从患者嘴巴里逼吐出来,已经入了骨血的蛊毒也会被鸡蛋吸出来,再把鸡蛋挖深坑埋掉,第一日可免患者不死,连续三日,金蝉蛊毒自当去除干净。
  冬生读到此处,不觉得血往上涌,喜不自禁,要知道,这可是多少国医圣手和苗疆药民梦寐以求的宝典啊。
  他知道,石榴在本地虽不是主种农卖之物,但一般寻常百姓家多有栽种,国内的野生也分布甚广,想不到区区石榴皮还有如此妙用。
  书中注明必须要是双簧的鸡蛋就有点难找了。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石哭子是个什么东西?垒并没有在解术上画出石哭子是何样子。
  冬生如痴如醉的继续读着,往后又记载有泥鳅蛊、蔑片蛊、石头蛊、疳蛊、癫蛊、肿蛊等等叫名五花八门的蛊术。
  这时,董正家所养的大黄狗突然汪汪汪大叫起来。
  接着是一阵阵急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停留在董正家门口。
  “董老哥,快醒醒,长老家闺女又发癫似的乱咬人了,这一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长老让我通知寨子里的男人都帮忙周围找找去!”吊脚楼前有个粗犷的男人扯着嗓子叫道。
  长老就是村长,但是寨中苗民并不用村长称呼,依旧保持着原始的称谓,长老在苗寨中位高权重,苗民们对其极为尊敬和信奉。
  “噢,晓得了晓得了,马上就出来。”董正房间亮起灯,蹭蹭蹭传来他急步下楼的声音。
  冬生拉门而出,看见董刀有要跟上去的意思,但被大家伙叫停了脚步。
  “娃娃家在屋头好生待着。”而后一众人举着电筒和火把急匆匆往寨子中央集合而去。
  董刀悻悻而回,见冬生站在木楼上,他走到冬生身边埋怨道,“我哪里还是娃娃家?论身手,寨子里除了吴家大伯,谁能掰得过我,哼。”
  冬生对此显得好奇,便问一脸牢骚的董刀,“董哥,出什么事了?方便跟冬生说说吗?”
  董刀望着天上的毛月亮,“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说的,寨子里吴阿三家的婆娘呗,三天两头到了下半夜就跟癫子(疯子)一样,满山跑着要找自己的男人。”
  “跑山上能找什么男人?”俩人都对男女之情青涩懵懂。
  董刀把脸凑到冬生耳边,悄悄的说,“可吴阿三已经死了两个月啦,老头子们都说是放不下婆娘孤苦伶仃一个人,要来接她走呢。”
  冬生微微点头。
  董刀似乎没说够,然后有些愠怒的说道,“可惜我们寨子里没有巫医,要不然,把那吴阿三的鬼魂招来教训一下,让他死了心也好,搞得我们晚上都没个好觉睡。”
  董刀说完,打着呵欠就回房了。
  冬生心里葛地猛跳了一下,董刀的埋怨让他想起了某些往事--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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